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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陪闻以寒度过易感期后,第二天,顾琛去国外出差,跟郭锦森一起谈并购案,共同收购德国最大的连锁超市。
      启平则交由闻以寒全权负责。

      这是两人多年默契,顾琛负责开疆拓土,闻以寒替他守好大后方,等他大胜归来。

      此次收购是郭锦森发起的,他提前准备了两年,对方跟他一手创办的锦森有着同样的规模和知名度,收购难度非常大,一不小心就会失败,所以他找了启平,跟他共同收购。

      经历易感期后,闻以寒和顾琛短暂结束了冷战,各自忙得不可开交。
      可哪怕再忙,顾琛也会跟闻以寒联系。
      这是共同经历易感期的后遗症,短时间内彼此之间会建立亲密联系,对对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也幸好两人都是可以一心多用之人,他们像一对平凡的热恋中的情侣,随时保持通话,他们聊工作聊每天的见闻,或者什么都不说,只默默陪伴着彼此。

      每天晚上,忙碌了一天非常疲惫的闻以寒,会在alpha低沉的嗓音里甜蜜入眠。
      他感觉时间倒回到了五年前,他们还是彼此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

      周末,闻以寒抽空去了趟祁宗良家。

      祁宗良虽然做错了事,可他毕竟是闻以寒的师傅,也曾为公司付出过。

      乔蓓最近失业了闲赋在家,每天在他们秘书部几个人的私下小群里,抱怨自己有多么多么无聊。

      闻以寒看到了,便把他一起叫上了。

      乔蓓是个不记事的,他曾是顾玦安插在启平的内奸,被闻以寒给揪了出来。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指定是没脸再见以前的同事了,可他一点都不,跟同事相处还跟之前一样。
      这不,他老大一喊他,他立马屁颠屁颠地来为他老大鞍前马后了。

      乔蓓在家憋坏了,一见到闻以寒就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吵得闻以寒头疼,不禁有些后悔带他出来了。

      两人到了祁宗良小区楼下时,看到祁宗良的儿子,祁阳,被几个身份不明的人往路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上拽。

      光天化日就敢如此大胆当街掳人,乔蓓暴脾气就要往上冲,被闻以寒拦住了,“没用的,你救他一次,那些人还会回来找祁阳麻烦。”

      “可,可是就不管了吗?钱是祁经理借的,跟阳阳没关系,他是无辜的呀,就这么被他们带走会发生什么事,这………老大,你也没有办法吗?”工作上遇到问题乔蓓会第一时间求助闻以寒,如今遇到事也是下意识看向闻以寒。

      祁阳用尽全力挣扎,可他还只是个16岁的少年,力量微薄根本不是那些高利贷的对手,眨眼间已经被拖到了车前。

      “老大……”乔蓓急得快要哭了。

      看着被蛮横拖走的祁阳,闻以寒闭了下眼睛,“有些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乔蓓不明所以,“什么?”

      闻以寒没再说话,朝那些人走了过去。
      他不知道跟那些人说了什么,然后乔蓓眼睁睁看着他们把闻以寒一起掳走了。
      *

      二十分钟后。

      被蒙着眼绑着手的闻以寒,感觉到面包车停了下来。
      随即,他被人粗暴地扯下来,带进了一个院子。

      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来,双手被解开,闻以寒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憎恶的声音。

      “哎呦喂,这不是我的老熟人闻总吗,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闻以寒看了眼四周,发现他们果然在一个四合院里。
      一个胳膊上纹着青龙,身材魁梧的alpha,正用院子里的炉子烤红薯。
      而他用来扒拉红薯的工具,是一把手枪。

      就算化成灰,闻以寒也认得他。
      地头蛇花彪。
      当年就是他给闻以寒的父亲放贷还逼死了他的父亲。

      闻以寒的父亲嗜赌如命还酗酒家暴,死有余辜。
      在他父亲死后,那些人开始骚扰他,还害得刘启平早死。
      如今又故技重施,在祁宗良被警察抓后骚扰他的儿子,手段十年如一日的下作。

      闻以寒问道,“你们把祁阳抓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花彪用枪从炉子里扒拉出一个烤得外焦里嫩的红薯,掰开,大口吃了起来。
      边吃边道,“做什么?呵呵,你不知道?也是,十年过去了,闻总可能已经忘了。那个老三,去,帮闻总回忆一下。”

      花彪抬手示意了下,立刻有人把祁阳带到墙边的一个水缸前,把他头摁了进去。
      冰天雪地里泡冷水,祁阳不知是吓得还是冻得,他大声尖叫,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祁阳跟闻以寒不一样。

      闻以寒母亲早死,又摊上那么个父亲,他从小就见识过人性的丑陋和险恶。
      他孑然一身并不畏惧死亡,被花彪撸来后,并未挣扎,平静地接受他的各种折磨。

      而祁阳父母离婚后,他跟着父亲生活。
      祁宗良对他很好,他是被父亲宠大的正常小孩,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从被掳就在哇哇大哭。

      闻以寒看着祁阳被折磨,神情未变。

      花彪对闻以寒的反应并不意外。
      花彪干的就是给人放贷暴力收租的生意,那些被他抓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吓得跪地求饶,还有尿裤子的。

      只有十年前的闻以寒不同,他不喊不叫,不吵不闹。
      仿佛被折磨的不是他自己一样,仿佛他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木头人。

      花彪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不怕死的小孩,觉得挺有意思的,折磨了一通就把他放了。
      过后也不着急让他还钱,只时不时派人去给他“友善”地提个醒。

      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小孩不一般。
      果不其然,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寂寂无名被他手下人追着打的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声名显赫的启平一把手。
      今非昔比喽。
      不过,心狠这一点倒是一点没变,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

      花彪吃完红薯,把垃圾扔到炭火里,刺啦的火苗四溅,“既然不打算管那小崽子,那你跟着来干嘛?难不成是来跟我叙旧?”
      花彪霸道阴狠,他原本的长相挺英俊的,可他脸上有道刀砍后留下的长伤疤,这让他笑起来显得非常狰狞邪性。

      闻以寒问道,“祁宗良欠你们多少钱?”

      “连本带利两千万,怎么,你要替他还吗?也是,以闻总如今的身价,两千万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关键是你愿意出这个钱吗?”花彪走到祁阳面前,拿枪指着他的头,“小子,怕死吗?”

      祁阳刚被人从冰水里捞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被人用枪指着。
      他哭都不敢哭,瘫在水缸前,浑身发抖。

      又是个只会哭的废物,花彪心里唾骂了一句,蹲下身,用枪拍了拍祁阳白嫩的小脸,指着闻以寒,问道,“小子,他是你什么人?”

      这些年,祁宗良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小时候祁阳一放学,就会来公司玩,是大家看着长大的。
      这几年祁宗良跟公司关系越闹越僵,才不让儿子去了。

      祁阳三魂七魄早被吓出体外了,都没能听懂他在问什么,只看他指着闻以寒。

      这种时刻,能看到认识的人,他冻僵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眼泪哗啦啦掉,下意识喊道,“寒哥,救我……”

      “小子,怕死就求求你寒哥,他有的是钱,只要他能帮你把你爸爸欠的钱还了,你就可以回家了。”

      “阳阳,别怕。”闻以寒突然温柔地笑了下,朝他们走了过去,扶起祁阳,“有寒哥在,一定让你平安回去。”

      想不到闻以寒还有这样柔软的一面,这是自己淋过雨打算给别人撑伞吗?
      花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

      而就在他稍有放松的时刻,手腕突然一痛。
      下一秒,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指在了他的头上。
      *

      花彪手下人被眼前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反应过来,一起向闻以寒扑过来,他们手里没有枪,但有刀子棍子。

      “别动。”闻以寒眼中哪还有刚刚的半分柔情,取而代之的全是尖锐的恨。
      他一字一句道,“再往前一步我就开枪了。”

      “都别他妈过来了!”花彪呵斥完手下人,对拿枪对着他的闻以寒道,“闻以寒,你有种,你他妈想干什么?”

      “想回家不一定要还钱,杀了你不是更简单。”闻以寒死死瞪着花彪,他做梦都想杀了他。

      花彪的人在他小时候欺压过他,闻以寒虽然恨他们,但从未想过要做什么,直到他们间接害死了刘启平。

      当年顾琛一心一意要跟他交朋友,刘启平得知他的悲惨遭遇后,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照顾。
      从闻以寒记事以来,刘启平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长辈。
      如果不是花彪的人把他推到水里,刘启平不会那么早死,顾琛也不会性情大变,他也不用带着愧疚活这么多年。

      “寒哥……寒哥……”祁阳连滚带爬地滚到闻以寒脚边,抱着他的腿,“寒哥不要,我爸爸欠的钱我会自己还清的,寒哥你别冲动,寒哥……”
      虽然祁阳年纪还小,但他知道,不能让闻以寒为他杀人,这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愧疚。”
      闻以寒对祁阳说完,扣动扳机。
      *

      就在这时,闻以寒的手机突然响了。
      熟悉的曲调让闻以寒瞳孔皱缩,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这是他为顾琛特定的来电铃声,歌曲是顾琛唱的。
      顾二少爷曾心血来潮想当歌手,他自学谱曲,填词,写了一首歌,打算作为他的出道歌曲发布。
      可天不遂人愿,刘启平的死毁了这一切。
      迄今为止,这首歌也就只有闻以寒一个人听过。

      顾琛……
      顾琛……
      顾琛。

      闻以寒猛地回过神,他不能出事,还有两个月,他得陪着顾琛,这是他答应平叔的。
      他必须做到,少一天都不行!

      所以他不能冲动,杀了花彪他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就这么放过他,闻以寒心有不甘。

      手机铃声还在响,年少的顾琛轻声吟唱。

      闻以寒咬紧后槽牙,将枪偏离原本的目标。
      “砰”地一声,子弹擦着花彪的耳朵飞过。

      闻以寒松了手,把枪扔在了地上。

      花彪手下人一拥而上,摁着闻以寒跪在地上。
      差点被枪声吓尿的花彪从地上爬起来,一脚踹在闻以寒胸口,“我去你妈的,你还想杀老子,老子先杀了你。”

      “不要打了,别打寒哥……”祁阳扑到闻以寒身上,想要替他挨打,被花彪踹开了,有两个人过去架住了他。

      花彪连踹了闻以寒几脚,然后捡起地上的枪,目露凶光,“闻以寒,我这就送你去见你亲老子。”

      闻以寒吐出一口血,同样凶狠地瞪着他。
      鲜红的血给他苍白的嘴唇染上了一层糜丽的艳色。

      花彪看着他,突然猥琐地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还有这种潜力……闻以寒,我有点不舍得让你死了,你这张脸还真他妈的……”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能让你爽的事情,我听说你跟顾琛关系非同一般,你是他姘头吧?两个A搞起来感觉怎么样,”花彪捏着他的脸,“今天老子也开开洋荤。”

      “你可以试试,我会让你断子绝孙。”

      花彪抬手照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妈的,老子今天就不信治服不了你。”
      *

      四合院外突然响起打斗声。
      花彪顾不上闻以寒,看到院门被人踹开,在门口站岗的两个打手被人打晕扔进了院子里。

      花彪用枪指着门口,“是谁?出来!”

      祁阳离门口近,他先是听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在门框上。
      等咳嗽声减弱,一个用手帕掩着口鼻的青年omega,抬脚走了进来。
      omega很有礼貌地问道,“不好意思,咳咳,打扫各位的雅兴了……咳咳,咳咳……谁,咳咳,谁是闻以寒?”

      满院子的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病美人。

      见没人回答,病美人先是看向了离他最近的人质祁阳,“你是闻……咳咳……”

      祁阳摇头,感觉他把肺都要咳出来了,“寒哥在那。”

      闻以寒狼狈地跪在地上,被站在他前面的花彪挡得严严实实,被祁阳示意才注意到闻以寒,朝他走了过去。

      花彪骂骂咧咧,“你他妈谁啊,老子问你话呢,你……啊——”

      虽然病美人出现的蹊跷,可满院子打手谁也没把这个病怏怏仿佛下一秒就要嗝屁的omega放在眼里。
      可就在他路过花彪时,随意一伸手,花彪手里的枪被他卸下。
      然后,他用枪敲晕了花彪。

      满院子打手就这么眼瞅着这个病美人,在两招之内制服了他们老大。

      病美人扔了枪,用手帕捂着口鼻,又咳嗽了起来。

      打手们此刻才意识到眼前之人并非等闲之辈,在老大被撂倒后,由着老三指挥,一窝蜂朝他涌了过来。

      小院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打架声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十分钟后,祁阳扶着闻以寒,跟在咳嗽不止的病美人身后,绕过满院子横七竖八被打晕的人,走出了四合院。
      在小巷入口,看到了乔蓓和付燕晖。

      一个小时前,闻以寒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跟着他们走了,乔蓓一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万分焦急时突然想到了付燕晖。
      付燕晖听他讲了事情原委后,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后一个病美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病美人把他们带到了这里,让他们在巷口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乔蓓担忧地一个劲往里瞧,不停地问,“付总,那个人行不行呀?他能把老大和阳阳带出来吗?”

      问到第四十八遍时,终于看到了闻以寒和祁阳。
      “付总他们出来了!出来了!”乔蓓激动万分地跑了过去,“老大,阳阳……我的老天爷,你俩怎么都受伤了,严不严重,快去医院,快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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