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予你》阡陌众生

3、考核（其二）

　　登上山顶过后，顾秋辞从山上俯瞰下去，只见一片苍翠的树林绵延不绝，仿佛绿色的海洋在微风中泛起层层涟漪。远处的村落被蜿蜒的小溪环绕，炊烟袅袅，宛如人间仙境。
　　顾秋辞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感受着世间万物的生机。她看向洛淮晚，洛淮晚的手中抱着一只白凤，那白凤的爪子中绑着一物，洛淮晚拿下来看了看，旋即对着顾秋辞说到：“恭喜，第一道考验通过了。”考核分为三日，第一天她已勉强撑过，不知后面两日……，顾秋辞面目上的惊喜之色一闪而过，她知道，后面的考验难度将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索性也不去再想第二日的考核内容，她看着脚下不断浮过的白云，不由得喊了声：“师姐！”洛淮晚怔了一下，偏过头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含笑道：“姑娘可还没通过考验呢，岂不是让我占了便宜？”顾秋辞略带娇柔的声音传来：“反正考核能通过，提前叫便是了，我喜欢让师姐占便宜，难道师姐不想要我这个师妹？”洛淮晚被呛了一下，摇了摇头没说话，嘴中的笑意更甚。
　　顾秋辞看她没搭理自己，于是跑过去，拉住洛淮晚的手向山的边缘跑去，洛淮晚任她牵着，她停下脚步，大声”喊着：“天地日月为鉴，我，顾秋辞，誓要斩尽天下诸魔！让天下之人在也不受妖魔迫害！”说着她的眼眶已经红润，洛淮晚看着她，心中也是复杂万分，感叹“斩尽天下诸魔吗？这是何其伟大又遥远的梦想啊……”顾秋辞看向洛淮晚，声音中带着些颤抖：“师姐，你愿和我一起吗？”洛淮晚温柔地抚摸着她，“我会陪着你的师妹，不仅我会，师尊亦会，放宽心便好。”顾秋辞再也忍不住，“爹，娘，你听见了吗，你们放心辞儿会做到的！”说罢，抱着洛淮晚哭了出来，那哭声是如此凄凉，洛淮晚的心感觉被揪了下，眼眶竟也有些湿润。
　　哭过后，顾秋辞重新调整好状态，与师姐回到阁内继续练习剑法。次日清晨，第二道考核正式开始，寒望舒带着顾秋辞去到了白云山间的瀑布下，那瀑布湍急有力，地上的墨石已被冲洗的无比光滑，颇有番“飞流直下三千尺””之韵味，欣赏归欣赏，寒望舒执剑指着那瀑布：“第二道考验验的便是耐力，将整个身子立于瀑布中央，站一个时辰后施展剑法无任何阻力方可通过。”顾秋辞面色凝重，看着这瀑布犯了难。
　　上去都是一个问题，更何况要站稳，想到这，顾秋辞一咬牙径直冲了上去，正欲触碰那瀑布之时，只觉像是触碰了一道障壁，可怕的阻力从天而降，顾秋辞只觉身上扛着千斤重的巨石，瀑布冲刷的力量让她的腿不停的颤抖，她单膝跪在那墨石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她并不在意，内心一横，用尽全力重新站稳。瀑布的速度随时间的变化愈来愈快，那力量太过可怖，好几次便是差点让顾秋辞昏死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了，顾秋辞仍战立在墨石上，冰冷刺骨的寒意充斥着她的周身，顾秋辞眼眸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气。她的眼眸变得幽兰而又深邃，瀑布的不断冲刷却是让她身体里的力量不断积蓄，顾秋辞惊喜，这瀑布竟可淬炼人的身躯。
　　一个时辰已然过去，顾秋辞感觉身体比之前更加结实，她拿着身旁捡来的木条开始施展剑法，只见顾秋辞运转气息，周围仿佛霜华满天，寒气肆溢。寒望舒看着她的剑法施展自如，整个身体轻盈如蝶，也微微颔首，朝她说道：“身形与剑法合一，刚入门便有如此成就，可谓天赋长于他人，日后若能刻苦修炼必大有所成！”顾秋辞听着寒望舒的话，心中的目标更加明确，顾秋辞从瀑布中走出来，一席白衣已然湿透，只感觉脚下软绵绵的，心中有什么东西堵着，忽然一股鲜血从喉中喷了出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顾秋辞醒来时已是星夜，她只觉天旋地转，浑身发冷，微微睁眼便看见洛淮晚守在她床榻前，洛淮晚见她醒了，急忙询问道：“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顾秋辞用尽浑身力气断断续续的说：“冷……好冷”“冷？莫不是染上了风寒？”洛淮晚看着她难受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想出去给她煮姜茶，刚欲出门，顾秋辞慌乱地伸手揪住她的纱衣，略带哭腔声音喑哑地说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说着双臂紧紧的搂住洛淮晚纤细的腰，生怕她离开一样。
　　洛淮晚看着她这样，心尖一颤，仿佛是看到了孩提时的自己，稳住顾秋辞的身形，轻轻的说道：“辞儿乖，师姐现下就在这儿，那也不去。”顾秋辞闻声也逐渐安静下来。
　　洛淮晚坐在顾秋辞一旁，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额头，静静地看着她安全入睡。等她睡熟后，洛淮晚轻慢步的出了门，半晌，洛淮晚端着一碗热气弥漫的姜茶进来，她放下碗，正欲转身，只感觉浑身冰凉，身体一绷，顾秋辞抱着她，哭着问道：“师姐，你…方才…做什么去了？我找不到你了？你…你别丢下我……”哭声虽小却一字一句的砸在洛淮晚的心里。
　　“对不起小辞儿，方才我去给你煮姜茶了，便离开了一小会儿，以后不会了。”洛淮晚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回答道。她将顾秋辞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端起姜茶一匙一匙地喂着她，顾秋辞喝完后，抓着洛淮晚的胳膊又睡了过去。洛淮晚看着顾秋辞熟睡，眼里全是笑意，靠着墙也睡了过去。
　　次日天蒙蒙亮，洛淮晚就醒了，她伸手摸了摸顾秋辞的头，不是很烫了，大抵在休息一日方可进行下一轮考验了。顾秋辞睡了一整天，仿佛是为了将前日耗尽的体力全都补回来。第二日正午，顾秋辞睡眼惺忪的起来了，一切就跟没发生一样，顾秋辞依旧往常的与洛淮晚打招呼。“师姐，这两日天你去哪了，怎地没看见你？”洛淮晚看着她天真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师妹难道不记得了吗？是哪个娇气的小姑娘抱着我让我不要走，让我喂她喝姜茶，陪她睡觉的。”顾秋辞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丢人了……自己竟全然不知，怎会如此，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吧？她不敢再往下想，缓缓说道：“多谢师姐照抚，师妹定会记在心里的！”说罢不等洛淮晚反应，已然迅速逃走。洛淮晚看着她惊讶的反应，失笑“果然还是个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