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对不起，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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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打量了林鸱几眼，形象确实不错。至于周恒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他也猜得到。他低下头，算是默认了周恒的作为。
林鸱不明白他们在说自己什么，安静地坐在一边。
刘子淇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淬了火。
周恒继续说：“本来我把他叫来还只是在犹豫，要不要费这个事改剧本加角色，但是……”
周恒的眼神一冷，环视所有人：“在你们中，有人不顾禁令，擅自把剧组里的事拍照挂网，还买了个热搜。怎么？觉得我不会发火还是怎么样？”
赵成蛟开了口：“买个热搜可不便宜，一下就可以排除很多人吧。”
他的目光落在刘子淇身上，目光似笑非笑：“我记得刚找到刘子淇的时候，他好像正在看我那个热搜呢，那模样，笑得可开心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刘子淇的身上。
刘子淇躲闪了一下，然后马上抬起头，一副被人冤枉的屈辱模样：“赵成蛟，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又因为我迷路麻烦你们找了，真的很对不起。但是照片我没有拍过，你不能冤枉我。”
并不想这火烧回主演们身上，影响进度，制片人和稀泥：“大家都爱吃瓜，看到好笑也未必就是始作俑者，至于说有钱买热搜，也有可能是谁被买通，这次就警告好了，剧组事情够多了。”
赵成蛟冷笑了一声：“如果是被买通那更要查了，不知道我赵成蛟是得罪了谁？赶紧站出来啊，我们好好聊聊。”
没想到赵成蛟这么不依不饶，制片人不太高兴，他直接把话点明了：“赵成蛟，你自己的事，剧组已经给你兜了底，剧组的事，你就不能体谅一下？”
周恒咳嗽了一声：“陈制片，这话有点过了。”
赵成蛟“呵”了一声：“敢情别人害我，我就得为了剧组忍着呗，那那位施害者怎么不忍着不害我呢？他怎么就一点不体谅剧组呢？哦，也对，谁让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男三呢？”
陈制片被他怼得失了面子，涨红了脸喘着粗气。
周恒头疼，是说赵成蛟这臭脾气，有理都能被他整没理。
他低喝一声：“赵成蛟，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意思还是剧组偏袒了？”
赵成蛟撇了下嘴：“我可没这意思。”
周恒给两边都递了个台阶：“赵成蛟，陈制片也是从剧组整体团结考虑，没有证据的事，闹得人心惶惶也不好。陈制片，赵成蛟这孩子被家里宠坏了，口没遮拦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故意提起赵成蛟的家里，就是要陈制片看在东山的面子上，别把人得罪了。
听到周恒说自己孩子，赵成蛟轻嗤了一声，小声吐槽：“二十二岁的孩子，算上辈子三十岁了。”
周恒这么一说，赵成蛟知道，对于这件事，在知道拍照人可能是刘子淇的情况下，周恒也只打算口头警告下，或者背地里再找刘子淇谈话。
原因他也明白，整个剧组的进度已经过半了，换男主的成本太高，何况他也没有闹出什么真正触底的事。
合着，他赵成蛟就该吃下这个闷亏呗。
就在赵成蛟以为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林鸱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说出的话却是重磅。
“我听到了。”
“第一张，他状态不好休息，在角落里拍了我。”
“第二张，是中场休息，他还关掉了手机的声音。”
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居然被林鸱看到，刘子淇的心脏一跳：“你胡说！”
凌真看着他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幸灾乐祸，当然，这种时候她还没蠢到开口，但明眼人都听得出他的心虚，毕竟，林鸱可全程没有提名字啊。
凌真往林鸱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想，这人还真沉得住气，明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还等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才说。
周恒不太高兴，对着林鸱说：“你看到了怎么不早说。”
赵成蛟护着林鸱：“林鸱又不知道别人拍照是做什么。怎么，不怪拍照的人，怪起被拍的人来了？”
林鸱其实一直没懂发生了什么，人类玩得那些心机对现在的他来说还太难了。要不是木桩给他解释了半天，他都不知道赵成蛟因为自己的事被人攻讦。
木桩教林鸱：“现在得解释一下你只是不在意才没管，不然别人会当你心机深沉。”
林鸱在心里回祂：“人类想的真复杂。”
木桩的声音透着落寞，祂说：“不复杂就不是人了，如果人类能简单点，就不会有这么多山水生灵被破坏了。”
被祂的情绪感染，想到森林，林鸱也难过了一下，他说：“要保护。”
和木桩交流完，林鸱听话地回复周恒：“我不在意。”
周恒没理解他的意思：“什么？”
林鸱解释：“他没有伤害我，我不在意。但现在，他伤害了赵成蛟。”
赵成蛟愣了下，他知道林鸱除了小外甥几乎没什么在意的事，他没想到，他居然会为了自己发声。
他笑了一下，心想，做好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应。
凌真把赵成蛟的反应收入眼底，她是不信林鸱不在意的，她只觉得林鸱段位高超。瞧瞧，就一句话，就把赵公子整得五迷三道的。
周恒有些讷讷，他后悔自己把这件事拿台面上来说了。可他起初真的以为是哪个工作人员被人买通了搞赵成蛟，哪能想到是男主亲自上场，亲自上场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人直接看在了眼皮子底下。
周恒无语，他是真没见过刘子淇这么又蠢又毒的。
从周恒点出赵成蛟背景开始，陈制片就没说话了。虽然心里恼火，但他不想跟赵成蛟闹僵。何况，现在还有人拿出了证据。
他和周恒一个想法，那就是没有见过刘子淇这么爱惹事的人。而且还是个没有眼色，什么人都敢惹的人。
见气氛一时有些僵持，导演和制片人的态度都变得暧昧了起来。刘子淇狡辩：“林鸱，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编假话骗人？你说你看到不在意，可后面那张你分明在睡觉，你怎么可能看到？”
凌真“啧”了一声，她想，这事要换了她，到了这地步，肯定就痛快承认痛快道歉了。
热搜的事情已经有了解决办法，赵成蛟和林鸱得了剧组的好处，最多也就是点警告啊，罚款之类的惩罚，不可能真逼主角走。痛快承认了别人还能高看你一眼，这时候还强撑，到最后只会没脸。
赵成蛟“嘁”了一声，他真没想到，刘子淇的嘴能这么硬。
赵成蛟态度随意的说：“林鸱都看到人的位置了，也点明了时间。第二次中场休息可能没有机位，第一次还在拍，没准哪台机器捕捉到画面了也说不准，何不查下摄像呢？”
周恒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反对。
赵成蛟知道，这事查不查大家心里都已经清楚了。现在反倒是在等他的态度，这是怕自己得理不饶人呢。
赵成蛟笑了一声：“我这人没那么难讲话的。”
所有人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唯独林鸱点了点头。
赵成蛟接着说：“为了这么点小事，不值当让剧组几个月的努力白费。”
听到这话，周恒和陈制片齐齐松了口气。
赵成蛟话锋一转：“但让我赵成蛟吃亏也是绝无可能的。”
他的目光不怀好意地落在刘子淇身上：“我大人有大量。要么，你现在站出来，给我道歉，叫我一声爸爸。要么，等证据摆在眼前，你给我滚出剧组，换人的损失，我来担。”
周恒劝道：“要不叫爸爸就算了吧？当着所有人面道个歉，给点精神损失费。”
赵成蛟睨了他一眼：“我差这个钱？”
刘子淇咬着牙，坐在椅子上。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浸湿。
他扫视了一圈，每个人都在看好戏，没有人替他说话。
他好恨，恨赵成蛟不肯饶人。可他不能再赌了，他不能赌摄相机有没有拍到他，他知道赵成蛟说到一定会做到。
赵成蛟不差钱，可他差。他已经放弃了另一部戏，只有《三世缘》还要他，他才能减轻轧戏对他的影响，不然他以后可能再也没法翻身了。
何况，他为了解决这件事已经付出了太多。他不能让自己的努力付诸流水。
凌真心里不无得意地想：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就说死鸭子嘴硬最后面子里子都要掉光。
见赵成蛟又占了上风，林鸱重新低下头，戳戳木桩。手机在开会前被收走了，周恒说怕大家录音。
没有手机，林鸱有些无聊，对于会上大家争论的他也搞不明白，倒是木桩吃瓜吃得很激动。
“就是要这么打他的脸。”
他的反应一点都没有神的端庄，而且，他很爱说话。
想起这个，林鸱奇怪地问他：“怎么以前没有听过你说话？”
木桩说：“一直有说啊，只是你们听不到，我只能自言自语。”
林鸱“唔”了一声，表示懂了。
木桩看戏看得起劲，祂说：“别说话了，快看戏，大场面的！”
林鸱不懂一个人向另人一个道歉为什么就是大场面，但他还是顺着木桩的意思，抬起头，看向刘子淇。
刘子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说之前的目光是嫉妒，那现在的，则是恨不得啖肉嗜血。
刘子淇攥着拳头，低着头，对着赵成蛟说：“对不起，爸爸。”
就在他道歉的时候，林鸱感到一股恶意直冲他和赵成蛟而来。
他想，人类真奇怪，一边说着道歉，一边恶意满身。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对不起，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