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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走后他疯了 ...

  •   今年的冬天好冷,雪下得格外大,这是我和祁淮在一起的第四年。

      也是我的生日,他可能忘了,虽然早就习惯了,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刺痛。

      祁淮很久没陪过我了,上次好像还是几个月前吧,我不记得是从几时起记忆开始模糊和错乱,忘了许多人和事。

      我倚在沙发上,一直等,一直等,最终等来了一串敲门声。打开门后是他的司机,用着微微嘲讽的语气说:“祁先生有事,让我告诉您不要白等了。”期望落空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我没有精力回怼他,像被抽了魂一样难受,脑子有些发昏。

      他的语气表面恭恭敬敬的,但仔细听便能发觉出里面所带的轻蔑与不屑我。究竟是堕落到哪个地步了呢?

      明知刚才敲门的人不可能是祁淮,却还要自欺欺人,带着一丝残缕的光渴望走出无边的黑暗,不就跟断了翅的鸟儿还要逞能飞一样吗?我确实挺没用的,曾经光鲜亮丽,现在连自家的司机都能随意嘲辱。

      我抱着手机,拨打了祁淮的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掉了,可我就是不甘心,又拨打了几个,这次他终于接了。

      我感觉喉咙发哑,钻心的疼,带着重重的鼻息,和乞求的意味问他:“祁淮,你回来陪陪我好吗,我有点不舒服?我想……”

      祁淮不耐烦了,打断了我还未说完的话,撕碎了我沉溺的美好:“你烦不烦,不舒服找医生去,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我将手机凑得很近,清晰的听见了一句的“祁少”,我想要争辩些什么,可他说完即刻就挂了电话。

      可他自己就是个医生啊,过去我生病时,他会贴心照料我,陪着我。原来曾经的温柔都是假的啊。

      以前觉得两个人相爱没什么阻挡,现在才明白是现实,谎言与互不理解。

      现在的他变了,他似乎不爱我了,可我就是那么贱,喜欢自作多情,我放不下那些过往回忆,更放不下他祁淮。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祁淮那么执着,大概只是因为年少时的怦然一瞬心动致使怎么也忘不记,想忘记忘不掉。在崩溃的边缘反复回跳。

      我真觉得自己是疯了,因为爱上了祁淮。爱上了一个让我快乐,也让我难过的人。

      窗户又忘记关了,外面一直刮着寒风,刺骨的冷。

      胃烧得难受,喉咙仍旧疼,我没有去医院,就算去了,应该也是无济于事吧。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断看着挑逗人的视频,试图短暂忘记疼痛。可惜我做不到,笑不出来,哭不出来。

      关了手机,翻出了抽屉的安眠药,闷声干咽了两粒,“真苦啊”,最后迷迷糊糊的缩进了被子里。

      迷迷糊糊里,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日思夜想的人——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即使穿着厚重的大衣,周身也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眉眼清秀,拉着我的手,朝着我嬉皮笑脸。他是祁淮也不是祁淮。

      “沈揽秋,咱们两个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好不好啊?”那个已然背弃的誓言,已经变化的人和事。

      我抱着他,好冷啊,梦里也会冷吗?而后骤然惊醒,身上有些发烫。感觉脸上有水迹,一摸竟已泪流满面,原来我连哭都没察觉到啊!

      该喜还是该悲呢?

      贴上退烧贴后,硬撑着摸索回到了床上坐下。咳了点血,沾在了袖口和床上,倒是与我白净的的衣服和床被格格不入。

      再次醒来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身体还是不舒服。偌大的别墅里空空落落的,冷清得很,从两个多月以前开始常待的就只有我一人。

      祁淮没有安排保姆,没有买宠物,就让我一个久病之人孤零零的守着。

      我又何尝不知自己已经快要撑到极限了呢,不知不觉,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真的认为自己好懦弱,一个男生总是在哭,成什么样子。

      即使再坚强的一个人,面对死亡也总有些胆怯恐惧。

      人生的终点离我不远了呢,要是祁淮能再像以前那样爱我就好了。

      我突然下定决心想再看看他,再好好和他待在一块儿,能聊聊天,能你依我侬的打趣,能一起吃午餐……

      早上醒来后,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身体瘦削的人,我愣住了,这还是那个我吗,我变了这么多啊,有点小小的难过呢。我尽可能多的掩盖住自己不好的状态。

      到医院后,我没有找到祁淮,四处询问才得知高层给这位大少爷放了假,会有新的医生暂时替代他的职责。

      “先生,您是来找祁医生看病的吗?”恍惚之下,我竟点了点头。摇摇晃晃的跟着新医生进了那个熟悉的办公室,装设依然如故,只是办公桌上我与他的照片变成了另了一张合照。

      是祁淮搂着一个女生,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想他们结婚时不亲眼观看,不亲口祝福,还真是有点可惜呢。我鼻子酸酸的,多久没看到他对我的笑了,原来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

      我抓住了面前男生的手,迫切的询问面前的男生:“你知道祁淮为什么告假吗?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声音哑了,显得很难听。明明已经差不多猜出来真相了,但我还是不死心。

      那个男生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他似 乎结婚了,过几天说是要 办婚礼 了。”他凑到我耳边说“没大肆宣扬,好像是因为他的某个情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划在我身上,胃疼心也疼。

      “结婚了……”我不停的重复着这个词。我与他算什么,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我又是他的什么人,众多情人之一?我在他心里是什么,无偿奉献的傻子吗?

      我怎么这么傻,这么可笑。连我都快忘了,明明是他追的我,现在却只剩我一人坚持这段感情。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确实让我经不起更现实的真相。

      “这位先生,您……是……”

      我朝他摇了摇手,撑着身体,尽力想走出办公室,尽力不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出丑,但是我感觉头好痛好晕,两眼一黑。

      无声的黑暗中有一个熟悉的人抱着我,轻轻的叫着:“揽秋。”

      是我的母亲,她笑盈盈的提着一盏灯,拥抱着我。多真切啊,就仿佛她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仿佛她没有死在手术台上,我还是个有母亲的小孩子。我希望事情是那样的。

      母亲的那场手术出了意外,抢救无效,后来她死了。意外过后,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唯一一个真正疼爱我的人。我知道是因为主刀医生,误伤了她的心脏,导致出了问题。而主刀医生就是我喜欢的那个祁淮。

      我曾经从未想过要怪他,毕竟手术总是有风险的。一直都是我错了,我不想再喜欢这个伤害过我的人了。我讨厌祁淮,甚至是带了些许仇恨他。

      久经挫败后,便想就此放弃了。我能做的只有离他远点,到一个没有他的也没有关于他的消息地方。所剩不多下的人生中不想再有他了,曾经的就当是一场跌宕起伏的梦吧。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没有人陪着我,结了医药费后,回了那栋空荡冷清的别墅。

      曾经我也找其他的医生看过了,医生说我最多只剩一年半的时间了,在这最后一年里我就自己开开心心的过吧。离那些烦心事远一点,离祁淮远远的。

      草草吃了午饭后,又躺回了床上。想了许久,动手买了一张明天启程法国的航班。

      勉强打起精神在家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张银行卡,那是之前祁淮塞给我的,一直没有用。

      嗓子在冒烟,但不想喝水,因为喝了喉咙会有一种血腥味。想着想着,又开始咳嗽了,不过一两天,这次的血比上次更多了。

      “该怎么办呢?嗯,以后是不是就会定居在法国呢?”迷迷糊糊中我自言自语了几句。

      生命的流逝,死亡的到来是这种感觉啊,也没有很恐怖嘛。

      我与祁淮的一切就这样了断吧,在不知不觉中,为这段感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吧。

      排队检票时,突然发现卡忘拿了,只能返回家,看来是赶不上这一航班了。

      刚进门,我便望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祁淮,抬头正巧与他四目相对。在他的脸上,我看不见除了厌恶以外的任何东西。我径直走上楼,没有理会他。

      但是他却率先开口了:“怎么,是想去哪里幽会谁,大包小包的。”我不知道怎么扯谎,于是便沉默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也好,滚出去就别回来了。”奇怪,他真是莫名其妙的。

      我顺利乘了下一航班,原以为他会挽留我,现在想来确是我自作多情。我这毛病应该是不能在一年内改掉的。

      ——国外挺好适应的,我似乎又能回味到一点自己以前那备受瞩目,光鲜亮丽的小少爷生活。

      我还结交了几位华侨朋友,离开他后,虽然依旧受病痛折磨,但整个人明显要轻松不少。

      “揽秋,你怎么回事啊?”

      “天呐,你咳血了!”

      “要不去看一下医生吧!”

      有什么用呢,我对自己的身体早就不抱希望了。现在只感觉头好晕好痛,昏沉沉的,喉咙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呛得令我忍不住就一直咳。好想睡一觉啊。

      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了病房里,周围是我的几个朋友,我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忘了某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可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周遭的朋友都用惋惜悲哀的眼神盯着我,不断的安慰着:“揽秋,没什么大事的。”兴许是知道了我那不治之症吧。

      我不想在医院呆着,只想一个人静静,吊完水后就匆忙收拾,每走一步胸口就会传来一阵剧痛,像被鞭子抽打了一样。楼梯口坐着一个奇怪的男生,生得挺好看的,特别是那一颗泪痣漂亮极了。

      他喝了酒,身上的酒精味有些熏人。

      长得虽然是我喜欢的风格,可总感觉自己对他提不起好感,甚至身体莫名就产生了抗拒。

      我正准备离开,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男生睁开眼,深黑的眸子盯着我。

      “沈揽秋,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男生的声音很沉,还带着些许沙哑。

      我一声不吭的走了?面对他说的,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手越发用力,抓得我生疼。“你有病啊,我们认识吗?”此刻的我只想好好休息,根本就不想和一个脑子有大病的人纠缠。

      他猛地把我抵在了墙上,将脑袋埋在了我肩上。又发了疯般的吻着我,他咬着我的唇,另一只手不自觉就搭在了我腰上,他稍用力的掐着那里,敏感处被人拿捏,让我不禁绷紧了身子。

      “疯子”这句话我只能在心里暗骂出来了。

      我被他亲得说不出话,丝毫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发出几声无力的呜咽。我真怀疑他是属狗的,咬人那么痛。

      他离我的距离很近,几乎贴在了我身上,清晰的喘息声回荡在我耳边,亲得人差点呼吸不上来,后背也被墙抵得生疼。而后一股酥麻的感觉传了上来,他往我肩上咬了一下,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的溢出。

      无缘无故咬人,什么疯子啊。可是病期中又没力气反抗,只能忍着。

      他的手开始扯我的衣服。“不要”我拖着尾音,不停的喘着气,眼睛像起了雾一样,身体滚烫滚烫的。他松了手上的力道,不再扯我的衣服。可手仍就不老实,带着指尖灼热的温度开始向下摸索游离。真奇怪啊,走个路都能遇到神经病。

      我的手无意识的抓紧了他,带着微微的哭腔:“唔……别碰那里……疼……”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乎是摸到了某个地方,陷了下去,那一瞬间,我脑子有点懵,随后是酥酥麻麻疼痛感涌了上来。

      我彻底的绷不住了。“疼……”带着强烈的鼻息喊了出来。

      “嘶”直到我带着痛哭的声音猛坠到了地上,他才恢复了清醒,看到我呕血的样子愣了神,用白皙纤长的手抚摸着我的脸,他的手上沾染到了我的血。

      他用他的袖口擦了擦我嘴边的血迹。

      我突然觉得心里发干,胃像被灼烧着,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席卷而来,咬着嘴皮,默默忍受着。不知不觉中才发现嘴皮已经被咬破了,全身都如同被针扎了一样。怕什么来什么,这几个月,我都数不清自己吐过多少次血了。

      对面的人为我整理好了衣装,他把我拥在了怀里。用着颤抖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朝我说“对不起,我该轻点,我不知道你病了。”

      真是奇怪,我若是没病又为何会出现在医院呢?我呆呆的看着他。

      “揽秋,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好吗,我会用尽一切治好你的。”他哭了,跟前几天在路边看见的可怜的小狗一样,我没说话,脑子一片空白,任由他放肆。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他把我抱到了车上,买了返航的飞机票。

      我被他带回了国,应该说我被他带回了他的家里,不知道我那些朋友会怎么想呢,他们会不会以为我出什么事了啊。

      他对我很好,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但我对他的厌恶依然消不下去。

      “揽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他把我抱到了沙发上,用他暖和的手搓着我冰凉的手,边搓还边呼着热气。我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我挺不明白的,被一个陌生的少爷,莫名其妙的带回了家,还被像供祖宗一样般的对待。我总是问他这个问题,但他也总是不直接的回答我,只是笑着,就那样笑着。

      慢慢的我发现我找回来了缺失的那一部分,它们就像零零散散的碎片一样,拼凑出了一个完整记忆。

      “你记住你是独属于我的东西。”可笑至极的说法。你被一个人扇了一巴掌,那个人给了你一颗糖就说好了,你会怎么做。

      “可我不是物质品,我不属于任何人,我生来就是我自己,仅此而已。”他听了我的话后明显怔住了,变得有些错愕。“对……对不起。”

      “让你与一个低阶的人道歉,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我怎么看眼前的人怎么不顺眼,厌恶,烦闷。

      祁淮,那个让我快乐,又让我难过的人。

      有一次,我坐在餐桌上吃饭,而祁淮和他的助理在沙发上聊天,即使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

      “祁少,老爷让你回去,不要老是呆在这里。”

      “那个老东西,是后继无人了吗?”

      “本来您从医,老爷就不同意,现在您又和这种人在一块儿,是想把老爷气死吗。”

      “哪种人。”祁淮说那一句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明显被惹怒了,是在维护我吗?

      “那您为什么婚礼上突然离开。”

      “你只是我工作上的助理,别管太多。”

      ……

      祁淮他装的,故意装得不爱我,甚至厌恶我的样子,真的是为我好吗?

      那他又为什么不曾挽留过我呢?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为什么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为什么总是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

      不,没准又是他想骗我使的什么把戏,过去的那段日子一直是一道我无法跨越的坎。让我难过,让我崩溃,让我痛不欲生的人现在又反过来说是为了我好,到底是真是假呢?

      祁淮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看透过。他我和他之间就像隔了一层玻璃一样,看得到他却读不懂他。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对我很好,不惜一切补偿我,除去手术上班,他的工作闲暇之余都会陪着我,似乎又回到了我与他刚在一起的模样——热恋的感觉。

      但他也会废寝忘食的研究着我的病,想破脑袋了也仍旧在想,致使医院与他同科的人都传出了“祁医生为了救他的爱人而疯”的谣言。

      只是时常我会疼的起不了身,或者咳血,严重点也不过昏迷一两天。多看开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带我去海边了,海风吹在身上真舒服,让人浑身都是暖暖的,没准还能缓解一下我的疼痛呢!

      我发现自己好像原谅祁淮了。

      三四个月我都沉溺在祁淮的温柔乡中,差不多都快忘了生命的流逝,死亡的倒计时。

      晚上,我胃疼,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每一次呼吸的起伏,就会传来刀绞的感觉,骨头缝都疼,撕裂般的感觉,我想哭,我最怕疼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合上眼的。

      我又一次醒在了医院,只不过这次不同了,我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干。想静静的再睡一觉,全身上下都感觉不到痛了。

      是我要死了吗,是我的列车到终点了吗,是我短暂的25年要结束了吗。

      “沈揽秋,你不准死,你承诺过要一起走到最后的。”

      是啊,我说过要一起走到最后,可我做不到了,现在只能留你一个人走下去了。祁淮,你还有你的大好人生,忘了我这个将死之人吧,走好未来的路,我一定会在天上好好的看着你。

      祁淮趴在我的床边哭,他眼睛红红的,哽咽着抽泣,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哭,第一次是他和我在一起时,第二次是他找到我的时候。

      我捧着他的脸,露出了我最后的笑,我抹去了他的眼泪。自己的却眼泪不自觉从眼眶溢了出来,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

      我突然间觉得,一切都是模糊的,但又觉得一切都是清晰的。我躺在时间的碎片中,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说了再见,和我的25年说了再见。

      “哭什么,以后就忘了我吧。”

      我轻轻用手擦拭了他眼角的泪,随后瘫在了病床上,睡一觉就好了,万一明天一切就都好了呢。用着仅剩的谎言欺骗自己安慰自己,再也见不到我喜欢的人了,真可惜啊。

      好累啊,我乏了,在昏昏沉沉中闭上了眼。

      故事的最后,他拼命的想要护住的那个男孩,还是走了,在生命的路途上,离他越来越远越远,再也不曾回过头来。

      人生的每一个站点都是美好的,只不过对于他来说这一切都差了些味道,差了一个本该一直伴着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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