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小姐》炉火纯青的卢

7、第七章 剽悍遇娇柔英雄救美师生情 一男对二女芭蕾教练献奇功

　　姜强是方洁茹的体育老师，他是个长的有棱有角的高大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他说话的声音仿佛是从很深的山洞里发出来的，有一种摧枯拉朽式的穿透力。

　　这一天，他倒背着手，转着圈看每一位同学，教他们练立马蹲裆式：“挺胸收腹，把腿存起来。对，对，就这样。大家要看自己的左拳，你，你，看谁呢？说你呢，注意看自己的左拳。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当然你们不是战士，但道理是一样的。不受苦中苦，难得甜中甜。”

　　随着姜强的教导，同学们英姿勃发，意气昂扬。男同学看着左拳，眼光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女同学饱满的胸脯上。女同学则是一副龇牙咧嘴受刑似的样子，时不时低头看看耷拉在地上的裙角，暗自为自己是柔弱的裙钗叫苦不迭。

　　姜强转过几个圈，满意地把手一扬说道：“好了，今天的体育课就到这儿吧。听我的口令，预备——解散！”同学们即刻呼啦啦作鸟兽散。

　　再次过上学校生活，方洁茹觉得实在太惬意了，再不用有那么多费心劳神的事去想去做了。就像绵羊，跟着羊倌的号令走就是了。

　　“你，跟我来一下。”突然，姜强明白无误地指着方洁茹这样喊。方洁茹惊讶无比，但是姜强没有再说话，只是示意让她跟他走。

　　到了教师办公室里，姜强完全换了一副面孔。威武可怕的样子不见了，代之而来的是温柔且有点央求的语调。他对方洁茹说：“有人欺负我，你能帮我个忙吗？”

　　“欺负你？就你？有没有搞错啊？”方洁茹忽闪着疑惑的大眼睛，看着这个接近两米高的强悍的体育老师。

　　姜强明白方洁茹的疑惑，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说他有一个非常喜欢的恋人，不久前提出了要和他分手，他痛苦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经过考虑，他决定选一个比她更漂亮更富魅力的女孩儿来假装自己的新任女友，来刺激一下她，使她回心转意。他说将这个人定为方洁茹，因为方洁茹在他看来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在她女友之上。

　　方洁茹虽然感觉姜强的想法有点荒唐，但面对他的真诚和信任，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她也不想拒绝他，她对他一开始就有好感，便点点头答应了他。

　　周日，他们埋伏到姜强恋人的驻地——一排平房前边的花丛里。傍晚，电闪划过，瓢泼大雨铺天盖地而来。两个落汤鸡刚要转身离去，姜强的恋人开门出来发现了他们。

　　姜强恋人看了看姜强，又看了看方洁茹，面如死灰地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姜强使劲捶打着房门，铁钉子将他的手刺破，鲜血淋漓。

　　站在一边的方洁茹气不过，猛冲上去，一脚踹开门，把她的头发揪住，把她从屋里拖出来，扔死小鸡子似的扔到了院子的雨地里……

　　方洁茹回到宿舍，浑身疼得厉害，本打算早点睡觉，可是她有个毛病，越累越睡不着。要想睡着，就必须更加累，于是她跑到了学校附近的网吧里。

　　她刚打开电脑，□□留言框里就蹦出一大段文字。留言是鲍荣幸写的，他告诉方洁茹说，自己在国外谈生意还算顺利，但是没有她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失去了一切动力。他很想她。末尾还把他写的诗词也发了过来：

　　“天低风潮，荣幸欲随洁茹绕。怪煞网络，不送魂飞到。多忧多愁，多思多烦恼，谁知晓？荧屏虽小，长满相思草。天阔地辽，荣幸欲上九天啸。何怪网络，只缘心相交。少忧少愁，少思少烦恼，心知道。荧屏虽小，幸茹更妖娆。”

　　方洁茹仔细读着，仿佛看到了鲍荣幸的眼神，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这个鲍荣幸，说什么好呢？方洁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重又起伏起来。

　　正在此时，“叮咚”一声，鲍荣幸上线了，随即他发过来一句感慨：“哈哈，可让我逮住你了……”

　　网吧离学校本来不远，但马路施工断交了，不得不绕行小路。方洁茹早就想回学校，可是鲍荣幸说什么也不让，一聊就到了深夜。小路上空空荡荡，方洁茹独自走着，心里直打鼓。突然，从黑影里蹿出四个小伙子。他们包饺子似的朝她围了过来，邪恶的眼光盯着她。千钧一发时刻，一个高大的男人蹿过来出现在跟前，四个小伙子罢手撤走了。方洁茹定睛看时，正是姜强。方洁茹紧紧地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淌了下来。

　　黑衣人偷出来的资料，翻译成中文是“如何保存

　　防漏剂”。

　　偷窃失败，文三郁闷之极，他憋了好长时间，最终还是拨通了在美容院的乔雅莉的电话。

　　见面后，文三把偷窃鲍荣幸防漏剂配方的事前前后后向乔雅莉述说了一遍，胸中的郁闷才算缓解了一些。

　　乔雅莉像母亲一样慈祥地抚摸着文三的头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和李影红那种人交往。虽然你说你们是生意上的朋友，她帮助了你很多，但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再说，做企业就老老实实做企业。去偷窃，那是多么没有道德的事情呀。你知道背后多少人说你和她的闲话吗？”

　　“别听他们瞎嚷嚷。”文三嘴里虽然那样说着，心里却一股股发热……

　　文三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与李影红一刀两断。他找到了李影红，温馨过后说：“我想这次以后就结束，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对乔雅莉太不公平了。”

　　李影红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顺手拿起酒架上的酒瓶，在杯子里倒了半杯鲜红的酒，一口喝了下去。昏黄的灯光下，她显得憔悴了很多。跟出来的文三望着她，很长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李影红也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他们就那样默默地静候着，享受着火山爆发前怕人的沉静。

　　终于，文三忍不住了，说：“别喝了红姐，再喝就醉了。”

　　“干嘛要你管，我喝死了不正好？”李影红冷冷地盯着文三，“得了我的好处，就想一走了之，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休想！”

　　落荒而逃的跑出李影红家，文三像被斗疯了的牛一样在大街上乱撞，就连那辆有着一人多高大轱辘的卡车轰隆隆开过来也无所谓惧……

　　医院病房里。乔雅莉在文三跟前低着头，走来走去。文三睁开眼睛，想从病床上跳下去，抱住乔雅莉大哭一场。但一侧身，摔到地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乔雅莉“呀”了一声，捂住文三流出了血的头。文三翻身紧紧地抱住乔雅莉，急促的呼吸代替了一切。

　　乔雅莉依偎在文三怀里，喃喃地说：“我知道了你和李影红的事，不过我不嫌弃你，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在一起。”

　　文三第一次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前毫无掩饰的哭了，全然没顾血泪满面。

　　小咖啡屋里，服务员端着盘子开门进到小雅间来，“走过这间咖啡屋”的歌声也跟随她一同飘然而进。

　　等服务员放好了盘子，方洁茹冲服务员点头示意，说了声“谢谢”，服务员出去之后，方洁茹转头问姜强：“知道我为什么选这儿吗？因为这儿有走过这间咖啡屋这首歌，我非常喜欢，你喜欢吗？”

　　姜强笑了一下：“喜欢，我也特别喜欢。”

　　“好啊，那我们喜欢到一块了。”

　　方洁茹站起来，端起杯子和姜强碰了杯，十分正经地说：“谢谢姜老师搭救，正式敬您一杯。”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洁茹望着姜强问：“那天晚上您是怎么知道我在网吧的？”

　　姜强回道：“不瞒你说，我也经常上网，那天我也在那家网吧，我坐在你后边早就看见你了。”

　　“是去找她吗？她怎么样了？”

　　“她走了，辞职去外地了。”

　　“也别太难为自己了，凭您的条件，追您的好女孩儿不有的是？再找一个吧。”

　　方洁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很酸涩。她对他已经有异样的感觉。所以她没有告诉姜强她与谁网上聊天，她有意回避了自己和鲍荣幸的关系。

　　呆了一会儿，姜强问道：“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突然听到姜强这样的问话，方洁茹有点意外，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认真地说：“很好，很好啊。”

　　姜强看着方洁茹的眼睛，突然变得十分温柔起来：“那我想叫你妹妹行吗？我外表看起来高大威武，其实我内心里很懦弱。”

　　说真的，这是方洁茹求之不得的！在她的生命里，她觉得就有过一个男人是自己真正的靠山，那就是爸爸，但他已经去了。鲍荣幸虽然也对自己很好，但是他是自己的仇人，是夺去自己靠山的人。她不会依靠他，更不会放过他。在爸爸走了以后，方洁茹就像走在可怕的黑暗里，孤苦伶仃，孤独无助。女人天生的喜欢依靠，尤其是自己心仪的男人。此时她听了姜强的话，仿佛一下子有了归属感。她抑制不住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掉了下来。

　　姜强看到方洁茹落泪，以为她不同意，又不好意思回绝，赶紧哄：“别哭，我不为难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们还是师生啊。”

　　“不，我同意！”方洁茹赶紧挪开凳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姜强磕了个头，郑重其事地叫：“哥哥！以后您就是我的亲哥哥了！”

　　“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让人看见多不好。”

　　“可是，”方洁茹慢慢站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可是我觉得，我怕以后这样的关系维持不住。”

　　“为什么？”姜强惊讶地问道。

　　方洁茹脸上发烧，心跳加快，没有回答他。她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姜强若有所思地说：“我最近心里一直很沉重，很乱。总想找个靠近的人说说话，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成为推心置腹的好朋友，才想出个这样的办法，别的关系我怕有闲话。当然师生关系也不错，可是不像兄妹更亲近。你知道吗？我是个孤儿，除了孤儿院的阿姨，我没有其他亲人。”

　　方洁茹点头说道：“懂，我明白，一样的心情。两个苦瓜一根藤，我们都是苦命人啊。”

　　“妹妹，是你让我对生活有了信心。你是好人，我喜欢你，你是我永远的好朋友，好妹妹，我会把这份情谊珍藏一辈子的。”

　　方洁茹眼睛热了：“好。彼此彼此。来，干杯！”

　　音乐飘了进来：“走过这间咖啡屋”的歌声由小到大响起来。

　　文三把喜字端端正正地贴在门上，拍拍手上的土，看看身边的乔雅莉。乔雅莉也会心地看了看文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说了同一句话：“终于可以结婚了。”

　　按照规矩，没结婚的新娘不能在婆家过夜，所以尽管已经是深夜了，文三还是将乔雅莉送回去了美容院。

　　文三回到家，扭灭灯，本想赶快睡去，但黑暗里他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想想和乔雅莉就要结束恋爱成为夫妻了，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过去想着到这一天一定会很激动，可真到了这一天脑子却一片空白，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怎么也激动不起来。翻个身，他觉得自己无法面对乔雅莉，她那么大度，那么爱自己，而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最清楚。

　　朦胧中，文三仿佛感觉新房里有亮光闪烁。他披衣下床，推门进屋。他惊呆了，熊熊大火正猛烈地蹿上屋顶，火苗正舔噬着崭新的被褥、梳妆台和所有家具。他疯狂地喊着救火，直奔厨房打开水龙头。

　　火被扑灭了，新房被烧得一塌糊涂。他站在房间里，看着那一切，唉叹了一声，蹲下身去，把手指插进了乱发里。

　　赵迤俪是学校模特队领队，方洁茹最要好的同学。她们的友谊是从模特训练开始的。每个周六，模特队的姑娘们都要按照要求到学校食堂，借助食堂大厅进行训练。这所学校虽然在首都名不见经传，但提起他们的模特队却是鼎鼎有名。为了让姑娘们练得好，学校特地请了各方人才前来传授技艺。

　　这天，模特队的姑娘们集合完毕，赵迤俪兴冲冲地从外边进来了。她拍拍手，招呼大家说：“大家注意啦，为了帮助大家很好的练习，今天学校特意请来了芭蕾舞老师辅导咱们，大家欢迎！”

　　随着赵迤俪一起进来的是一位消瘦的老太太。她面带微笑扬着手向大家致意，俨然一副检阅的姿态：“同学们好！同学们好！”

　　姑娘们露出惊诧的神情，蚊子似的小声回应着“老师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她，有的竟不屑一顾地嘘出声来：“就她？”

　　芭蕾老太看出了姑娘们的心思，但没和她们一般见识，仍然很和蔼地把脸一沉，说道：“我们抓紧练吧。脱了，脱了，把外衣都脱了！”说着，她自已也麻利地脱起来。

　　脱了衣服，芭蕾老太看看姑娘们，她们仿佛故意气自己，个个都是那么亭亭玉立，圆润丰满。再看看自己，瘦得只有两片排骨，不免一脸愠色。

　　芭蕾老太为了惩罚她们，让她们下腰成反拱形，她来检查。她突然发现姑娘们的肚脐，像一朵朵小花儿，心里想，太漂亮了，一会儿她要告诉姑娘们这个密码，要让她们回去以后一定要用彩笔画画儿。以后就别打算再穿衣服了，哪怕是三九天滴水成冰，肚脐也得露着，这可是她发掘的美的□□啊！

　　芭蕾老太看看方洁茹说道：“好样的，我最看好你。出来，咱们单独练。你是个天生的舞蹈料子，回头我给你开点小灶。”

　　回宿舍的路上，姑娘们唧唧喳喳议论着：“我们模特队练芭蕾干嘛？”

　　为了不再出乱子，文三踏进了李影红家的门。文三问放火的事是不是她干的，李影红一点也不否认：“是啊，我是希望你们的日子红红火火的呀！”

　　文三拳头攥得咯吱响,眼睛金星直冒。他恨不能一把上去把她揪住，撕她个五彩缤纷。然而，他咬咬牙，心里滴着血说：“这些日子很忙，没来看姐姐，我改在后天结婚了，请您去参加婚礼，我一定把您当贵宾！”

　　李影红收起笑脸：“谁稀罕你的贵宾。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在文三站起来离开那个自己曾经常来常往的家门的时候，他懵了，感觉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他像抽了筋骨的狗，软绵绵的坐在车上，仿佛车不是自己驾驶的，它在把自己这条没有筋骨的狗随意地拽拉着飞驰。路边的树像贼似的向后倒下去，车子却欢扭着疯狂的大秧歌。终于，在一片海啸般的声音之后，他进入了温暖的仙境……

　　乔雅莉坐在文三的病床边，把被子给文三掖了掖：“别动，刚做了手术不能动。”

　　“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都一晚上了。”

　　乔雅莉笑了：“你糊涂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呀。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一定不要难过。”

　　“什么事，尽管说，我都这样了还怕啥？”

　　为了减轻文三的吃惊，乔雅莉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你的一只脚没有了，以后要想走路，必须得装一只假脚。”

　　文三听了先是一楞，随后开玩笑似的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这不就和牲口钉个掌一个道理嘛！”

　　乔雅莉苦笑了一下，鼻子一酸，飞快地扭过脸去：“那什么，我先回去给你把衣服洗洗，你先在这里呆会儿吧。”刚一出门，肚子里一股热流便涌上来，泪水顺着她美丽的面颊快速流下……

　　学校精心准备了很长时间的模特演出开始了。

　　悠扬的乐曲是由几台电子琴演奏的，用了拟声的节拍烘托出海潮涨落的气氛。食堂大厅也改换了格局，一块大幕布挂在靠墙一边，幕布中间伸出一条长长的Ｔ台。大厅顶部四周架起的灯把强烈的灯光打在Ｔ台上。

　　Ｔ台三面坐满了黑压压的师生和来宾，姜强和芭蕾老太坐在中间一高一低的非常突出。

　　在音乐声中第一个出场的是赵迤俪。她穿着泳装堂而皇之的出现在T台上。大灯照在她身上，皮肤白得像冬天撒了一层霜雪的驴粪蛋。她大模大样地向Ｔ台尽头走去。每走几步便转个圈，左右炫耀一番。她鞋跟很高，走起来有点试探踩泥的意思。她深一脚，浅一脚的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走出了一腔凄恻哀怨。当走到横台处，便挺胸撅臀四处展示，作尽各种形状，并且下死劲盯几眼坐在正中的观众，扳着脸走了。事后有人反应，观众对她的长腰扁臂刻骨铭心。

　　海潮涨落换成了唐朝编钟叮叮当当的音乐，一下子仿佛把人们带到了幽深的大峡谷里。人们眼里顿时放出刺人的光芒。

　　随着音乐变换，在星星点点的灯光闪烁中，方洁茹上场了。她穿一件碎花旗袍，手拿一把点缀着黑白点的圆形小扇子，梳着古时候的贵族小姐头，横插着一根十分夸张的特大号的簪子。她的嘴唇涂成了浅红色，天生的酒窝自然含笑。她从Ｔ台的深处款款走出来，像天使行走在大海上，一浪一浪的海水推动着她，飘飘悠悠的脚步似飘然天外。在方洁茹此时的心里，世界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她。她高傲、挺秀、文雅、自信。她头顶着直冲云霄的高粱花走来，脚踏着巴黎的红毯大道走来。她想起了孩提时和小朋友们一起嬉戏的情景，想起了爸爸妈妈灿烂的笑脸。也想起了送爸爸上路的送葬场景，想起了拖着身后那个卖老鼠药似的鲍荣幸逛街的得意，还有公共汽车司机把车轰隆隆开进花池的情景。方洁茹神不知鬼不觉地俯视了一眼台底下的各色人，发现人们恰似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她摆出各种造型，展示身体的各个部位，越走越有劲。她要让姜强好好看看自己，看看自己各个部位。要让他把自己装进眼里，藏在心里，印在脑子里。她要用自己的一切征服这匹桀骜不逊的野马。

　　方洁茹走到横台上，按照要领一步一步地提臀送胯、挺胸转腰。然后大踏步地向四处展示，向人群献上飞吻。

　　“好，好——”台下掌声雷动，一片欢呼。

　　芭蕾老太左右转着头炫耀着喊个不停：“看啊，快看啊，我教的学生。我说过吧？她是天生的舞蹈料子。”

　　幕布后边，赵迤俪和方洁茹紧紧拥抱，赵迤俪激动地说：“祝贺你。你将来真的会有大发展，你没看见吧，观众们的眼睛都直了。”

　　芭蕾老太挤到方洁茹跟前，使劲挺着她鸡肋一般的胸，腆着她发瘪的肚子，成就感十足：“好好练，有机会我再教你几手。”

　　在方洁茹四处寻找姜强的时候，姜强却不见了。她开始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不料手机的铃声吓了她一跳。什么？姜强约自己晚上见面，单独为自己祝贺，一听如此，她高兴得一下子鸡飞狗跳起来。

　　夜幕降临，景色迷人，方洁茹欢跳着走在大街边上，转找马路牙子走，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般兴奋。

　　电影院里，姜强正式向方洁茹演出成功表示了祝贺之后，告诉方洁茹说他要离开学校去外地，可能以后就很少见面了。说着，他竟然不顾一切的爬在方洁茹肩上失声痛哭起来。

　　方洁茹惊讶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议论你和我？”

　　“别问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姜强像个大姑娘似的羞涩起来。

　　方洁茹望着姜强，没再继续追问。她知道，姜强是个有主见的人，再问也是枉然。

　　大灯灭了，影院暗了，音乐响起，电影开始了……

　　文三和乔雅莉在自己家里摆了一桌酒席，没有请一个亲戚朋友，只有他们俩，算是结婚了。席间走进来一个陌生人，把一个红包放在桌上，转身快步离去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红包，文三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哆嗦着伸出去打开，但见一把寒光逼人的刀子从红包里露了出来。乔雅莉立刻昏厥了，文三眼前也一片漆黑。

　　文三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头不住的碰撞着墙壁，那只假脚被他踢出去，击中了窗户，哗啦啦玻璃碎响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