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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既然招标单位的领导已经那么说了,那这个项目基本上已经算是内定了。距离招标结束还有半个月,没弄完的就只剩下标书了。

      启承是个成熟的建筑公司,有着丰富的制作标书的经验,确定好标底后行政人员很快就核算出各项数据,交给祝春山审核。

      祝春山趁空去了趟珠宝店,他想虽然婚暂时结不了,但求婚戒指却是可以提前安排上。他在珠宝店挑了半天,都没挑到满意的,不是嫌钻太小,就是嫌款式不够好看,最后挑中一颗八克拉的FL级粉钻,是颗裸石,要送回巴黎镶嵌,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祝春山觉得好事多磨,自然也不怕等。

      招标结束前夕,祝春山和市场总监最后一次审查标书,确定无误后正准备封标。夏蝉来公司找他。

      “你怎么来了?”他有点意外,这还是夏蝉第一次来公司找他。

      “你看看公司还有人了吗?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夏蝉说。

      祝春山往外一看,只剩下他们一间办公室还亮着灯,其他人早就下班回家了。他刚才关顾着检查标书,竟完全没留意。他又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一溜未接来电,都是夏蝉打的。他开了静音,没听到。

      “你坐这等一会,我把标书封上就好了。”祝春山说着继续封标。

      “春山。”夏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他,忽然站起来,略显慌张的叫了一声。

      “啊!怎么了?祝春山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不再检查一遍吗?”夏蝉微笑着,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显得比较平和。

      “不用了,已经检查了很多遍了。你怎么比我还紧张。”祝春山此时脑子里只想着标书,并未注意到夏蝉脸色极不自然。

      封完标,他们一起回家。他去拉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你的手怎么那么凉?”他问。

      “外面风很大,很冷。”夏蝉回答。

      走出写字楼,一阵狂风吹过来,祝春山打了个寒颤说:“确实挺冷。”

      标书在招标结束前,被准时投递出去。

      开标日,祝承乾,祝春山和公司几个高管都在现场。中标的确实是众恒,但公布的标底却比祝春山定的标底低十五个百分点。

      低十五个百分点,等于把公司利益全部让渡出去。这么低的标底,就算中了标,也是赔本搭吆喝,根本赚不到钱。

      有人换了他的标书,祝春山用极快的速度,确定了这个事实。其它几个建筑公司的人过来打招呼,眼睛里纷纷闪着看好戏的光:“还是小祝先生有魄力,为了中这个标小祝先生还真是拼了,就是不知道这个标底,启承还有利益吗?小祝先生可真是宁愿自己没赚头,也要饿死我们。”

      祝春山恍若未闻,呆坐在原位,脑子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到底是谁要害他?只略一思考,他便明白了。

      他拨开人群,驱车回到公司。

      他直接去了沈亿安办公室,这次招标就只有沈亿安这一个高管没有去现场。沈亿安是不会当众反对祝承坤,但她会在私下搞小动作。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沈亿安好像已经预料到他会来找她。

      “是你让人换了我的标书?”面对祝春山的质问,沈亿安显的云淡风轻,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是我,你倒还算聪明,这么快就找来了。但你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你的警惕心不弱,一直防着我,所以我让夏蝉换了你的标书。”

      “不知道夏蝉有没有告诉你,我和她是一个村子的,我当年的求学路万般艰难,所以我有钱后,就资助了很多村子里的小孩。夏蝉就是其中一个,如果不是我,她恐怕早已经和村子里那些辍学的女生一样,早早结婚,生几个孩子,一辈子被困在大山里。自然我资助她,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她要为我做事。我便把她送到了你身边”

      沈亿安会害他,祝春山是完全可以料想的到,也可以接受的。毕竟他们一直不和,如果他继承了公司,她的儿子就继承不到。但夏蝉会害他,他是完全想不到也接受不了的,他那么爱她,从来没怀疑过她。

      “你这种满腹阴谋的小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祝春山强撑着说。

      “你不信,尽管回去问夏蝉好了。”沈亿安笑得愈发放肆,简直快要收管不住。

      祝春山离了沈亿安办公室。

      “你在哪?”他给夏蝉发消息。

      “家。”夏蝉很快回过来。

      祝春山驱车回家。

      夏蝉刚插好一束花,正抱着花瓶端详。

      祝春山的母亲是个天真烂漫的人,生前特别喜欢鲜花,祝春山受她影响,也喜欢在家里摆几束鲜花。夏蝉和他确定了关系后,便学会了插花。

      “好看吗?”夏蝉见祝春山回来,便举着花瓶问他,却见他一脸寒色。

      “夏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祝春山阴着脸说。

      所有谎言都会有被揭穿的一天。夏蝉心里一慌,手里的花瓶摔到地上摔的粉碎。祝春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春山,你听我解释,的确是沈亿安要我去应聘你的护工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我没有换你的标书,你相信我。”夏蝉着急忙慌的去拉祝春山的胳膊,却被祝春山一把甩开。

      “如果你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我,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认识沈亿安。”祝春山竭力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他快被气炸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假的,假的,全是假的,照顾是假的,陪伴是假的,爱和承诺都是假的。他们这几年的恋爱算什么呢?只不过是她奉了沈亿安的命呆在他身边,为了在关键时刻捅他一刀。

      这一刀太痛了,毫无防备的被自己最爱的人背叛,他瞬间就失去了信任他人的能力,他现在对一切持怀疑态度。她说标书不是她换的,但他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了。毕竟从她来到他身边,便是一个谎言。

      “沈亿安对我有恩,她要我为她做事。她让我去应聘你的护工,我去了,但她让我换掉你的标书,我没换。我爱你,我不可能做伤害你的事。”夏蝉还在竭尽全力的解释。

      祝春山愤怒地揪住她的衣领,让她面对他,一字一句地说:“你骗了我,你已经伤害到我了。

      夏蝉的眼泪流了下来。是呀!不管她再怎么解释,她都已经伤害到了他。

      “你让我感到恶心。”祝春山丢下这句话,便愤然离去。

      祝春山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穿行。仪表盘显示没油了,便停下来加油,加完油,继续开。

      他开呀开,开呀开,他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停下来,他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忽然觉得这个城市无比陌生。

      他没有地方可以停留。早在父亲再婚的那一刻,父亲的家就不再是他的家。他期待着的她和他的家,也不过是一场他自以为是的幻梦。

      他一直开到十二点,开完两箱油,拐到一条辅路上,觉得眼前的景致十分熟悉,定睛一瞧,前面是景家老宅。他竟然无意识的来到了景家老宅,这是他外婆家。

      舅舅一家在国外,不住在这,外公外婆去世后,这个老宅就空闲了下来,只有两个用久了了的老人住在里面看房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景家老宅了。小时候经常来,那时候他母亲还没有去世,外公外婆也没有去世。这里到现在还保留着他母亲出嫁前的房间。

      祝春山停下车,去敲门。“小山少爷。”老太太看见他,挺惊讶。

      “冯奶奶,我这么晚过来,打扰您了吧。”这个佣人不仅是看着他长大的,还是看着他母亲长大的。祝春山对她十分尊重。

      “没打扰,没打扰,我巴不得你们都多回来看看呢。”老太太张罗着要去沏茶。

      “冯奶奶不用麻烦了,您去休息吧。我就是想我妈了,想在我妈房间休息一晚。”祝春山连忙阻止。

      “那敢情好,咱们景家大宅虽然现在没人住了,但我天天打扫,就预备着你们什么时候能想起老宅,回来住一天。”

      “冯奶奶,您回房间休息吧。”祝春山扶老太太回房间。

      “小山少爷。”临进房间,老太太又叫住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怎么看着你不太高兴。”

      他果然还是瞒不过老人,但他还是硬撑着说:“没有,冯奶奶,我就是累了。”

      把老人送回房间后,他强撑着的那口气就彻底泄了。他去了母亲出嫁前住的房间,房间里有很多他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床上有他母亲生前最爱的法式碎花四件套。

      他蜷缩在母亲年轻时睡的床上,像重新回到母亲的子宫,他感到很安全。他终究还是太高看自己,他以为自己能抗过去,但他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他颓废的躲在母亲房间,不想出门,也不想见太阳。

      他讨厌自己,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被骗的那么惨。现在行业内,都知道启承中了这个标,弃标肯定会让启承的名誉受到很大损失,而且还会面临巨额赔偿。但若是吃了这个亏,以这个标底,接下项目,这么大项目,至少要做一年,公司一年没有利润,现金流肯定会出很大问题。现在公司上上下下,肯定都会觉得他是个草包二代,连这点是都做不好,扶不上墙的祝阿斗。

      祝春山心里难受,提不起劲,便想折腾自己。他缩在母亲房间,不吃不喝整整两天。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祝春山本以为又是冯奶奶来劝他吃饭。结果不是,来的是个风尘仆仆,面相威严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舅舅,你怎么来了?”祝春山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景伯辰冷笑一声:“我再不回来,你被人欺负死了我都不知道。”

      景伯辰看过外甥,马不停蹄地奔到启承。

      启承正在开股东大会,讨论如何应对这次祝春山带来的危机。

      景伯辰气势汹汹地来到启承,他的气势太强了,前台小姑娘不太敢问,但又不得不问。

      “先生,您找谁?”

      “我找祝承坤。”景伯辰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

      “您有预约吗?”前台小姑娘更不敢轻易放他进去。

      景伯辰挑眉冷笑:“我找他还需要预约?”

      听语气是跟董事长很熟,但不是很和善,像是来找事的。前台小姑娘正准备给董事长办公室打电话问问让不让进,景伯辰却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闯了进去。

      小姑娘赶忙放下电话去拦,正好有个认识景伯辰的员工,拉了拉前台的袖子,示意她不要拦。

      “那是景辰集团的董事长,咱可得罪不起。”那个员工说。

      “景辰集团就算再厉害,他们董事长也不能在咱们公司乱闯吧。”前台小姑娘年轻,尤有些愤愤不平。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咱们公司董事长的小舅子,春山助理的亲舅舅。咱们启承能有今天,当初也是受了咱们第一任董事长夫人娘家的提携。沈总监想借题发挥,赶走董事长发妻留下的孩子。景董事长这应该是怕外甥吃亏,过来助阵了。这下有得好闹了。”那员工感叹。
      景伯辰直接去了会议室。祝承坤正在开会,面对突如其来的景伯辰,紧张地站了起来,喊了声“伯辰。”

      景伯辰没有跟他客气,直接开门见山:“这次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春山这次犯的错,太低级了。他为了中标把标底设置的那么低,完全不考虑后面的工作怎么进展。刚才董事会商议决定,先把他放到基层锻炼几年,看看会不会有长进。”祝承坤说。

      “董事会决定?”景伯辰冷笑“这别是沈亿安的主意吧。”

      祝承坤脸上悻悻的。

      “你真的信春山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是不是被人陷害了,你就不查查吗?你记得你当初再婚的时候是怎么跟我承诺的吗?你说你就算再婚了,有了新的孩子,也不会亏待春山。你现在让你的后老婆骑在春山头上拉屎。”景伯辰气的拍桌子。

      “伯辰你可不能乱说,这件事跟亿安可没关系,亿安从这件事发生后,就一直在积极的想办法,减少公司损失。”祝承坤替沈亿安解释。

      “你可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祝承坤的心完全偏向后老婆和小儿子。景伯辰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让自己被当场气死在这里。

      景伯辰从启承回到景家老宅后,并未跟祝春山说祝承坤的话。但祝春山已经从景伯辰的脸色中猜到了七七八八,祝承坤肯定没站在他们这边。祝春山心里也说不清他有没有失望。

      “舅舅,我想跟你去纽约,我不想继续留在这了,这里让我伤心。”祝春山对景伯辰说。

      “好!”景伯辰答应“反正你现在这个样子,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舅舅,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我那么爱的人,竟然能那么骗我。”祝春山觉得自己快忍不住了,他的泪快流下来了。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景伯辰摸了摸他的头:“这怎么能怪你。你年轻磊落,怎么能敌得过沈亿安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你。要怪也是怪沈亿安。这次也是我大意了,这笔帐我一定会替你向她讨回来。”

      景伯辰定好机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祝春山和他一起从北京飞向纽约。

      两个月后,住在纽约舅舅家的祝春山,收到了他在北京珠宝店定的戒指。戒指镶嵌好后,是不能退的,他只能改了地址让人送到纽约。

      人家把戒指送过来后,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无聊地把戒指从丝绒盒子里拿出来把玩。FL级钻石,内外无瑕,在十倍放大镜下都找不到瑕疵,发出的火彩璀璨夺目,自然价值不菲,他为了买下这颗钻石甚至动用了母亲留下来的遗产。

      他心思至纯。他想他爱夏蝉,便该把最好的给她。那时还觉得好事多磨,不怕等,结果转眼物是人非。他拿到了戒指,却不知道该送给谁。

      祝春山的表哥景南竹睡醒了从楼上下来。景南竹一向日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在外面玩到天亮。他下楼时看见祝春山坐在沙发上发呆。

      “小山呀!又在这思考人生呢?”阿姨见他下来,送来一杯咖啡,他翘起二郎腿,端着咖啡喝了一口。

      舅舅家的人都知道他这次过来,是因为被人陷害还受了情伤。因此不管是舅舅,舅妈或是表哥,只要看见他一个人在发呆,就忍不住过来开导他。

      “没有,哥,我在这看戒指呢。”祝春山说。

      “这该不会是给那个骗你的女朋友买的吧。”景南竹看了眼那戒指说。

      祝春山苦笑。他这个表哥虽然爱玩,但实在聪明,一猜就中。

      景南竹喝完咖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咱们出去玩吧,省得你老在这瞎想。”

      “行。我去换个衣服。”正好祝春山也不想在这坐着,要不确实容易胡思乱想。

      换好衣服,祝春山跟景南竹一起去车库开车,景南竹开出来一辆银色布加迪,他记得上个月景南竹开的还是辆蓝色兰博基尼。

      “你又换车了?”祝春山说。

      “有新款谁还开旧款呀!”景南竹潇洒地回答。

      他们去了当地有名的一家酒吧,景南竹熟练的开了个卡座,点了几瓶酒,很快就有一大堆女生凑过来。

      祝春山没什么反应,安静地喝着自己杯子里的酒。女生们见他不太合群,就都不去找他,都围着景南竹。

      景南竹看见他那个借酒浇愁的样子就来气,把手伸到他口袋里,把他的信用卡掏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弟呀!不是哥说你,你看这是什么?我跟你说男人只要有钱,永远都不缺女人,你竟然能为你个女人消沉成这样。这个让咱不开心了,咱换个能让咱开心的就是了。”

      说完,他把祝春山的信用卡塞了回去,对那些围上来的女生说:“过来,都给我敬祝公子。今天晚上谁能把咱祝公子哄高兴了,奖励一只稀有皮的爱马仕。”

      那群女生立即围上来要敬祝春山,祝春山有些招架不住。幸好这时,手机响了,他赶紧借口接电话,溜了出去。

      是夏蝉的电话,他特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的。

      在美国的这两个月中,他确定了一件事,他忘不了夏蝉,既使她骗了他。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干嘛要那么较真,反正夏蝉说标书不是她换的,那他就当成真的不是她换的。也许她刚开始的确是被沈亿安安排到他身边的,但她后来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所以她不肯换他的标书,换掉他标书的另有其人。

      人生在世,干嘛非要把每件事都弄得那么清楚,糊涂一点不是更好吗?糊涂一点,会让人更容易接近幸福。

      祝春山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隔着电话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然后夏蝉说:“春山,讲两句话给我听好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

      “你怎么了?”祝春山问。

      “有点发烧。”夏蝉回答。

      “你之前说你没有换我的标书?是真的吗?”他已经帮她找好了原谅她的理由,那怕是骗,只要她再骗骗她,他都会原谅她。

      “不是,我骗你的,我只是想从你身上再骗点钱,你真是我见过最单纯的人。”夏蝉似乎带着点轻笑。

      愤怒的情绪像蘑菇云一样,在祝春山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祝春山恨的把手机都快捏碎了。她竟然专门打来一个电话过来气他。

      “春山,你忘了我吧!你这么好的人,一定能找到一个特别好,特别爱你的人。我祝你未来佳人在侧,子孙满堂,幸福一生。”

      “借你吉言,我会的。”祝春山咬着牙说:“我这种真诚的人,自然会找到真心爱我的人,佳人在侧,子孙满堂,幸福一生。倒是你这种坏女人,我祝你不得好死。”

      祝春山挂断电话,瘫在车上。他这次彻底死心了,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像个笑话。

      景南竹见祝春山一直不回去,出来找他。在车上找到他。

      “怎么哭了。”景南竹用手背替他抹了抹眼泪“又是那个死女人气你?”

      祝春山满脸泪水,却又很凄凉地笑了,他拉住景南竹的手,借力坐起来说:“哥,你说得对。男人只要有钱,什么时候都不缺女人。这个让我不开心了,我就换一个我让开心的。世界那么大,我总会找到一个让我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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