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痛》四玄

5、第五章：小时候的夜和我

　　乌尔看到我笑。
　　“为什么笑？”我问。
　　“因为你选择我呀。”乌尔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想来。”说完便吻上我。
　　我挣脱她的手，凝视它的眼睛。
　　“我要见你的哥哥，你答应过我的。”我声音有些发抖了。
　　乌尔上前搂住我说：“放心，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就像小时候，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令月。哦，是林洛南。”笑。“我第一次看见你，你告诉我的名字我还记得，令月，多迷人的名字啊！我们可是幼时的伙伴呢。”
　　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我紧紧地握住拳头，血流进了嘴里，用舌头舔了一添。咸的。
　　“……。”
　　“令月，我会心痛的。”
　　乌尔搂着我，不让我发抖，说完，搂得我便更紧了。

　　我是谁？林洛南？还是令月。我呆呆的、茫然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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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梦开始了……
　　“徐烈夜，你为什么不让妈妈知道你，为什么藏起来，你知道，我会伤心的。”我哭，大声叫着：“我是你妹妹。你出来。”
　　“洛南，怎么了？”奶奶一路小跑过来。
　　“是夜。夜回来了，他为什么不出来，我，我想他。奶奶。”我轻声叫着奶奶。
　　“洛南，看见夜的事，不要告诉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奶奶。夜做坏事了吗？”
　　“不是。”无奈。
　　“为什么没人要夜。没人要，我要！”此刻，我已下定决心，夜，即使全世界都不要你，我也不会不要你。
　　那年我五岁。

　　夜是不该有的孩子，妈妈在有我们的时候，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生我们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没有夜。
　　奶奶抱着我们的时候，她看见我，也看见夜。
　　奶奶给男孩的他取名叫——烈夜。姓随奶奶徐。
　　徐烈夜，孤独、寂寞的成长。

　　妈妈只相信我。她认为科学已进步的超然，莫名出来的孩子，她不认。虽然夜是她生出来的。
　　妈妈宠爱我到天上，我却承受不起。我感到夜的孤独、寂寞。我帮不了他。

　　夜用刀子划伤过脸，我却感到了痛。我哭、我叫，夜不在我的身边。

　　每一天，我都叫着夜，等夜出来。
　　夜出来，我便逃学，和他一起来到属于我们的“桃花源”，开始玩耍、嬉戏。和夜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夜，回家吧。”我小心地说。
　　“不，我不回。”夜坚定地说。
　　又一阵沉默。
　　“那，夜，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么。”
　　“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面孔在快乐、开心的玩着。
　　男孩、女孩。为此，有很多人驻足，但不打扰。

　　我讲幼儿园的事给夜，教夜识字。
　　后来，我们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奶奶把我们分开，两所学校，把我们隔开，一堵两米高的墙，有我无尽的思念。
　　这样我们只在每天放学时，一起回家。
　　我和爸爸妈妈，夜和奶奶。一个家，两个世界。

　　去我们的“桃花源”也成了一种奢求。

　　我们在假日里又一次来到了属于我们的“桃花源”。今非昔比，这个地方已被别人占去。很多人，把我和夜种的花全部毁掉。我站在小小圣地边缘，忍不住哭泣。
　　夜拉着我走上前，攥起拳头，对那帮人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走开。”坚定的声音掩饰了内心中的极度恐惧。
　　夜拉着我，我感到夜在发抖。
　　“走吧，我们走，夜，我怕。”我哀求道。“我们回家吧。”
　　“洛南，别怕。这是我们的地方，为什么要给他们。不可以。”
　　“夜……。”我紧紧地抓住夜。
　　“别怕。”
　　那帮人玩的兴致似乎被打断了，全都转过身来，直直的看着我和夜。为首的是一个大男孩，比我和夜都大，他注视着我们，看着我们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害怕，一样的坚持着。他笑了。
　　“夜，你说是不是他怕了？”我拽拽夜的衣袖。
　　“不知道，不过，他怕了更好。”

　　似乎是真的怕了，我单纯的认为。
　　大男孩让所有人走离开了，除了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外。
　　大男孩又一次笑。
　　那年我和夜10岁。
　　10岁，已让夜渐渐长大。
　　10岁，夜已懂得保护我。

　　女孩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许就是这双眼睛，让我永远地把她记住。
　　女孩走到我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夜上前挡住了她，说：“你干什么?”
　　“你叫什么?”女孩透过夜问我。
　　“我叫…叫…令月。”我轻声说。
　　夜愣了一下。
　　女孩接着说：“我叫乌尔。”

　　令月，以后你的笑只有我能承担。
　　令月，你的爱只也有我可以承担。
　　令月，你是我的，令月。

　　乌尔？
　　我从此记住这个美丽的女孩。

　　“不，她是我的。”夜吼道。
　　“走着瞧，看看令月到底属于谁。”乌尔说。“你又属于谁呢？”说完，她朝那个大男孩笑了笑。
　　“我谁也不属于。”然后夜拉着我跑掉。
　　夜没有听见，可是我听见了，乌尔对男孩说：“轩逸，游戏似乎开始了。”
　　“是啊，比我想得要快，不是吗。乌尔。”轩逸说。
　　我回头，轩逸笑。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远离这儿，是我最想做的。是的，我要离开。

　　轩逸说：我想要的，永远也逃不了。
　　我竟会读唇语。

　　乌尔和轩逸不再来我和夜的“桃花源”。可是，像一个禁忌一样，我和夜也不再去“桃花源”。我和夜在寻求另一个无人的栖息地

　　我安静的过了几天，夜告诉我，乌尔和轩逸同他一个学校。我说夜你转学吧。夜摇摇头。
　　“晚了。洛南。”夜这样说。

　　中学了，夜在一夜之间，不见了。
　　我找不到夜，关于夜的一切都不见了。
　　只剩夜的影子和同我一模一样的脸。
　　奶奶病了，但她绝口不提夜，只有我在想念夜。我对着镜子，看着夜一样的脸，我们说话，我们互相讲着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晕倒。醒来后，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夜。只是对着镜子是我不变的，看着镜子里的我，不知怎的，我就会很开心，我喜欢镜子里我的笑。
　　有时我会因为爸爸妈妈留下来陪我而开心，可是我还是喜欢镜子里那开心的笑。
　　我拒绝着夜，可是我又渴望着夜。我的内心矛盾着。

　　直到乌尔的到来，她让我想起夜。想起我们的一切。

　　是的，我想起来了，夜消失了。
　　我来到绝色，看到乌尔，我知道，乌尔可以带我找到夜。

　　我好像听到夜的声音，他说：洛南，逃吧！

　　晚了，夜，我们是分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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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尔抱着我，我只有不断的发抖才能驱散我内心中的恐惧。我是冷么？我是怕。到底怕什么，我却不知道。
　　乌尔拉着我，穿过酒吧到了后边，穿过嘈杂的后厨，开开一道铁门。乌尔转到我的后面，不知用什么蒙住了我的眼，我晕晕的好像出了铁门，坐上了一辆轿车。我感觉到，我已离开。
　　“我又不会逃跑，干嘛这样，我不是犯人。”我依旧没有表情，而且蒙住我的东西勒着我的眼睛生痛。没人理我，我只好静静的安静的坐在车上。侧耳倾听路上飞驰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从我的耳边经过，我好想拿下蒙在我眼睛上的东西，因为我想看看我离家、离学校有多远了。
　　我也有思念的，是谁？夜，还是湘南？
　　我想到轩逸，是的，我想念，想念他那坚定的眼神和那无所谓的笑。矛盾，好矛盾。
　　我头痛，这痛又蔓延到全身，我哭了，不是因为想念，是怕。
　　是的，我怕。
　　我无助的靠着车窗上，等待。
　　许久以后，乌尔靠了过来。我知道是乌尔，因为乌尔身上的香，不同于别人，这就是乌尔。她轻轻的环上我的腰，头靠了过来，抱住了我，给我温暖。
　　“令月，你很冷，还是——你在怕？”乌尔温柔的说。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我用听，我听到她在笑。“你在笑吗？”我问。
　　“是的，无奈而心疼。令月，你感到了吗？”说完，乌尔抓着我的手。我触摸到乌尔的脸，少女的脸，应该是阳光的。
　　“感觉到了，无奈而心痛。我呢，乌尔，你感觉到我了吗？”
　　“你不接受命运，因为我要你。”
　　“不，因为我怕。因为我知道你得不到我。”
　　……
　　“不，令月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乌尔的手在发抖，好像很激动，她反手给了我一巴掌，不重，但牙齿和牙齿的相互摩擦，已使我感到口腔内血腥的味道。我冷笑。
　　“令月，我这么爱你，为什么。”
　　“……。”
　　“令月……我从小就这么爱你，你知道吗……”我听到乌尔的哭泣声。很小、很小，小的以至于我听不见。
　　“每个人都可以爱我。”我喃喃地说道。

　　乌尔很美，在她拿起酒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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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6岁的时候，乌尔看到我，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我；10岁的时候乌尔让我认识了她，使得我记住了她；13岁，乌尔、轩逸和夜消失，在我的生命中，但她却留在我的心里；21岁，我来了。十几年，乌尔一直在我的身边，她在等我长大。

　　一路上，我拒绝着说一句话；一路上，静静地听乌尔讲故事；一路上，想湘南醒来看不到我的表情；一路上，想奶奶看到我可以和夜在一起高兴高兴的表情；一路上，想爸爸妈妈不再拒绝夜。
　　我甜蜜的睡去，不知我的梦才开始还是已过去。现在，我只是想睡觉，真希望我就这么一直的睡下去。

　　我离开了湘南。
　　我曾经对湘南说：我不会离开你。可是我却在我离开的那天写信给她说我不爱她。
　　湘南是否感觉到我的“背叛”？
　　好可笑，不是吗？
　　凌羽说：你会在你的字典里找到背叛一词。
　　是的，我找到了。
　　我是天使，可是我的翅膀已折断，飞不了了，只好坠落凡间。我不配拥有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