《东邦之如果不爱》鹿晓沅

3、Chapter 3

　　Chapter 3

　　殷泠一直以为，东邦几人里，曲希瑞是不一样的，除了餐具不太正常。

　　但事实狠狠粉碎她的期望。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祖宗的智慧即便换了个界面也还是熠熠生辉。曲希瑞本质上也十分、相当的恶劣。

　　殷泠把资料堆在桌子上，完全没有选择余地的开始翻阅那堆东西。神经脑外科学术年会参会人员，如果她没理解错，教授大概是让她按照姓名排序并整理出目录。400多位参会人员介绍，排好序再整理成电子版的目录，别说实验室下班之前做不完，她半夜能回宿舍就不错了。

　　殷泠皱着眉头想了想，手指下意识相叠，拈花般一错，正似要开出朵莲花，烛火芯般的一点白光又被她掐灭了。又看了看紧闭的实验室大门，她叹口气，认命的开始整理资料。而与此同时，在实验室的曲希瑞抬起头，天空蓝的眼睛里有丝疑惑滑过。

　　殷泠动作并不慢，但等曲希瑞和Lyn教授从实验室出来，她也才整理好资料。

　　教授仍然无视她。

　　“Lyn教授！”殷泠赶紧站起来，“我是来交转系申请的。”

　　Lyn教授终于正视殷泠，不过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古怪。曲希瑞是他的助教，按照K.B.的规定，已经有资格做学生转系的推荐人。自从曲希瑞来到实验室以后，基本没人理会这老头子，都是对曲希瑞死缠烂打。Lyn教授的目光移向写字桌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再看向殷泠因为执着而发亮的眼神，到了嘴边的挖苦突然说不出来，

　　“资料整理完了？”

　　“呃，目录还没做。”

　　“再准备一份每人最近五年的研究成果综述，一周内交给我。”

　　殷泠瞪大眼。Lyn教授突然觉得情况有些好玩，“能完成我就收下你的申请。”

　　殷泠离开办公室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老头子就不怕她把事情搞砸？还是明知道她会搞砸，所以想让她知难而退？

　　办公室里，Lyn教授笑眯眯坐在桌子后，“这个应该不是冲着你来的吧？英俊的Daniel同学？”

　　曲希瑞没理会教授的调侃，“那本该是我的工作。”

　　教授眼一瞪，“我找人帮你分担还不好？”另外有些玩味的看了眼被硬塞到手里的申请书，“Jessica，日本人吗？”

　　“中国人。”曲希瑞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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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希望到失望的距离有多远。大概是从办公室走出教学楼的距离。

　　Lyn教授的提议，殷泠来不及多想就应承下。脑外科有多难进，她早就知道。如果教授死活不收她，她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有迫人的家世，目前也看不出什么才华，虽然有些奇怪的能力，似乎也帮不上忙。不过幸好是整理材料，只要花的工夫足够，应该是可以完成——的吧？

　　就算已经做好心理建设，殷泠还是小看了任务的难度。她的学习成绩一向优秀，这不假，为了哈佛医学院的目标，从高一起就有意识的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但Lyn教授给的任务一网打尽脑外科领域最新研究成果，还远不是她的知识储备可以应付的。天知道她才高考刚刚结束，满怀憧憬要开始新生活。

　　从医学部回到宿舍，殷泠就投入噩梦般的一个星期。

　　从读书馆借回等身高的一摞书，内容涵盖K.B大学医学部基础课程和脑外科领域研究她能搜罗到的所有资料。恶补基础课程用了两天，不管懂没懂先塞脑子里；然后阅读脑外科研究资料，理解问题同上。吃饭睡觉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先不管了，达尔文还是达芬奇还能极限睡眠，她没理由不可以。

　　不过三天时间，原先就清瘦的身材熬得瘦了一大圈。小鱼吓坏了，到最后不得不强制她吃饭睡觉。每天一下课就往宿舍跑，生怕殷泠玩太大蒙主宠召。

　　其实殷泠的情况并没有那么惨，她只是太沉迷没有注意到外事外物而已。不知道是不是穿越的福利，殷泠发现跟以前比，她的记忆力从比普通人强一点有限进化到绝对天才级别，过目不忘不算什么，她能准确地回忆出看过的每一行字，每一个语气词，甚至每一个标点符号。这种能力太美妙了，看书像吃白菜一样，几个小时就是一摞。就算看第一本时还懵懵懂懂不理解，到第十本许多东西自然而然就融会贯通了。如果按武侠小说的套路，她这叫天降奇缘打通任督二脉。扯远了……

　　总之如此持续五天，终于荡平了所有的参考书。

　　图书馆里。

　　K.B的图书馆向来是摆设，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安静得很，因为没有学生会光顾。

　　曲希瑞略有几分讶异的翻看借阅记录。发现他要的书竟都被同一个人借走。

　　Jessica？是那个女孩？

　　曲希瑞对殷泠的印象很深。东邦几人出类拔萃，家世背景也颇惊人。在遇到彼此之前，他们的生活被趋炎附势和种种别有用心充满。曲希瑞小时候挺自闭，所以对他人或爱慕或厌恶的眼神尤为敏感。在看到殷泠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对他有好奇和防备，除此以外没有第三种情绪。

　　而与此同时，K.B的餐厅里，殷泠正大快朵颐，小鱼在旁边的喋喋不休都当空气忽略了过去。吃完这一餐，就开始正式整理报告，殷泠有些兴奋，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完成。

　　“慢点吃”，小鱼埋怨她，“真不知道那么拼命干什么？你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丑死了。”

　　“哪有那么夸张。”殷凌不理她。

　　“Lyn教授就算很厉害，但K.B也不是没有其他教授啊，你干嘛就非找他不可。”小鱼很心疼，当然也有几分佩服。“而且学医很辛苦哦，我都帮你打听好了。就算能通过转系申请，也必须从预科开始读。预科平均分在95以上，单科不低于90分，通过面试，才能正式被脑外科的实验室录取。就算被成功录取了，淘汰率也很高的。总之会非常非常辛苦。如果换个教授，比如去学儿科呀，家医科什么的就很简单。而且脑外科是八年制，毕业好难的。”

　　殷凌有点感动，没想到小鱼这么贴心。“你不懂。我一定要学脑外科的。”

　　“为什么？反正都是学医，有什么区别吗？”

　　殷凌顿了一下，学脑外科是因为另一个时空已经去世的外婆。至于栖川泠，似乎是没有一定要学这个的理由。她完全没有栖川泠的记忆，很多时候只凭身体本能获得必要信息。也幸好这姑娘近似被抛弃的生活状态，否则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付。

　　“就当是我的童年梦想吧。走了，今晚最后一个通宵，明天把一叠报告扔到脑外科那老头子脸上的感觉，肯定超爽！”

　　“又通宵！”小鱼叉腰做茶壶状，不过柔美的小姑娘再怎么凶也只觉娇嗔。

　　“今晚的夜宵有劳了。”

　　“不行。”

　　“我请你吃大餐。”

　　“……那我要吃泰国菜。”

　　女孩们笑闹着走远，没注意盆景掩映后的餐桌旁，两个帅哥把她们的对话听得完完整整。

　　雷君凡若有所思盯着其中一个背影，南宫烈则兴致勃勃盯着他。

　　“君凡，你认识那两个女孩？”问话的是南宫烈，能让雷君凡多看一眼的女生，想让他不感兴趣都难。

　　东邦虽然都是怪胎，但南宫烈却是给人感觉最不怪的。对谁都亲切，一呼百应，据说红粉蓝颜知己遍布全球。他也有这个资本处处留情。帅得让人侧目不说，穿衣打扮也是最讲究的。及肩的发松松系在脑后，轮廓较深，有几分像混血儿，说话总噙着笑。黑色合身的休闲西装，搭配了红色立领衬衣，清俊中透着几分雅痞。男人女人都抵抗不了这种魅力。雷君凡当然也很帅，但一看就是冷静精明类型的，这种人会让人感觉很有压力。

　　雷君凡淡淡收回视线，“不认识”。

　　南宫烈挑挑眉，眼神中明显写着‘不信’。他有预感，他很快就能知道。

　　雷君凡确实不认识小鱼或是殷凌，但他记得小鱼的样子，不仅因为过目不忘的天赋。每次雷君凡来学校上课，他总会在教室里看到这个女孩。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她每次都挤不过周围的其他同学，站在人群外使劲蹦的样子，笨拙极了。今天下课也看见她，不过没往前挤，而是一脸纠结不舍，又头也不回的离开。

　　“说起来，Lyn教授不是希瑞的导师吗？”南宫烈继续自言自语。

　　雷君凡淡淡瞥他一眼，对南宫烈语气里的幸灾乐祸不以为然。

　　能让东邦开心的事有许多，比如伸张正义、敛财、恶作剧什么的，但能让他们分心的事却几乎没有，他们的目的明确度与执行力一样恐怖。南宫烈注意到殷泠，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插曲，现在的他，还不是拥有“神之第六感”的男人，他并不知道相遇即是故事的开始，更无从把握这个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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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找感觉找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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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当初坑了，是因为烈写废了。这次我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