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我的阵营在哪》虚到窜稀

13、误导

　　唐一砚不急也不恼，只是看着阿姨，不伸手去接饭盘，“你不是这里的工人。”那个阿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强硬地把餐盘塞过来。“你也不想被工头带走吧。”唐一砚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
　　那个阿姨听到工头这两个字，脸色骤变，握着餐盘的手迅速收回，“我下班了。”阴沉沉的说完就不见了。
　　它们很怕那个工头，但那个工头不见得是什么正义的伙伴，或许只是更可怕的存在。唐一砚并不觉得那个工头就是玩家阵营的。后来有新的人帮唐一砚打了一份普通的饭。
　　坐下用餐时顾清便问唐一砚是怎么发现那个阿姨不是这里的工人。
　　“员工手册上说工作人员穿着蓝色工作服，她上半身是蓝色的，但裤子不是。”唐一砚解释道。
　　“她把下半身藏在柜台以下，而你故意不接餐盘，趁她伸长手臂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裤子。”顾清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感叹唐一砚的有勇有谋。
　　“不过居然是红色紧身裤，今年是它本命年吗？好没品。”唐一砚一边吃饭一边吐槽着鬼怪的穿搭。
　　顾清吃饭的手一顿，她撤回刚刚的赞许。吃完距离十点好久，她们准备去那个被反复强调的桥头看看。
　　刚走到桥头，就听到孩子的嬉笑声，“你把皮球还给我！”一个小孩紧拽着另一个小孩的头，用力向上拔。噗嗤一声小孩的头拔了下来，头与脖子之间还有模糊的血肉相连，粘稠的血液拉出丝。身体像漏气的气球迅速干瘪下去。
　　小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太好了，我的皮球回来了，姐姐们要不要一起玩？”天真无邪地举着那颗人头看着唐一砚她们。
　　唐一砚在犹豫要不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但感觉她好像跑不过这死小孩。于是她在顾清的一脸震惊下，接过了人头，扭捏做作地将球一抛，正好滚到了工头旁边。
　　“哎呀，对不起，没瞄准，扔错方向了，要不你把它捡回来？”唐一砚毫无诚意地道歉。
　　小孩看着慢慢停在工头旁的头，龇牙咧嘴地对着唐一砚大吼一声，转身走向桥中央，消失了。
　　顾清若有所思地走向工头，“老李啊，你看看有没有看到你脚边有一个皮球？”
　　老李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顾清：“这是工地，哪里的皮球？”
　　“可是刚刚有小孩说皮球不见了？”顾清佯装疑惑。
　　老李听完脸色阴沉了许多，不回答，挥手把顾清和唐一砚赶走，驱逐出施工地。
　　顾清耸耸肩，“先回去吧。”唐一砚会到宿舍，复盘刚刚的事情。或许小孩不一定是幻觉，只是规则想让玩家避开危险，老李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两者之间也许还有什么关联。
　　顾清站在窗边，注意到外面有一摞一摞的密集的集装箱，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这里有这么多集装箱，一般工程队都会克扣工人的吃住，怎么可能放这么多空房间，浪费钱。而且到现在为止我们没见过除我们和工头以外的工人，其他人去哪了？”
　　唐一砚醍醐灌顶，之前一直说不出来的诡异感原来在这。“还得是我们顾老师啊。我们明天找找这些工人的名单，办公室应该会有。”
　　顾清听到顾老师这个称呼有些许不自然，僵硬地点头。“睡吧。”声音比平时温柔几分，“晚安。”
　　“晚安。”唐一砚也上床。就在唐一砚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听到了有节奏的砰砰砰的声音。弹起，落下，弹起，落下，像什么东西砸在地上，是拍球的声音！
　　唐一砚猛然惊醒，看向对面的顾清，也醒了。“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空灵的童声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是之前的那个小孩，唐一砚和顾清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桥头遇到的那两个小孩。
　　拍球的声音暂停了，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来了。“你看到我的皮球了吗？你看到我的皮球了吗？！”敲门的声音逐渐大起来，语气也变得不耐烦。没有回应又坚持不懈地去敲下一个门。就这样砰砰砰咚咚咚的交错响了一晚上。
　　一早上起来，所有人都顶着大大黑眼圈。唐一砚萎靡地在食堂排队，有气无力地靠在顾清身上“那个死小孩晚上也不睡觉，还扰民，我要举报。”
　　顾清眼角带着笑意，听着唐一砚不着边际的话。前面的队伍突然陷入沉默，唐一砚好奇地直起身体，探头看去，原来是有人遇到了和她之前一样的情况，餐盘上盛了一大块红红的肉圆。
　　那人吓得脸色煞白，颤抖地接过餐盘，神情恍惚地走到座位。唐一砚挑眉，她才懒得管其他人，又趴了回去。顾清也没有插手，只是笑着看着靠在她肩上的唐一砚。
　　简单的吃完早饭，她们按照昨晚的计划去办公室寻找名单。办公楼在宿舍后面，不见阳光。两人一进去就感受阴森森的寒意。
　　楼道的灯光是感应灯，有些已经坏了。滋啦了一声却没有亮，即便现在是白天，走廊依旧是昏暗的，阴暗潮湿，让人感到淡淡的压抑。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施工队办公室就在这里。顾清把门推开，灰尘扑面而来，呛地唐一砚不停咳嗽，唐一砚只能一手捂住鼻子，一直手乱挥试图拍走这些灰尘。顾清假装不经意地挡在她面前。
　　两人翻找线索不放过每个角落。唐一砚在抽屉里发现一张大合照，上面大概有好几十个人，老李坐在第一排中间，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这应该就是那批施工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一整个施工队只剩一个工头。
　　“唐一砚你过来看。”顾清也找到了名单，除了第一个名字，其他名字都被划掉了，最后一栏记录了死亡原因。有摔死的，被砸死的，跳楼的，还有溺水的，可是这附近根本没有河流，各种离奇的死亡。
　　唐一砚看了最上面一行的名字，居然不姓李吗？唐一砚看着旁边的联系方式，偷偷的把那串电话号码背下来。顾清把名单翻过来，上面写着：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那股阴森的感觉仿佛渗进骨子里，唐一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先离开这。这不安全”顾清抓着唐一砚快步走出门，身体一下暖和起来。
　　唐一砚活动活动筋骨，“我们去桥上看看吧。”她们刚走出宿舍区，就看到有玩家被小孩缠上了，那玩家也看见了老李，赶紧跑到老李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工头，我被缠住了。”
　　老李听到只后非但没有帮他反而面露狰狞，一把拉过那人，把他拖向大桥，那人发现老李的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地抓住他，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一点。老李把男人轻轻一甩，男人就被扔下桥，桥下很快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唐一砚却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淡定地掏出手机，“记录一下美好时光？”唐一砚对着顾清晃了晃手机。顾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吧，唐一砚承认这是有点黑色幽默了。
　　唐一砚打开手机，拨打刚刚背下来的电话号码，嘟——嘟——一直是忙音，无人接听。一分钟过后，宿舍区那面墙开始剧烈晃动，唐一砚看到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是一具东拼西凑出来的骨架，唐一砚一眼就看出来了，倒不是因为她是什么大法医，只是这副骨架实在是过于潦草，手臂不一样长，腿也不一样长。只见那个骨架一瘸一拐地走来，看起来莫名有些喜感。顾清都忍不住低头笑了。
　　唐一砚震惊，顾清居然也这么黑色幽默，人家都死了一把老骨头了还嘲笑他。顾清这个人还挺有趣的，唐一砚想道。
　　“工头，你看那边有不属于工地的小孩，晚上还不让我们睡觉，严重扰民，导致我们工作效率低下，非常”影响到我们施工。”唐一砚诚恳地望着那两个空空的眼眶，一本正经地打小报告。
　　那具骨头点头，表示了解，随后便把小孩一脚踢走。走之前似乎还瞪了一眼老李，唐一砚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瞪，毕竟只有两个空空的洞。
　　那具骨头又回到了那面墙，墙也恢复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
　　“你怎么发现老李不是工头的？”顾清好奇为什么唐一砚总能出乎意料地发现一些东西。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不姓李，名单反面那行字应该是工头写的，工头是最后一个死的，自然也没有人帮他划名字了。大合照里老李坐中间，工头应该没有那么大咖位，而且老李穿的是衬衫，其他人穿的是便于工作的汗衫。老李一开始也只说自己是负责人，我们默认他是工地的负责人也就是工头，其实他说的项目负责人。果然不是好人啊，一上来就误导我们。”唐一砚顿了一下，“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证实我的猜测的是那个人的死，他叫了老李工头，然后被老李拖走了。”
　　唐一砚看着顾清，“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冷血，总是见死不救。”
　　顾清摇头，“又不是你害了他们，你没有救人的义务。”
　　唐一砚听完大笑，笑倒在顾清怀里，“你是这么想的，那你第一次还帮我。你这个人真是双标。”
　　“嗯。“顾清应了一声，心里偷偷补充，因为你不一样，你忘了。
　　唐一砚笑够了站起来，“现在还差一点线索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小孩和老李，工头和老李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唐一砚看一眼任务进度90%，就差这最后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