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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   “灿姑娘都梳洗好了,便去前头吧,该去等着王后来吧。”

      我本就敞开了木门,阿锁姑娘便从外头出现。

      我起身,“是。”

      眼下,这厅内,是换了一副模样了,至少,我晓得旁人是能从桌上的这些饭菜里,知晓我是王后的人了。

      我与女使们一齐,站在桌边,等了一些时候,王后才过来。

      王后又是与之前不一般的衣裳发饰。

      “王后。”

      我再跪着下去。

      “灿姑娘这几月,因为灾病的事辛劳,本后现下就下令,免了这些俗礼吧。”

      “是,谢王后。”我说。

      “入坐吧。”

      “是。”

      “本后原以为王上也该过来瞧瞧你的,只是前朝政务繁忙,眼下都还不曾歇下。”

      “王上为民操劳,乃天下百姓之福,惊蛰一介草民,万不敢误国事。”我说。

      “嗯,是个识大体的姑娘,困云。”

      “奴在。”

      “你待人接物的心思最细腻,便在灿姑娘身边,帮着布菜吧。”

      “是。”

      “谢王后。”

      这些饭菜,我只品出了一些味,而我确是眼看着外头慢慢让夜幕蒙上。

      这……

      仿佛这份冰冷与暗黑,也是蒙在了我的心上。

      “王后。”

      我才发觉阿锁姑娘,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出门了。

      “王上身边的大王使来了。”她说。

      大王使?

      想来也是熟人了。

      “嗯。”

      “王后。”

      我得低头,大王使是出现了。

      “王上下了旨意来。”

      “嗯。”

      “灿氏女听旨。”

      其实我心中,不全觉得,这份圣旨,便是要让我做太子妃了,即使我心中,已然很多次复盘过王后与这件事,我也还是要忍不住觉得,其实,这份旨意,是来要我的命。

      “民女听旨。”我说着,再跪下。

      厅内的人,也是与我一同,跪倒了一片。

      我……

      我现下,是得摘去那些文绉绉的言词,从里头,套……

      套得我要听的。

      “接旨。”

      “灿姑娘,接旨吧。”

      我听得声音,才忽然想到,王后该是没跪的。

      “民女领旨,拜谢王上恩德。”

      旨意中,说的不过……是……

      我品行可配太子……

      赐婚……

      婚期便在……

      “王后,事做完了,奴便回了,奴在此,恭贺太子妃了。”

      “困云,赏。”

      “谢王后。”

      “快,灿姑娘。”

      阿锁姑娘手疾眼快,是将我扶住了。

      王后瞧了我一眼,“灿姑娘劳苦奔波,便别留这么多人,让人不得清闲了,都下去。”

      “阿锁,将本后方才说过的药汤煮来,既是本后不久之后的儿媳了,便再说几句话吧。”

      “是。”

      “瞧不惯这王城的黑夜吗?”王后说,“既是上了马,便要争气一些,别太子妃的位子都还没坐上,便让这些景象,将自己吓死了。”

      “早些瞧好了,于你也有好处,别一副似乎是被惊吓到了的模样。”

      “民女明白了。”我说。

      “坐吧。”

      “谢王后。”

      “这几日,我在前头,忙你的事,可是听说了,你之前的那些荒唐事,若不是我尽数压下,德行一事,你恐怕是要顷刻间,身败名裂了。”

      “民女……”

      “这事不是我们眼下要谈论的,只要从即刻起,你能一直做个聪明人,过去的,便也不是什么大事。”

      “民女谢过王后。”我说。

      “此事有什么谢头?若是不想在这几日备婚事的日子,让人反将一军,最好是解决了你的出身,和之前,在王城闹出来的那些事。”

      “明白了。”

      “出身之事,你要如何说?”

      “民……”

      这样,自然是绝行不通的。

      “几年前,民女曾在上茶会时,与王城里的张家大人,颇有渊源。”

      “本后也是这样的意思,几年前有过接触了,便最好行事了。”

      “困云。”

      那位女使出现在门口。

      “传了本后的话,让与她有渊源的,与其妻一同,进宫里来。”

      “是。”

      “晓得让你在本后宫中接旨的意思吗?”

      “王后是为了民女脸上有光。”

      “这层意思,你还想不到,是为免有人在你婚期时下绊子,失了仪态,甚至连婚约也没有了。”

      “明白了。”

      “你并不出身名门贵族,要学的事多了,之后,便要虚心学习,若是实在愚钝,也总是有不愚钝的人等着。”

      “是。”

      “这些日,你在那一面做些什么?”

      “照料还留着的病人,再来,就是与师父一同写该怎样才可避免染病。”

      “之后几日,是受了官府中人相邀,再去探讨药方与避免染病之事。”

      “你身上的伤痕,阿锁已经来报了,太子妃身上,是不能出现那样条条可怖的伤痕的。”

      “民女想了药方,过几日泡泡,也该能去。”

      “本后听闻,你们这一脉,是喜爱猛药。”

      “是。”

      “猛药用多了不好,再伤了身子,没了孩子便是大事。”

      我忽然想到,这也的确是,我师父当年,不肯收我为徒的缘由。

      “是,那便……”

      “留着些你的精力吧,在这里多待几日,王宫里,也多的是消除伤痕的药方。”

      我是要说什么,只是最后,便说了:“是,谢王后。”

      “嗯。”

      我与她,还是往下聊了很多事,然而张大人夫妇,来得却是极快的。

      “下官拜见王后。”

      “臣妇拜见王后。”

      王后不起身,那一面桌上的饭菜早就被撤走,而这一面的木桌上,是多了几本书的。

      一会儿,阿锁姑娘上来两步,道:“张大人,夫人请身吧。”

      “下官谢过王后。”

      我瞧着他们,也想着,该是他们额上的汗也与他们此时的内心一般。

      过会儿,困云开口:“灿惊蛰姑娘,你可认得。”

      “灿……灿惊……蛰?”

      现下该是没记起来。

      “这……不……”

      这会儿该是想定了要躲祸了。

      只是在“不”字半出口不出时,王后一个抬眸,道:“什么样的记性胆子,就可在朝堂上为官了,活生生一个女儿,就站在身边了,确是认不出来吗?”

      只是一会儿,张大人才抬头来瞧。

      他的神情,像是没认出我来。

      “这……我……”

      “莫不成,灿姑娘你的父母,都是不会开口讲话的结巴吗?”

      “王后,该是家父家母头次到王宫里头,欣喜太过,请您恕罪。”

      “请……请恕罪。”张大人跟着我说。

      “那本后,便问问你父亲,为何你姓灿,你父亲却姓……张?”

      “这……”

      “是啊,如今天下人,是记得一位大夫姓灿,而不是张,这些脸,不曾替父亲争得,是惊蛰行事过错,父亲见谅。”

      “你……”

      “父亲怎么忘了,我随的,是张家恩人的姓氏,也是为效仿王族规矩,为表您的感恩之心。”我说。

      “是……是这样。”张大人这才终于是说。

      “一个朝堂上的官员,还不如你女儿镇静。”王后说。

      “王后……”

      “感恩贵人是好事。”王后说着,只是张大人与其夫人的处境,却是有些进退两难,他们本想跪下,可王后却中途开口。

      我过去伸手虚扶起他,“父亲。”我说。

      他此时是不会扭头瞧我,而是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听上头的王后说话。

      “只是日后,灿氏成为太子妃了,旁人一问,太子妃与其母家不是一样的姓氏,这让人听了,如何想太子妃的出身。”

      “是……是这样,恩人待我们,真是……救了……全家人之恩情……本就该……”

      “如今,小女争气,要做太子妃了,是祖上也有光的事,我与夫人,今日回去之后,便连夜去向祖宗……去秉告了这件事,能与太子妃是一样的姓氏,也是我家族之荣幸了。”

      又是阿锁姑娘开口:“张大人,这样,便是是再好不过了。”

      “是,是,谢姑娘夸赞。”

      “只是张大人,既然你们家族,是出了一个太子妃了,日后的每时每刻,便更得重自己言行,莫要做出让太子,让太子妃,与整个朝堂蒙羞之事,否则,这样的大罪,即使您是太子妃的父亲,那刑罚,也还是重得很的。”

      “一些事得将嘴闭严了,就是无论如何,都得闭严了,沉默是金的道理,大人也该学过了,而若是大人不善言辞,是太子妃的母家了,是可以闭门谢客了。”

      “女儿既入了太子府,便要时刻都想着,该有什么样的品行,一定得谨记的,时时念着女儿的动向,是历代每一位太子妃的父母都要做的。”

      “这里,是本朝王后的宫殿,您女儿能在这里,接到王上亲笔写下的赐婚圣旨,也是一份殊荣,往后,张家也是出了太子妃的门楣,那样的荣耀,就是我,也是要与天下人一同,夸羡您的好福气的。”

      “是,是,明白了,多谢姑娘教授。”张大人说,“同喜同喜,下官都晓得了,完全晓得了,来夫人,快谢恩。”

      “这些年,我得你们宠爱,可一直在外头游历,一回来,便能带来这样的事,是王上王后的恩典,也是父亲母亲这些年,教子有方,惊蛰也谢过了。”我说。

      “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您是我从小疼爱着长大的,这些事,不用您这样记着感恩。”张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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