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却》兰枝墨翎

2、绾音袅袅

　　城中的主街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与形形色色的人魔妖仙构成一幅盛景，阿清随便买了些特色小吃与日用所需，就开始在城中闲逛。"平日里不是与他一同所在那司命殿中，便是与他看看那些个神君在凡间的生活，有时还会消失个几天，然后把我丢到文书君那里，整理卷宗，又或是丢到天君那边当个看守，好生无趣，难得他能带我下来玩，还是个这么少见的繁华好地方，我得好好玩玩。"

　　路经一家生意火爆的果脯店，阿清犹豫片刻，走到店中为解无愁打包了些个酸甜口的果脯。老板一边熟络的打包一边与阿清攀谈着"小哥，买这么多，可是为了家中姊妹?"

　　"家中无有姊妹，独我一人，为的是呃......恩人所买。"

　　"恩人?他是助了你什么？若是大恩情送点这个可不行呐小伙子。"

　　"我自是知晓，他与我乃是救命之恩，家中与仅余我一人，我无处可去又无以为报，便侍于他手下，为他辅佐一二。"

　　"嘿，那倒是，那姑娘家不都老说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救你那位怕是公子吧，哈哈，好嘞，都在这里了，客官您拿好。"

　　"老板，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好玩的去处?小哥想要怎样的好玩法？"

　　"人多热闹的，有好吃好玩的地方吧。"

　　老板会心一笑"噢~你从这儿出去向东走两条街往右转，便能看到了那里，可算得上是这边的繁华的好玩的地儿，什么样的都有，消愁解闷什么的可好了。"

　　"谢了，老板"

　　阿清向着老板指的方向走去，最夺目的便是那绾音阁，仅站在门口，便能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铮铮琵琶声，闻到扑面而来的脂粉香气，门口棕红色的匾牌上缠绕着红色金色的绸纱，绸纱的尾部还挂着铃铛，在风中铃铃作响，来来往往有不少人。阿清跟着人群走进阁中，"这里的式样好像青楼哦，但似乎与之前所见的不一样。"

　　这绾音阁的一楼似乎都是卖东西的，迎面最显眼的便是各种的乐器，各样的琵琶，古筝，扬琴，长笛被挂在墙上，二胡，唢呐埙等等小些的被放在格子中，各色各样都是新款，而在以这些乐器贩子为中心的周围，还围绕着很多贩卖胭脂首饰的摊贩。阿清在小贩间闲逛，"这里乐器的款式都挺过于华丽，倒盖了原来的用意，有些个喧宾夺主了，那些个笛子还不如谢无愁那家伙的那只好看，竟然卖的还如此的好，这些人的品味可真不咋地。"

　　大致的逛了逛，阿清就准备沿着楼梯到二楼去，他无意间瞟到了一个小贩前的一只素色玉簪，下意识的一个翻身从扶手上翻过去，一跃便到了小贩跟前，小贩被他的举动一惊，但又随即开始向他招呼"小哥可是看上了什么喜欢的紧?如此急切。"

　　阿清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这么到了这里，"我...呃...这个呃，这只玉簪怎么卖?"

　　"这个啊......"

　　阿清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买下了，拿着这只玉簪向二楼走去，"怎么就如此冲动的买下了呢？都没见过他束发，他真的会戴吗？"

　　二楼人群的喝彩声打断了阿清的思绪，只见二楼中间的舞台上，几位身着红纱所制衣裙的舞女散开走下台，露出中间手持琵琶，身着胡服，面带红纱的女子，她的眉眼间水波流转，微微的向台下鞠躬，"感谢各位来捧场秋水的初场演出，今日我会连演三场，尽我所能，望各位喜欢，玩得尽兴。"

　　说罢，她便盘腿在中间的高台上坐下，伴舞身着胡服缓缓从两边上台围绕着她。

　　绾音阁的2至7楼都是以舞台为中心所建造的观台，且设有桌子，阿清到了三楼寻了个位置，坐下点了壶茶和两盘糕点，便坐下观赏。

　　只见那秋水在中间优雅的拨动着琵琶旋律，婉转悠扬，周围的舞女舞动着系在手腕处的红纱如莲花绽放般在她身边翩翩起舞。又见秋水缓缓站起，忽的一下，原本柔缓的曲调，变得铿锵有力，同时从天而降四位白纱长裙的舞女，在她们身后的长纱随着她们的缓缓降落而飘动，此时台上的胡衣舞女两两成群向秋水靠近，但又同时像触到什么屏障般向回退去，直到四位白纱舞女的裙摆近得快将她们盖住，才将手上的红纱褪下，从台上下场，四位白衣舞女一手一条红纱在秋水身边起舞，红纱与白纱都透而轻薄，相互交织着，映衬着，鲜明的两个颜色却融合的分外融洽。直至曲毕，琵琶声一止，便又迎来满堂的喝彩。

　　阿清浅抿一口茶水，"此处的确是个好去处，茶点不错，也算不得贵，来这边赏曲也未收取钱财，他们这是靠什么营生?"

　　在秋水表演第三曲时，一位小二衣着的人端着个盘子来到了阿清的跟前，"公子，可要参与秋水姑娘的表金钱?

　　"何为表金钱？"

　　"看来公子是位新客啊，这里的每位姑娘在完成各自的演出后都会进行表金钱，也就是由在场的各位在一个箱子中投入带有各自标志小布条的钱币，铜币、银币、金币、玉石之类的都可以，然后由那位姑娘自摸出一枚，并为那枚钱币的持有者独奏一曲，公子可有兴趣参与？"

　　"这样啊。"阿清随手摸出了一枚买东西所剩下的铜币，取来盘子中的布条和笔，写下一"清"字，绑在铜币上，投入了小二的盘中。

　　"公子决定好了?这表金钱可以多投的，而且每位姑娘都只能拿走自己抽出来的钱币的所有同类钱币，其余的都归绾音阁所有所以......"

　　"噢~这样啊，你这么说，是不是想让我多投点？"阿清一手撑着头，靠在桌子边，歪着头看着满脸笑容的小二。"那我便不参与了吧，反正也选不中我。"阿清，做势要拿回盘中的铜币，小二作势微微拱了拱身子往后退了小半步"哎呦，公子啊，说白了主家拿钱多少，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希望您被选中的概率大些。"说罢，便在本子上记下了阿清的标记，位置与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