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知了》亡灵序曲

39、第39章

　　当叶煦听到苏扬说亏大了，早知道学着用的时候，叶煦心里真他妈的难受，居然后悔自己没和别人发生关系，连这个都要追求公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做都做了，我说说还不行吗？”
　　“那你是要我怎样，去问至尊宝借月光宝盒，让时光倒流到三年半前吗？”
　　“假如真的能回去，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样？”叶煦反问。
　　怎么样？能怎么样。假如时光倒流，苏扬想他一定还会装傻。一如当时，他说沈云是男生，他对着他说不歧视他，但得为他的父母想想，当时他还不是很明白自己对他的想法，但就有一种心思，不能看他和别人走一块儿。但是，和其他男人一样的过正常的人生，这是他一直认同并认定的。在当时，虽然年纪小，但他从来就不是个不理智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走出那一步。
　　很多时侯，逝去的时光，看似错过，但如果没有那些错过，人就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哪个选择，如果没有那些分离和经历，如今就不会水到渠成地走到了一起。这个，苏扬懂。
　　叶煦把苏扬抱往。“已经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不要再想了。”
　　那些苏扬都知道，只是有些时候情绪上来，一百个理由也压不住。但这么一沟通，苏扬渐渐也平静下来。本来他就知道叶煦肯定有过不少女人的，可是那安全套摆在眼前的时候，一下子就刺激到他，知道不去想是一回事，想到了，生气又另当别论了。

　　苏扬别别扭扭地在那床上睡着了，一晚上就算是在睡梦中，叶煦碰到他一下，他就往远一点的地方缩，最后缩得都快掉地上了，叶煦感觉到了，轻轻地把人搬了一些回来，自己睡远了，尽量不碰到他，心里很是无奈。
　　第二天，苏扬早早就醒了，这可能是第一次在这张床上苏扬是看到叶煦睡在身边的，阳光洒了进来，在叶煦身上形成一个光晕，整个人干净而纯粹，只是微皱着眉。他看着他，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太别扭了，每一个人都有过去，说不定对方不是他，是个女人，再不济，是别的男人，估计也和别人有过过去，再说他喜欢的人，从头到尾也只是自己，没有别人，自己怎么会跟个女人似的那么别扭，在那较劲。要怪只能怪自己太喜欢他，才会这么计较。
　　叶煦醒来，发现苏扬在看着他，苏扬对着他笑了一下，叶煦回以微笑，心宽了，拉过来，抱住。这个小白痴，什么都不用说，都了然。
　　洗漱完毕，两人对着餐厅和厨房一阵发愁，看来做饭真不适合他们。叶煦想着回头找个钟点工得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两人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傍晚的时候，苏扬开始了他的服务生生涯。话说苏扬穿上这工作服，不是用简单的一个帅字能形容的，一晚上下来，跟他搭讪的妇女一打又一打的，有妇女也有少女，男人也有那么一两个。苏扬都从容应对了，最让他受不了的反而是那些人吃饭的样子，他想过了，以后谁要是叫他吃西餐他宁愿去上吊自杀来得痛快，那些顾客一个个人模狗样地坐着，连吐个骨头还要包着餐巾，说话不能大声，切肉还不如老母鸡拍翅膀来得爽快，这么压抑着吃个东西，真是要命。
　　苏扬下了班赶回学校恐怕是没地方睡了，于是决定跑乐凤兮那儿，他不想让叶煦知道他打工的事儿。叶煦觉得苏扬最近有那么点儿不对头，不过他在忙着海南那边新项目的投标，过段时间可能还得亲自过去一趟，对苏扬也没那么多时间关注。苏扬和乐凤兮躺一块儿的时候，时常想，男人和男人的差距真大，乐凤兮睡觉会打呼，还会流口水，他过去三年怎么都没注意到，叶煦就不知道有多安稳了，而且乐凤兮的身材明明也是不错的，苏扬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有半点想法。连着十几天后，乐凤兮有点受不了了，说。“苏同学，你这样很不厚道的。”
　　苏扬说，“我怎么不厚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不厚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跑外面租房子的吗？啊？？”小凤凤十几天没和女朋友亲热，要憋疯了，变马景涛了。
　　苏扬抓了被子蒙脸露出一对眼睛胆怯地说，“小凤凤，你这样会吓坏人家的。”
　　乐凤兮要吐血了，还他妈的装可怜了，就他苏扬，一个粗俗的小混蛋，别人不知道他，他乐凤兮跟他同室三载还不知道？弄这个样子给谁看了。
　　苏扬也觉得自己打扰人家太久了，可是不这样，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那个地方去多了其实很不好的。苏扬问过叶煦，他爸妈会不会突然冒出来，叶煦说过不会的，说他们如果来一般是住郊区那边。但苏扬也不是百分百放心的，万一哪天来个捉奸在床，想想就恐怖，有钱人说不定会怪他勾引他们儿子，来个杀人灭口的，他就再也见不到苏老爷和苏夫人了。
　　乐凤兮道，“给你睡最后一晚上，明天是平安夜，无论如何，我不想看到你出现在这张床上。”
　　苏扬突然想到叶少爷几天前说平安夜干嘛干嘛的，啊呀呀，真是糟糕了，他最近脑力劳动加体力劳动过多，记不得了，而且连假都没请，不知道明天请来不来得及呀，他想想恐怕是不行的，那天估计会忙到手抽筋。
　　第二天，苏扬去电话，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X经理居然爽快地答应了，还说就算今天你不请假，也是准备要放你假的，苏扬对着电话愣了三秒钟，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苏扬突然想起来了，原来叶煦那天是说平安夜那天有事，可能会晚点找他，他自己当时还回了句洋人的节日关我们P事呀，随便。啊呀呀，这最近是怎么回事，听人说话怎么这么不在状态。
　　同上班的小辉来电话，问苏扬可不可以替个班，苏扬说你怎么知道我休息呀。小辉说昨天听X经理说少东家指定的让他今天休息。小辉哀求了，换一下班吧，要在这天和小Q表白的呢。我的幸福就在你一念之间了啊。
　　苏扬觉得这些人真是奇怪了，就这么个破日子还赶集似的，非得选这天来干吗干吗的，吃饱了撑的，至于少东家放他假，苏扬想小涛还真是够哥们的，这点小事都考虑到了，其实平安夜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无所谓。想到反正叶煦说过晚些时候来找的，就和小辉说，你要是表白完了还有早，回来替一下班，老子晚些还有事呢。小辉眉开眼笑，连声说好的好的。末了加了句，今天晚上是去老板家服务来着，老板儿子今天生日，外加平安夜，在自家举办了个派对，热闹热闹，你三点多就好过去准备了。
　　苏扬一脑袋的汗。暗骂了声，靠。这鸟人真不厚道。
　　不过这个，貌似也有听到过，可是，这样子人手不是就紧缺了吗，怎么还放他假。
　　这天整个学校都有点蠢蠢欲动，学校里也有开派对的，苏扬上一年去过一次了，当时似乎是去看看能不能碰上什么美女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不过小游戏挺多，虽然幼稚，但还是挺好玩的，李萧萧这年也要去凑这热闹，问苏扬是不是还要打工，说起这个他就郁闷了，连着上了那么久的班，好不容易有个一晚上休息，又跟人换班了，整个人垂头丧气的。
　　李萧萧说，“要不别干了，也赚不了几个钱，要是让大伯和大妈知道，要心疼的。”
　　“谁说赚不了几个钱，一个月有三千来块的。”苏扬说。
　　李萧萧惊讶，“有那么多吗，还招人不？”
　　苏扬打量一下她，“你不是吧。”
　　李萧萧点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就算了吧，你们家在村里算有钱了，又不是缺钱用，没干这活的时候看别人端个盘子很轻松，其实很累的。”苏扬说道。
　　“真可惜我没有很多钱，要不然我就养你。”
　　苏扬往后一跳，“喂，这话不能随便说。我会当真的。”
　　“当真才好呢。”李萧萧笑。
　　苏扬只是指望着李萧萧将来能遇上的好的男孩子，否则多少还是有点内疚，虽然感情这种事是不能这么计算的。
　　苏扬说我赶着端盘子去，先走了。李萧萧对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转身了。

　　苏扬跟其他人一起到老板家的时候，白色大门敞开了，车子开到里面，绿草黄叶的，还有个池子，有回廊，大得快赶上他们半个村子。心里不住咒骂着那该死的少东家，什么时候不生偏偏赶今天生，生就生了还办什么派对，有钱人难道就玩不出别的花样来了吗，还是他家叶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