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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宋青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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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河湾北面,此刻,正涌着暗暗黑气,村中不见半点声响,整个村子似乎都陷入了睡梦中。
玉绥带着谢处停在北面一处的屋所中,漫天的黑气皆是由此处涌出的,莫临和姜迟也在此处。
莫临看见两人,连忙飞身过来,压低嗓子道:“师尊,是游魂”
屋中不时传出难耐,低咽的声响,玉绥皱眉道:“你去解决”
“啊!”莫临指着自己,满脸惊恐“我?”
“嗯,把姜迟也带上,游魂这都不能解决,你俩就没必要留在与君山了”玉绥的语气不容拒绝。
“是!师尊。”莫临应道。
“师尊,我们为何不去?”谢处感到十分不解,这一趟不是说专门是为了他学习观摩的吗?
玉绥转身看了一眼两个大弟子进了屋,才蹲下说:“非礼勿视,小孩子不能看,不能把你带坏。”
谢处虽感到不解,但也将疑虑咽了下去。
……
过了半晌,屋中动静不见半点消停,玉绥骂道:“真是…”
随即一脚踢开了房门,偏头提醒谢处:“别看她眼睛”。
屋内装饰豪横,似乎是个大户人家,床褥上垫着雪白的棉垫,有几人似乎正深陷其中,莫临姜迟两人缠在一起正相互脱着对方的衣物,显然是中了招。
玉绥看到这幕头就隐隐作疼,掌中打出蓝光打在两人额间,两人动作一停皆瘫软在了地上。
抚歌随即从玉绥颈间钻出,撒出一片蓝光,床中四人也立刻昏睡其中。
玉绥冷声喝道:“为何作祟!”
谢处这才注意到,床褥边坐着一女魂,浑身散着黑气,面朝着床中几人,背着身,瞧不清神色,似乎是在欣赏他们所做的事。
游魂笑出声,粗砺沙哑的笑声在夜中多了几分可怖:
“他们该死,必须偿命!哈哈哈,全都该死”
游魂转过身,嘴角咧起的幅度显得阴森,看向玉绥时却僵住了,嘴角还维持着向上扬起的幅度。
谢处只见游魂的那张脸上似乎多了一些不确定。冷白色带着血红的指尖,似乎也在微微发着抖。
她不确定的问道:“玉仙君是你吗?”
“你识得我?”玉绥的记忆中,似乎没有这个盲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妇人。
那游魂没有回答玉绥的话,自顾自说了下去:“玉仙君可还记得,四十年前,在钰河湾的河水中救过一小儿”
玉绥思索了一刻:“是有这么回事”
游魂忽然跪在玉绥身下,凄凉哭道:“家中小儿凌松幸得仙君相救,才逃过一灾”
“你是他的……?”
“凌松是我儿”
她说出口后,倒是玉绥微微一愣,怎么也无法把四十年前笑晏如花初为人母的宋青与眼前这个游魂联系到一起。
宋青平静下来,周遭的黑气都淡了一些。
玉绥想起那小儿凌松,仙骨不错,是个入仙门好苗子,此前还想过要将他收入与君。
玉绥问道:“凌松,现在如何?”
周遭的黑气一下子变得凛冽,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
宋青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二十几年前就死了,被他们害死的”
宋青怨恨的看着床中四人,自顾自的继续道:“畜牲,禽兽不如……”
她似乎哭了,却因不是生人,深陷的眼窝中只流出两道黑水,顺着脸颊滑落。
玉绥开口询问道:“宋青,可否让我了解一些过往。”
宋青呆呆的点了头,显得没有生气。
抚歌一头圈住了谢处另一头连接着玉碎。
玉绥对着谢处道:“幸安,这是入魂,是进入魂中生前的记忆中,切记不可当真,不可动摇,否则会被困在其中”
“好”谢处应道。
抚歌在空中划了几道,谢处只觉,身体飘了起来,周遭变换了位置,眼前一片黑暗。
待他看清后,才觉一惊,自己怀中抱着个白玉般的小儿,被逗的咯咯直乐。
“这是宋清生前最重要的记忆”
玉绥懒懒的嗓音传到谢处耳朵中,似乎隔了一层薄膜,听的不甚真切,好似隔了很远,抚歌却紧紧的系住两人,涌出淡淡蓝光,周围场景又是一变化
这是在河边,河水中扑涌着一个半大点的孩子,是凌松!
“救救他,小松,救命啊!”年轻的宋青哭倒在河边,无可奈何的盯着河中,不停翻涌着的凌松。
这时谢处看到,玉绥御剑飞来,救起了水里的凌松,小孩呼吸急促的倒在了玉绥怀里,玉绥忙往他嘴里扔了颗吊气丸,他的呼吸才渐渐平静下来。
宋青连忙道谢:“谢仙君救我儿一命,宋青愿以命相抵!”
玉绥只是笑了笑道:“我玉绥没这么多规矩,不需要你以命相抵,这孩子颇有仙骨,年纪大些,便往与君山上送吧”
“谢玉仙君,待小儿成年,我一定亲自送他上与君山。”
玉绥不再多说微微一笑,御剑离去。
玉绥的声音突然传进谢处耳里。
“幸安,你怎么了?为何心跳的如此之快?”
谢处心虚道:“没什么”
“切记不可当真,不可动摇”。
宋青的记忆,是在她生前的视角所看到的,所以玉绥对着宋青的那一抹笑,谢处确实把他当了真,就似乎是对着他笑的。
几秒间十几个春秋,凌松此刻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儿,眉眼间皆带着欣喜。
他急忙推开家中大门,对着送亲笑道:“彩礼也该准备了,王家小姐同意和我的亲事了!”
宋青笑骂道:“这么着急!娘早为你备好啦,就等着你娶人进门呢!”
“我就知道凉最好了,我去告诉她,让她快些绣好嫁衣!”
林松激动的奔出了门,险些摔倒。
宋青又忍不住在身后笑骂道:“这孩子急得很!”
画面再次变换…
一个老妪急慌慌的敲凌家大门。
嘴里喊道:“松子他娘,松子他娘!”
宋青打开了门阀:“怎么了?杨二娘。”
杨二娘扶着胸口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道:“松子!松子他被陈家那几个混混拖进他家了,你快去!”
宋青连忙扔下手中的碗,朝陈家跑去,碗碟碎了一地。
陈家是钰河湾的大地主,养着的几个儿子处处横行霸道,手中人命不少,因家中财力物力,让人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