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卿卿》冥一墨

5、第五章 回忆

　　5 回忆

　　‘你还要表哥扶多久。还不快离开！’ 在我停顿了几秒的时候，听到诗萱的声音使我回过神，我马上站稳离开了王爷的身边。王爷也收回了手站好。

　　本来就有点生气的诗萱看到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抱着其他女的更生气了。

　　‘让你换个水去那么久，你是乌龟吗。’ 诗萱走到我面前猝不及防的用手上秃了的枝条用力的抽到我的手臂上，然后再用力的来推我端着的茶盘。

　　‘斯。’ 推茶盘的时候盘上刚装满热水的茶壶倒了，水洒到了我的手上，烫得我下意识的收回了手，端着的盘子掉到了地上，水壶也碎了。

　　‘来人，快带她下去上药。’ 王爷立马拉过我的手查看了起来，然后喊道。

　　来的人是柳燕，柳燕带我离开了这里。

　　‘诗萱，你太野蛮了。时候不早了，赏完花就回去吧。’ 说完这些话王爷就走开了。

　　诗萱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王爷已经走远了。

　　突然被王爷训话诗萱心情超级差，已没了继续赏花的心情。

　　‘为什么要用脚拌她，我让你使坏没让你用脚拌她啊。’ 一边训着一边用枝条抽刚才拌我的丫鬟。

　　‘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不要再打了。’ 被打的丫鬟边哭着边跪下求饶。

　　诗萱打了十几下后终于停手，走到凉亭前的池塘边把枝条扔进水里气冲冲的离开了。

　　‘你屋里有药膏吗？’

　　‘没有。’

　　‘我先带你回去给你弄凉水泡着，再去给你拿药。’

　　‘我自己可以的，没那么严重。’

　　‘那也要上药，我刚路过花园就听到东西碎掉的声音，走近就听到王爷的喊话。在那发生什么事了？’

　　‘诗萱小姐推我端着的盘子，刚接的热水就洒了出来，之后就这样了。’

　　说到这就回到了王爷的院子，王爷也紧随其后的过来拉着我的手进王爷的屋里，在柜子里拿出药膏给我涂上。

　　手被热水烫红，涂上药膏凉凉的，不会再火辣辣的痛了。

　　看着王爷专注给我上药的神情，让我回想到了刚刚王爷靠那么近楼着我。脸的温度好像升高了，刚好王爷上好药抬起头看我，我不自在的转过头看向一边。

　　‘多谢王爷，我先退下了。’ 说完我小跑着离开了。

　　我一路小跑回简房，站了好一会心跳才恢复正常。

　　坐到桌前看着还泛红的手，回想刚刚在花园的事，是诗萱带来的丫鬟故意拌我的吗？今天的两个丫鬟不是上次看到的。

　　坐了会看到外面天暗了下来，我想先去厨房看晚饭好了没有。

　　‘你要去哪？’ 路过王爷房门口的时候王爷叫住了我。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去厨房盛饭。’

　　‘本王也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等着一起吃。’

　　‘是。’

　　王爷继续在屋里看书，我过去在王爷旁边候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王爷的晚饭送来了。

　　我先给王爷盛饭，然后再给自己盛，之后再坐下夹菜。

　　我和王爷没有说话，静静的吃着饭，吃完我把空盘子碗筷放回端盘。

　　‘王爷，我先退下了。’

　　‘等一下。’ 王爷转身去桌台上拿东西。

　　‘这个药你拿回去吧。’ 王爷把下午给我涂抹的药递了过来。

　　‘多谢王爷。’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

　　回来看着王爷给的药膏倍感珍惜，想起小时候在帮派学武功的时候经常受伤，有时候用棍子练有时候用剑练，身上多处被棍子打到淤青，被剑划伤。日复一日，冬天夏天都非常难熬。还有人因为严格的训练，简陋的居住环境给折磨生病死了，大多只有10几岁。

　　我去到帮派才9岁，突然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周围什么也没有，那时只记得和爹娘出村去城里的集市采购，顺便卖娘自己做的竹篮子。

　　回去的路上我高兴的拿着从集市买的烧鹅，闻着味都让我一直咽口水。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在暗牢里醒来，看着阴暗陌生的地方非常恐惧，也没看到爹娘。

　　我在原地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我饿得毫无力气，刚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起来，别睡了。’

　　一个很大的声音把我吵醒，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地上有一盘食物。来人看到我醒了就离开了。

　　等人走后我才走近食物，盘子里的是半个馒头和一些杂菜。看起来没有想吃的食欲，但我现在实在是太饿了想了会我还是拿来吃了。

　　暗牢里只有门的方向透过来一些光，只能通过那里分辨白天还是晚上，晚上有月光的话暗牢里也能看清一点点。

　　‘进去。’

　　今晚有人也被关在了这，这是我被关在这见到的第二个人，她看起来比我大几岁，身上有被什么打过的痕迹，有两条长长的血痕，其他地方还有脸上有淤青。

　　我们没有说话，她抱膝坐着，我饿得躺着。被关到这好几天了，每天只送一次饭，不好吃也吃不饱。

　　我和她被关了几天都没有说话，这天有人来带我们俩出暗牢。被关在昏暗的地方那么久见到阳光很不适应，一看到刺眼的光就让我睁不开眼。

　　‘快走。’ 在我被光刺得睁不开眼站在原地的时候，带我们出来的人在后面推了我一把。

　　被推了后我惯性的向前走了几步跪倒在了地上，一双手将我扶了起来向我询问道。

　　‘眼睛适应了吗？’

　　‘谢谢。’ 她扶我起来牵着我走，直到我眼睛适应。我看清原来是和我一起关了几天的姐姐，我向她道谢着。

　　她看我没事了，就放开了我。

　　‘把这里打扫干净，不然关回暗牢。’ 之后我被带到一处地方要求打扫。她被带到了其他地方。

　　到了晚上我被安排到一处破旧的院里，这个院有两间房，走进其中一间里面非常简陋，一张长长的木板放在地上，几条单薄的布就是被子。其他什么物件都没有。木板上有很多不同年纪的小孩躺着，有的在呆看天花板，有的睡着了，木板上都躺满了人。

　　我去到了另一间房，看到了认识的姐姐有点安心，但这间房比那间房小也很多人，我好像没位置可以睡。

　　我站在门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姐姐朝我挥了挥手。

　　‘我们一起挤一个位置吧。’ 来到姐姐身边，姐姐把她的被子分给我一半，我们坐着靠在一起休息。

　　姐姐说她叫心语，之后姐姐告诉了我很多这里的事。年纪大点的每天要去学武功，练得不好或者进步慢就会被关进暗牢，动作不标准鞭子或棍子就会抽过来。

　　年纪小的打扫卫生，偷懒，打扫得不干净也会被关暗牢。但比练武好些，不会有人一直盯着就能少挨打。

　　受伤了只能靠自己的防御力去治愈，不可能会给我们用药的。他们有时打人没有分寸，用力的打过来能把人打吐血。

　　练武后每天都会被打，夏天在烈日下晒着汗水弄到伤口上练着功要咬牙忍痛，冬天冻麻了都感受不到伤口传来的痛，被打得皮开肉绽虽然不那么痛了，但看着受伤的地方心里非常痛苦。

　　这些伤也许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或者我们这些人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受伤生病死的，因为伤口太严重腐烂就抬走的，因为经常受伤总是虚弱最后再也没有醒来的，我们受再严重的伤都不会拿药给我们用的。

　　有人因为在打扫的时候看到放着的药偷偷带回来一起用，但刚给第一个人用他们就发现了过来搜找，把偷药的和第一个用药的人打得气息微弱在我们怀里死了。

　　她想给大家治疗用了药身上的伤能好得快些，她还那么小。第一个用药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了，她需要赶快用药的。

　　如果当时我们有这药就好了，这药对我们来说真的很珍贵。

　　我很感谢心语姐姐，让我能少挨打。

　　刚学会武功的人还不用出任务，会让自己练几年再依实力分配任务。

　　心语姐姐学会后白天自己练晚上教我，还有静姐姐也会一起练。所以我到年纪要学武功的时候没有出很多错少挨了很多打。

　　我们有让其他人一起练但他们都有旧伤回来需要休息。后面几年来的新人我们都会提前教他们。虽然会有因为寒冷的天气撑不下的，但这样受重伤的人少了很多。可是还是会有伤口留下疤痕印记。

　　以前出任务我也会带药回去，但王爷给的药比普通药更好，是我买不起的，我要把这药带回去。

　　收起回忆，我已经哭得凝噎，袖口早已被泪水打湿。

　　‘我要赶紧完成任务，把这么好的药带回去给他们。’ 哭了好一会，擦干眼泪，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把藏到被里还没缝好的布包拿出来继续缝。

　　快点缝好，等待机会，只要王爷不在房间我就要开始行动了。离新月只有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