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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点追妻情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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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焕按下仓库门前的按钮,灯光一连串地逐个亮起,堆成山的集装盒赫然出现在仓库里。
尤焕跃身跳上其中一个铁皮箱子上,弯腰麻利地将盖子撬开一个角,往里看了一眼。
正是鱼不求之前劫走的那批火药,箱子上的编号也对得上。
“是这批了,今晚全部盘点完毕。”尤焕将匕首收回腰间,从箱子上落回地面。
物料管理员开始动作起来,尤焕站着看了会儿,转身踏上通往地面的阶梯。
仓库门在身后自动合拢,不一会儿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
尤焕知道是谁,依然采取“三不”法,不看不理不过问。
既然钟钇对他没有那种想法,自己断然没有再缠着的道理,免得以后钟钇被人评头论足。
自己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又不是怀了,自然不会因为发生过一次关系就将人硬留下来,毁人清誉。
而且他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尤焕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往前走,钟钇也像个呆头鹅一样,走哪跟哪。
直至基地大楼的楼顶,尤焕才站定不动。
这座城市,无论是春风或是秋风,都带着一股仓凉的味道。
钟钇看着眼前人的身影,却觉得,这座城市还是有日光的。
少年的挺直的脊背,仿佛能驱走这座城市的寒意。
又或者是他世界的寒意。
尤焕被身后那道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抬腿就要走。
“少主。”钟钇见尤焕要走,出声阻拦。
尤焕看了他一眼,竟从他脸上看出点苦大仇深的意味。
尤焕心里诧异:“我靠,不会吧,和我上个床就这么屈辱?”
“怎么?”
尤焕在心里暗下决定,他要是真敢那么说,就立刻把他轰出基地。
钟钇盯着鞋尖看了会儿,又抬头,直直看进尤焕眼底:“少主,是我做错了吗?”
尤焕被他看得一时说不出话,那眼神是那样的挚诚,又是那样的委屈。
有如一把火烧过心头,然后留下一个烙印。
“对不起,我以后绝不会那样做了。”钟钇单膝跪下道:“请少主责罚我吧。”
尤焕盯着他的发顶看了会儿,蹲下和他面对面:“你没错,是我的错。”
钟钇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书上说的:‘你没错,都是我的错’意思就是你有错,且对方生气了。
钟钇在脑海里面挑挑拣拣,最终开口道:“你别生气了,你不理我的时候,我的愁苦就连那最锋利的剪刀也难以剪断。”
尤焕:“……”
尤焕看着他眼底那一点期待的光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最终,忍无可忍道:“谁教你这么说的?”
钟钇眼底的光芒一下子熄灭了,诚实道:“书上说的。”
“哪本书?从哪来的?”
钟钇犹豫半天,最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尤焕一把抢过来,封面上的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语言艺术之:一招教你俘获他的心!》
尤焕手指迅速掀了几页。
曲直区畅销读物。
作者:朗竹。
“……”
尤焕黑着脸一把火将书轰成了灰烬。
“以后这种书,我见一本烧一本。”
钟钇顿了顿,看着散落在空中的灰烬,眼里掩盖不住的失落。
尤焕本来有点恼火,因为钟钇跟着朗竹净不学好。
但看钟钇这个样子,他又不忍心了。
“为什么看这种书?”
钟钇垂头看着地面:“我只是想让少主和我多说几句话。”
尤焕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心里燃了一点希望的火苗。
“为什么想让我和你说话?”
钟钇不敢僭越,只能选择沉默。
尤焕见钟钇半天不说话,心里的火苗最终还是浇灭了。
他心里不免觉得好笑,自己真的就像一个小丑,闹出的笑话比那本书还可笑。
尤焕望着那轮明月,艰涩地眨眨眼睛。
然后又像平常那样露出一个玩笑般的笑容:“哎呦,委屈了?赶紧起来,说了别跪,折寿。”
钟钇起身道:“少主你不生气了?”
尤焕双手抱在胸前,笑道:“你默数五秒钟,我就气完了。”
钟钇木头似的脸上,少有地出现了一个极浅的笑。
尤焕有点愣神地看着那张笑容,在脑海里努力记下后转身:“走了,监工去。”
钟钇看着尤焕向后朝他招手的身影,心中默道:这就够了,只要能跟在他身后就足够了。
这半个月以来,族里的一切慢慢开始有条不紊地运作起来,一些不愿听信流言的族人也开始朝尤焕慢慢靠拢。
族里的事总算不用尤焕几个人全担下,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手忙脚乱。
就在尤焕以为整个火灵系会就这样一点点好起来时,一切又猝不及防被打乱。
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冲到厅前:“领主,朗氏特使前来求助!”
厅里正在开早会,被这么一喊,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门口那青年。
尤焕讲到一半被打断,神色已然有些不好看:“又怎么了?”
“领主,那特使说,朗领主因系统一事前往钟氏领地劝阻,却被要求交出氏族棱石,朗领主拒不服从,现在落到了钟氏手里,生死不明。”
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凝重,尤焕则是脸都绿了。
氏族棱石是整个灵系的命脉,得到棱石者,相当于得到了整个灵系的力量源泉。
可以说,棱石被毁,其所属灵系内的所有人,都将失去棱石所给予的全部力量,在这座城市中变得手无缚鸡之力。
尤焕好半天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妈的,他这首领是买来的吗?”
一个极顶alpha,和鱼不求打被串到天上去,和钟明打生死未卜,还都让他来擦屁股。
尤焕指节捏得咯咯响,如果朗竹在他面前他已经一拳挥上去了。
“让那人进来说清楚。”
众人从那特使口中得知,朗竹在昨天就已经前往钟氏基地,带进去的随从只有七人左右,剩下的人留在基地外接应。
但等了一晚上,都不见朗竹从基地里出来,直到今天凌晨,朗竹在基地上空发出了求救信号,此后便再无回音。
而特使在接到传回来的信息后,按照朗竹所吩咐的赶到尤氏基地向尤焕求助。
尤焕站在大厅中央,周围气压极低,他不说话,其他人也沉默地站着不动。
半晌,他沉声道:“愿意跟随出战的就跟着来,不来的无奖也无罚。”
又侧头对一旁的钟钇道:“你留下来。”
钟钇神色微动,坚决道:“少主要战,我誓死跟随。”
“你知道我的用意。”
不只是钟钇,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
钟钇是钟明的弃子。
当年钟明娶了领主夫人江琼后,却与一季氏女子生下了一个孩子,这名女子便是钟钇的母亲季挽。
钟钇出生不久后,江琼的儿子钟铭也出生了。
钟明说将来首领继承人只能有一个,自然就将钟钇舍弃了。
可笑的是没过几年钟夫人去世,钟明还是迎娶了季挽继夫人之位。
钟钇不知怎么的被尤焕的父亲带回尤氏,名字仍旧没改。
众人对此心照不宣,私底下难免谈论,却也没人敢在钟钇和尤焕面前说三道四。
但尤焕从来都避免让钟钇参与一切与钟氏有关的事情。
钟钇深深地看着尤焕:“我知道,但我从来不在意这些,我是少主的人。”
“!!!”众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尤焕耳根“嘭”地爆红,忙扬声掩盖道:“你从小跟着我,当然是我的人,不用特地强调!通知下去,现在开始整顿,两小时后出发!”
然后在一片目瞪口呆中快步走出大厅。
钟钇看看尤焕,又看看旁人,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抬腿跟了上去。
尤焕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骂钟钇是个大傻逼大木头。
钟钇则一头雾水地跟在尤焕身后匀速移动。
也许是朗竹人缘好的缘故,这次愿意出战的人数居然有3字开头。
尤焕在心里默道:朗竹这货混得比我还好,整天往我这跑也算没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