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逢林》了之孑然

9、考察记二

　　第九章
　　祁惟林最终还是睡了过去，一路睡到飞机落地，湛行舟轻轻叫醒祁惟林，二人拖着行李下飞机。
　　“惟林，你认得去橙子园的路吗？”湛行舟看着机场外面的景色，说。
　　“不认得，但有人带我们去，”祁惟林四处张望，只消几眼视线定格在一个个子不怎么高的中年男人身上，那个男人同样也看见了他们，“上飞机之前我联系了园主，应该就是那个。”
　　二人迈步向中年男人的方向走去，男人也向他们走来。
　　“请问是祁先生吗？”中年男人在他们跟前斟酌着开口。
　　“是，你是胡东郊胡园主吗？”祁惟林站定和眼前的男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对，就是在下，”胡东郊见对上号了，笑容变得灿烂，立马摆出热情四溢的表情，“想不到祁老板这么年轻。”胡东郊伸出手打算和祁惟林握手。
　　祁惟林握完手以后做出介绍的手势说：“这是我的好友——湛行舟。”
　　“湛先生好，果然是人以类聚啊，祁老板年轻帅气，湛先生也不输，”湛行舟和胡东郊握手，胡东郊说了几句恭维话，“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参观橙子园？”
　　胡东郊开过来的是一辆白色面包车，胡东郊负责开车，祁惟林坐副驾，湛行舟坐后排。
　　一路上绿水青山，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橙色，因为少工业化，所以空气十分清新，天也十分的蓝。一行人经过一片橙子树林。
　　“各位看，这一带都是橙子园，这里的家家户户都以种橙子为生，我的东郊橙子园则在北边前一点。”胡东郊示意二人看窗外。
　　车窗外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林，仔细看还能看到藏匿在树叶间的金灿灿的橙子，祁惟林理所当然闻到一股木头混合着橙子的香气。
　　这里没有水泥地，只有碎石子铺的路，车子走过颠簸非常。
　　祁惟林开窗大口地呼吸空气，“行舟，有晕车药吗？”
　　“有，幸好我记得你容易晕车特地带了一盒，”湛行舟在包里翻找出一盒晕车药，递给祁惟林，“胡先生，车上有水吗？”
　　“有，在后排车门凹槽里有一瓶。”胡东郊有些担心祁惟林，毕竟这路还长着，还有十几公里才到。
　　湛行舟把水拧开递给祁惟林，祁惟林嘴里含着药喝口水咕咚一下就吞下去，湛行舟重新把水接过拧上盖子，揉揉祁惟林的头轻声说：“吃了药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多看看外面的景色，知道吗？”
　　“知道了。”祁惟林有气无力地说。
　　胡东郊总觉得周围气氛有点粉粉的，但车上都是大男人，估计是错觉吧。
　　到目的地的时候，药效已经发作好一阵，祁惟林不怎么难受了。三人打开车门下地。
　　门口有一个巨大的招牌，写着东郊橙子园，周围都砌着水泥院墙，走进去，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年轻人迎了过来。
　　“老......老板好，欢迎光临东郊橙子园。”年轻人拘谨地站着看起来挺害羞，说话都结巴了。
　　“哦，这是我家果农的儿子，因为我来接你们，所以嘱托他来看门口的，”胡东郊憨笑着看着年轻人，“这孩子叫赵三泉，性子有些害羞，老板们，我去接个电话。”
　　胡东郊捏着手机带着歉意看了下祁惟林，就走到不远处接电话了。
　　赵三泉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生的一脸憨厚老实，由于经常曝晒所以有着比常人黝黑的皮肤，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可爱极了。
　　“三泉，你是家里第三个孩子吗？”湛行舟听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问问。
　　“不是，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叫三泉是因为我妈怀我的时候总是梦到三座温泉。”赵三泉挠挠头，嗡声细语说。
　　“原来是这样。”湛行舟恍然大悟。
　　祁惟林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眼尖地看见赵三泉左手手里拿着个平板，没有黑屏，上面显示着一副未完成的画，看来还是个小画家。
　　“不要站在门口聊天了，先进来喝口水坐会儿吧。”赵三泉这孩子年纪小，该懂的人情世故也都懂。
　　“行。”祁惟林说完跟着赵三泉进了果园，湛行舟也跟上。
　　招待客人的地方很简陋，一张石桌子几张竹椅子，二人倒也不嫌弃，毕竟环境干净，看出来他们已经尽力。
　　赵三泉先是消失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再次出现时端着三个白瓷茶杯，里面装了茶水，赵三泉分别放在二人和自己面前。
　　祁惟林说了声谢，端起茶杯，触感有些烫手，祁惟林吹了吹，抿一小口，入口温厚，是普洱。
　　湛行舟也尝出来了。
　　赵三泉见二人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样子，又抱着自己的平板涂涂画画，那样子专心极了。
　　十分钟后，胡东郊回来，二人提出要去果园参观一阵，胡东郊也不跟着，只让二人带上自家做的驱虫水喷在身上。
　　祁惟林和湛行舟行走在树林间小道上，他们暂时闻不到树木清香，只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草药味。
　　“没想到这驱虫水药力这么猛，换做平时去这些树多草多的地方要被虫子叮死。”祁惟林抬起胳膊闻了闻，道。
　　经过一个果农身边，看到他背着满满一萝刚摘下来的橙子，个个鲜嫩。祁惟林的目光一时间都停留在果农身上，既然来考察了，不尝一下橙子那怎么行。
　　“阿叔，给两个橙子尝尝呗？”祁惟林叫住果农。
　　“啊，你们是今天来的老板！来，两个怎么行，多吃几个，咱们橙子园的橙子可是这一片最好吃的，个个多汁香甜！”果农笑呵呵给橙子划好刀口方便他们拨开，递了一堆到祁惟林怀里。
　　“你们慢慢吃，我继续干活了。”果农重新背好一萝橙子，慢慢走开了。
　　湛行舟接过一个橙子，小心翼翼剥开，递到祁惟林嘴边。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祁惟林被湛行舟这个举动整不会了，莫名有些害臊。
　　“会脏手，再说你拿着那么多橙子还有手吃吗？”湛行舟温声细语道，有种哄骗的意思，“吃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别害羞。”
　　祁惟林就着湛行舟的手咬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