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张慕夏

5、第 5 章

　　沈暵溯带我去乡下找师父，顺便领略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但在路上，他被刮了一身尘土后，倒是不怎么说话了。
　　我一边捂着嘴狂笑，一遍拿袖子给他擦脸。他抓住我的手腕黑着脸说：“别闹。”
　　见到师父我顿时百感交集，想要冲过去拥抱师父，他却绕开我和沈暵溯握了握手。
　　眼瞅着这个老头儿和小少爷一见如故地聊了起来，我倍感无语，自顾自去戏台边玩儿。
　　“这个小丫头，爱闹腾，没脑子，遇见喜欢的人就往跟前凑。少爷，希望你不会讨厌她。”
　　“不会。她很讨人喜欢。也很讨我喜欢。”
　　“她是我最疼的一个徒弟。原先一辈子都不想让她上戏台，但可能······自有命数吧。她有口吃的有口水就能活，她不娇气，不会的吃再多苦都能学会。少爷，能不能拜托你照顾好她？”
　　“好。”沈沈暵溯好像从他眼里读懂了什么，却并没有询问。
　　自从小少爷和我师父聊完，我就感觉他心情一直很低落。虽然他一直在笑，却笑的漫不经心。
　　我坐到他身边重重地撞了他一下：“你不开心。怎么了？”
　　他很是伤情地说：“要是我娶黄梓意，你会怎么样？”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颇为认真地回答道：“前几天只是和她打了个照面，能看出来，她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但喜欢少爷你是真心实意的。她嫁过来，有什么委屈我都会受着，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给你惹麻烦了。”
　　沈暵溯却还是低垂着眼看我：“你就是天生少根筋。”
　　“我自然也是想天长地久地陪着少爷呀。但是少爷，你终究要有一个归宿的。”
　　他恼恼地看我一眼，起身走了。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的，他有他的，我有我的，各不相同。我们相识，也许已经有违命数的安排，我不能让他错上加错。所以我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将一片真心掩埋。
　　他有自己的抱负，除去和我在一起的时光，都在四处奔波做自己的事，他才不是别人眼里花天酒地的闲散少爷。
　　我不是很明白他做的是什么事，但是我知道他需要身居高位的权重支持，可是我却心有力而余不足。
　　他说出那句话，也许是真的在乎我吧。别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才不是师父口中那样没脑子呢。
　　至于他娶谁，黄梓意内柔外刚一定能让他认栽，老老实实继承家业。
　　我笑出声，却也不开心，反倒眼眶有几分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