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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凉语中学 ...

  •   赵雯雯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沈祁南注意到她的异样,轻声问道:“你现在应该拥有孟婷婷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任何细节都可能是重要的。”
      赵雯雯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被吞噬了一般,随后说道:“那场庆功宴上,我和黎书大吵了一架,然后独自跑到学校东侧的那条阴暗的巷子里。谁知竟然又在那儿碰上了黎书,她正好来给迟墨送蛋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回到了那一刻,那条幽暗狭窄的巷子,昏黄的路灯映出迟墨和黎书交谈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与紧张,她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力一点点逼近。
      庆功宴当天,黎书的朋友同学都聚在一起。后来,当人群散去,她满怀欣喜地捧着为他切好的蛋糕去找迟墨时,换来的却是终身也无法磨灭的阴影与伤痛。
      一年一次的芭蕾舞演出对黎书来说无比珍贵,所以庆功宴她穿得很隆重,她特意梳妆打扮,一袭白色长裙,高雅的白色高跟鞋,惊艳众人,宛若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3月28日,本该是黎书最幸福的一天,枉天不随人愿,当她再次拐进那条黑漆偏僻的小巷时,罪恶的魔爪便早已伸向了她的后背。
      “要怪就怪你非要争这个首席的位置。”直至今日,黎书都记得那句话,当一记记棍棒打在她的身上,都没这句话来得痛苦。
      傍晚时分,当那帮人走后,精致的白色高跟鞋满是鲜血,蛋糕撒落在地,成了污泥遗渍,身上伤痕累累,眼泪直流,她当时并没看清男人的长相,但他的声音使她至今难以忘记。
      迟墨...
      “迟哥,你说黎书该不会死了吧”那夜月黑风高,迟墨身边一名有些瘦小的男子瞧着躺在地上,满脸尽是鲜血的人,终于是没忍住,颤颤巍巍地同自己的老大说。
      “是死是活,和我们有关系吗?”迟墨神色冷冽,语气冰冷无情,仿若视人命如草芥。
      “是她硬要穿白裙,那就不要怕染血。”撂下这句话,迟墨带人出了巷子。
      然而,等他走后,孟婷婷却奇迹般地出现在这阴森的巷子里,她跑到黎书身边,声音因为害怕有些打颤:“黎书,你怎么样?我已经叫救护车了,你放心。”
      黎书躺在地上,衣裙已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因疼痛和恐惧紧紧闭着。听到孟婷婷的声音,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但孟婷婷却清晰地看到黎书眼底的恨意。
      巷子里的阴影似乎更加浓重,冷风吹过,带来一丝寒意。孟婷婷抬起头,看了看四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迟墨他们不要再回来。
      因为自己,迟墨的情绪好像有些失控了。
      “黎书,你坚持一下。”孟婷婷轻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可靠。
      夜色笼罩的巷子显得格外寂静,孟婷婷小心翼翼地将黎书扶起,用自己的身体支撑她的重量,一步步向巷子的出口走去,眼中尽是关切和焦虑。
      在救护车上,孟婷婷将手搭在黎书的手上,不停地轻声安慰:“黎书,快到医院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黎书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但笑得太过苦涩。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车内的医护人员忙碌而专业地进行着急救工作。孟婷婷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黎书,但黎书始终闭着眼,不知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还是在抗拒这残酷的现实,不愿再睁开眼睛。
      翌日,发现此事在学校被传得沸沸扬扬,班上的同学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悲悯,同情,甚至还有嘲讽。朋友们劝她报警,她报了,却因为迟墨家里有权有势,她没有办法。她的腿和脚都伤得很重,这对一位梦想成为职业芭蕾舞者的姑娘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坐在演出前的化妆间,黎书坐在镜子前,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倒影。她的脚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作痛。
      “黎书,你真的确定要上台吗?”舞蹈老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你的伤势这么严重,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黎书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老师,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这场演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即使不当这个首席,我也要上台”
      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可是...”
      “老师,没关系的。”黎书打断了她,“我已经决定了,就当是与这座舞台道个别。”
      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演出开始前的最后几分钟,黎书身穿一袭黑色芭蕾舞裙,踩着黑色舞鞋,款步走到舞台边,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她知道,这次演出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更是为了向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展示,她不会被轻易打倒。
      “黎书,加油。”朋友哭着站在后台,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黎书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她缓步走上舞台,灯光骤然亮起,观众席上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音乐响起,黎书开始舞动。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优雅,尽管脚上的伤势让她感到剧痛,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她的舞姿优美而坚韧,仿佛是一只不屈不挠的黑天鹅,在命运的风暴中展翅高飞。
      等到演出结束时,黎书疼得几乎站不住了,她只感觉脚上的伤口再度崩开。但她依然保持着微笑,向观众鞠躬致谢。
      回到后台,黎书终于撑不住了,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当她脱下鞋子的刹那,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但不是因为疼,而是....
      满目猩红刺痛了她的双眼。
      “我们得重新检查那只布偶娃娃,”沈祁南果断地说,“也许它藏着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细节。”
      白赫嘉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布偶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它腿部的血色愈来愈浓,就像是有人故意拿染料一层一层地往上涂。
      “这血迹是不是能擦掉?” 沈祁南说着,用手指轻轻在布偶的舞鞋上抹了抹。
      “没用的,我刚才都试了,根本擦不掉” 白赫嘉的眼神里透着几分无奈。
      “你光用手抹当然擦不掉,得用点工具,” 沈祁南说着,朝许乐闻使了个眼色说,“乐闻,再去帮我借一管牙膏。”
      许乐闻的裙子还没来得及脱,很快又派上用场了。
      “好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乐闻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柔。
      “你新身份适应得真快啊” 白赫嘉不禁感叹了一句。
      等许乐闻回来后,沈祁南将牙膏涂抹在布偶身上,干涸以后又用冷水漂洗。
      随着血迹一点点被冲刷,原本的黑色舞裙上逐渐多出了几抹白。
      “这怎么还洗掉色了?” 白赫嘉皱着眉头说道,“或者说,这舞裙本来就应该是...”
      “白色的。”沈祁南顺势接过话头。 “记得班里同学说过校庆演出那天,黎书的白舞裙被换成了黑舞裙,为了掩盖血迹。”
      沈祁南继续道:“我们好像已经找到答案了。”
      随后,四人一同回到了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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