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的穿越日常》橘子瑞拉

5、第 5 章

　　看着妹妹又一副眼睛滴溜滴溜转的样子，长晖就知道她肯定又在心中腹诽了。

　　不知道她以前的那个世界是怎么养出她这种单纯天真的性格的。

　　思维发散的边月突然听到旁边有个大娘说了句：“太好了，只要多弄些梯田，等来年丰收了，大家都吃饱了，说不得冬天也能少死一两个老人了。”

　　她心下一惊，冬天！

　　她刚穿来的时候是刚刚入夏的时候，现在已是深秋了，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

　　她一拍脑门，怎么把最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边家住在山里，南方冬天本来就冷，山里的冬天更是冷上一层。

　　火炕这东西现在也没有普及吗？

　　不也是说西汉就有的？

　　这该死的大彦朝，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她拉着长晖说：“哥，咱们国家北地有没有火炕啊？”

　　长晖闻言闻道：“火炕是什么东西？烧火的灶台？”

　　边月听闻无语了，还真没有。

　　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东西，只得说了句：“差不多吧，你等我做出来。”

　　她问长晖要了两个信得过的长随，又问吴叔要了些青砖和石板。

　　边月其实也担心第一次盘炕失败，于是在素云睡的小卧房里盘着试试。

　　素云的房间小，除了一个简单的木头床和一个小衣柜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指挥那两个长随搬走素云的东西，就开始试验了。

　　她只是在网上看过怎么盘炕，也见过其中的构造，但是真要让她说出其中原理，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第一次的试验失败了。

　　不仅烧火都费劲，还弄得满屋子烟雾缭绕的。

　　边月心想自己还是想当然了，暂时叫停了这项工作。

　　还是应该先做个小模型，等试验得差不多了再正式盘。

　　她让素云给她弄了些泥土和稻草，自己先做一些小土砖，等土砖干透了，她再试着搭个小炕。

　　她再尝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

　　她有点颓废地坐在失败的小炕前面，心情有些低落。

　　萧清看着她弄得满身是土又失落的样子，把她拉起来：“娘知道你是想早点造出来这个东西，好让大家过个暖和的冬天，但是你没做这个东西之前大家不也这么过来了，别为难自己。”

　　边月垂着头，环住母亲的腰：“娘，我好像挺没用的，以前在我们那，我好歹还能自己养活自己，来了这里我好像除了会吃吃喝喝，什么也不会，什么忙都帮不上。”

　　萧清抓着边月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不是的，你不是做了奶茶吗？还有提出来的梯田，你怎么就是一点用都没有了？你想盘炕本就是好心，成不成都没人怪你。”

　　边月鼻子一抽，有点想哭：“我知道了。”

　　站在旁边的如玉突然插嘴说道：“小姐别心急，人都说好事多磨，少爷已经寻摸两个泥瓦匠老手在外面候着了，您只需指挥他们就成了，可切莫再自己动手了，免得失了身份。”

　　如玉这话听得有些刺耳，但边月想了想又觉得她也没说错，专业的事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来，于是她也没反驳。

　　反倒是突然从院外传来一声大喝：“来人呐，把她拖下去。”

　　说话的人声音浑厚，带着点些微鼻音。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衫，满脸络腮胡，蓬头垢面的壮汉带着几个腰间挎着刀的人进了院子。

　　如玉很快地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看着眼前的壮汉，边月虽然猜到可能是自己的便宜爹，但还是下意识地挡在萧清身前。

　　夫妻两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壮汉大笑出声：“月儿，我是你爹爹，别怕。”

　　边月两辈子第一次见这种壮汉，咽了下口水：“爹…爹爹。”

　　见女儿有点被吓到，萧清揽住她，柳眉一皱喝道：“你个莽汉，来见女儿也不知道收拾一下，看把月儿吓得。”

　　边焕赶忙赔礼道歉，哄着妻子。

　　眼见夫妻二人一言我一语，竟然开始打情骂俏了，边月连忙拉着素云溜了。

　　等夫妻反应过来时，院里只有他们夫妻俩了。

　　边焕轻咳一声，指着廊下的土床：“这便是晖儿说的火炕？，这么小？”

　　萧清拉着他坐下来，顺手倒了杯茶：“这是个模型，月儿说得搞清楚构造才能盘，不然就是浪费材料。”

　　“这个女儿倒是有几分巧思，打听清楚她的身世了吗？有没有风险？”

　　“打听清楚了，也是个可怜孩子。”

　　“没有风险就好，养大了也不过是一份嫁妆的事。”

　　听见边焕这么说，萧清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你个发混的，我知道你喜欢引玥，觉得月儿占了她的身体，膈应，但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一份嫁妆的事？

　　你可知她的价值，不说这火炕，就是如今族里正在弄的梯田，都是她提出来的。

　　这孩子心善又单纯，就是那份贴心都不是边引玥能比的。

　　你离家多年，走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可是这几年年岁大了，被宫里的那个毒妇教的左了性情，掺合到了夺嫡之争里。

　　我知道你觉得我心狠，但她不死，死的就会是边氏全族。

　　所以当月儿在棺木里喊叫的时候，我拦住了晖儿。

　　好在晖儿不知这些龌龊，非要一探究竟，这才让我得了个好女儿。”

　　萧清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何尝不爱自己的女儿，可是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丈夫。

　　边焕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过去的事就算了，我知你不容易。”

　　夫妻两人互相依偎着，没有再说这件事，聊起了别的。

　　边月带着素云出门溜达，看到前面一堆小孩围成一个圈在起哄，她好奇地凑了过去。

　　只听到一个圆脸的小姑娘道：“你就是个野种，你娘都没有嫁人就生了你，我又没说错，你凭什么打我。”

　　她对面的穿着破旧的小姑娘厉声道：“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说着又要作势打过去。

　　素云连忙喊出声：“你们在做什么？”

　　围在一起的小孩听到有大人来了，很快便作鸟兽散了，只余那个衣着破旧的小姑娘还在原地。

　　她对着素云和初月行了一礼，捡起地上的竹筐，离开了。

　　看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边月拉着素云到不远处的锦鲤池旁坐下，开口询问。

　　“素云，这孩子好像是之前送我回去的那个，你们打听到了些什么？她总是这样被欺负吗？”

　　“害，也是一笔乱帐。”素云有些为难。

　　“我今天都遇到了，说说吧。”

　　素云这才娓娓道来这个小女孩的身世。

　　“小姑娘没有正经名字，大家都叫她小花。

　　她的母亲叫边晓云，是边氏一族的后代，祖辈出去讨生活，定居在了潮州。

　　她本来父母俱全，生活和美，马上就要出嫁，结果重阳节一家人出游的路上遇到了匪徒，父母遇到不测不说，她还被人掳走了。

　　等到家中人把边晓云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

　　回到家，等着她的只有一碗毒药和一把匕首。

　　她在贼窝里都能勇敢的活着，回到家里等待着她的却是死路。

　　当时帮着救出她的族叔不忍她年纪轻轻就死了，带着她回了族里。”

　　“既然是家宅阴私，肯定跟家产有关吧？”边月听了皱眉道。

　　“小花的外祖父是边家子弟，在潮州经营多年，家产颇丰，又只有一个独生女，他从小就没回过族中，跟族里关系也不密切，不愿意过继族里的孩子，而是给自己女儿挑了个人品方正的男子入赘。

　　夫妻两人也算是把生活过的有声有色，但男方人品好也不代表他的家里人品好，不然谁家好儿郎愿意入赘。

　　老爷子一死，那家子不要脸的就都搬进了边家，吃边家的用边家的不说还经常欺负他们一家。

　　那日重阳出游，匪徒谁都不拦，只拦他们一家三口，这不是明摆着的套么？

　　族中在潮州也有生意，听到报信，就派人过去处理，这才把这等阴私翻了出来。

　　小花的母亲好歹也是边家后人，自是不能看她失了性命，就带回族中安置了。”

　　虽然素云说的不够详细，但边月听后不免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边家一族在这件事里充当了什么身份？

　　“姑娘也别怕，老太爷他们已经将做出这等事的一家除族了，动手的也送官了。就是小花身份尴尬，所以在族里时常有小孩欺负。”

　　“那小花的娘亲呢？”

　　“那也是个烈性的，真相大白以后就寻了几回死，恨透了边家，等生了孩子，就自尽了。自那以后，小花就东家管两天，西家喂两天，这么长到了5岁。”

　　“那她母家的家产呢？族中留下了？”

　　“哪能呀，族里担心小儿抱金过市，惹人红眼，老太爷和老爷出面作保，和族里签了契约，没有对外公布，只说是家产被查抄了，实际是族里统一打理，等小花及笄了都交给他。”

　　边月显然有点不信这种说辞，什么等她长大了再交给她，等她15岁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那既然家中还有祖产，也不缺钱花，为什么没有好好抚养小花？”

　　素云看着边月气愤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姑娘，边家虽然是一个大宗族，但五个指头都有长短，有富的也有穷的，人心都隔着肚皮呢，小花只有越看着野生野长，才没有人惦记。她和族里的三老太爷是邻居，三老太爷年轻的时候也读过书的。她只有越像杂草，才能活得更好，你懂吗？”

　　素云是萧清经过深思熟虑才放在边月身边的，为的就是时刻提点她。

　　边月吃惊地吸收听到的所有消息，心里有点发怯。

　　边家还不算世家，就有这么多弯弯绕，那些传承百年的世家岂不是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