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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看看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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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靳安薄薄的眼皮颤了几颤,听见关门的声音,才犹犹豫豫睁了眼。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社死过。
但是!这种事情谁能想到?
什么野外生死一线时被人救下,那个救下自己的人还是自己的性/幻想对象。
到这儿也还能接受,可更抓马的是她脑子还烧瓦特了,调戏了救命恩人之后还以为是在做梦。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还好林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走了。
俞靳安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自己坐在床上尴尬了一会之后,又起身找点事干。
如果说这间小屋的主人是林盏,俞靳安就起了点兴趣,毕竟也是在自己梦里出现了好几回的人。
屋里空间不大,一桌一床相对而置,床边有一个大储物箱,远离门的一侧还有一个电暖扇,开了高档,俞靳安研究了一下电暖扇,发现是靠床下一个大发电机供电运转的,靠近电暖扇的地方扯了个绳子,俞靳安的湿衣服和身上的装备挂在那里。
除此之外就是许许多多的花卉草木。
桌子上方开了一个很大的窗户,小屋所处的地势较高,又背阴朝阳,俞靳安猜测,如果没有下雨的话,屋里的采光应该会很好。
桌子上紧挨着墙壁的地方做了个小书架,顶部正好和窗的底部持平,零零碎碎放了些日常用品。
俞靳安随手抽出来一本书,是本诗集,小小惊讶了一下,便又放了回去——做了笔记的书籍是很私密的东西,毕竟没有征主人同意。
在这个方寸之地辗转了一圈,俞靳安最终又把视线放到了窗户上。
雨还在下,风也不见小,吹得雨点“砰砰”地往窗上敲。
天阴沉到像夜里,只依稀看见影影绰绰的树影,在强风里摇曳不定,树冠被刮得像是浮萍,在自然伟力之下,再粗壮坚硬的事物都显得渺小脆弱。
俞靳安还能听见风钻进窗户的声音,很是凄厉。
若是前几年,她说不定还会害怕。
但可能是经历的多了,漆黑到不见五指的夜,平旷浩远的荒漠,和野兽相伴而眠,少年时对黑暗的恐惧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点点说不明白的怅然……
估计是山上资源相对紧缺,在这样阴沉的时刻,林盏也没开灯。
过了刚才以为是梦里的躁动与之后的尴尬,俞靳安忽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冷来,她感到自己双臂上已经起了小小地鸡皮疙瘩,随之而来的是难耐的痒,到底是淋了一场大雨,她的湿气过敏这时候泛了上来。
这毛病也是从小就有的,不过问题一直不大,她是能挨就挨着,等过了那个时节,便又抛之脑后了。
这样看来,她还挺不会照顾自己的,起码没林盏居家,这样的小屋子也安置的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也许是外面风雨太大,这样一个在风雨中挣扎却依旧□□的避风之所,都能让无依无靠的旅人感到安稳吧。
自封为“旅人”的俞靳安长长叹了一口气,又在屋里转了一圈,找到了个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了点热水,毫不客气地鸠占鹊巢,窝在林盏的床上。
顿时觉得温暖极了。
水汽润润的,挂在透明的杯壁上,像晨时新生的露珠,晶莹而美丽。
俞靳安看着水珠,颇为感慨地、斗鸡眼儿样地喝完了水。
然后清了清嗓子,小声嘟囔:“这天,林盏能去哪?”
担心归担心,俞靳安也没从床上下来,毕竟她识路不清,现在天又快黑了,要再是迷了路,就真的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俞靳安努力伸手,去拿自己在暖气旁放着的背包。
背包被暖气烘着,也已经是干燥而温暖的了。
背包是防水的,俞靳安先是检查了一下属于队伍的一些精密研究设备,又从里面翻出了一套贴身衣物,拿出了一个水杯大的强光手电。
虽然林盏的家就在森林里,肯定对地形地势方位都很熟悉,但是现在雨还没停,她又迟迟不归,俞靳安还是要采取一些措施的。
就比如打开强光手电,放在窗户旁,希望这一缕光能帮助林盏找到方向。
没用上也没关系,毕竟俞靳安背着这个重玩意儿走了半天,要最后连打开都没打开,不得吃亏气死。
还比如赶紧趁林盏不在,换个内衣,林盏给昏过去的自己只换了睡衣,可是淋了雨,里面也潮潮的。
自己做春/梦肯定也是因为这样!对,一定是!
俞靳安鬼鬼祟祟把原先的内衣脱下时还在心慌——别她一脱衣服,林盏就回来了。
毕竟今天她醒来时已经经历了那么那么抓马的尴尬。
至于鬼鬼祟祟,是因为她真的很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只能小心防备,四处观察着,避免出现林盏真的破门而入,她又手足无措的状况。
不过万幸,事情总算不想三流小说一样那么狗血了,直到她穿上新的内/裤,林盏也没出现。
好好好,俞靳安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接下来就是“赃/物”处理了,也没个隔离袋子,她不想塞进背包里;
屋内没有水管,估计是装在室外了,洗也没办法洗;
难道要把脏内/衣也晾在人家暖气旁,这就有点……
俞靳安正背着门考虑之时,忽听一声惊雷,吓了一跳,随后感到一阵冷气,不由微微弯腰搓了搓大/腿。
欸?
怎么是搓大/腿?
哦,刚刚电暖扇温度上来了,俞靳安才换完内裤,也没觉得冷,就想先把脏衣服给安置好,所以没穿睡裤。
欸?
又怎么会有冷风呢?
俞靳安纳闷地转身——
林盏就站在门口,依旧是面色复杂的看着她。
……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饶是俞靳安自认是阅历丰富的老油条,此刻也尴尬的说不出来话。
而刚进屋的林盏估计也尴尬,只把身上的雨衣脱了下来,湿漉漉的头发都没擦,坐在屋里唯一的凳子上背对着俞靳安,整理她桌子上的小书架。
俞靳安坐在床上,紧紧盯着林盏,看她把那几本书来来回回、翻来覆去地拿来拿去,好像多拿几遍就能翻出个花似的。
俞靳安嘴巴动了几动,又动了几动,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她真的害怕一旦自己开了这个话头,林盏会回她一个:你为什么不穿裤子在我房间撅/着屁/股东张西望?
绝对一击必杀。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在林盏那里是个什么形象了,先是摸人家屁/股,又是趁人家不在光着腿在屋里乱窜。
而且摸林盏屁/股时还以调情为目的极尽缠绵。
而且自己光着腿时还鬼鬼祟祟左瞄右瞥。
俞靳安在羞愤之中做了好几分钟心理建设——也实在是可怜那几本被颠来倒去的书,终于开了口:“那个……”
林盏立刻回头,仿佛找到了救星。
俞靳安:“……”
再次清了清嗓子,俞靳安道:“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目前为止自己行为上没一点感谢的样子。
林盏点了点头,像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俞靳安迎着她的目光,在心里慌张:还说啥?还说啥?绝对不能再丢人了。
“我的名字是俞靳安,你呢?”
“林盏。”
很好,俞靳安在心里给自己暗自打气,是一个正常的开端。
扬起一个自认社交得体的微笑:“多亏你救了我,不然真是九死一生了,现在我还有点烧,发烧呢,出了一身汗,刚刚换了下衣服,话说这小电暖扇还真是管用啊。”
好极了,先发制人,把能解释的都解释了,解释不了的全推给发烧。
林盏:“你昏迷的时候我给你喂了一些发烧药和过敏药,你的发烧有点严重,晕过去一方面是发烧的原因,另一方面应该是太过劳累了。可以多休息一会。”
俞靳安觉得她的说话方式很有趣,一板一眼的认真,又觉得很感动,她连自己的小过敏都察觉到了,而且还很体贴地避开了刚刚让她尴尬的话题。
“还是谢谢你的照顾,”俞靳安抓了下被子,问出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林小姐怎么在森林里有个小房子?这里好漂亮。”
林盏在屋子内环视了一圈,微微带了点笑影:“我是护林员。”
而后顿了片刻:“这是我的家。”
林盏疑惑,难道是退圈之后,去当了护林员。
这两个职业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吧。
总不能是在演艺圈遭受了什么,受伤了?避世了?
俞靳安适时露出点惊讶:“护林员,这个职业好棒!”
林盏点点头,没再回她。
俞靳安却莫名从她移开的眼神里读出了点伤感。
心里虽然好奇,可连忙转开了话题:“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林盏眸光闪了闪,摇了摇头。
湿漉漉的头发随着微微摆头的动作,沾了几丝在脸侧上。
按理该有点狼狈的形象,放在林盏身上却有点性感。
或许换个说法,在俞靳安眼里,林盏的一举一动都性感无比。
并不是妩媚的风情或者是窈窕的缱绻,而是一种似乎平静却夺目的光彩,是一种昂扬到勃勃待发的生机。
总能让俞靳安想到要去狩猎的野兽,或者是刚运动完挂在马甲线上的一滴汗。
第二种尤其让人心驰神往。
不过这次在现实中相见,俞靳安却没感受出那股最吸引她的蓄势勃发的生机。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沉静的漠然。
虽说如此,但俞靳安还是下意识往林盏腹部瞟了一眼,反应过来后又赶紧收回来,干咳一声:“有吹风机吗?林小姐吹下头发吧,别再生病。”
对话一番,林盏明显没有刚进门时的尴尬了,翻找到吹风机后,随口问道:“是来旅行的吗?”
俞靳安正在顽强的和自己在春梦里养出的下流习惯作斗争,随口道:“不是,来研究考察的。”
话刚出,吹风机的嗡嗡声就停了下来:“你是研究队的?”
俞靳安感觉势头不妙,刚想扯出个笑来,就听见林盏又开口:“那我劝你们早点离开。”
短短两章,让俞姐内向一辈子(狗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再看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