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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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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意思是，这次的险境，全是灿姑娘的不是？就算马术不精，她亦不至连身上的绑束带都弄不好。”
“按理说灿姑娘自然也不该如此蠢笨，可照现在来看，这可不……”
“惊蛰？惊蛰？”
沐冰，她小声唤我的名字，却从之间，透露着胆怯。
“惊蛰，你没事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惊蛰？”
“大王使，先找人来给她瞧瞧吧，等灿姑娘醒来了再问话，如若不然，怕人该是真的不妙了。”
按香味来区分，此刻背上我的，该是一个姑娘。
“惊蛰……”
却不是沐冰。
已然有大夫为我把过脉了，我不知他会说些什么，但我想也无妨，毕竟，之前我在阿姐那里昏迷不醒，大夫也是瞧不出来什么的。
然而我知晓自己不能装得太久，否则，凭林月朗与她跟班那几人的嘴，恐怕我也是洗不清。
“惊蛰。”
是沐冰来瞧我了。
“怎会这样，林月朗她们，不晓得为什么要这样，如此，既害了你，也是害了林晚。”
“惊蛰，你醒一醒吧，听大夫那边说，你身上并没有大碍，可这样一直昏睡不醒，该是体内，有什么害命的原因，怎么会这样。”
“我与你是好友，我都从未知晓你有什么暗疾。”
“惊蛰，醒一醒吧，王上那边听着，是因为王城里的风言风语，已然开始找人，要查查林晚家都事了。”
“现下，能帮帮他们家的，就只有你了。”
“惊蛰。”
“好了，沐冰，一会儿大夫还会来看的，让她好好歇着吧，我们不吵嚷，说不准，能让她休息得好一些。”
“走吧。”
是个不认识……不，是记不起来的姑娘。
我听得重门被带上的声响，便睁开眼，沐冰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得装得久一些，于家那边要大祸临头，一直自诩为朋友出头的林月朗，最好是能来这里，找我一趟。
如果能恰好让那些女使们瞧见，林月朗，可不就更翻不了身了。
只是一天后，我就等来了林月朗，我压下心中那些欣喜，想着它们没有在我的嘴角处出现。
“灿惊蛰，你个下等人。”
说了几句担忧的暖心话后，林月朗就原形毕露。
“大夫都说了你就是在装死了，你现在迟迟不起来，是打着算盘，想拖死林晚是吧。”
“起来。”
“灿惊蛰，听到没有，给我起来。”
“好，你那么喜欢死，我就成全你，我就不信你还不起来。”
我睁眼，林月朗手拿小把银刀，瞧见我时，显然被惊吓到了。
我还是不起身，只是微微偏着头，冲她笑。
“贱人，我就知道你是装死。”
我偏过身子，本应该落在我脸上的巴掌，却还是落到了背上。
“我让你装死。”
我此时，猛然想起她手中持的银刀，便滚下床去。
“救命，林月朗要杀我灭口。”我喊出声。
“救命，啊。”
这并非是我临时起意，是林月朗真用刀尖，插入了我外侧的手臂。
我心中直起怒意，最终是连疼痛都丢出去了。
然而我却在转身时，从余光瞧见重门开了，外头都不止是女使，还有两个王使。
我当即将要击打她的劲儿，变为了护着自身。
“救命。”
“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一位王使道。
而后，我们被拉开，我一手捂住伤口，被两个女使，左右架着带到了那位大王使面前。
“大王使，可救命吧，林月郎松开我的绑束带还不够，现下，更是持着刀来要我的命了。”
我说着便要往那边去，而架着我的人稍稍用劲儿，我就险些跌坐下去，手臂上的血口，倒是直扯着我的心，我暗暗吸一口气。
“什么样子？”大王使瞥我一眼，“于林晚。”
“大王使。”
于林晚倒是不慌了。
“灿惊蛰早就醒了，大夫说过，她这般，要么是性命垂危，要么就是根本无碍，看她现在的模样，可没有一点生命垂危的样子。”
“我带一把刀去，就是想试试她，哪知一试就露馅，灿惊蛰一看丑事败露，便恼羞成怒与我争夺，我拽着匕首往后退，不想伤着她，可我哪有她那时的力气大，不小心，就扎中了她的手臂。”
那位大王使就要开口断案，我余光便瞧见有一人上前，我转头去看。
“大王使，那位大夫也早说过，灿姑娘的状况有些古怪，以往也都是他来替大家看病治疗，也不曾听说过有误诊之事，大夫自己也说，他从医已经几十载，想来，没影的事，是不会说出口的。”
“灿姑娘这般，其实也不奇怪，再说，她这次落马之事，也的确……有些蹊跷。”
“还有什么可蹊跷的呢？灿惊蛰是什么作为，大家都清楚，她之前，先是污说于家，如今又陷害我，活脱脱疯狗乱咬一般，我就实话说了，这样的人，相与都为人增添愤恼，留在这样的茶会，留在王上的茶会，实实在在就是一个祸害。”
“林姑娘，该是我品行不端，在多处惹恼了你，留不留在茶会尚且两说，我何时污说于家了？我污说哪个于家了？”
“况且你方才的架势，门外的王使们也都看见了，是不是如你所说，他们心中也清楚。”
为我说话的公子，前后看着我身边的那些王使们，大抵，他是这里为数不多的，为我的话所触动的人了。
“再说吧，这里王使们的能力，都是十分出众，之前在更衣处，我怕自己束衣不好，是这位女使替我做的，莫不成她做得也不好吗？”
站在一旁的女使这时上前。
“大王使。”
她弯腰做鞠躬，“是奴做的，凭借往时经验，和奴的能力，束带绝不会自己解开。”
我突然站直身，抬手就指向林月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我，我上马的时候，她最殷勤了，一定就是她。”
“那的确是有些怪。”
“确实。”
这群男子簇拥在一起，但左右，他们都是为我说话的公子的朋友，带头说话的，我前不久才见过的。
为我医伤的大夫已经出去得久了。
“惊蛰。”
沐冰又出现在我门前。
“你……”
“你这是……要走吗？”
“我也算是闯出祸了，不如就去外面……”
“大王使大概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让你和林月朗一起离开茶会吧？”
“林月朗……”
我收着自己衣裳的手停了停。
“她当然是得离开的，但我不能走，至少，我不能在这次的风波之间被赶出去，那位大王使就是再厌恶我，也不会像让林月朗离开一样让我离开。”
“惊蛰，你……”
“唉，惊蛰……”
“安心吧。”我说，“我这次出去，就是去找于林晚的，这件事，也该有个定数了。”
“真的吗？”沐冰说，“那就最好了，惊蛰，只要这件事，不会伤害到于家，我相信林晚一定会很感激你。”
我笑了笑。
沐冰哪里明白，我还会在这件事上，看于家的态度，但……
能两全其美，也该是好的。
我是得离开，我又想了想，以于家老爷那副样子，大概也是不会有胆子来王上的茶会寻我的，本来我还想着该怎么离开，林月朗这么做，也算是帮了我。
而且，是得离开这里，去外面避避了，以……我之前的品行，恐怕这事儿会进行得不顺。
“不过，惊蛰，之前你赛马，真是吓到我了，之后，你要是没有把握的话，还是不要逞强出风头的好。”
“那位，帮我的公子是……”
“比青霭姑娘都更好的浮岚公子，茶会最前头的人，人家是真的不仅聪慧，且什么都精通，惊蛰，我说的吧，会在他们面前出丑的。”
“那位桑公子，对你好像……”
“这是他送过来的吧？”
“是。”我说。
“他对你，真的好像……”
“前面也屡次替你说话。”
“还是有人很欣赏你的，惊蛰。”
我再笑笑。
“他的……确实是桑公子。”我说。
沐冰送着我，就要往绿林苑大路上去，只是还没出了住宅区，一位王使就从我们面前的长廊上过来。
他微微弯腰，道:“灿姑娘。”
“王使。”
“您要从茶会离开吗？”他说。
“是，我之前，已经拜托了我那边的女使，和大王使请暂时辞行了。”
“您如今受这样的伤，还是不离开的好。”
“是。”我说，“只是我的确被惊吓到了，恐怕之后，也只是在……我父亲家里，闭门不出的休息几日，才能再回来了。”
“如此，便只能盼望灿姑娘，能早日痊愈，回到茶会。”
“多谢。”我说。
“惊蛰……”
“什么？”
“我……我只是……恍惚间觉得，有人顶了你的皮囊，出现在这里了。”
“此事倒有可能。”我笑笑说，“毕竟，这可是王上的茶会，王城里面，离得最近的，有人要拿茶会做文章的，大有可能。”
“惊蛰……你这样说，让人瘆得慌。”
我笑了笑，“行了，马车就在前边了，回去吧，一会儿，要到茶会上就要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