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天鹅（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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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慨尸体对虞昭的冲击似乎很大，可明明郑骏死的时候，她直面郑骏的死亡，也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惊恐。
虞昭是第一次面对玩家的死亡，情绪激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一直到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
对他们来说，一个陌生玩家的死亡，和一个副本里NPC的死亡没有区别。
酆庭钰关心道：“怎么了？”
虞昭：“我梦到了……”
“梦到张慨死了？”
“不是，是梦到死人，她的死法和张慨一样……不对，是很像。”
梦里的尸体，并没有长出细碎的毛发。
说话间，张慨的尸体上的毛发已经长出来了很多，贺宜已经走过去开始检查。
贺宜：“按照我们发现的规则，第一天晚上出现的异象是因为张慨想害人，可是今天晚上出现异象的是虞昭，他怎么就死了？”
其他几位玩家也已经陆续走了过来，尹梓皓最先靠过来：“而且，他的死法似乎和他梦里的东西没有关系。”
贺宜捏起一片黑色的羽毛，又看了一眼宿舍门背后的全身镜：“这异象是黑天鹅？”
酆庭钰问虞昭：“你梦里梦到黑天鹅了吗？”
虞昭回忆了一下：“没有。”
尹梓皓抱着胳膊看向虞昭：“你白天的时候想害谁？”
虞昭略有些懵：“什么？”
尹梓皓：“你想害谁，触犯了规则，今晚才做梦。”
李启不耐烦的嘲讽：“就是，这一条规则还是你自己发现的，然后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是。”
虞昭不屑地瞥一眼尹梓皓：“当然是你！我看到你就觉得反胃，怎么死的不是你呢！”
尹梓皓被噎住，他以为虞昭高低要给自己辩护两句的，再加上她白天和自己的矛盾，这会儿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有一点点的污渍。
可是虞昭承认了，但是并不是承认白天陷害他，反而是这么一说，酆庭钰他们更觉得白天的事情是实锤了。
他还没开口辩解，虞昭就抬头和酆庭钰说：“但是我觉得今天晚上并不是因为触犯了第三条规则。”
酆庭钰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触犯规则后的惩罚是梦里的异象，但是张慨本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反而是你……”
虞昭：“而且今天晚上死了一个玩家，如果说一些特定NPC的死亡是副本的并经之路，为了给玩家提供线索，那玩家的死亡就明显不正常了。”
酆庭钰：“难道说，你和他触犯了同一个规则，而你因为是第一次，张慨是两次叠加，所以才会死亡。”
虞昭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说，我们两个分别触犯了两个规则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是我们没遇到过。”一直旁观的顾宁睿插嘴，“我们没有遇到过一个副本在第二天晚上就涉及到两条规则的。”
鹿扬似乎凡是顾宁睿说话就要呛他一下：“那是之前，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副本，你那固化的思维也该变通变通。”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今晚的却只有一条规则，触犯规则的人是张慨，所以他死了。
而虞昭的异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触犯了规则。
虞昭想到到了这些，但是没有说出来，这种情况过于特殊，没有触犯规则，那就一定是因为做了别的特殊事情。
虞昭不想要成为太特殊的那一个。
贺宜和陆姗已经仔细把张慨的尸体检查过了，除了诡异的死相，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今天晚上的突发事件已经结束，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四十分了，下一组守夜的贺宜、鹿扬、李启又去睡了会，等到了换班的时间，就换了虞昭她们去休息。
虞昭临睡前去了一趟卫生间，酆庭钰就站在阳台门旁边，和卫生间有一点距离，但是一旦卫生间里有什么突发状况，他立马就能冲进去。
虞昭从卫生间出来，精神颓靡。
酆庭钰关心道：“还没缓过来吗？”
虞昭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儿了，就是有点累。”
酆庭钰虽然不动怜香惜玉，更是母胎单身狗一枚，但是他深深知道一件事，对待女生，嘴上说的在真诚都没有用，要用行动。
酆庭钰拿出一个红绳编的手环给虞昭：“这是一个分伤道具，戴上它，如果你遇到危险我能感受到，而且你收到的所有伤害都会分担一半到我身上。
这样的话，如果是遇到致命的伤害，你就不会死掉。”
虞昭看着在夜光也很醒目的红色手环：“那万一，攻击我的东西，看一下没死，继续攻击呢？”
“……”酆庭钰顿了一下，“每个人的抗伤能力也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伤害给你，你可能死了，我只是重伤而已。”
“哦！那就好。”虞昭接过手环，“不会连累你一起死就好。”
酆庭钰拿出另外一条手环给自己戴上，正低头摆弄，视野里就出现一只白皙的手，红色的手环衬得虞昭的皮肤更白。
虞昭：“你看，想不想红绳把我俩绑一起了？”
酆庭钰局促地收回手，然后僵硬地岔开话题：“我带上显黑。”
虞昭脱口而出：“你黑用显？”
说完以后，四目相对，感觉阳台上面有一行乌鸦嘎嘎嘎。
虞昭：“你这肤色，一看就很健康。”
酆庭钰：“你要喜欢，以后带你一起晒？”
虞昭：“并没有这个需求，你自己晒吧，不过注意千万别晒伤了。”
酆庭钰：“嗯。”
虞昭：“没事的话，我就去睡觉了。”
酆庭钰：“嗯，我俩睡对头，晚上有事情叫我。”
酆庭钰躺下的时候，虞昭已经秒睡了，能看出来真的很累了。
宿舍的单人床睡两个人有点挤，睡两个成年男性就更挤了。
但是条件就这样，有的睡就不错了。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看似相安无事，但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些“人”已经相当暴躁了。
面对尸体，多少让人有点背后发寒，更别说是一具无头尸体。
而这具尸体的头，感觉放在那里都很不合适。
方法是虞昭想起来的。
她找了一件有帽子的外套，把头放在帽子里，然后倒着把衣服给郑骏的尸体穿上。
这样，秉持着谁的东西谁保管的原则，郑骏本人的脑袋就交给了郑骏的身体。
而正是因为虞昭这种奇怪的行为，也让接下来的时间里无事发生。
郑骏的头颅挣扎到天明也没有从衣服里出来。
凌晨六点钟，副本开启了第三天。
根据第二天的经验，洗漱好的几人直接奔赴食堂。
买了饭，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同学们的表情，虞昭和酆庭钰更是时刻关注论坛的情况。
然而一直到八点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商量以后，众人决定，继续去青池调查。
在昨天调查中，贺宜问过这里的学生，学校有没有养过什么动物。然后从学生那里得知，在一个月以前时候，兔子和天鹅还都养在青池里。
现在唯一和天鹅有关的线索，再一次指向了青池。
八位玩家到达青池，青池今天的变化大到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水面上漂浮着一层黑白相间的羽毛，岸上靠近水面的草地上已经几乎被血液浸透。
水中还有深红的血丝和草纠缠。
空气里是水腥味混着腐臭味，还有很多说不上来难闻的味道，都混合着，被热气蒸腾起来。
几位玩家被熏的头疼，但是都坚持着，捂着口鼻，观察像个垃圾池一样的青池。
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或骑着电驴风驰电掣，或啃着包子一路狂奔，还有已经知道迟到后果，悠悠闲闲就地摆烂的。
但是不管他们是什么状态，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完完全全忽略了青池这边发生的所有事情。
空气中堪称“生化武器”的臭味没有闻到，青池漂浮一池子的羽毛和血丝看不到。
贺宜的眼神格外好，一眼就看到了湖中心似乎漂浮着什么东西。
“那是不是个人？”贺宜指着湖心，话是问句，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就在贺宜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湖心的人突然站起来。
光着膀子，头也是光的，他背对着玩家站着。
玩家受到刺激，本能就准备道具，做防御的姿势。
可是这个人没有转头看向他们，而是突然又一俯身进了青池里，只留下背上碗口大小的皮肤在水面上。
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也亏的贺宜眼神好，这么小的一块皮肤也能看到。
很快，水里的人又猛地站起来，腥臭粘稠的水就挂在他身上。
这次他没有立马钻进水里，反而像是在撕扯着吃什么东西。
虞昭：“他……是不是在吃东西？”
酆庭钰：“水草吗？”
其实这个说法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就现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人在这里吃水草？
贺宜吞咽一下，缓解自己想吐的感觉：“他在吃什么禽类。”
禽类？
能是什么禽类？
虞昭：“这一池的羽毛，不会都是他的吃剩下的吧……”
鹿扬：“你们聊，我去吐一下。”
虞昭也顺了顺气，此情此景，能忍住不吐的就很厉害：“我怎么决定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贺宜也点头：“虽然没有衣服，但是，真的有点眼熟……”
李启的耐心不来就不多，再加上被恶心了个够，他直接冲着湖心那人喊：“喂！你谁啊！在那干什么？”
刚喊出口，酆庭钰、贺宜等人都戒备地瞪着李启。
这个人，这么莽撞，没脑子的吗？！
不过李启并没能获取太多的关注，因为湖心的人缓缓转过了头。
虞昭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熟悉了，因为那人是——
宋超然。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