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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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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祭司?”
望着古灵渊那张倾城的容颜,师子珩一时间就跟傻了似的坐在地上看得出神。
直到古灵渊落到师子珩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你受伤没有?”
师子珩傻傻地摇了摇脑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古灵渊的模样,肤若白雪,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眸子,在师子珩看她的时候,有一种被深渊凝望的感觉,不自觉的被吸引。
她已经不止第一次这么感觉了,她总感觉她在哪里见过她,可她没有更多关于古灵渊的记忆。
似乎,一切都在见到苏伯涯后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她们确实见过,但不在今生。
“你是少祭司,那她是——”苏伯涯突然看向师子珩。
师子珩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抓住古灵渊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她是月的转世。”她道。
苏伯涯眸子颤了一下,想到刚才自己的举动,不免有些后怕。
就在此时,天空的结界处突然裂开一道裂缝,古灵渊抬头看去,神色冷淡道:
“看来我们都被利用了,之前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了。”
师子珩心中一惊。
“我们被利用了?”
“君主并没有受鬼门控制,他们想借君主的手,让我们互相争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古灵渊推断道。
“一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古灵渊看向苏伯涯。
“当年你和她——产生了一些矛盾,你离开了凰都后,龙城勾结了一些鬼面人,趁着孤巡查之际准备刺杀了孤,之后他们把孤关了起来,孤隐约间听到了一些消息,龙城把整个皇族都屠杀殆尽了......之后孤就被带到一处地宫,被他们活活钉死在石棺里。”
两人的眼中皆是隐忍,而师子珩保持着沉默,因为古灵渊说她是月的转世这件事,她的心里已经满是震撼。
虽然她早就有所猜忌,比如她为什么会在鬼城的时候搭救她,又为什么会把玉佩交给她,甚至一路跟随她。
【难怪看在第一次看到古灵渊的时候,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梦楼幻境里看到的那个将死的自己原来都不是梦,这一切曾经都发生过,我和古灵渊一百多年前就认识了!】
师子珩心中顿时感到一种钝痛,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在她心底里蔓延。
【原来她都是因为我前世的身份,所以才会出现在我身边。】
“可时隔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突然将你又放出来了?难道单单只是为了对付我们?”古灵渊道。
“孤不知道,孤只知道孤是被一个戴着鬼面的人放了出来,他本想操控孤,但被一个鬼道士袭击了,听那鬼道士叫那人——好像是秦广王。”
“秦广王......竟然是鬼门十殿。”古灵渊看样子有些意外。
“鬼道士?”师子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之前在地宫的时候,就听到许燃说起过一次。
“对,那人面容如同干尸,身上的道袍和你倒是有些类似,所以孤一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苏伯涯道。
师子珩:“......”
“后来呢?你摆脱了他们的控制?”古灵渊问道。
“孤见那秦广王的面具跟当年的那些妖人很是相似,便也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出手伤了他,倒是让他们都逃走了。”他道。
古灵渊理了理思绪,道:
“总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鬼门内斗,意外地让你脱离了他们的掌控,于是正好我们出现在附近,他们一步步引导我们追查下去,直至我们互相动手,按照他们的计划,是等我们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师子珩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说是他们在引导我们追查?”
“对,还记得刚进来的时候那林相家的事吗?偏偏我们一进京城就遇见了,你不觉得那尸体很蹊跷吗?”
师子珩眉头一皱,她一直都在想追查苏伯涯的事情,倒是忽略了一开始看到的,确实她在一开始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怨气很怪异,明明是个新尸,却比凶尸还难对付,偏偏又没有结煞气。
“还有许燃被告知发现鬼门的踪迹去了墓穴。他本来是打算叫你一起去的,但是你前一天喝醉了,是我拒绝了。偏偏许燃去了不久后,齐王府的人也来了,就像是变着方要你下去似的。”古灵渊道。
师子珩听完以后脊背都在发麻,一想到古灵渊当时对自己有所隐瞒真相,恐怕是她早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了。
【所以她当时不是不愿意告诉我,而是察觉到危险想要保护我?】师子珩心中暗道。
不过现在细细想来,真是好大的一盘算计,这些鬼门的人当真恐怖,一百多年前就靠着龙城摧毁了一个王朝,将国君都拿来炼制不化骨,如果不是他们内斗,说不定苏伯涯已经成为了他们用来对付镇魔司的武器了。
一时间师子珩思绪纷飞,一个是鬼门的恐怖让她倍感压力,另一方面她意外得知了,自己的前世和古灵渊以及苏伯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珩儿,你不是要把东西还给君主吗?”古灵渊看出她心事重重,有意打断。
师子珩回过神来,将那玉佩从纳戒之中拿了出来,她除去上面的符纸,露出了那块九头凤凰的血玉,将它双手递给了苏伯涯。
苏伯涯望着师子珩,眼底的情绪几乎溢出。
“你能叫我一声父皇吗?”
师子珩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她没办法回应这一份陌生的感情,更何况那是跨越一百年,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执念,施加到了自己身上。
对于她来说,苏伯涯如此,古灵渊亦是如此,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鬼门,长生殿内。
一穿着黑色道袍的鬼道士走了进来,躬身向高位上的老者行礼。
“属下参见鬼主。”它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石头打磨过似的。
“京城那边怎样了?”那老者慵懒地说道。
那鬼道士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青色眸子缓缓抬起,落在鬼主和他身边站着的黑衣女子身上。
“启禀主上,我本想引那镇魔司的天师和苏伯涯斗,好坐收渔翁之利,却不知为什么,苏伯涯倒和她们一路了。”
“废物!”鬼主怒骂道。
他身边的女子道:
“这事倒也不能全怪鬼道,若不是秦广王私自打开石墓,便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鬼主自是疑心重的,秦广王私底下向来喜欢和自己作对,如此按耐不住心思想要取那不化骨,恐怕是对自己早就起了叛逆之心。
他的眸光变得阴冷起来,看向身边的女子,冰冷地说道:
“好好去审问一番!不要留活口了,也好好敲打敲打其他的几殿莫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是,外公。”女子恭敬道。
“鬼道,你也起来吧,你对我向来是忠心的我也知道,剑宗的布置就交给你们俩一起吧,这一次,你们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女子嘴角扬起,心里暗自道:
【隐忍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吗?】
鬼门的水牢之中。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被铁链束缚着,他身上伤口无数,浸泡在脏臭无比的黑水之中,他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胸口上被苏伯涯伤到的一道伤口还隐隐散发着煞气。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抬起头,横眉竖眼瞪着走进的玄衣女子。
“阎罗王!你是来看笑话的吗?”男人怒道。
女子冷笑一声,倒也不生气,戏谑地说道:
“当然是奉鬼主之命来送你下去的。”
“哼,你以为你给鬼主当狗,他就会放过你了吗?实话告诉你,他把自己一家子都血祭了,留着你不过是为了剑宗上的布局,当他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下一个就是你了!”秦广王冷笑道。
听他如此说道,女子却不由得轻蔑地笑道:
“事到如今,我没想到你竟然还如此糊涂。”
“你什么意思?”秦广王竟然有些恐惧地看向她那双阴鸷的眸子。
她拔出身后的长刀,贴在他脖颈上。
“我笑你现都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把不化骨的消息卖给的你,你不觉得鬼道出现的太及时了吗?”
秦广王目眦欲裂,漆黑的眼眸里映照着她阴森的笑。
“难道——难道是——”你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那刀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血液瞬间涌了出来,堵塞了他的声带,他两眼泛出血色,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看来你不太会用挑拨离间,我和他其实用不着你挑拨的。”
秦广王颤抖着,那脖子上的刀还透着一股黑气,将他身上的灵力迅速地吸走,汇聚到了那女子的身上。
“你的灵力,我就暂且收下啦。”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金色的眸子散发出诡异的光辉,似乎她很享受剥夺别人的力量,冷笑着道:
“化神的灵力果然和那些喽啰不同。”
不过片刻,那秦广王便没了气息,只剩下躯壳本能地抽搐着,她将刀一把拔出,那血液直溅了她一身,她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将刀身上血液甩掉,头也不回地离去。
鬼道的身影却出现在那向上的楼道处,他抱着手臂挡住了女子的去路,嘴里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
两人的目光交接一处,她道:
“那几殿呢?可有躁动起来?”
“宋帝王是他亲兄弟,你说呢?不过泰山王倒是安分了许多,其他殿的并不表态,不过我嘛自然是忠心于殿下你的。”鬼道笑嘻嘻地说道。
玄衣女子斜睨着她,神色有些高傲,对于鬼道的忠心她只是嗤之以鼻。
“你若是还想得到自由,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你最好弄清楚,鬼主不会留秦广王一脉的活路,你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