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保爱情》岭上海棠L

5、第 5 章

　　回到家后，沈镜心将老板加薪的事情告诉了父母，还说明天要庆祝下。沈妈说“那你们老板还挺知道体恤下属的，可是这样一来你找对象是不是就更难了？”沈爸说“现在这男的怎么一看见高学历高收入的姑娘，心里就打退堂鼓，一点儿气魄都没有，要我说，工资涨了更好，可以把一些个胆小懦弱的都先过滤掉”，沈镜心走向沙芳，对沈妈说，“我爸说的有道理，像这种因为女强男弱的离婚率可高了，不过不害怕女方经济实力强的也不一定是内心强大哦，也可能是想吃软饭的哟，哈哈”，沈妈说，“中国人讲究门当户对，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咱们不是势力的人家，可是我们也希望你将来能找个可以依靠的人，这样我们就放心了”。沈镜心十分理解母亲的这番话，也相信天底下每一对父母都是一样的心情。晚饭后，沈妈妈让沈爸赶紧换到相亲节目频道，她说她最近一直在看这个节目，打开后，节目刚开始，主持人是以为十分有气质的男性，漂亮的女嘉宾都亲切的叫他“哥”。
　　第一位上场的男嘉宾是位东北汉子，目前在济南工作，长得眉清目秀，一上台他首先说“我不要人性的女孩”，此话一出，数十盏灯集体熄灭，主持人为缓解尴尬，赶紧往下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看看这位男嘉宾拍的VCR，了解一下”。从VCR中可以看到，这位男嘉宾由于长期在外独自生活，各种菜色他都信手拈来，讲起话来幽默而不失稳重，看到这一桌子的美味，女嘉宾有的尖叫，有的赞叹，潜台词就是“会做饭的男人真有魅力”。VCR结束，现场女嘉宾提问道“你能给我做顿锅包肉吗？”男嘉宾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待会儿下来就可以做”，另一位接着提问，“你谈过几次恋爱？”男嘉宾说“算是一次吧！是上大学那会儿，我喜欢一个女孩，给她些情书，她回复说考虑考虑，一个星期后我就看见她和另一个男孩牵着手从我面前过去了”，说到这里，男嘉宾有些不好意思，女嘉宾问他是什么原因造成他现在的情况呢，男嘉宾说可能是自己不懂怎么跟女孩说话，想法信息想了半天就想出来四个字“你吃了吗？”场上一阵笑声，沈爸沈妈也乐了，这个女嘉宾又提起声调问“那既然你这么不会讲话，如果咱们在一起后，我生气了，你怎么哄我？”男嘉宾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刚才一上来就说了，不要人性的女孩”，主持人赶紧圆场说“哦，原来如此啊！其实不太会和女孩说话也不能算是个很大的缺点，刚才灭灯的女孩们是不是草率了啊”。不过庆幸的是，最终男嘉宾还是赢得了其中一位女嘉宾的青睐，而且巧的是男嘉宾刚上场时就对这个女孩心有所属了，于是男女嘉宾开心的牵手离场了。“真诚，勤劳，幽默，稳重”，沈镜心想，这不就是一位靠谱的男性吗，虽然女嘉宾的提问让他有些意外，可他并没有躲闪，而是一一作答，和他牵手的女孩还是独具慧眼啊。
　　第二位男嘉宾是舞蹈老师，身材很出众，一上场便引得全场女嘉宾的尖叫，沈妈惊呼“这些女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跟饿狼一样，真是不害臊”。该男子以一段性感柔美的误导来到舞台中央，介绍完自己后，便有几位女嘉宾迫不及待的要他亮出腹肌，完后，又有女嘉宾提出让男子再秀一段舞蹈，沈妈直感叹“这个男的真是不容易，找老婆还得表演，又得露肚子，又得跳，搞得像跟个杂技演员一样”，沈镜心觉得沈妈的话很有意思，哈哈大笑，悲催的是由于该男子在北京没有住房，又处在创业阶段，最终没能牵手成功。沈妈看着男嘉宾失望的离去，打抱不平，“这不是耍人家吗？”第三位男嘉宾是位品酒师，中年人，相貌一般，身材高大，衣着讲究，而且还有海归背景，可就是这么好的条件，一上场，女嘉宾熄灯的还是不少，理由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没感觉”，潜台词“长得有些难看”。提问环节，一位浓妆女问，“你能给我幸福吗？”该男子沉着应对，“我目前的收入足够给未来女友物质上的满足”，该女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中透出满意，另一个女嘉宾问，“我很粘人，我希望男友二十四消失开机，我想他的时候随时都可以通话，还有，我生气的时候，你要哄我，直到我消气为止”，男嘉宾无奈的笑了笑，有些尴尬，第三个女嘉宾问，“你喜欢我吗？”同时她挑逗似的向男嘉宾眨了眨眼睛，男嘉宾呵呵笑了笑，礼貌回答“女嘉宾很漂亮”，想不到她继续逼问“那你喜欢我吗？”主持人见男嘉宾不知如何是好，于是赶紧圆场。沈妈困惑的说，“这都哪找来的，怎么说话这么直接”。男嘉宾经过轮番刁难，已不像刚才那般从容，最后一轮结束，他被无情的pass掉，失望而归。到这里，沈妈已经看不下去了，感慨道“这些人是来闹笑话的，我看那几个女孩谁都成不了”，说完起身向卧室走去，沈镜心和沈爸相视而笑。
　　晚上坐在被窝里，沈镜心拿起日记本，想起刚才的相亲节目，想起女嘉宾光怪陆离的提问，感慨良多。“女人想要男人懂得甜言蜜语，但又不要太懂，女人想要男人高大帅气懂得浪漫，又得任自己摆布，女人想要男人是个钻石王老五，又得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女人想要男人有思想有主见，但又得遵从她的一切想法”，这场相亲是在“女人想要，而男人是否拥有”的中心思想下展开的，同时还可看出，在择偶上，女性的地位远远高于男性，来这里找老婆的男人就像赎人一样，绑架者和人质都是女人自己，如果男人给得起所列条件，人质就可以领走，反之，只能说拜拜。场上那些或尖锐或露骨的提问，让沈镜心感到冰冷，表面上她们是高高在上等待朝拜的女王，事实上她们却在把自己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拿出来叫卖，相亲会就像是个市场，男嘉宾则是来“看货”的。思维清晰的男人不堪于嘈杂的叫卖声，转身离去；被搞得晕头转向的男人也捂着耳朵踉踉跄跄的跑出来；思维稍显迟钝的，刚进来就被轰出去了。沈镜心一向奉行男女平等，一段关系中，男人要明白自己的责任和担当，女人也要清楚自己的角色和立场，男女和谐，没有责难，没有挑剔，没有怀疑，没有逃避。
　　阿东的事情过去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沈镜心所期望的那样，工作上两人讨论创作思路，工作外还会讨论下社会问题。阿东本就悟性超高，情感细腻，所以沈镜心与他讲一些心得体会时，他马上就能感同身受，阿东的作品越来越多，很快就被蒂克提到了副总监的位置。这天，沈镜心从何越办公室经过，何越看见就喊她进来，他好奇的问，“这阿东是怎么回事，跟变了个人似的，作品质量上升的同时，人也开朗许多”，沈镜心附和道，“是啊，要不怎么会提拔成了副总监呢？你可不能松懈啊，不然地位不保哦”，沈镜心故意气何越，何越马上一本正经的说，“我在公司从未松懈过，再说了，副总监的位子也不是那么好坐的”，沈镜心指着何越的眼睛，“你怕了吧？前段时间你家后院起火，难道没有影响工作？告诉你吧，蒂克什么都知道了啊”，何越紧张的问，“知道什么”，沈镜心故意逗他说“就是什么都知道了啊！”沈镜心看何越皱起眉头思索，偷笑着赶紧离开了，何越见此情形，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生气的对沈镜心做出拳头状。
　　虽然沈镜心一个人住，但生活上一点也不马虎。晚上回来会学着视频里做养生汤，还会学视频里做手工，桌子上的漂亮小收纳就是她用包装盒改成的，她很享受做手工时的状态。阳台上养点花花草草，早上起来，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看两只猫咪打的不可开交，她想，美好正如此刻，晚上睡觉前写下今天的见闻和心得，别让自己在繁忙中变成没有时间思考和感受的空心人。
　　这一天，下班较早，沈镜心走出公司，她在门口想着该去哪，她想到有段时间没去小惠家了，于是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小惠住处。小惠是沈镜心的中学同学，两人在学校时都是班干部，经常在一起玩，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联系。小惠很漂亮，人又温柔可爱，沈镜心觉得男孩子应该都喜欢像小惠这样的女孩吧。小惠现在是和男友同住，他们是工作中认识的，小惠去男友公司谈业务，男友对她一见倾心，小惠招架不住男友的殷勤，终于芳心萌动。两人在一起已三年，现在的房子是租的，男友家里不是本地的，名叫伍志刚，个子不高，长相一般，微胖，皮肤有些黑，比小惠大六岁，说实话，和小惠站一起，实在有些“鲜花插牛粪”，长期积累的社会经验让他很能看透别人的心思，而别人却猜不透他的想法，小惠与他共居一室三年，有时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在沈镜心看来，这个男人心思缜密，甚至有些阴险，更严重的是他还是个花心男，小惠其实心里很清楚，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多次发现伍志刚与前女友在他们的房子里约会，他前女友还向小惠发一些挑衅的文字，小惠思想单纯，遇到这种事情，除了哭闹，别无他法，可每次都能被伍志刚有效化解，他的甜蜜攻势屡试不爽，于是每次都不了了之。在小惠的每次哭闹后，沈镜心都会接到她的求助，待沈镜心前去安慰，并帮她分析前后利害关系，教给她应对策略后没几天，小惠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开心的约沈镜心出来逛街了。对此，沈镜心开始是气愤，到后来她也无可奈何，只能祈祷小惠的感情之路可以少些磨难，所幸伍志刚对小惠还算不错，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沈镜心都没有再过问她俩之间的事情。
　　出租车停在小惠家楼下，沈镜心买了几个橙子，这是小惠最喜欢的水果。小惠家在二楼，这栋房子是很多年前的旧样式，租金便宜，只是房间太小。沈镜心敲门，里面并未有走动的声音，她又敲了几下，过了好大会儿，缓慢的脚步声传来，门被打开，沈镜心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退去，只见小惠两眼红肿，面容憔悴，头发凌乱，她无力的说“你来了”，然就转身向卧室走去。沈镜心跟着她进房间，把橙子拿到厨房，切开放在盘子里，端到小惠床前，沈镜心平复情绪，对小惠说，“起来吃橙子吧，你不是最喜欢橙子的吗？”见小惠一动不动，沈镜心又轻轻的说“小时候，家里总是养猫，猫咪小的时候很乖巧，也很粘人，从不往外跑，后来渐渐长大了，猫咪与生俱来的天性显露出来，它开始喜欢往门外探头，再到后来就甘贵自己溜出去，玩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有的猫咪跑远了，就没再回来，我曾经极力阻止它出去，还把家里的出口都堵上，可它还是会想各种办法逃跑。我曾想过，究竟哪些东西是真正属于我的，后来我明白，只有自己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当我明白这一点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很轻松，以前的许多"应该"都是自以为是，人生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小惠，是时候放手了”。小惠的眼泪顺着脸庞流到枕头上，那是不舍，或者也有不甘，忽然她从床上坐起来，擦干眼泪，挣扎着说“我不能分手”，沈镜心问“为什么？”小惠说“我想过如果我和他结婚，我可能经常得从早等到晚，或许晚上他也不会回来，可是他从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我，只要他定期把钱给我，他在外面做什么我都不管，现在很多女人不都这样吗？况且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愿意待在我身边的”。沈镜心对小惠说出的这些话十分震惊，她看着小惠戴着的金饰，失望的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这几年你跟他在一起经历了什么，居然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沈镜心愤怒的站起来，环顾四周，看着陈旧的墙壁，拥挤的房间，昏暗的光线，说出了自己怀疑很久的事情，“你觉得他会和你结婚吗？你俩在这个破房子里住了三年了，他有没有主动和你提过结婚的事，他有没有想过给你一个像样的家？每次我问你结婚的事情，你总是以伍志刚正在创业来替他解释，真的是这样吗，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自欺欺人？”小惠在沈镜心的愤怒中不停的淌着眼泪，终于她声嘶力竭得吼道，“他一定会和我结婚的！”沈镜心被她的歇斯底里惊住了，她楞在那里，看着蜷缩在一团的小惠，不忍再反驳，她仿佛看到小惠正挂在悬崖峭壁上，她的手正扒着一块摇摇欲坠的石头，底下是万丈深渊。沈镜心闭上眼睛，不敢继续往下想象，转身向厨房走去，她做了两个荷包蛋盛入碗中，并特意在里面多放了一勺糖，将碗放在床头，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离开了。
　　从小惠家走出来，一阵风吹来，现在是立夏时节，但这风却令人寒颤，她很伤心很失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她看着红灯变为绿灯，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背叛、抛弃、欺骗、猜忌，从未停止过，它们就像一个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人类的□□和灵魂，她回想着刚才小惠说的那些话，钱就像个绑架犯，它绑架了梦想，绑架了自由、快乐，甚至灵魂，而对小惠来说，钱绑架了她的爱情，沈镜心甚至可以想象的到，在未来的日子里，小惠孤独的坐在偌大的房间里，她的眼神时而冰冷，时而痛苦，时而期待，时而绝望，而她身上价值不菲的首饰和富丽堂皇的装饰更加衬托出她的可怜。沈镜心无法忍受小惠会有这样的未来，她一定要拯救小惠，把她从这深渊中拉出来，于是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给阿东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否有熟悉的私家侦探，得知地址后，她直奔目的地。来到侦探这里，沈镜心告知对方王先生，她是阿东介绍来的，王先生请她坐下讲述情况。沈镜心拿出手机，翻出小惠和伍志刚的合照说，“这个男人叫伍志刚，是我朋友的男友，在日化公司做业务经理，我想让您帮我查查他的底细，越详细越好，最好能查到他来这个城市前的经历”。王先生低头用她专业的目光端详这伍志刚，说“什么时候要？”沈镜心表示越快越好。从王先生那里出来，沈镜心踌躇满志，她已经等不及想要快点揭露伍志刚的真面目了。
　　第二天上班，阿东来到沈镜心办公室，问她是否遇到了麻烦，沈镜心叹了叹气，满腹心事的对阿东说，“是我朋友，她遇到了很严重的问题，只是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对了，那位王先生一般几天能有结果？”阿东回答说“一般三天就会有结果，放心，他的关系网多，一定会给你一份详细的调查结果”。在等待结果的这几天，沈镜心没有与小惠联系，她要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很快，王先生给沈镜心打来电话，沈镜心放下工作，立刻打车前往，这心情就像看刑侦剧一样，要水落石出了。拿到结果，伍志刚果然不出所料，他早已经结婚了，沈镜心忍住心中怒火，谢过王先生后，回到公司，她将结果重新看了一遍。伍志刚，三十二岁，江苏人，已婚，并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家中族人经营着电子加工厂，在外工作的这几年他都声称自己是未婚，但每个月都会给老家寄钱，另外，在他的银行账户里其实没有多少存款，所以目前买房是不可能的了。沈镜心看完，趴在桌子上思索着用什么方式告诉小惠，还是直接将结果给她，思索过后，沈镜心觉得这两种方式都不可取，大约几分钟后，她来到何越这里，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陪她去见个人，何越看沈镜心一脸严肃，于是问“怎么了？”“你先别管这么多，晚上究竟有没有时间陪我去？”何越被沈镜心稍有的严肃惊住了，于是不知所以的答应了。
　　晚上下班后，何越驾车与沈镜心一同去了伍志刚的单位，听小惠说最近他下班后都会在公司加完班才回去。来到伍志刚单位，何越在楼下车里等候，沈镜心上楼，走到伍志刚的办公桌前，伍志刚抬头看是沈镜心，有些吃惊，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沈镜心说“下班了还这么努力，是你挣得钱不够小惠花，还是有别的人等着你养活啊？”伍志刚继续埋头工作，他已经明白了沈镜心来的目的，于是说，“你想说什么”，沈镜心回“你想在这里说吗？”伍志刚抬头说“那就去旁边的咖啡馆吧，你在那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去”，沈镜心冷冷的看了看伍志刚，转身离开。她选了个靠窗的位子，这样何越在车里也能看见她这边的状况。伍志刚坐下后，等待着沈镜心发问，沈镜心把调查资料扔到桌子上让他自己看，就在伍志刚翻看的时候，沈镜心说“小惠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问过她，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俩各方面条件都相差很大，小惠只是幸福的笑着说你对她很好，可是没过多久，她就经常向我哭诉，原因你很清楚，我问她是否还要和你在一起，她带着没有擦干的眼泪坚定的说是，这几年里你们大大小小摩擦不断，就在前几天我去找小惠，我看见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当我问她是否要离开你时，她还是很坚定的要和你在一起，她对你依旧抱着希望，对于这样一个死心塌地爱你的女人，你忍心再继续欺骗她吗？”伍志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只要你在小惠身边，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沈问“那你怎么解释？”伍志刚回“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对于小惠，我不是故意要欺骗她，我只是不想失去她”。沈镜心听着这可笑的借口，打量着面前这个镇定自若的男人，她想，男人口中的“不想失去”所表达的是“痴情”还是给自己的贪心找的借口，还是想要在异乡寻找一个安慰自己孤独夜晚的临时伴侣？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能成为欺骗的理由。沈镜心像下命令一样说“你离开小惠吧，如果你真的爱她，为她以后着想，你一定得离开她”。伍志刚此时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他紧皱眉头，大口喝着水，然后望向窗外，他是在留恋，在挣扎，还是在伤心？伍志刚没有表态，他起身对沈镜心说“我该走了”，沈镜心看了看时间，刚八点，这个时间他回去，是肯定要和小惠摊牌的，可怜的小惠，她只是想要每个女孩都想要的东西，她有什么错呢？
　　离开后，坐上何越的车，她很紧张，可能是刚才强忍着的愤怒和激动在此时释放出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何越赶忙打开暖风，并将外套给她批上，过了一会儿，沈镜心说“好多了，谢谢”，何越指着刚才的窗户问，“问题解决了吗？”沈镜心摇了摇头，“那咱们现在还去哪？”沈镜心还是摇了摇头，她无法想象文静知道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她对何越说“送我回家吧”。她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内心无比复杂，车来到酒吧街时，透过车窗向外望，她想，花钱买醉有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烦恼接踵而来，不是每一个都有办法解决，倒不如喝上一杯，让自己在酒精和灯光的作用下眩晕，暂时忘了这没完没了的烦恼。到家后，沈镜心心如潮涌，她无心睡觉，也无心洗漱，她什么都不想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头顶的等照下来把她圈住了，各种思绪在脑海里碰撞，好混乱。她捂住脸，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站起来走向厨房，拿出了一瓶酒，回到卧室，倒上一杯，边喝边看着窗外，“虽然爱有时会绑架我们，让我们心甘情愿做它的奴隶，但是我们可以没有爱吗？”想到这里，她紧皱眉头，将酒一饮而尽，就这样一边想一边喝，直到整瓶喝完了，她才意识到自己醉了。她突然有些开心，平日里的清醒先躲一边去，她也想醉一回，借着酒精怀念一下心中的那个人，那份情，和那个始终存在于梦境里的未来。沈镜心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个人的名字和样貌定格在脑海里，她拿出手机，点了一首经典老歌《爱的代价》，“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长大，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她的眼泪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歌词中的每一个字都让她感同身受。有时，她真的想什么都不管，拿起电话告诉江海枫“我爱你”，可她的理智同时又告诉她，那将是个糟糕的决定。音乐结束，那是在告诉沈镜心一切都过去了，她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被子里，渐渐地睡着了……

　　爱的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