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里里四野

15、第 15 章

　　李墨被俞晚卿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乖乖蹲在家里。
　　只是论翻墙的功夫，俞晚卿也不比他差多少，俞晚卿从自家院子里挖出几坛好酒，跑到李墨门前支着腿喝起来。
　　那酒香勾着李墨的馋虫，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特别没出息地出来坐她旁边喝起来。
　　俞晚卿喝酒从不小口小口喝，拿着大碗仰头干，要多豪爽有多豪爽。
　　李墨看她喝得眼色朦胧，面颊酡红，二话不说把酒碗给抢了过来。
　　那阵子是可怜她腿伤又情伤，这才一天天将人背着，如今她痊愈，这罪他可不要再受了，更何况背一个醉鬼。
　　不行不行，想想都累。
　　“你不会以为我醉了吧？”
　　哟，口齿还挺清晰。
　　“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没醉吧？”
　　“我好得很。”
　　李墨伸出两个手指头，问她。
　　“这是几？”
　　俞晚卿撑着腮，一脸不屑。
　　“二。”
　　“错了，这是一，你喝醉了。”
　　俞晚卿笑了。
　　“你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
　　李墨说什么也不把酒碗给她。
　　“少喝点吧，你都灌两坛酒了，知道是你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借酒浇愁呢。”
　　俞晚卿不以为意切他一声，觉得李墨婆婆妈妈。
　　俞晚卿说她不能对不起她老爹，只能对不起他了。
　　李墨一头雾水，只觉得她在说什么醉话。
　　他们在月光下坐了很久，李墨没有催她，今晚的俞晚卿仍然在笑，笑得李墨心慌。
　　听到打更声响起，子时了，俞晚卿拍拍屁股起身回家，李墨要送她，却被她推回去，还骂他娘儿们唧唧的。
　　李墨不理她这醉鬼的醉话，只是仍然放心不下，在她后边悄悄跟着。
　　见俞晚卿中途拐到槐阳巷，静静站了一会儿。
　　转身的一瞬间捂着嘴，哭得狼狈。
　　李墨见她这样，心里莫名堵得慌，忽然想将那现梧捆起来打一顿。
　　又想着是否该上前给个肩膀安慰安慰，他默默跟在后面，最终没有打扰她。
　　俞晚卿慢慢走着，走到俞家门口时，已经腰背挺直，面色如常。
　　第二日李墨见他爹神采飞扬，说是俞家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
　　李墨听了两眼发黑，僵直地倒在地上。
　　他爹只是轻飘飘看了李墨一眼，便绕道走了。
　　李墨躺在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眼角滑出一滴苦泪，伸出手来掐自己人中。
　　俞晚卿，你真行。
　　俞老爹从前压着这门亲事，不过是因为俞晚卿一门心思追着现梧跑，老两口这辈子没多大心愿，只希望俞晚卿这辈子开开心心便好。
　　那现梧虽是个穷书生，他们并不在意。
　　只是人家无意，也不能强求。
　　不过自从那李墨从山匪手中救下俞晚卿，俞老爹便对这小少年无限好感，在加上这阵子见着俩小孩相处得十分融洽，心里想着这门亲事也不是不可行。
　　那郡守作为一城之主，素有贤名，想是下面的人见风使舵，故意为难。
　　万金不抵权重，俞老爹也无可奈何。
　　这会儿俞晚卿自己开口说同意这门婚事，俞老爹别提多开心了。
　　只是苦了李墨，撒泼打滚也没人管。
　　李墨拧不过他爹，摸黑准备离家出走。
　　没等走出临街呢，见俞晚卿举着个糖葫芦悠哉吃着。
　　俞晚卿转身见着李墨握着剑，又背着包袱，一目了然，状似惋惜地冲他挥了挥爪子。
　　“好走不送，江湖不见。”
　　李墨哼她一声，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
　　怎么变成他要走了？
　　不是，他凭什么走啊！
　　转念一想又退回来，定是俞晚卿这鬼丫头在打什么坏主意。
　　俞晚卿嚼着糖山楂，见李墨抱着胸踱回来。
　　“我不走，我就留在这。”
　　“不是说娶你吗？”
　　“那我就娶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