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出逃指南[无限]》瑶兔无烟

24、天鹅（7）

　　八个玩家走到女生宿舍楼前面犯了难。

　　虞昭：“那什么，之前你们怎么进去男生宿舍的？”

　　酆庭钰：“郑骏刷卡带着我们进去的。”

　　陆姗：“我们没有学生卡……”

　　说着，就看到虞昭默默跟在一个准备进宿舍的女生后面。

　　女同学刷卡进闸机，虞昭假装自己空空的手心里有一张卡，装模做样地在闸机上扫了一下。

　　闸机打开后再关闭的时间间隔足够虞昭动作快一点通过。

　　虞昭的动作很快，眼前闸机是开着的，但是虞昭却进不去。

　　像是有一道气墙在阻挡。

　　她再次迈步的时候，闸机已经关上，面部识别系统显示正在识别。

　　虞昭下意识先低头遮挡一点自己的脸部，转身离开。

　　虞昭：“进不去，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卡，还是因为进度不够，这边暂时去不了。”

　　酆庭钰：“你真不像新人，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虞昭：“我没有经历过副本，但是我玩过游戏。”

　　酆庭钰看着虞昭不说话，虞昭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怀疑我的身份，不然你在我身上装个监控？或者有没有什么道具能审问我一下呢？”

　　酆庭钰被白了一眼，跟在虞昭后面往外走：“没那个意思，别生气呀。”

　　“我没生气，不过……”

　　“什么？”

　　虞昭：“我的确不是好人，不过你放心，我不害别人，就准备坑你来着。”

　　酆庭钰愣在原地。

　　鹿扬走到他旁边，拍拍他肩膀：“你完了。”

　　酆庭钰：“她开玩笑的吧？”

　　鹿扬：“当你对一个女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就证明你即将要经受爱情的苦难。”

　　酆庭钰：“……咱俩说的是一回事吗？”

　　李启依旧很不耐烦，但是多少收敛了一点：“接下来怎么办？”

　　虞昭几人虽然没有沟通，但是他们走的方向一致，显然有共同的目标。

　　但是李启不知道，他只能问，但是对于他的问题，除了尹梓皓，其他人都没兴趣回答。

　　尹梓皓：“管她们去哪里？带着你不就行了，跟着蹭吧。”

　　走出女生宿舍这个区域，学生逐渐多了起来，几人先去了青池边，用衣服盖上了宋超然的尸体。

　　虞昭拦着三位挽着胳膊说说笑笑的女同学，问：“同学，你好，请问，尸体应该放去哪里？”

　　“什么尸体？又有尸体了吗？”

　　“最近尸体怎么这么多？”

　　“你们不记得了，一个月前……”

　　虞昭面露难色：“对啊，要不是那事，咱们学校最近怎么会这么不太平，昨天几个，今天又……”

　　她没把话说完，只眼神示意三位同学往青池那个方向去看。

　　三位女同学伸着脖子去看，只看到草地上鼓鼓一包东西就赶紧收回视线。

　　虞昭：“真是奇怪，明明天鹅都被转移走了，他居然还因为天鹅……唉！”

　　“都关在体育馆都没有用吗？！”

　　“超自然！超自然！物理防御怎么抵挡法术攻击？”

　　“不过我觉得小太阳平时也不像是……”

　　话没说完，她旁边的两个女同学帮她手动闭麦。

　　“这可不能胡说！”

　　虞昭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也不一定就那么灵验吧，我也没听说谁真的出什么事了，最近死的人也都和那件事没什关系呀？”

　　“最近没有，以前有，不然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忌讳！”

　　虞昭：“眼见为实，咱们也没见过，我觉得咱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其中一个女同学打量一下虞昭：“你是论坛组的？大一的吗？”

　　虞昭脑子里飞速思考，论坛组是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大一的，这件事情有什么影响吗？一定有。

　　大脑运转，虞昭面色不变，甚至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女同学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收尸都是论坛组的事情，你不知道尸体该放在哪里，当然就是新生了。”

　　另一个接着说：“既然是大一的，那你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也就情有可原了。”

　　“那些事情不能说，但是论坛里那些传说都应验的七七八八了。”

　　虞昭本意是询问一下副本里的尸体存放地，这一通聊天下来的收获真的是意外之喜。

　　她也不再继续追问，接着问最开始的问题：“所以，尸体应该放在哪里？”

　　“废弃医学院的地下停尸房。”

　　“你们前辈也真是的，让你们来干活也不提前培训一下。”

　　虞昭装模作样叹口气：“事发突然嘛。”

　　青池边几位玩家以为虞昭只是简单问一个地点，可是等了一会，那边居然聊了起来。

　　但是似乎又没聊两句，虞昭就回来了。

　　不等众人问，虞昭就把得到的信息总结简化：“第一，尸体存放的地点是废弃医学院的地下停尸房。

　　第二，副本里负责收尸的是一个叫做‘论坛组’的组织。

　　第三，学校应该在一年以前发生过类似644宿舍的事情，不过和644宿舍的事情一样，是禁忌，不能说。但是论坛里应该能查的到关于‘诅咒’的一点线索。

　　第四，诅咒事件应该和兔子和天鹅有关。

　　第五，天鹅和兔子被关在体育馆。”

　　众人：“……”

　　贺宜：“你刚刚重金悬赏了情报？”

　　酆庭钰：“也可能是威逼利诱。”

　　鹿扬：“尸体存放的地点一听就有很多诈尸。”

　　陆姗：“不怪酆庭钰怀疑她的身份，我现在也有点怀疑。”

　　顾宁睿：“……嗯。”

　　虞昭看着他们一个两个的表情，解释道：“这次真的只是巧合，我就问了一句，其他都是她们主动告诉我的。”

　　贺宜最先进入状态：“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继续分组行动？”

　　虞昭：“当然分组，效率高，按照副本一进入晚上，就出现诡异现象的情况来看，我们今天白天推进度，晚上说不定就能进入女生宿舍。”

　　贺宜大概明白虞昭的意思：“你不会打算晚上主动撞鬼吧。”

　　虞昭点头。

　　贺宜：“风险太大！第一天出现异象的张慨，我们都以为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昨天晚上就死了。

　　你是昨天晚上遇到异象的，今天晚上你很危险。”

　　虞昭思考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我们两个的情况不一样。

　　张慨虽然是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异象，但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做的梦是美梦，而我做的梦是噩梦。”

　　的确是这样，第二天早上，大家醒过来以后，张慨就说自己昨天晚上梦到了吃兔子。

　　那时候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像是做噩梦的样子。

　　酆庭钰也说：“而且，根据张慨的死相来判断，他昨天晚上的梦里应该少不了天鹅。”

　　他转身问虞昭：“你梦到天鹅了吗？”

　　虞昭笑道：“没有。”

　　虞昭看向酆庭钰的眼睛里有一点戏谑：“再说了，我要是活不过明天，某些人就不用防着我了。”

　　酆庭钰听到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很不喜欢虞昭的这个玩笑，但是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贺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然后说：“别这样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防着你应该也没什么做错的，你应该也没有百分百的信任我们。

　　这个副本已经够难度了，我们还是别给自己增加难度了，只要我们能确定不会伤害彼此，就能愉快合作。”

　　虞昭摇头：“我不能保证，我心眼小，得罪我的，我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不过，你对我很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贺宜帮酆庭钰说话：“酆庭钰也没有对你不好吧？”

　　虞昭叹口气：“可是我挺中意他，他怀疑我，我有点难过。”

　　虽然到时候要害酆庭钰是真的，但是，中意酆庭钰这件事，也不是假的。

　　酆庭钰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偷乐。

　　八人继续分开行动。

　　尹梓皓和酆庭钰找了一个门板抬着宋超然，虞昭和陆姗并排走在前面。

　　酆庭钰几次想凑到虞昭跟前和她说话，可是陆姗和虞昭走的很近，他欲言又止了好几次。

　　陆姗逐渐察觉到了身后酆庭钰一会儿快步走上前，一会儿又停下落后两步。

　　转身看向酆庭钰，酆庭钰的视线就落在虞昭的背影上。

　　陆姗试探问：“要不……我替你抬一会？”

　　酆庭钰如蒙大赦，毫不犹豫把自己抬着的那一端给陆姗：“给你！”

　　陆姗无语了一下，伸手去接，虞昭同时也去接：“我帮你，咱俩一人一边抬着。”

　　酆庭钰脑子里瞬间想起贺宜的那一句“怜香惜玉”，然后快速把两边都塞给陆姗：“交给你了！”

　　陆姗：“突然不是很想帮你了。”

　　嘴上这样说，但是双手还是接过了门板，然后虞昭就去抬着另外一边，说什么都要和陆姗分担。

　　酆庭钰就阻拦，虞昭继续抢，酆庭钰继续拦。

　　然后门板就不负众望的散架了。

　　就剩下两根棍握在尹梓皓手里。

　　尹梓皓：“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用棍儿挑着，一个是用两根棍夹着。”

　　酆庭钰弯腰，两手托着宋超然的双臂把他托起来，举在尹梓皓面前：“我选第三种，你驮着。”

　　尹梓皓：“为什么是我！”

　　酆庭钰不由分说，直接把尸体压在他身上：“给你找点事干，省得你动坏心思。”

　　尹梓皓：“……”

　　终于解决尸体的归属问题，酆庭钰拉着虞昭走在最后面。

　　虞昭眉眼弯弯，额前的碎发随着走路而忽上忽下，笑的时候格外温柔：“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她虽然跟酆庭钰笑着说话，但是酆庭钰总觉得虞昭有点生气：“对不起。”

　　虞昭：“怎么突然道歉，你做什么错事了？”

　　酆庭钰：“我……”

　　酆庭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虞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过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神情又有点落寞起来。

　　虞昭：“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酆庭钰看到虞昭神色落寞，心里就莫名有点急躁：“不对，还是我的错。”

　　“其实纠结谁对谁错没有什么意思。”虞昭站定，抬头看着酆庭钰，“我真的没有生气，刚才就是逗你玩呢。开玩笑呢，别往心里去。”

　　“哪一句是开玩笑？”

　　是不是中意我的那一句？

　　酆庭钰没有把这一句话问出口，总觉得应该是一句很简单的话，可是就是卡在喉咙里。

　　他期待虞昭给出否定的答案，虽然酆庭钰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期待。

　　虞昭：“当然是活不过明天的那一句，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酆庭钰松了一口气，语气严肃道：“这可是在副本里，话不能随便乱说，特别是这种话！”

　　“只是因为这个理由，才不能说吗？”

　　酆庭钰脱口而出：“我也不想听。”

　　“哦，那以后不说了。”

　　虞昭说完这一句就背着手向前走。

　　酆庭钰还站在原地，看着虞昭的背影，轻快的脚步透出主人的开心。

　　这一刻，酆庭钰突然想通了，她是谁真的重要吗？真的必须知道吗？

　　而这些，和一个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人站在身边相比，哪一个更加重要？

　　与其去追问和质疑她不愿意说的，不愿意让别人查探的，参与当下更加重要。

　　这是酆庭钰的想法。

　　而虞昭劝说自己的理由是，计划成功与否，她和酆庭钰都不会再相见了。

　　原本是想利用感情，但是没想过真的会有那么一点的好感。

　　既然如此，那就珍惜还能相处的着短暂几天的时间，哪怕只能在彼此的记忆力留下一点亮光。

　　至少，现在不算是欺骗感情了。

　　酆庭钰三两步追上来，跟在虞昭身边。

　　太阳逐渐爬升，照得两人的影子都有点雀跃。

　　废弃的医学院之所以废弃是因为地方偏远，设备老旧。

　　到达目的地的几人心里都感慨，果然和鹿扬说的一样。

　　真是诈尸的好地方。

　　夏日的阳光似乎也晒不透三层高的楼，爬山虎密密麻麻缠绕着楼身。

　　锈红腐蚀着防盗窗，玻璃已经脏的像是被糊了一层厚厚的水垢。

　　还没踏进这个地方，植物腐烂的味道混着土腥味就扑面而来。

　　门一推就开了。

　　虞昭想率先踏进去，酆庭钰就先她一步走进去。

　　地面上没有灰尘，反而有很多的泥泞。

　　虞昭：“应该是进来过的人留下的泥脚印，多了以后没人打扫，就积了一地。”

　　几人没有莽撞的往前走，先是站在门口观察周围的状态。

　　楼里似乎格外潮湿，在木门和一些缝隙里，都零零散散长着菌类。

　　虞昭往前走，冷不防被泥泞里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一看，在泥泞里，一团黑不黑，绿不绿的东西缠着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

　　虞昭没伸手拿，而是拿出酆庭钰给她的钓鱼竿，扒拉着那团东西。

　　被包裹的东西逐渐露出真面目——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

　　酆庭钰就着卫生纸把它捡起来，表面平滑，上面的信息已经被腐蚀干净了，什么也看不到。

　　酆庭钰：“应该是谁的学生卡。收起来，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刷开女生宿舍的闸机。”

　　虞昭挑起包裹着那张卡片的东西，皱着眉头：“有点眼熟啊……”

　　陆姗忍着恶心仔细观察，也觉得有点眼熟。

　　最后是尹梓皓认出来的：“这好像是，腐烂的水草。”

　　陆姗：“这里怎么会有腐烂的水草？”

　　虞昭则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一边用钓鱼竿扒拉泥泞，一边观察周围。

　　酆庭钰不明白虞昭在找什么，但是也仔仔细细地再观察着周围。

　　最终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扇门的上方，他伸手一拉虞昭，一指那个方向：“你是不是在找那个？”

　　虞昭顺着方向看过去，那扇门的上方，挂着一根细细的水草。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潮湿，那根水草并没有干枯，又因为挂的高，也没能腐烂。

　　陆姗：“这里怎么有水草？”

　　虞昭：“准确的说，是有青池里的水草。”

　　虞昭说着，快步走上前，用钓鱼竿勾下了那根水草，然后又快步走回来。

　　四人仔仔细细观察那根水草，不出意料，那根水草和资格赛的时候，青池水底的那些水草长得一模一样。

　　废弃医学院和青池的距离不是一般的远，它们几乎是横跨了四分之三个校区。

　　“青池只是一个人工湖，所以青池淹过这里的可能性并不大。”酆庭钰说。

　　虞昭：“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只能先把它放着。我们还是尽快去地下室，找停尸房。”

　　尹梓皓：“话说你们到底为什么非要去停尸房？总不能是为了把这具尸体放进去吧。”

　　“当然不是。”虞昭环视周围，寻找能下去的地方，“是为了看赵临的尸体和遗物。”

　　虞昭的视线锁定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已经被腐蚀，可是上面的锁却是崭新的。

　　几人快步走了过去。

　　虞昭问酆庭钰：“有道具能开吗？”

　　酆庭钰摇头。

　　虞昭：“这门看起来已经腐蚀了，你能踹开吗？”

　　酆庭钰伸手感受了一下铁门的厚度，然后摇了摇头：“只是看起来不太行而已，门还是很厚的。”

　　虞昭：“那怎么办？这个地方应该是归那个‘论坛组’管辖，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要钥匙？”

　　虞昭正说着，铁门下方正中间一扇巴掌大的小门从里面推开。

　　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接着是两只三只。

　　这些出来的兔子，仿佛看不到外面站着的4个人，胡乱的跑了出去。

　　虞昭数着，一共出来了6只。

　　等到没有兔子再出来，虞昭蹲下来，推开那扇小门往里看。

　　冷不防和一只通红的眼球对上。

　　那只眼球，有手心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