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拟】逃离》云乔间

5、第 5 章

　　“啪”
　　电力在转瞬即逝间便恢复了。
　　电灯亮起的一瞬间，俄罗斯便注意到自己还握着瓷的手，柔软温暖的掌心能触摸到常年握着笔杆磨出的一层薄茧，略粗糙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疼了，瓷常年的文书工作想必也是很劳累的。
　　瓷温和的笑容倒是让俄罗斯有些不好意思。
　　“我……”俄罗斯迅速地松开手，脸色微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微低着头，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瓷，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俄罗斯没话找话。
　　“嗯，很晚了，路上小心。”瓷温柔地提醒他。
　　俄罗斯起身离开，戴在头上的宽厚绒帽和结实沉重的外套似把他衬托得更加疲惫不堪，徒留下一个高大落寞的背影。他走到门口，手指抓到门把的一瞬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瓷，那眼神里担忧、犹豫、不安的情绪复杂翻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瓷依然是一副温和从容的模样，微笑着向他挥挥手，像是要给他吃一颗定心丸，示意自己无碍。
　　俄罗斯会心一笑，像是赫然放下包袱般轻松许多，随即便关上了门，放心离开。

　　瓷从医院病愈归来，头一天上班，刚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办公室里铺天盖地的掌声与欢呼声。
　　拉花、蛋糕、彩色的气球把办公室装饰地十分具有节日的气氛。
　　瓷瞪大眼睛：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欢迎回到大家庭。Honey，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你可算回来了。来抱一个。”美利坚说着甜言蜜语，上来就是一个激情拥抱，瓷本想婉拒，但是美利坚这么猝不及防的拥抱他好像也没办法拒绝。
　　瓷拍了拍美利坚的后背，示意他可以停止表演了。
　　法兰西则是热情洋溢地拿出漂亮的鲜花给瓷，还送了瓷一瓶巴黎产的香水。
　　“瓷，欢迎回来。爱你。”
　　瓷抱了抱法兰西，开心地表示：“谢谢。”
　　而英吉利呢，瓷来时他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当中奋笔疾书，见瓷回来了只是礼貌性抬头的表示了下：“Hello。”
　　“这是英吉利送你的咖啡。”法兰西细心地递给瓷一个纸包，右手无名指的钻戒在阳光底下倒是闪的耀眼。
　　瓷欣然接受，礼貌地向英吉利道谢。
　　在一切似乎都在欢乐的气氛里时，俄罗斯只是木然地守在瓷的身后，心绪低落地坐在靠近门口的工位上自顾自地喝着茶水，静默着看着这一切，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今天是他开车带着瓷来上班的，而对于瓷的回归，似乎大家不约而同地准备好了礼物。美利坚是蛋糕，法兰西是香水，英吉利是咖啡，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没准备。
　　俄罗斯突然觉得自己最近脑袋上可能真的缺根筋，要么就是伏特加干多了让大脑宕机。去医院不知道送鲜花，瓷回来不知道送礼物，好像以前自己不是这样的啊。他和二毛的一堆烂摊子事还没处理好，这几天又忙着照顾瓷，可能真的有些累了？

　　瓷已经回来也不想再和美利坚计较之前的那些事。
　　他的原则是和美利坚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这几日不工作，京这边还压着一堆文件等他审批通过呢。总之呢，就是很忙没时间，美利坚你以后没事别犯贱。
　　今晚回去依旧是俄罗斯送他。
　　到家门口时，俄罗斯从卡座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包装的礼物递给瓷：“瓷，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瓷微微瞪大眼眸，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询问道：”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在得到俄罗斯的默许之后，瓷拆开盒子外的红丝带，精致的黑丝绒小盒子里静静放着一枚苏时期的国旗胸针，胸针是特有的镰刀和锤子的组成图案，由一颗颗精致的小钻石衔接而成，在明暗交织的车里闪着细碎的光。
　　“这太贵重了。”瓷惊叹道。
　　俄罗斯听到这话，倒是十分开心，“你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瓷将礼物小心翼翼地收好，双手紧紧握着，沉声说，“这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小俄，谢谢你。”瓷微笑着说。
　　一声温柔的道谢让俄罗斯听后心尖轻轻一颤。
　　原来自己的礼物是这样重要吗？可这究竟是瓷看重他的礼物，还是礼物之外的东西呢？如果不是苏的这个胸针而是他自己准备的别的什么，瓷还会认为这是“最珍贵”的吗？
　　“让你破费了吧？”瓷轻声问。
　　“没有。”俄罗斯摇摇头。他想起自己中午抽时间询问白俄要给瓷准备什么礼物时，白俄提议给瓷一枚带有苏的标志性胸针，他记得瓷一直很喜欢这个标志。
　　俄罗斯当时不太开心，因为是他想给瓷具有他自己特色的东西，不是要沾有苏的气息的礼物。可无奈时间紧凑，他只好妥协采纳了白俄的建议。
　　现在瓷的反映倒是证实了白俄的说法，瓷好像真的很喜欢父亲的那些东西。俄罗斯默默注视着瓷温柔高兴的神情，眸色暗淡下来。在送出礼物的同时，一股悲伤的气息渐渐弥漫在他的心头，父亲去世了这么些年，在瓷的心里居然还保留了如此重要的地位，他不是不理解，只是有些嫉妒，何时他在瓷的心中也能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