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喊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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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大家没想到的是，隔日那男生又送了早餐。
这次换了牌子，沈颂识看了眼何止，眼神示意：“你要不要？”
何止今天起来的晚，刚好没吃早餐，顺着他的话匣说：“行，给我吧。”
这人向来没什么羞耻心，草草解决后还附赠了评语：“不好喝，以后别买。”
沈颂识从他手里夺走空瓶子，随手抛进窗户外面的垃圾桶中：“有你喝的就不错了，还挑什么。”
嘭！
空瓶刚好砸进去。
何止深深看他一眼：“这么准？”
“那可不。”沈颂识扬眉：“哥可是神枪手，之前学射击百发百中呢。”
何止很捧场：“市中心也有一家射击俱乐部，去过吗？”
沈颂识兴致勃勃：“没有，好玩吗？评价怎么样？”
何止说：“不知道，我在那边兼职教练，看别人玩的挺开心。”
……
空气沉寂两秒，何止本来以为沈颂识就要问他为什么做这么多兼职。
结果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怪不得你天天逃课不上晚自习……”
比起微不足道的金钱，显然自由对沈少爷更加有诱惑力。
何止：“……”
沈颂识的关注点可真新奇。
——
临近高考，一群高三生似乎还放松了下来，只剩最后一个月，大多数人选择躺平巩固基础。
因此很多学长学姐看起来比这群高二的还闲。
走在路上慢悠悠的，不急不忙的。
有人在课余时间发出抗议：“真是受不了了啊，为什么他们那么悠闲啊，老杨一天天耳提面命的，盯得好紧啊，好想死——”
沈颂识很少见到这种情况，在海市那边，这个时间段学校里的高三生基本离校，申请国外高校的早早准备材料提前飞走，留下来高考的大多在家中请了老师复习。
不会出现这么悠闲的画风，好似突然能够停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
在平凡冗杂的生活中找到出口，并且告诫自己：忙碌的高中生涯即将结束，迎接他们的是新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新盛有专门的国际班，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是学费贵啊！
陈不悔偷偷和沈颂识说：“其实这个国际班就是智商税，留学只能去日本韩国那些不入流的大学，大洋彼岸的藤校一般是不可能的。”
“而且一般中途转学的都会被安排进国际班，这好像是学校的传统。”
不过经过沈颂识的事例之后，陈不悔就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永远没有无法破例的规则，只有过硬的人脉。
当然，倘若沈颂识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还是会出现微词。
转来这么久，沈颂识已经向大家展示了自己强大的学习能力，第二次月考成功登顶，直逼何止年一的位置。
欧阳嘉善的英语在他的指导下也提高了不少，直呼要拜沈颂识为师。
陈不悔出生在普通的工薪家庭，知道在当今只有努力学习可以改变一二，像沈颂识这样不仅背景强大，个人成绩还突出的人本该不会和自己产生交集。
但大多数人慕强的心理就是如此，会忍不住追随他们的脚步。
“那个，沈颂识，我能问一下你家是做什么的吗？”
陈不悔把这件事憋在心里好久，看他一直这么低调还是不禁问出来：“是做生意的吗？”
沈颂识有点诧异陈不悔这么直接问他，想了想模棱两可回他：“差不多吧。”
毕竟沈家也有自己的家族产业，大哥沈霁空离开川市后也成立了一个小公司。
更不济还有中途选择经商的哥哥姐姐，算下来，其实沈家还算有钱，虽然不能和那些正经的老牌企业家相比。
“哦哦，这样啊，我就是太好奇了，不会说出去的。”
陈不悔听完有几分羡慕：“要是我家也这么有钱就好了，这样我直接躺平，还天天写啥卷子……”
沈颂识哭笑不得，巧妙转移话题：“还有几天高考啊，我听说有人组织活动什么的……”
一提这个陈不悔就兴奋：“对啊，大概一周后吧，到时候咱们给隔壁的高三生唱歌加油，千万别透露消息了啊，省的那帮老师扫兴，肯定会阻止的。”
相同的，沈颂识也没见过这种学生自发组织的“喊楼”活动：“听起来很有意思，决定好唱什么歌曲了吗？”
“这个啊，大家还在讨论，不过大多数就是那些鼓舞士气的吧……”
何止从后门进来，看到两个人头紧紧凑在一起皱皱眉，从两人中间走过去，转了一大圈回到自己位置上。
沈颂识：“……”
这人什么毛病？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绕一大圈。
五月下旬的一个晚上，万众瞩目的“喊楼”活动终于开始实施。
“听说了吗，隔壁班的物理课代表准备去高三教学楼干一票大的。”
有人好奇：“他要做什么啊？”
“谭锵说他搞到了装备，让整个教学楼停电十分钟，到时候停电的时候大家出去唱歌就行了。”
大家听完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物理天才，真聪明。”
老杨从进教室就开始觉得不太对，虽然平时的气氛也差不多，但是男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这群小兔崽子没安好心。
扫视一圈，发现经常在晚自习逃课的何止居然也在。
老杨的右眼皮不停跳，他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应聘工作时。
台下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己，老杨觉得自己又帅几分：“看来今晚大家都比较兴奋啊，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学生们统一摇头。
老杨：“……”
见鬼了，这么配合。
问了一圈也得不到个所以然，老杨只好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讲题，刚没讲半小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大家全部跑出去。
……
“哎！干啥呢一个个的，反了天了是吧？”
又调皮的男生回他：“对不起老师，我们怀揣着伟大使命，希望您不要阻止党的工作！”
老杨：“……”
不是党员，但心中有党是吧？他倒要看看能搞出什么花来。
眼看劝也劝不住，杨开伟只好黑着脸走出教室。
结果出门发现其他教室走廊上一样站满学生，不仅是三楼，楼下的理科平行班，楼上的文科班，全部人头攒动。
……
好了，他知道了，这是一场有组织的行动。
紧接着，高三一整栋教学楼的灯灭掉。
“芜湖！谭哥牛逼！说灭就灭！”
有人开始自发的倒计时：“十、九、八、七、六、……”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三、二、一……一个人走到终点，不小心回到起点……”
沈颂识被人群挤到趔趄，差点摔倒，何止伸出手扶住他：“没事吧？”
沈颂识摇摇头：“这是什么歌？你听过吗？”
何止摇头，他的娱乐项目向来很少，余下的时间都用来思考怎么赚钱，很少听歌。
“那多尴尬，只有咱俩不会唱。”
人多，沈颂识的声音淹没在人群中，何止没听清：“你说了什么？”
“我说！”沈颂识凑近他的耳朵，大声喊：“只有咱们两个不会唱怎么办——”
男生忽然靠的很近，何止能问到他身上的洗衣液味道，而且听得非常清：“没事，不止这一首。”
“好吧，希望有我会唱的。”国人向来爱凑热闹，沈颂识也不例外，主要是他还没体验过，觉得很新奇。
气氛逐渐变得火热。
“我看着，没剩多少时间，能许愿，好想多一天，我们的明天……”①
千人一起喊楼声音太响亮，高三教学楼窗户上趴满了即将高考的学长学姐。
一曲结束，很多人隔着教学楼的空地对他们说“谢谢！”“好听！”“再来一首！”等话。
而这边的大都说“高考加油！”“旗开得胜！”“一举夺魁！”的祝福。
众人哄闹，笑成一片，在有规律的鼓掌声中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旋律。
就像何止所言，大多数歌沈颂识能哼两句。
他看向何止，神情中难掩兴奋：“你说，等我们要毕业了，会有人这样组织活动吗？”
何止平静看向对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吧，这应该是新盛的传统。”
在大家唱歌的空隙里，高三年级的教导主任正领着一群老师挨个查找停电的罪魁祸首。
其他教学楼都没事，就高三停电，太不符合常理。
走着走着，老师们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准备离开大厅。
“站住！你是那个班的学生，怎么不好好上课！”
谭锵干完坏事后跑得飞快，楼下的烟花是另外一个朋友放的，提前走了。
自己这边的设备还没清理好呢，没想到这群老师来的这么快，还好自己还年轻，平均年龄50的老师们抓不住他。
要是被抓住了说不定又要请家长。
“要死要死，不和你们玩了，拜拜嘞……”
身为十一班的物理天才，谭锵对这次的行动十分满意：“嗯，深藏功与名就是我谭锵，还有谁能受此重任呢……”
少年拂拂衣袖，大摇大摆顺着小路回到高二教学楼。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