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霍格沃茨开小灶》一歪人

13、杂货店，老妇人

　　第二天上午弗雷德和乔治在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前等到郝弛时，发现她戴了一顶鸭舌帽，并且把头发全束在了帽子里。
　　“请解释一下，韦斯莱先生们，我不是郝弛小姐本人吗？”郝弛把信封甩了过去。
　　乔治端详着她鬓角处露出来的几根草绿色头发，很有科研精神地说：“应该是施恶咒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失误，导致咒语无差别攻击。但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还需要复盘一下。”
　　“有什么好复盘的，肯定是因为你打的那个喷嚏。”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弛，说真的，这颜色酷毙了，你应该把帽子摘下来。咒语效力最多只能持续一天，珍惜这美好时刻吧。”
　　“我会摘的，等我们到了狂野摇滚派对现场。”郝弛说，“好了，现在告诉我，密道要怎么走？”
　　“很简单，像这样用魔杖敲一敲格雷戈里的大鼻子，说一句‘左右分离’，看，雕像就打开了。”
　　雕像的肚子上裂开了一条窄而长的缝，正好可以让他们侧着身子穿过。郝弛紧随着韦斯莱兄弟钻了进去，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条漆黑窄小的通道里。
　　“接下来是很长的一段下坡路，坡度有点陡，小心别摔倒了。”弗雷德说。
　　“是啊，上次我就一路滚了下去，差点把门牙磕掉。”乔治说。
　　“你俩都是巫师家庭出来的孩子，没人会用照明咒吗？”
　　“要是巫师家庭的孩子什么都会的话，还需要霍格沃茨干嘛呢？”弗雷德理所当然地说。
　　郝弛假期里倒是练习过，但是效果一般般。她小声念“荧光闪烁”，魔杖尖端发出一道光线，但是太微弱了，只能勉强看清自己脚下的路况。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下坡，终于来到了平缓的路段。但是通道的高度却变得很低，三人弯着腰防止头碰到洞顶。
　　“忘了问了，这密道是通向哪里的？”郝弛忍着腰酸问。
　　“霍格莫德村的邮局。我们快到了，我已经闻到猫头鹰粪便的味道了！”乔治兴奋地说。
　　果然，很快他们来到一道石阶前，石阶破损严重，而且没有扶手，三人都爬得很慢，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摔断脖子。爬了四五十级就到顶了，弗雷德向后比了个嘘，用头将活板门顶开一道缝，窥视着上方的情况。
　　应该是没人。他迅速攀了上去，然后招呼后面两人上来。
　　这里栖息着上百只猫头鹰，看到有陌生人从地板下面出现也没有惊慌，而是很淡定地继续睡觉。
　　“邮局早上八点营业，我们得在库房里藏一会，等管理员来开门，再找机会溜出去。”
　　于是三人捏着鼻子藏在厚厚的干草下面，努力无视眼皮子底下已经干燥的粪便和零零碎碎的动物骨头。
　　终于，有脚步声慢慢接近库房门口，然后是大串钥匙的哗啦声。门打开了，有个男人的声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说：“让我看看，今天是哪些小宝贝们负责值班。”
　　郝弛透过缝隙，看见男人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名册，每念到一个名字，就会有一只猫头鹰飞出去。
　　“埃利诺！埃利诺！埃利诺？真是个懒家伙，每次叫到你就给我装死。等我找到你了，有你好果子吃！”男人用溺爱的声音假装生气道，他重重的脚步声经过身侧，向库房深处走去。
　　弗雷德使了个眼色，乔治和郝弛会意。三人轻轻地移开身上覆盖的干草，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就来到了明亮的营业厅。厅里人不多，只有一个店员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还有一个大胡子巫师在仰着头挑选猫头鹰。
　　三人装模作样看了会猫头鹰，然后无比自然地在下一位客人推开大门时走了出去。
　　“接下来我们要去佐科笑话商店，在那个方向。你呢？”弗雷德问道。
　　“我要去其他地方逛逛，我们最好分头走吧。”郝弛说。
　　“好吧。记住邮局晚上8点关门，一定要在那之前返回霍格沃茨。”弗雷德说。
　　“祝你好运，千万别被费尔奇逮个正着了！”乔治挥了挥手，然后二人率先离开。

　　郝弛要求跟着弗雷德和乔治出校当然是有原因的，这要追溯到周三晚上她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打盹时无意听到的一段对话。主角是两个高年级女生，因为内容私密，两人声音很小，但应该是以为躺在沙发上的郝弛早已睡熟，才没做更多提防。
　　“温蒂，你确定这个东西有用吗？”
　　“不知道，但试试总没坏处吧。那个巫婆说这个叫桃花符，只要把这张纸烧了溶进水里让对方喝下去，他就会死心塌地爱上我了，而且一天都离不开我，否则就会头发脱落、夜夜梦魇。”
　　郝弛的思绪从梦乡中被拉回来了一点。
　　“这么神奇？你从哪弄到的？”
　　“就是上周六去霍格莫德的时候。你还记得村子最边上那家不起眼的杂货店吗，老板是个独眼老头那家。我去买指甲钳，结果头一回碰到他妻子，她是个东方女巫。听了我的烦恼之后她就给了我这个，不贵，只要两个加隆——”
　　郝弛睁开眼睛，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把两个女生吓得跳了起来。
　　“你没睡着？！”
　　郝弛盯着她们手里的那张纸，长条状，黄底红字，果然是古装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那玩意——符箓。
　　“别怕，我不打算妨碍你的好事，只是想问一下，那个杂货店，都卖哪些东西？”郝弛亲切地问。
　　那个叫温蒂的女生显然不太信任郝弛，但把柄被别人捏在手里了，只能老大不情愿地回答：“都叫杂货店了，肯定什么都卖啊。各种日用品，零食，饮料，干货之类的。”
　　“你刚才说老板娘是东方人，店里应该有一些东方特色商品吧？”
　　“确实有一些奇奇怪怪没见过的东西，但我没仔细看。”温蒂拉着脸，“问完了吗，我想回宿舍休息了。”
　　“问完了，谢谢你。”郝弛礼貌地说。两个女生气鼓鼓地走了，留下郝弛一个人独自暗爽。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她正愁上回郝丽萍寄的调味品所剩不多，总不能每次都麻烦她寄吧，正经理由都编不出来了。这家杂货店说不定会有她需要的东西，可不得探一探究竟。

　　温蒂说这家店不起眼，一点不带虚的。两个巴掌大小的招牌，模糊地刻着“无所不有杂货店”，名字口气倒是挺大，但一边的钉子都脱落了，颤巍巍地挂在门楣上，不仔细看真看不清。要不是老板刚好出来倒泔水而他的独眼特征实在明显，郝弛都要以为只是一家普通民居直接路过了。
　　店面很小，只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晦暗，但处处整洁干净，货架上的商品摆放整齐归类有序。
　　大部分都是巫师界常用的物品，跟郝弛在对角巷的那些杂货铺里看到的别无二致。但走到最里面一个货架前，郝弛发现了一整架的华国特色物品。最上层摆着几个看起来工艺并不精美的青花瓷瓶，紫砂茶具，刺绣团扇，佛珠手串等，都是些专用来唬老外的廉价文玩；中层堆满了包装花里胡哨的御守、符箓用纸、纸扎小人、桐木人偶，以及各种郝弛参不透的法器道具；而在下层，郝弛终于看到了她想找的东西：瓶装的酱油、陈醋、黄酒，袋装的食盐、白糖、淀粉，敞口麻袋里露出的八角、花椒、桂皮、生姜、蒜头、干辣椒，还有木耳、紫菜、香菇等干货，每一样数量都有限，但种类齐全。
　　独眼老板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你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郝弛拿起一瓶酱油看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年内生产的，瓶身上也没有落灰，“这些东西销路很好吗？”
　　“会好才见鬼了。说实在的，我进这些货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卖，这一片根本没有巫师会需要它们，而是我家老太婆自己做饭要用。她在英国生活几十年了，还是吃不惯这里的食物。”独眼老头打量着郝弛的面部特征，“小姑娘，你也是东方人吗？不过你的头发看起来不太像。”
　　“对啊，我跟贵夫人应该是老乡。”郝弛神情自若地理了理从帽子边溜出来的发丝，“头发是染的，现在流行这个色。”
　　“那我得叫老太婆出来见客，这么多年，难得有同乡人，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独眼老头转身进了后屋。
　　郝弛继续在店里逛，她在一个角落发现好几个陶土坛子，都是封起来的，不知道里面泡了什么好东西。正撅着屁股研究呢，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乡音：“这些都是我腌的泡菜。”
　　郝弛直起身子回头，一个老妇人背着手站在身后。她身量矮小，穿着靛蓝的老式旗袍，满头银发在脑后绾成一个圆髻，腰不弯背不驼，笑得慈眉善目像个小弥勒佛像，跟郝弛想象里的会用黑心符纸欺骗纯情少女的阴暗报社老巫婆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一坛是泡野山椒，这一坛是泡姜，还有白萝卜，大白菜之类的。你可以开一坛看看。”老妇人指挥郝弛抱起其中一个坛子，倒掉沿水，打开坛盖，一股浓郁的酸香味扑面而来，好正宗的老坛酸菜！
　　“这个卖吗？”郝弛脑子里迅速闪过了酸菜鱼、酸菜炖排骨、剁椒鱼头、泡椒凤爪等诸多菜式，差点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卖啊，当然卖。”老妇人笑眯眯地说，“看来小姑娘是爱吃之人，要不要来我后院转转，那里有一片小菜园，应该有不少你需要的东西。”

　　老妇人的菜园虽小，五脏俱全，种满了各种蔬菜、青红辣椒、大葱、香葱等。两只鸡正在院里闲庭散步，时不时啄一下地上散落的玉米粒。角落里还有个木板搭建的羊圈，里面卧着一只母山羊和三只小羊羔，打理干净所以没什么异味。这完全就像一个普通农户人家的院子。
　　独眼老头正在浇水，见郝弛盯着他家新鲜翠绿的黄瓜眼睛都直了，大方地掰了一根，用清水洗净递给郝弛。
　　郝弛咬了一口，又脆又甜，汁水丰润，清新爽口，丝毫没有奇怪的苦味和干瘪质感，是小时候的味道了！
　　“这些菜都卖是吗？”
　　“卖。”老妇人说，“反正种这么多，我们老两口也吃不完，总归要送给左邻右舍。你要的话，给你便宜算。”
　　于是郝弛挎上小菜篮子，开始挑选。黄瓜几根，豆角一把，茄子两个，很快就把篮子装满了，再加上之前选好的调味品和泡菜，每一种单价都不贵，但加起来的总价对囊中羞涩的郝弛来说已经不是一笔小数字了。
　　做成一笔“大”生意，老妇人很是高兴，还拉着郝弛说可以给她免费算卦，“尤其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最关切的感情问题”。可郝弛想到温蒂花两个加隆求到的“脱发版”桃花符，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婉拒。
　　买到了想买的东西，郝弛就没什么理由继续在霍格莫德呆着了。虽然蜂蜜公爵糖果店和三把扫帚酒吧看起来都很有吸引力，但她摸了摸干瘪的荷包，叹了口气，还是走进了邮局，趁店员打瞌睡的功夫钻进库房，摸黑找到活板门，然后从密道安全返回了霍格沃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