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真相浮出水面 ...
-
赵阳从陈留镇回来了，他得到了让凤霸天和众捕快都羡慕不已的待遇。
顾君岫亲自迎出县衙的举动让更是众人大跌眼镜，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顾大人也能够如此平易近人。
“请大人过目。”将那枚小小的印章合着几份卷宗一起递交到顾君岫手里：“大人料事如神，这张陈氏和梅大果然关系非浅，想来大人所说的凶手那梅大应是脱不了干系的。”
翻看着手里的卷宗，顾君岫皱紧的眉头一直不曾放松：“难怪柒柒一直说万花楼里张陈氏唤那人为相公，原来竟是这样。”
“大人，您再瞧瞧这个……”接过赵阳手里的纸笺顾君岫紧蹙的眉头才慢慢放松下来。赵阳手上的资料加上他在洛水县明查暗访调查出的真相，已然可以将杀人凶手绳之以法了。
“赵阳，明日开审此案，将那梅大也传唤前来，不过先别打草惊蛇，就说此案涉及王才远所以才要他出面作证。”
“是，大人。”
～★～☆～★～☆～★～☆～★～☆～★～☆～★～☆～★～☆～★～☆～★～☆～
捕快甲乙丙丁永远都是跑腿的命，什么活都是少不了他们的，这种贴布告的劳力活当然也不在话下。
“你们这又是在忙活着些什么啊……”一年约七十多的白发老者杵着拐仗从街那头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张伯，您老又出来散步了。”捕快乙眼尖看到张伯被路上的石子拌了一下，在他摔倒前稳稳地扶住了他。
“我说啊，你们这帖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明天要公审张李氏杀夫一案的布告。”“啊……”张伯将耳朵凑近捕快乙身边继续说道：“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是明天公审杀夫案的布告。”“啊……”这人老了耳朵就是背，张伯依旧听不清捕快乙说的是什么，倒是那些路人全被吸引了过来。
一听说是明天要公审杀夫案，路人议论纷纷，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很快就传了开去。
公审的布告贴满了洛水县大街小巷，路人奔走相告，第二日一大早从各处赶来观审的百姓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将县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天啊，怎么这么多人。”一大早起来，远远地就看一片黑鸦鸦的人群将县衙团团围住。
“不就是公审个案子吗，怎么这么多人来看热闹？”
“柒柒……”凤凰轻轻咳嗽一声：“若这是别的案子来看热闹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多的，但这案子很特殊，自然关注的人多。”
“特殊？”沈柒柒愣了一下：“凤凰你为什么这么说，这案子难道和别的案子不同？不都是杀人案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柒柒……”凤凰俨然久经世面：“这不仅仅是一件单纯的杀人案，这是一件通奸案和谋杀亲夫的案子。”
凤凰压低声音：“这种事一旦发现，那通奸的女子通常都是要被处以火刑的。百姓们来看了不过就是想看个结果，要不等会那张李氏过来的时候你仔细瞧瞧便会明白了。”
人群一阵骚动，跟着鸡蛋蔬菜齐飞，全部打在那被捕快扶着进入正堂的张李氏身上，这一幕看的沈柒柒是目瞪口呆，原来百姓也能够如此野蛮。
“凤凰，他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一点，这案子都还没出结果，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百姓是不会和你讲道理的，至少前些日子我便听到有人在街上散布关于张李氏的谣言，百姓受了蛊惑自然也就认为张李氏是凶手，当然不会跟她客气。”
“柒柒，你是没有见过，我以前跟奶娘一起出门的时候，亲眼见到有女子通奸被人捉奸在床，直接就抬到村子里祭天的地方，绑在粗粗的石柱上，活活给烧死的……”
沈柒柒打了一个冷颤：“凤凰，难道他们就不烧死和那女子一起的男人吗？”
“别提了，直到那女子被活活烧死也不见那男人露过面，后来听奶娘说，那男子早就离开村子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要是让我遇到这样的男人，我定会让他断子绝孙。”沈柒柒邪邪一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
“大人今日唤民妇前来，是不是准备还晨儿一个公道，将那害死她的女人绳之以法？”张陈氏恨恨地看着坐在一旁的张李氏。
“今日唤你等前来，自然是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夫人大可不必操之过急，真相嘛，定会水落石出。”顾君岫不仅不慢地答道，心里却是好笑，他倒是要看看到时这张陈氏是否还笑的出来。
“大人这般说民妇也是稍稍放心，只是大人却为何如此不公？”张陈氏指着坐在一旁的张李氏说道：“这张李氏作为被告，为什么有资格坐在那里，而我作为苦主却要跪在堂下，敢问大人，这又是何道理？”
张陈氏咄咄逼人，围观百姓不明真相也跟着起哄：“就是，这张李氏凭什么坐着……”“难不成，顾大人也和她有一腿，要不然怎会如此特殊。”
沈柒柒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些人的嘴全都撕裂开来，凭什么他们就能这样说顾君岫的不是。要不是凤凰急时拉住了她，她真的就冲出去了。
“这张李氏已经身怀有孕，本官赐座于他又有何不对？”顾君岫不理会张陈氏的咄咄逼人：“就算母亲有罪，她腹中胎儿又何罪之有？”
“胎儿？”张陈氏有点不相信地瞧了眼张李氏，看她脸色不觉相信了几分：“大人说的倒不错，只是这张李氏杀了人，到时也会一命偿一命，这腹中胎儿不也要……”
“就算张李氏获罪，本官也会等她生下腹中骨血才会行刑，难道夫人连这点慈悲之心也没有吗？”
张陈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顾君岫也不理她，只是向梅大问话。
“梅大，张陈氏曾说张李氏和你米铺的伙计王才远勾搭成奸，对于这你可曾知道？”
“回大人的话，这件事小人的确不太清楚，小人从不过问伙计的私人生活。”梅大停了一停：“不过小人倒是经常看见这张李氏来米铺买米，和王才远走的很近……”
“你胡说……”张李氏激动了起来，顾君岫急忙出言阻止：“少夫人不必动怒，应多为你腹中胎儿想想，动了胎气不值得。”
“大人，我有人证，能证明这张李氏的确经常来找王才远，就在事发前几天，张李氏还来过米铺，不知道和王才远说过些什么。”
“那你的人证何在？”“就在门外，是我米铺的伙计张三，他能够证明我所说不假。”
“传张三。”
张三一上堂，顾君岫就笑了。
“张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大人吧。”梅大催促着，张三说的果然和梅大所说差不多。堂外百姓议论纷纷，顾君岫不曾理会，只是笑着看向张三：“张三，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官。”
“是……”张三应了一声，抬起了头，只一眼就已瘫倒在了地上：“你是大人……”
“张三，数日前本官微服造访曾和你有一面之缘，本官可是亲耳听到你说那王才远早已于两个多月前辞工回了老家，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本官，本官那日所见所听都不是真，难道你以为本官会那么糊涂……”
“大人，不……”张三急了：“大人，这一切都是老板他逼我说谎的，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张三是个怕事的主，这一吓便什么也都招了，顾君岫转头看向梅大：“梅大，你找人做伪证，这事又如何解释。”
“这梅大竟然找人做假，太可恶了……”“柒柒，你想做什么，堂上有顾大人在那镇着，出不了什么大事，你就不要去添乱了。”
梅大不动声色，倒是张陈氏有些心虚的四下瞧瞧，那一举一动早已泄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梅大，我想我是应该叫你梅大，还是应该叫你铁笔判官呢？”
听到这句话，梅大脸上终于有了一闪而过的惊慌，顾君岫笑笑：“你那勾魂银针使的不错，可惜走的却不是正道，那张少晨和刘卓霖与你有何恩怨，却要将他们至于死地。”
此言一出，堂外立刻炸开了锅。
“这梅大怎么又成凶手了，这张李氏总不会是看上了一个老头吧……”“这有什么不可能，梅老板有的是钱……”“其实张家的钱也不少啊……”
“大人说这些话可有凭证，我梅大一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又怎么可能去做那伤天害理的勾当，大人不要血口喷人，就算是要定小人的罪，也要让小人心服口服才好。”
“哼……”顾君岫隐有怒气：“本官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赵阳，让他们把人抬出来。”
不一会就有仵作抬了张少晨和刘卓霖的尸体上得堂来。
“大人，这死人又不会说话，难道他们还能跳起来说我梅大就是凶手吗？”梅大有恃无恐，来了一个死不认账。顾君岫也不与他多说，只是缓步来到张少晨尸身旁，轻轻掠开发丝，头顶那枚银针还静静躺在那里。
“江湖上有一种处理叛徒的手段，想必铁手判官一定不会陌生。只不过你将铁钉换成了银针罢了，可效果却同样能置人于死地。”顾君岫的笑充满了自信：“你说我说的对吗？铁笔判官……”
“就算他们死法奇特，大人也不能将这么重的罪名乱扣到小人头上，这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将手里的卷宗重重地丢到梅大面前：“这便是证据……”
“梅大，你和张陈氏本是开封陈留镇人，二十多年前你们已然结为夫妻，还育有一子。只不过十八年前，陈留镇一场大水毁了你们的家园，你们才一起逃难来到洛水县。张陈氏与你失散后，嫁给了洛水县数一数二的张家，随后你的米铺便也开了起来，这其中难道不会有些什么吗……”
“大人，难道你也怀疑民妇？”张陈氏眼见事实败露却仍然不肯承认罪行：“民妇再怎么也不会去害自己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难道民妇会做出这天地不容的事吗？”
“你说的不错，虎毒尚不食子，那你敢对天发誓，这张少晨真的是你亲生的骨肉吗？”
“我……”张陈氏语噻，顾君岫冷笑一声：“张陈氏你不要以为这世上真的能够让你们这样为所欲为，人在做天在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县城里每个人的出生记录卷宗上都会有记载，这张少晨乃张老爷亡妻张姜氏所出，张姜氏死后张老爷才继弦娶你为妻，你还想抵赖吗？”
“原来那两只狼就是你们？”沈柒柒不知何出现在了堂上：“原来就是你要你媳妇替你背这个黑锅，你的心也太狠了吧……”
沈柒柒话未说完，却觉颈间一凉，原来梅大趁她不备已将她抓在怀中，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的喉间。
“你这坏人，快放开我……”“放了柒柒……”
“放了她……”梅大冷笑一声：“顾大人，你以为我梅大是傻子吗？放了她好让你来抓我，我还没那么笨，快准备马车，送我出城。”梅大一阵阴笑：“不然我就算死也会拉上这小妞陪葬……”
场中突变，围观的百姓早已散了大半，梅大一步步拉着沈柒柒往外走去，顾君岫示意众人不可轻举妄动，梅大更加的有恃无恐。
“啊……”沈柒柒一脚狠狠地踩踩在梅大脚上，梅大吃痛，手上的劲不觉松了几分，沈柒柒趁机逃出了他的魔掌，却还是被他手中的匕首划伤了颈部，没等梅大反应过来，那四面八方飞来的刀剑便已在他身上捅了七八个血窟窿。
所谓恶有恶报，这梅大作恶多端，如此结果也着实不冤。
至于张陈氏本因流放边境，因张李氏求请，顾君岫准了他在水月庵出家的请求，也算是她最好的结局了，这名动洛水县的杀夫案也终于真相大白。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真相浮出水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