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女》余欲愚

8、月守驱魔社

　　对未知的担忧并没有消失，即使月守风间一直传递着无忧无虑的氛围。但当踏入这个古老、破败的建筑，任何人都会感到不安的。特别是对于季静来说，毕竟她太倒霉了。
　　整栋建筑物似乎没有其他租户，人气的缺失增添了一丝阴森。尽管如此，季静全程还是都挂着微笑，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但耷拉着的耳朵还是说明了——她很担心。
　　走过几层楼梯后，他们来到了风间所谓的办公室，办公室位于中间楼层的尽头，处在一条昏暗的走廊的尽头。只有一个凹凸不平的金属门充当着保卫的角色。阴森的寂静充斥着整座建筑物，这让季静的神经紧绷。她强迫自己微笑，但额头上还是紧张得渗出了一滴汗。
　　额...我真的会没事吗...
　　风间对于周围的环境当然毫不在意：“我们到了！这就是我们可爱的行当的业务小窝了！”
　　你肯定知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极其可疑！
　　楼井走在他们两人前面，当季静站在一旁时，她拧动了把手。瞬间，季静脸上由强装的微笑变成了担忧的凝视。门越开，她的心跳声就越响亮。无论另一边是什么，都正如风间所说的那样，一个更大的世界。有灵魂和...
　　“..诶？”
　　它...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室。
　　一个有着惊人整洁和保养良好的办公室。
　　季静脑海中的问号几乎通过她大大的眼睛显现出来，这个地方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一切都是如此... 正常。普通的米色墙壁，缺乏灵感的地毯地板，摆放着的一些植物或海报当作装饰。
　　没有一件东西看起来格格不入，尤其是进入时看到的第一批人。
　　一个是穿着黑色高领衫的平淡男子，长刘海的发型刚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持扫帚，身穿围裙，仔细打理着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另一个是一位相当普通的职场女性，穿着灰色西装，在她的办公桌前敲击着键盘。
　　风间走到房间中央，拍拍手，向众人问候道：“我回来了，大家。看到在我离开后你们工作得依旧有条不紊，我很欣慰。”
　　女人调整了一下眼镜，没有从工作中抬起头：“你才离开了几分钟，我们不会那么想念你。”
　　哎……哟.
　　与此同时，那个男人调整了一张图片框，目光迟钝着对向了风间：“啊，月守先生，你出去了？哦，我明白了。怪不得刚才这里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哎……哟
　　当野上被他两个熟人的话钉死时，楼井双手插兜走到他们两人前面，坐在房间一侧的一个座位上：“你在这里的时候，这个地方更有可能会崩溃，对吧？”
　　哎……呦！
　　几个人的话都像箭一样直戳那可怜的男人。
　　这些人都是...？
　　风间清了清嗓子，然后拍了拍季静的头。
　　“不管怎样，这是我之前提到的新员工！”然后，他的手仍然放在季静的头上，风间向她介绍着房间的每一个人，就像展示一对珍贵的奖杯一样。“柳谷娜美，这也是我出色的员工。我的秘书，可爱的楼井野美...”
　　听到风间用可爱形容她，楼井挑了挑眉：“你是不是要讨好我什么事情...”
　　“还有我的助手，羽中优树。”
　　介绍完全被大家忽视。
　　与此同时，表情木然的男人向新来的人鞠了一躬，同时取下了清洁围裙，将其折叠放在手臂上。
　　“很高兴认识你。”
　　季静眨了眨眼。“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多么令人震惊，令人震惊的...正常。
　　季静站在那里对这一切无言以对，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但这不可能，昨天的事情绝对发生过。提问，绝对是获得更多信息的最佳机会，肯定是:“那...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成为一个驱魔人是怎么回事？”
　　当季静抬头一看时，旁边的风间已经不见了。而他曾经站立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悄悄地到了他的办公桌旁，而季静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坐在那里，把脚放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头后。即使现在正在工作，他依旧表现得如此无忧无虑。
　　“你想了解更多，我可以解释，这是当然的。但我想让别人来说会更好。伊原木小姐，你怎么看？”
　　季静眨了眨眼。“我...伊...伊原木...小姐？”
　　她坐在那里，期待着风间口中的伊原木小姐出现，但...什么都没有——奇怪。季静四处张望——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季静看了一眼风间：“？”
　　“嗯？哦，我忘了提起，对吧？伊原木小姐。你得露面。这个女孩看不见你。”
　　“啊？！”
　　季静无语。而此时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在她面前，她可以看到每一个人，但还是没有伊原木小姐的身影。嗯？一股莫名的压力自头上传来，季静微微向后仰头，直至完全看清楚悬在她头顶上方的人。一个可怕的东西——一个可怕的鬼怪——它的尖牙在红色的脸上突出，它的一对死鱼眼睛，瞪着季静。
　　季静脸色白得可怕。
　　“伊原木...小姐？”
　　‘这是骗局。这是一个阴谋。这些人试图清除她。通过向某个古老的恶魔献祭她。’
　　“噗！”
　　或者...不是。
　　就在季静即将因恐惧而晕倒时，她头上的巨大鬼怪...突然笑了起来，这就像一块砖头穿过玻璃般打破了紧张气氛。然后，它的形状扭曲了，体积变小了，同时失去了丑陋的特征，直到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形象。一个小巧、俏皮的、穿着五彩和服的女孩的形象——或许十二岁左右——她的长发几乎垂到地面，倒挂在季静的前方，笑着看着可怜的季静。
　　季静盯着她，打了个招呼：“嘿。”
　　小家伙把自己翻过来，像在看不见的床上一样，仰面朝下，用手撑着头。“那么，你是新手？一个除非我们允许你，否则看不到灵魂的驱魔师？好吧，不管！是时候进行你的面试了！”
　　面试...是的...
　　风间曾经提过那件事，但她几乎忘记了。虽然感觉有点不合逻辑，已经雇佣了之后再进行面试？风间看起来确实不像正常的人。想到这一点，季静看着伊原木仍然漂浮在那里，审视着她，季静不禁想知道面试会问什么样的问题。
　　“哦呵呵。有意思。结束了！”
　　“结束了？你...什么都没问。”
　　伊原木将自己漂移到风间那里，坐在空中，双腿交叉。“你在哪里找到这个人的，风间？”
　　“她救了楼井君，帮助她脱离了学校里的一个好斗的灵魂。我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决定当场雇佣她！”
　　季静皱了皱眉，站得笔直，露出一个紧张的微笑，暗想：“原来是这样，感觉这个驱魔社不太靠谱啊。”
　　楼井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忽略他们的谈话。
　　“嗯？救了野美？对于一个灵力只有个位数的人来说，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说完，只见一旁的娜美额头的血管扩张了，她悄悄地转向伊原木，强装笑容：“伊原木...你这是什么意思？”
　　“嗯？就如我所说，她的灵力只有八。”季静甚至没时间去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就看到了娜美这位职业女性摘下眼镜，把它挂在她西装外套的领子上。然后她整个气场...改变了。
　　她的样子没有改变。但她的脸，从温和平淡到愤怒凶恶。只转眼之间，她危险地皱着眉头，抓住风间衬衫的领子，把他拽到近前。
　　“喂。你最好解释清楚，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脑子进水了吗？带一个平民是一回事，你是不是想要这个女孩去送死？”
　　季静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个地方越来越像她预期的奇怪工作场所了。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自她进入这栋建筑物以来，她的狐狸耳朵第一次竖了起来。
　　面对娜美这如此无法控制的愤怒，相比之下，风间完全不担心。 “注意一点，请注意一点，娜美，你吓到我们的新员工了。”虽然这位女士没有放开他，事实上她的手劲似乎只会加强，但风间继续像往常一样随意说道：“听了我刚才说的——她救了楼井，你难道不应该对小季静有更多的信心吗？”
　　伊原木飘到季静身边：“灵气，每个有灵魂的生物都会散发出一种能量。你拥有的灵气越多，你的灵力就越高。大多数凡人拥有的都不太多，但驱魔师的灵气比正常人要多得多。”
　　前一天的战斗画面再次出现在季静的脑海中，樱井的十字架、风间的粉笔以及怀表，甚至那些巧克力球。风间也解释过它们。“所以驱魔师能够看到灵魂并与它们战斗，是因为灵气。”
　　风间一只手推开娜美的脸，而另一只手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看到了吧？她学得很快。我认为她会是个不错的补充。”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呃...”季静抬起头看着伊原木：“驱魔师通常有多少灵力？”
　　“嗯...大多数普通人至少有五百。但驱魔师...最少？大约一千。”
　　“一千？！”
　　“那是你自己能够看到灵界所需的最低数量。但是这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远远超过了这个数字。”
　　季静变得更加沮丧而无力，还有她的狐狸耳朵也垂了下来。
　　八...应该是个幸运数字。
　　……
　　她的沮丧也没有逃过风间的眼睛，他已经设法从娜美的手中挣脱出来，就像魔术师一样：“这没那么重要，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这个小问题，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季静振作了起来，希望的光芒重新闪现在她的眼中，她鞠了个躬，几乎摔倒了：“是的！啊...是的，老板！”
　　“老板！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不用那样称呼，叫我月守先生就挺好。那么。在我们开始之前，还有另一个紧迫的问题。”
　　这听起来确实很重要。
　　“楼井君。你将跟她一起去。”
　　楼井突然转身面向房间里的其他人。“什么？”
　　“当做是工作场所的联系吧！”
　　这个人...
　　季静歪着头：“去哪里？”
　　“嗯？还能去哪里？”季静甚至没时间做出反应，风间就突然用手指戳了她的额头，这一次进入灵界比之前长了很多时间。“当然是你的欢迎会。”
　　“哎呀呀呀呀呀！”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印在她头上的红印并没有那么容易消失，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她只是希望自己不必习惯这一点。随着之前的各种颜色和幽灵灯光重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月守风间刚才说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欢迎...会？”
　　关于欢迎会这些词，通常情况下，它们会让任何新员工感到欢欣鼓舞。
　　但给季静的感觉是...这不是欢乐。这个人到现在为止的举止方式，他说话的方式...让她身体里没有一个细胞愿意相信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