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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梨花篇]手刃 ...

  •   萧不染总是徘徊于宋府周边,这对于他银川城主的身份本是不符的,但只有他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那是一天的早晨,他站在山冈上俯视宋氏之家,宋家家主宋御宇一家正在院中嬉戏,宋御宇,几年前曾只是一读书人,在他最困苦时是他的爱人同时也是他现在最爱的妻子柳沂旁他身侧。
      世人皆知,柳沂曾生过场大病,宋御宇四处求药无果,后来也不知怎得,柳沂能下地走路了,宋御之考中了状元,风风光光娶柳沂为妻,宋家事业稳定,在朝廷有着一定的地位,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岁月静好。
      他们膝下只有一女,名安宁,出落的亭亭玉立,但她却选择做一位巫女,在家中搞搞符纸,也会算命那套,时常有人上门求算命数,但都被拒之门外。传闻她身上挂着雪凌猫尾,是宋家世代传下的护身符,能保气运。
      一家子喜静,于是宅院坐落于幽静山林。
      呵,这也倒方便了萧不染办事。
      终于,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
      就在那天,萧不染不再执着于来回徘徊,他几乎是带着满身的激动踹开宋府大门。
      “这位公子……如有要事还请奴婢通报一声。”宋府的丫鬟被萧不染周身寒气吓到了,但还是不忘规矩。
      只见萧不染化指为刃,轻轻一挑细长食指,那丫鬟顿时被封喉,颈间只有一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那丫鬟甚至没反应过来,一抹脖子,满手鲜血,不等抬头,她……的脑袋就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
      萧不染被围绕在滔天寒气中,府中离他近些的花草表面起了一层薄霜,柳沂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刚要开口,萧不染掌中赫然浮着几支冰锥,还没等她反应,萧不染又是懒散的动了动手指,寒气漂浮的冰锥霎时往柳沂刺去。
      “嘶啦。“
      是贯穿血肉的声音。
      这五根冰锥两只钉死在她的双手上,两只钉着她的脚踝,另一只在她的脖颈处上下翻转,尖锐的冰锥抵着她的脖子,脖颈处溢出了几滴血珠,被冰锥定住的手脚渐渐渗出血来,但转瞬就被寒冷冻成血块,这些凝固了的血堵在伤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正室大门打开,一位凤眼细眉的年轻女子走来,转头看见被钉在墙上的母亲一一
      “阿娘!!!”宋安宁好看的眼里是满满的惊讶与不可置信,还没等奔向她的母亲,安宁就被一股不可见的力量扼住了脖子,猛的被甩进了她母亲的怀里。
      “怎么?”殿内的宋御宇抬头。
      ??????
      “你是何人?”
      萧不染缓缓进门,冷眼看着眼前之人。
      “啧,长得一般,我娘怎么就这么因他而死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怒意更甚,催动寒风将宋御宇拖了过来,迫使他跪在自己身前,抬头仰望着自己。
      萧不染用手掐着宋御宇的脖梗,寒冷似乎将他的舌头都冻住了,显得他说的话有些口齿不清,他眼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你……你,是…是阿…阿雪…什么人?”
      宋御宇看着来人与曾经的那只猫妖几分相似的眉眼,竟愣神片刻。
      “你猜呢?”萧不染的声音冷的吓人。
      宋御宇:“……”
      “哦,你个将死之人,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萧不染的语气染上了一分疯狂,他收紧扼着他脖梗的手,后又愣神片刻,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松手……
      “咚。”
      人体落地的声音。
      宋安宁艰难的爬了进来,她的眼中有许多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哦,我忘了,我娘可是被你亲手扒的皮一一”萧不染像鬼魅一般看着宋御宇,起身走向他的女儿,蹲下,对着她露出了一个虚伪至极的假笑一一狠狠的拽下她坠在腰间的雪白猫尾。
      他将尾巴提到眼前,轻手摸着尾上柔顺的毛发,后又将它抵在脸上轻蹭,他闭上眼睛,好像回到了当年倚在母亲的尾巴上睡觉的时光,他的母亲温婉,但就是这样好的母亲一一为什么呢???
      萧不染表面冷淡,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不用再等了,母亲马上就能安息了一一
      宋御宇反应了过来,艰难起身,颤抖着手想要去够案上的剑一一
      “呵,我允许你死得这么轻松了吗?”
      高挑的身影一抬手就够到了那把剑,抽出剑来,在空中划过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阴森而又艳丽。
      “轰”,尘沙四起,书案已然碎成了片,木片残肢堆叠在一起一一
      “我记得,我是亲眼看着母亲被你一点一点杀死……你手中拿着我母亲如天山积雪般柔软的皮毛时,母亲还没有死,她雪亮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宋御宇抖得厉害,眨眼,剑抵在脑后,已在头皮处划出了一道细长的缺口,剧烈的疼痛后是无尽的冰凉。
      “既然这样一一我也让你的亲人亲眼看着你被扒皮,痛苦的躺在地上蠕动怎么样?”
      这句话无疑是给所有的宋家人定了死刑,致使他们五雷轰顶,头皮炸裂。
      就在萧不染举着剑,思考怎样下手才能增加痛苦时,宋安宁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符纸,但下一瞬她就被被四只银色光环困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她的头被迫抬起,直视着父亲的方向一一
      “小妹妹,你知道为什么你从小到大的气运都那么好吗?”
      这句话不假,宋安宁从小到大,一次是骑马坠崖被挂在峭壁树枝上,一次是误食毒草,病急乱投医结果还真解了毒等等……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命嘛……”
      “杀我吗???哈哈哈,你还那么小就没了母亲,你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那我们呢?杀了你母亲,我们快活了十几年,哈哈哈哈哈!你杀了我你母亲就能回来吗?就能填补这十年的痛苦吗?我死而无憾,我至少在生前没有痛苦过一一”
      萧不染瞪大眼睛,似乎有些震惊于他死前的厚颜无耻:“都现在了,你甚至没有一丝悔意!!!!?”
      柳沂早已昏死过去,没有看到那惨烈的过程,宋安宁被按着头,被迫目睹了所有。
      “父亲……父亲!!!你,你放开我父亲啊!!!!”
      “放开?你父亲放开我母亲了吗!?”
      只剩下了一团肉,真的,父亲,只剩下了一一
      血染红了半个正室,蜿蜒血迹蔓延到宋安宁脚下,也是在瞬间,萧不染撤了所有对她的束缚。
      但同时血迹闪着诡异红光,再回头时,一片符纸在空中燃烧,焦黑的纸屑融入血迹一一
      萧不染一个闪身,死死掐住宋安宁的脖子:“本来还想留你一命,谁知道你这么赶趟着找死。”
      还没等萧不染用力,心口一阵巨痛袭来。
      “你…你…会忘记你心中……最重要的人和事,直到你彻底忘却…”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冰霜渐渐爬上了宋安宁的脸,她死了,死前用亲人之血与己之命留下了一个不知真假的友好“祝福″
      同一时刻符纸烧烬,留下满地疮夷。
      “啧,死了还这么麻烦,晦气。”萧不染取了条白帕子擦了擦手中血迹,走前望了望还钉在墙上已然丧女丧夫的柳沂一一
      他内力结出的冰,轻易不化,寒冷指定冻住她四肢的血液,不久她就会心梗而死,一家三口你们好好团聚吧。
      没有丝毫留念,也不可能会有留念,他带着一身不知是轻松还是担忧的复杂情绪,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么多年来,从7岁到17岁,母亲走后他一人捕食,在乌鸦嘴下抢过食物,也曾差点饿死路边,他呕尽心血,步步为营,为了就是今天,他从总是爱玩到一修练就是一整天,他比谁都要明白是为了什么,如今大仇得报,他竟有些茫然无措。
      他被宋御宇说中了,母亲死后,他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仇人死了,但这本是天大的好事却没在他心中激起一点波澜,人类最是自私,他们为了利益可以干出任何事情,宋御宇为救柳沂杀死雪凌灵猫,给他的心爱之人做了一件美丽衣裳,柳沂活下来了,却不知这是一命换一命。宋安宁在蜜罐中长大,却不知一切是他母亲换取他们一家平安。
      他们没有一丝感激,死到临头依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就是人类,他们丑恶、自私,别说是他们这些动物了,就是自己好友和亲朋,触及他们利益之人都会被他们不择手段解决,斩草除根。
      晃悠着晃悠着,他竟晃到了一片梨花林,春季梨花正开。
      梨雨洒洒,轻拢寒沙。
      心口剧痛传来,寒气直涌肺腑,他眼前迷离,感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缩小,最后,他晕倒在了一棵梨花树边。
      该死,怎么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记???
      随着每月的劫期到来,空中下起了淅沥小雨。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一一落在身上的雨点逐渐减少,一位蓝衣之人正蹲在自己面前,右手撑着一把油伞,替他遮挡掉了些许风雨一一

      (几天没更新了,多写几个字算弥补我可爱的读者们啦,虽然都没几个人看,但看到这里的宝子,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支持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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