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女》余欲愚

6、更大的世界

　　“额……驱魔师？”
　　季静狐狸状的耳朵微微分开，一只耸起，一只下垂，她用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面前两个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的普通人，就像一只困惑的小狗一样。
　　楼井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有校服上的轻微损坏证明刚刚一场大战的发生，楼井伸了伸懒腰，露出她那傲人的身材，斜着眼睛看着她名义上的“长官”，说道：“你知道的，你不应该告诉她这一切。”
　　风间对楼井的想法显然是反对的，他不屑道：“这样不公平，楼井君。这位同学为了救你而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而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有些问题是很正常的，不要那么小气啦，我们帮这位……额……”说完，风间停顿了一下，显然是不知道季静的名字，他把头转向女孩，眼睛闪烁着期待。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视线，季静小声且笨拙地说着：“季静，神村季静。”
　　“对。季静同学。”风间继续回应道，然后看着季静，对楼井示意道：“你不觉得季静酱应该得到解释吗？”
　　听到这个，楼井再看了一眼季静天真困惑的脸。
　　一个意外，这只是一个意外。
　　楼井默默地转身离去，风间当她认同了。接下来就是风间的装逼时刻了，当楼井走后，男人迈出了一步，将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故作深沉的样子吸引到了小女孩的注意力。
　　“就像我刚才说的——驱魔师。即可以理解为现世与来世之间的中间人。”
　　季静的目光瞟向刚刚发生的那个怪物消失时的地方，问道：“你之前称那个东西为灵魂。”
　　“你听到了？对，没错。尽管它们长得千奇百怪的，但本质上还是灵魂。而我们驱魔师的工作就是跟它们沟通，同那些被恶意腐化的灵魂战斗，我们保护我们的世界免受认知外的危险。”月守风间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然后他深呼吸道：“不过，这确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的工作。嗯，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抱歉了，季静小朋友。”
　　“嗯？”没有任何的前奏，只见风间用食指指尖戳了戳女孩的额头。一股力量传来，季静身体不免自然而然地向后倒下。
　　风间在季静摔倒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他把她拉了起来：“这样就好了。”
　　“喔喔喔喔喔，疼……”疼痛让她发出叫唤，当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她看到了……数十个，不，数百个白色光球围绕在他们周围，光球中映射着淡淡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蓝色的、空灵的光芒。独特的光芒与周围格格不入，这场面就像……就像是有无数的小星星，在两人周围燃烧。正值午后，日光渐弱。所有的这些让人看得足够的清楚，足够的近，好像……可以触摸得到。
　　“呼哈……”
　　看着少女惊讶的神情，风间偶得感悟，看向天空说道：“无论你认为世界有多大，小季静啊……它永远都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大得多。”
　　季静仍然困惑，完全搞不清突然出现的光球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她正经历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奇迹，是多么神奇。情不自禁，她向其中一个小精灵伸出了一只手。
　　暖暖的，就像是光球拥抱了她一样。
　　“这是一个幽灵。无论如何，它都是灵魂最基本的形式，我们称它们为幽灵之光。灵魂是不会消散的，有些会迷失，有些会完成未完成的事情，有些只是……回来看望在意的人或物。”
　　“他们……真的很漂亮。”当季静凝视着面前的小精灵时，楼井抱起双臂站了起来。“风间！”
　　“我知道，我知道。”
　　“但这到底是谁的错呢？”月守风间叹了口气。手腕一抖，一块怀表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好吧。你觉得三十分钟就够了吗？为了安全起见，我想我可以把它设置为一个小时。哦，对了，季静酱，整件事开始时你在这儿做什么呢？现在已经下课了，不是吗？一个人在学校的话是很奇怪的。”
　　“啊？哦，我把东西落在教室了。” 季静把目光从那缕光芒上移开，在回答这个问题时。她注意到风间手中的古董，季静看向他们：“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哦，这个？这是一种魔法！”
　　季静眨眨眼。“魔法？”
　　风间点点头，举起一根手指：“是的。我们驱魔师用它们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大多数情况下，它们是用来帮助我们对抗那些充满恶意且好战的灵魂的。”
　　“与好战的恶灵战斗……就像樱井的十字架一样。还有你用的那支粉笔。那么……那个糖果是一种治愈魔法？”
　　“是啊。不过味道也不错吧？嗯？这是满分吧。季静酱。你一定是个好学生吧。”风间看到了地上飘下一张写着季静名字的满分试卷。
　　好吧……如果她那该死的运气没有让她的包破了，这两个人也就不必知道这一点。
　　“我们只要在一件物品中注入一点灵力，噗的一声，我们就有了魔法。好吧，至少这是简化版。”风间指了指他手掌上的旧手表。“这个是用来操纵记忆的。”
　　等等？记忆？现在那有什么用呢？除非……哦，他们想清除我的记忆！突如其来的打击耗尽了女孩所有的热情。
　　“怪不得，我觉得这很奇怪。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所有这些，不是吗？因为几分钟后我就会忘记这所有的事情，战斗，巧克力，魔法。”
　　风间笑了：“bingo.”
　　“说实话，我对让你经历了一切感到有点内疚。但从技术层面上讲，我们不允许让普通人参与所有事情，术业有专攻，清除记忆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与此同时，楼井却用平淡的眼神看着失望的季静道：“对不起。”
　　这并不容易，在接触到这个世界另一面后却发现这一切都会同样要轻易地被剥夺。季静心中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但她深呼了一口气，仿佛接受了命运。
　　她站起来，双手交叉在背后，摇摇头，对两人微笑道：“没关系。”
　　什么？
　　“说实话，我有点松了口气，既然我知道了这一切，清除记忆也是应该的，我还以为我会被诅咒了什么的。呃呃......开玩笑。但如果这些是规则，那么就必须遵守。对吧？”
　　风间偷偷看了一眼他越来越不开心的小徒弟，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对季静说道：“说得好！那我们就等我的小礼物用完吧。”
　　此时季静对这些光球的感知已经开始消失。光变得朦胧，周围世界也慢慢暗淡起来。只留下微弱的回声，随着时间的流逝，回声越飘越远。
　　“那……是谎言。但这没有意义。然而为什么它让我如此心烦意乱？我不知道这一切不是更好吗？”
　　在不确定的痛苦中，她伸出手，掌中握着逐渐熄灭的光芒。
　　“出于某种原因，我觉得如果我忘记了这一点，我就会错过一次真正幸运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
　　感知消失时一切就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就在外面世界的最后一丝微光消失的时候，那些绚丽的色彩被冲走，只剩下物质世界的暗淡色调。
　　风间微笑着举起怀表。
　　“好吧，小季静。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忙，就看这里，对，怀表。那我们一定会为您创造一些美好而舒适的回忆来取代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光。怎么样-？”
　　然而，还没等风间说完，季静就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将其推走，同时她低下了头。
　　“额，季静？”
　　季静没有抬起头，只是说：“我想成为驱魔师。”
　　“嗯？”
　　“我相信我能够成为一名出色的驱魔师，以前的我做不到。但现在我可能会……”
　　当风间将他的手臂抽离时，季静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女浑身颤抖。
　　“请给我一个机会。” 然后她抬起头，雾蒙蒙的双眸中燃烧着热情的火焰：“我想成为一名驱魔师！”
　　楼井被季静的行为惊呆了。“什——？！”
　　季静本想低下头，但以免自己看不到结果，她还是抬起了头。风间对她笑了笑，手中的怀表早就合上了，他微笑着说道：“又有什么样的怪物能拒绝如此认真的女孩呢？好吧，那么，小季静，你被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