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者》贝斯塔

11、蒲公英的讯号11

　　江离在医院躺了一周之后准备回学校了，他知道好戏要上演了，离开医院的时候，一群小报记者在外面偷拍他的近况。
　　那你们就多拍几张，江离笑了一下。
　　一瘸一拐的江离在楚若木的搀扶下回了学校，学校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如同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就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实际已经暗潮涌动。
　　楚若木被开除了，校长以他不遵守学校规定为由将他开除，拿到开除通知书的时候，他嘲讽的笑了一声，在别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学校，就连学生的生命也罔顾。
　　吵翻天的家长们一直让学校给个说法，学校终于受不住压力，决定在周一召开全校家长会。
　　江离看到通知的时候就知道好戏上场了。
　　“江离，你到底卖什么关子”徐望凤见江离莫名其妙。
　　“周一你就知道了”
　　“对了，你爸妈会来参加吗？”江离追问她。
　　徐望凤摇了摇头，她父母每天忙于生计，家长会从来就没出席过。
　　“没关系”
　　“那你爸妈会来吗？”
　　“我私生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嗨，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江离安慰她。
　　吃完饭徐望凤扶着江离到了宿舍楼下，“好好休息，周一看一出好戏”
　　云里雾里的徐望凤满脑子的疑惑。
　　周一如期而至，夏日炎炎，家长会安排在了大操场上，这是实验中学第一次在户外举行家长会，台下呜呜泱泱一大片。
　　“请各位家长和同学在所在班级坐好，我们的家长会马上开始了”教导主任站在讲台上指挥着，大屏幕照亮了背后。
　　吵吵闹闹了好一会儿，校长一行人才来到操场，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几个陌生的男人女人，校长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给他们安排好位置之后，校长示意教导主任可以开始了。
　　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今天的家长会，他们安排了记者，他拿出提前写好的稿子。
　　“尊敬的各位家长，亲爱的各位同学，最近网上流传一些关于我校的传闻，我校特此召开家长会以说明情况……”
　　徐望凤和江离蹲在操场角落了，下面太热了，太阳烤的人汗流浃背。
　　“你说他们会怎么说”江离咬了一口雪糕问她。
　　“颠倒黑白，堵住悠悠众口呗”
　　“你倒明白他们的操作”江离笑到。
　　能不明白吗？这种事，小到班级大到学校，每个人都有一套为自己或者他人完美的说辞。
　　台上的教导主任还在继续，“关于半个月前，我校发生的学生遭遇霸凌跳楼事件，是不属实的，经过我校严密调查，系该同学压力过大导致，当晚该同学约了同班同学上天台，因同班同学与该同学平日素有过节，在学校老师发现该同学与同班同学发生口角之后上到天台，该同学将手里的刀塞进同班同学手中，匆忙之下慌不择路跌下天台……”
　　“太过分了！”徐望凤站了起来。
　　“那天台栏杆这么高，谁慌不择路会跳楼”徐望凤的声音并没有传到人群中。
　　“别慌，好戏来了”江离缓缓起身。
　　“这是我们调查过程中发现的监控录像”
　　教导主任走到旁边打开了录像带，录像里江离和赵也泉一前一后离开教室，录像里没有赵也泉去找江离那一段，是学校故意截取的，原本到这里的录像却静止了，卡顿之后出现了黑屏。
　　教导主任慌张的按了电脑，画面重现，这个画面不是监控，倒像是偷拍的场景，一个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几个人朝她扔水球，女孩的脸打了马赛克。
　　嘻嘻哈哈的声音尤为刺耳。
　　一旁和母亲在聊天的程空灵突然站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画面上的她拿着水球不停地往人身上扔去，她朝着镜头露出了可怕的微笑。
　　坐在她旁边的女人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屏幕播放的画面。
　　“妈，这不是真的！”程空灵拉着刘云雁的手慌张的说。
　　“为什么还不关掉！”她又发疯的对着讲台上的教导主任。
　　刚刚看到的时候刘云雁的确不相信，但是程空灵对着别人大喊大叫的时候，她就信了，在家里轻声细语的女儿在学校里却对着别人指手画脚。
　　“妈，这不是我，真的，真的不是我”程空灵急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紧紧的握住刘云雁的胳膊。
　　“对啊，那不是你”江离拄着拐杖过来。
　　徐望凤跟在江离旁边，她第一次看到程空灵狼狈的样子。
　　程空灵看到他们过来，指着徐望凤的鼻子骂道：“你个野鸡，是不是你！”
　　徐望凤看着她这幅发疯的样子，竟然会觉得有些好笑，当谎言被戳破后，说谎的人只会脸红耳赤的指责别人。
　　台上的大屏幕播放了一幕又一幕程空灵霸凌别人的画面，记者们一窝蜂的上来拍照。
　　“别拍了，别拍了！”教导主任招呼着众人。
　　真相如开了闸的洪水，一直冲击着众人，多年来以和谐安全校园著称的实验中学，背后竟容忍学生霸凌。
　　校长在一旁汗颜，又气愤教导主任搞这一出，他在众人的围堵下，护着身旁男人离开了现场。
　　“各位家长，今天家长会就到次为止了”教导主任匆匆收场。
　　家长和记者们却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不停地炮轰教导主任。
　　“请问这是第一次吗？”
　　“学校没处理吗？”
　　“贵校不是一直自诩无暴力校园吗？”
　　“能回答一下吗？”
　　……
　　教导主任支支吾吾半天，最后以有事为借口离开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