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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主人公沈镜心,追求自由、真实、从容的生活,向来不被世俗的条条框框制约,所以经常语出惊人又令人深思。充满爱心又富有正义感,经常将路边枉死的猫猫狗狗包起来埋掉,也希望将来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帮助有困难的偏远山区。感情上有主见,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适合什么,并不着急结婚生子。作为女人,应该做什么,她对古人的一些说法还是认同的,她虽看不惯大男子主义,但也不认同偏激的大女子主义。家庭里父母都是为人真诚善良的人,十岁那年家中遭遇变故,父亲在工作中被人陷害,而诬陷之人正是父亲曾雪中送炭帮助过的人,由此欠下一笔债,加上奶奶当时生病住院,家中情形每况愈下,因此她小小年纪就目睹人情冷暖,虽然这些年家中情况已越来越好,这件事情还是对她影响颇深,在同龄人还在谈论衣服与八卦时,她已经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工作是一名时尚公司的摄影师。
      朋友:中学同学文依惠,不谈恋爱时还是很有主见的,可是一遇到她男友,就缴械投降了,尽管知道男友曾多次与前女友私下见面,可每次的责问都被男友的甜蜜攻势击退,并不了了之,再加上男友赚钱能力颇强,给了她物质上的满足,所以每次分手的念头都被她自己打消了。
      郑青竹:甲方公司管理层,是在谈合作项目时认识的,中年男子,在一次闲聊中,沈镜心发现此人简单的话语中总是透着哲理,而且又不失幽默,此后就成了朋友,每次在她遇到心结时,此人总是能用简单幽默的话语点醒自己,若说是朋友,沈镜心更把他当成兄长。
      方云:沈镜心表姐,与男友合开一软件公司,做事雷厉风行,待下属亲如弟妹。因为行事作风颇具大女人,这惹的男友十分压抑,两人的关系虽表面平静,其实内里早已抱怨不断,女人包容着男人的懦弱,男人忍受着女人的强势,可恋爱谈到第十一个年头,谁也难割舍,就在他们决定结婚后不久,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打破了表面的平静,他们对双方的积怨一泄如注,新房墙上婚纱照里,那笑容更显得讽刺。分手后方云放弃了公司的一切,远赴南方从头开始,而男友的经营不善也导致几个月后公司破产,不知是十年感情牵绊,还是一种亲人般的挂念,方云在分手后仍时常从别人那里询问男友的情况,这却招来了误会,男友以为她是在看笑话,并恶语相向。
      正文
      这天,沈镜心周末回家,父母很开心这难得的休息,决定要做点好吃的给女儿补充营养。早饭后,他们就提着菜篮子步行前往不远处的菜市场选购材料。沈镜心起床后打开她每天都不会错过的财经频道,屏幕下方显示钢铁价格又跌了,今年的钢铁市场很不景气,主持人讲道,楼市房价大跳水,南方某城市别墅区买一赠一,已经交过钱的房主纷纷要求退差价,叙利亚危机,无法调和,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渐渐来到门口,沈镜心完全没有受影响,她继续看着电视,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我说买豆芽吧,你偏不让买,说那东西上不了桌面,可我和闺女爱吃啊,我不喜欢吃豆腐,你就偏要买”,这是女人声音,“你不喜欢,我和闺女喜欢”,这是男人声音,女人接着说,“你就欺负我吧,我在这家是越来越没地位了,你干脆把我撵出去得了“。待此声音停止后,是她的爸爸妈妈买菜回来了,沈镜心慢悠悠的穿好鞋,面带笑容地向他们走去。她先向厨房里沉默的爸爸伸过头去,故意大声说“爸,你又惹我妈生气了?”还没等回答,那边就传来抱怨,“他就知道和我抬杠,明明知道我不爱吃豆腐的那股苦味,还非得买,就这一个问题,我俩都争了多少年了,你就不能让着我?”爸爸回答“可是闺女爱吃”,妈妈不耐烦的说“行了,跟你说话能把人气死”,说完转身去做其他事了。此刻的沈镜心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好笑的是这简直就是两个孩子在闹脾气,无奈的是她已经听了二十几年了,类似的声音伴随着她从无知孩童到叛逆青春,到现在没有给她造成心理疾病,反倒能调侃一二,也是万幸。她时常想,子女是父母关系的润滑剂,年幼时不知如何来发挥这润滑剂的作用,父母的争吵让她无所适从,担忧、恐惧只能默默忍受,再以叛逆的方式发泄出来,懂事后,尝到了生活的艰辛,理解了父母的不易,她学会把这些争吵当成是每次回家的饭后甜点一样。“嘿,又是豆芽和豆腐的错,你俩能数十年如一日的因为同一件事情争吵,我真是佩服你们的毅力和保鲜精神,要是豆芽和豆腐能听明白,还不得抱头痛哭啊?”“为什么?”爸爸问,沈镜心回答,“你说呢,它俩都是黄豆做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于是一阵笑声吹散了乌云,阴天转晴了,“得,我去买豆芽,今儿这豆芽必须吃上”,说完,沈镜心转身向门口走去,两位老人家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对方,沈妈妈带着刚才的怒气瞪了沈爸爸一眼,“都怪你”。
      沈镜心出门后,一边走一边想,“是不是每对夫妻都是争吵着过来的,心理专家说夫妻吵架可以增进感情,我很想知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在现代是否真有其事”,其实沈镜心的内心深处一直幻想着某个场景,在不大不小的房子里,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有着另外一个人的理解,感知,彼此的一个眼神,也能得到心领神会,这样的幻想她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她的那种“灵魂伴侣”式的婚姻观恐怕会招来嘲笑和轻视。想到这里,沈镜心凝重的心情突然释然,仿佛是一种不屈于世俗的洒脱,她加快脚步向菜市场走去,此时从对面开过来一队婚车,车上粘着的鲜花在阳光和微风里端庄柔美,沈镜心偷笑,“他们是迎接争吵的新人,而我此刻要去安抚刚结束争吵的老人,等到你们有我这种懂得充当润滑剂的孩子时,且得吵上许多年呢!”
      晚饭后,沈镜心收拾完桌子,给自己和父亲分别沏了杯茶,每次休假,她总是将家务活包揽,一是她喜欢做家务,这让她有满足感,二是弥补自己不在家时无法照顾父母的愧疚,小的时候都是妈妈逼着自己做,可做着做着反倒喜欢上了。这时,妈妈说,“我的腿又疼了,可能是今天做菜时嫌热脱了外套又凉着了”,爸爸接着说“你就跟那月子里的婴儿一样,不能有一点风吹草动”,妈妈抱怨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才弄成这样的,再说了,这个年纪的人哪个没有小病小痛的”,父亲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给你按摩按摩行了吧,哎,要不是我会这两下子,我在这家里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了”,说罢,沈爸爸就开始行动了,他一边按,沈妈妈一边说“你这么用劲想疼死我,轻点儿”,沈镜心在一旁乐得直鼓掌,“爸,你有没有想过翻身做主人啊?”沈爸无奈的说,“我倒是想了大半辈子了,可每次都被你妈镇压下去,后来我就认命了,上辈子我可能欺负她太多了,这辈子换我被她欺负”,沈镜心提议“下次去庙里烧香,让佛祖给你托个梦,给你讲讲前世你是怎么欺负我妈的,这样你就更能掐了那翻身做主人的念头了”,沈妈妈补充道,“我也要问问佛祖,是不是上辈子我做了什么坏事,要让我来到你家受气吃苦”,沈镜心躺倒在沙发上,说“完了,我就是这个苦情剧的产物”,沈爸和沈妈听了都笑了。
      过了不一会儿,沈妈妈端坐好,郑重的朝沈镜心问,“镜心,你的个人问题是怎么打算的?”沈镜心把头低下来,看着手里的茶杯,尴尬的说“这种事情是可以计划打算的吗?”紧接着她把茶杯放下,带着些许坏坏的笑问,“妈,你想让我找个什么样的,要不就按我爸这样的吧,你看我爸会做饭,会按摩,会忍气吞声,还懂幽默,最重要的是工资全部上交,日常没有开销,哈哈”,沈妈知道这是女儿在故意转移话题,便不再追问,关心地说“反正我和你爸商量着,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不过我们先把结婚需要用到的东西一件件都准备好,决不让你受委屈”。沈镜心很明白母亲的这番话,这里面有爱,有理解,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的愧疚。
      夜里临睡前,沈镜心像往常一样打开日记本,记录着今天的遭遇和感想,她想到父母刚才拌嘴时所说的话,夫妻携手走到今天,是天意,还是宿命,是上辈子结下的缘,今生要来续缘吗?在自己的青春叛逆期,曾几度暗暗希望父母干脆离婚以早点结束无休止的争吵,她也曾在心中有过疑问,不知他们彼此是否想过,若当初牵手的是另一个人,也许不会有今天的烦恼,在他们心中,对方是否是那个自己曾经幻想过的未来伴侣。但父母这一代人接受的是革命教育,奉献、责任、担当,为大我舍小我,或许在争吵时有过无奈,可“离婚”这个念头可能从未闪现过。从结婚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像两根绳子一样拧在了一起,齐心合力拉着生活向前走,虽摩擦不断,可风雨兼程中让这两根绳子越来越紧密,越来越离不开对方。沈镜心真想现在就问问父母,是否后悔这一生结伴而行,只是这个问题,沈妈妈早已做了回答,在沈妈妈眼中,虽然沈爸喜欢抬杠,又倔强的很,不过他心地善良,为人诚实,这些年,还越来越知道心疼人了,算是个好男人,她说生活中吵吵嚷嚷总是免不了,若是夫妻间都不产生争执了,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沈镜心想起曾看到过的一段话,“爱情是彼此都不可替代,是彼此唯一的”,究竟是否不可替代,婚姻将两人拉入了一道证明题,生活便是这道题的解答者,时间就是见证人,解题时间不限。牵手一生的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完成了这道题,半路上分道扬镳的人又会重新开启另一道相同的证明题,每个人在牵手时都信誓旦旦,而分手后这个人就像档案里的污点一样再也不愿被提及。想到这里,沈镜心紧皱眉头,注视着前方,她想到了电影《爱情呼叫转移》里的主题曲,“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于是她钻进被窝,打开手机,仔细品味着歌词,慢慢睡着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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