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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相遇(下) ...

  •   太阳刚下山,林二几人也到了山溪村,好在村里人都还在地里忙活,不然进村这一路不知道要应付多少个看稀奇的人。
      林二带黄叔把牛车赶到张郎中家门口,喊到:“张郎中,在家吗!”
      “怎么了,是林二呀,是小宝醒了吗。你等着,我去屋里拿药箱和你一起去。”张郎中一看是林二就要进屋拿药箱。
      “小宝?他怎么了。”林二大郎都很奇怪,昨天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感觉还挺严重的。
      张郎中不知道林二两人去了难民村,“你不知道吗,他昨天从田坎上摔倒了,怕是现在还没醒呢?”张郎中把院门打开,院墙挡住了牛车,开了门倒是看见了牛车上躺的人,“这是谁呀?这是怎么了,快抬进来我看看。”张郎中连忙把院门完全打开,方便抬人进屋。
      听张郎中说小宝出了事儿,林二担心分家要出岔子,顿时觉得没必要给他看病了,要是小宝死了,两个也好在地下做个伴。偏这赶车的还在,又不好直接不给医,只好说:“张郎中,你先看看是咋回事儿。”
      既然林二都这样说了,张郎中只好走到牛车旁给车上昏迷的人看看,走近一看,顿时一惊,这人脸色苍白发青,气息短弱,怕是不行了。连忙诊脉,又挽起他衣袖,手腕上都是伤,伤口发白,有溃烂的迹象。
      叹了一口气,他这辈子治病救人几十年了,各种家属也是遇到不少,虽然不知道这人与林二是什么关系,但他也看得出林二是什么态度,“走吧,去你家一趟,看看小宝怎么了。”又进屋拿了药箱,跟着林二去林家。
      “张郎中,这人怎么样了?”大郎问张郎中。
      “是呀,大夫,啥样了?”赶车的黄叔也问道。
      张郎中听他俩这样说,也好奇这人是谁,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
      “他受伤挺严重的,去你们家了再说,你们带回来的这人是谁呀?”
      “他是我们卫村的,他们俩去我们村说给他侄子找媳妇,带来的。他没啥大事儿吧?”
      “原来是这样,他的情况不太好,要治好的话,费用可不少,所以还是看林家怎么说。”
      林家离张郎中家不远,话说完差不多也就到了。
      “爷爷,我们回来了。”大郎看见林父从家里出来,连忙跑过去,牛还在门口,应该是刚运稻谷回来。
      其他人都还在地里,也就冯兰听见大郎的声音,走了出来。
      “我先去田里了,二叔在后面。”去一趟带回一个重病的,大郎打算先躲一下,说完就跑了。
      林二走在后面,看见大郎跑了,十分恼火,又看到林父过来,心里开始发慌,这事儿办得确实不太好。
      “爹。”林二叫了一声林父。
      林父瞪了他一眼,走到牛车旁,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冯兰过来看到车上的人,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张郎中,麻烦搭把手,”林父气恼林二,但人都带回来了,只好先背回家,让张郎中看看。
      冯兰看林父满头大汗连忙走到车前说:“爹,我来吧。你累一天了。”
      张郎中和林父一起扶起车上的人,放在冯兰背上。
      十四五岁的哥儿,对一个习惯干农活的农妇来说并不重,冯兰走进院子,打算把人放在她屋里。
      “兰娘,就放小宝屋里吧。”林父走在后面,回头看了一眼林二,“你去把牛牵到田里把谷子运回来。”
      黄叔看没什么能帮忙的,今天也回不去,也跟着林二去田里帮着运稻谷了。

      “张郎中,劳烦你帮他看看。”
      张郎中又给他仔细看了一遍,说:“先去给他准备点米汤吧。听林二说这是小宝的夫郎,他身上的伤口一直没治引起了疮疡。”掀起衣袖给林父和冯兰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拖久了,如果要治的话,药钱可不少,你们是要治还是不治。”
      “唉,”林父叹了一口气,说:“要治,一个是治,两个也是治,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说。”
      “行,先去准备些热水,我先清理伤口。”
      听到张郎中说要热水,冯兰就出去准备了,瓦罐是挂在灶台前的,烧火煮饭就顺便把水烧开了。
      盆刚用水洗了一遍,又用沸水烫了一遍,才把水倒进去,准备好就端进屋里。刚好晚饭是用甑子做的,有米汤,盛好米汤,就了屋里。
      张郎中包扎好伤口后,就走了。
      冯兰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小宝还是没醒,又来个病夫郎,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只能照护好他们俩了,给两人都喂了米汤又用温水擦了脸和手就离开了。

      半夜,林之隅突然惊醒,他刚在梦见他考上了理想大学的中国史讲师就被学校派去英国参加一个外国史的什么论坛,其实主要是陪学院里一个研究外国史老教授去的,人年纪大了,又必须去,才让他这个刚上岗又还没开学的新人陪同。
      这也是倒霉,刚出会场的时候遇到英国teenager,身边的老教授被这群牛人撞到公路上,迎面就是一辆疾驰的车,幸好他迅速拉了一把这个教授,给他扯了过来,不然这个满头白发的老教授可要血洒外国街头了。自己倒是到撞上路边的交通灯上,还好这只个梦,不然现在应该躺在病房了。
      突然林之隅感觉有些不对劲,身下的床单,身上的被子都不太像他平时用的,他好像确实是去英国了,头上也有伤还隐隐作痛,但这昏暗的地方也不像是医院,那现在在哪儿?
      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勉强能看见这是一个小木屋,这倒是有些眼熟,这不是常梦见的那个古代的家吗?这也是奇怪,从小他就时常梦见自己是一个古代人,梦里迷迷糊糊的,没什么自主意识,梦里倒是很连贯,很完整,从小长到大,前两天还梦见在收稻谷呢。
      看着屋里的布置,难道是梦里的自主意识变强了,思维都变清晰了。可头上的伤口还疼,感官也很真实,这真的是梦吗?
      “嘶。”旁边的人发出抽气声。
      林之隅正要下床去摸索一番,就被这声音打断,原来是摸到旁边人的手臂了。
      他记得梦里他叫小宝,是和家里叫二郎的人一起睡。这是二郎吗,二郎受伤了吗,他低头借着月光看向旁边的人,这好像也不是梦里的二郎吧。
      月色朦胧下,这人虽面颊凹陷,可睫毛浓长,鼻梁弧度生得刚好,面容轮廓流畅,想来是个好看的饿死鬼,不对,还有呼吸,不是鬼。
      突然这人睁开了眼睛,狐狸眼中透出茫然,即便是月光下黑白底色,也难掩眉眼昳丽,让人移不开眼。
      “不好意思。”林之隅回过神来,这盯人看的行为实属罕见,二十六年里头一次,只好连忙道歉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人短暂的醒了一下,林之隅刚说完道歉的话,又睡过去了。
      这人是谁啊,以前梦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回真的还梦吗?这一切都太真实了,林之隅感受着窗外吹来的微风,空气中艾草的气味,窗外虫鸣蛙叫,手中薄被的粗糙。
      看目前这状况也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穿越了,还是睡一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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