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很有串供的嫌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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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
早已看开的程锦淡定如初，不是对突然天降的晚自习，而是对跟张炫在一起就会走的背运。
张炫的精气神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瘫坐在椅子上。
“那我何苦挣扎，还不如玩游戏被逮，你说我现在去跟三眼阎王坦白，他能从宽吗？”
“多800字检讨，圆你梦了。”
“啊，晚自习啊，白天限制人身自由还不够，晚上还不肯放过，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你少一点恶心，多留点底线，就不会了。”那套在网吧热爱学习的说辞，三眼阎王不盯他盯谁。
“怎么可以这么说，对学习，我的底线永远在第一象限，当然对同桌的你，我的底线就是第三象限。”
程锦只觉得空调冷的又起鸡皮疙瘩。
被郑阎戬这么一闹，虽然安全了，但两人也失去了玩游戏的心情，尤其顾瑭被晚自习几乎压弯了腰，而且现在上去，估计会被另外三位喷的很惨。
张炫起身要走，回头发现程锦正静静地看着电脑屏幕，不学无术的论坛还开着，刚刚那题已经在倒计时。
“别看了，里边就一群疯子，刷题的不是我卷死你就是你卷死我，出题的是越出越变态，最变态的那个卷王之王还玩失踪了，留下的题目至今还影响整个论坛。”
“就这题，看着就像是他的风格，起码四级酸辣难度，根据难度值和影响力，至少能创造80积分，更别提五六七八九十级的，就算他躺平一年不做任务，排名也不会退的太快。”
程锦抽回视线：“你进去过？”
“我当然是……听我朋友说的。”张炫差点被自己的拐弯咬到舌头。
凭对方输入网址的熟练程度，对内部人员的状态评估，以及对题风的了解，还有积分制度，不像是听说，一般人应该会对那个自恋狂更感兴趣。
那人出题也不见得多正经，陷阱多的跟蜂窝一样。
“走了走了。”
张炫叉掉网页，拿出手机，上边未接电话和未读微信不少，全是希特嘉发来的。
【炫哥，接电话！】
【接电话！】
【三眼阎王来了！】
【快逃！】
【快啊！】
【啊，没救了……】
张炫轻笑出声，看来真的很急，都叫他炫哥了，他可不想要这逗比小弟。
“啧，这都什么破运气，第一次进这里就被逮，第一局都还没结束，郑三眼阎王是安插了一只眼在这里吗？”
“晚自习刚开始不久，一般不会查校外，除非……”
“我就说我的运气是被天使吻过的，怎么可能这么背。”张炫立刻甩锅，“除非什么啊？”
程锦直接忽略前一句，回答后一句：“有人举报。”
“我跟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定不是我！”张炫拒绝做罪魁祸首。
程锦：“……”
但凡是个正常人，听到都是要揪出哪个举报的，而不是先撇清关系，这跟贼喊捉贼也没区别了。
短短几天这货得罪的人，上至老师下至同学，不仅有校内，还包括校外，这次八成以上就是他，就算被人套头揍了也不意外。
两人走出网吧，天色早已黑透，只有万家灯光璀璨。
“同桌，我回了，明儿见。”张炫一手插兜，一手朝人挥了挥，转身走向公交站。
程锦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路灯将对方的影子拉的瘦长瘦长，又被路边枝干的影子切割的支离破碎，仿佛这个影子的主人原本就是破碎的一样。
张炫迈上公交车，上边人影稀疏，很是空旷，他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视线投向窗外，手指在兜里无意识轻敲着手机。
公交车启动的时候，他的旁边坐下一人，他不自觉蹙了蹙眉，这么多的位置，专挑他这个帅哥旁边是吧，虽然对方很有眼光，但他今天没有心情。
张炫转过头，那凹的精致凸的锋利的侧脸落入眼中，挺翘的睫毛像是沾上点点星光，有点梦幻，估计很让女孩子嫉妒。
“同桌？”张炫非常意外，以至于非常热情，“巧啊，顺路？”
程锦冷淡依旧：“你信？”
“不太信，但我对其他的理由更不信。”
程锦直视前方：“去我姑姑那里拿点东西。”
“姑姑啊……”张炫的嘴角带着笑意，但嗓音透着一丝冰冷的讥讽，程锦听得出来，不是讥讽他的。
程锦没有表达什么，问道：“你住哪里？”
“就一宾馆。”张炫含糊道。
“佳遇？”
“我去，你真在我身上装GPS了？”张炫一声惊呼，惹得前边的乘客纷纷回头，见是两个帅气的高中生，又转了回去。
这路公交车虽然去的宾馆不止一个，但结合那天时间，看来那个被小混混勒索的高中生就是这位了。
周日他去过事发地点，因为地址比较偏僻所以地上的血迹还没被清理，结合这位的伤势，看来对方伤得更严重。
盛梓涛被退学了，对方又知道张炫的住处，那附近暂时不太安全。
“学校晚自习，从6点半到9点半。”
“3个小时！这是人过的吗？”张炫双手交叠，闭上双眼，“还是就这样死去吧。”
“明晚你就不是人了。”
张炫压着胸口，仿佛程锦在伤口上撒了盐，痛得刻骨铭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
“寝室我不可能给你，但……你可以搬进来。”
张炫顿时忘了做鬼的诅咒，指指对方又指指自己：“你的意思是……我俩同居？”
这话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的确是这个意思。
程锦点头。
张炫有些错愕，没想到同桌人还挺好的，换做是他，绝对不会让人住进来。
如果跟同桌同寝室的话，对方趴着睡觉的时候好像不会打呼不会磨牙，身上也没有异味，反而是清清爽爽的，不是不能接受。
“锦哥……”
“但我有条件。”
张炫满腔的感激被泼了一盆冷水，但他从不失态。
“您说。”
“互不干扰，别来烦我。”自己做出了很大的退让，那么对方应当必须遵守这个从本质上并不侵害双方利益的条件。
“好的锦哥，都听你的。”张炫眼光灼灼，态度诚恳，却让程锦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一丝后悔做出了这个冲动的决定。
两人同一站下车，次日一早，又同一站上车，只是程锦的手里多了一份早餐，张炫的手里拖着一个行李箱，就是这么迫不及待。
看到笑容灿烂挥手热情的人，程锦的后悔又多生出了一丝，跟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人谈条件，那就是对牛讲题。
两人依次上了公交车，车上的人比昨晚多，但后排的位置还有空余，两人坐了同样的位置，只是内外换了一下，张炫将行李箱放在过道。
“锦哥，早餐有多吗？我光顾着收拾，还来不及买。”
程锦不知道对方是凭借多厚的脸皮问的这么理所当然，还是什么让对方有了能问出这话的错觉？
“没有多吗？”张炫低头，仿佛隔着肚皮都能看到缩小的消化器官，“哎，我可怜的小胃胃～”
程锦的脸色有一刹那的姹紫嫣红，好在对方没有看到，不然就会发现什么而借题发挥然后没完没了。
然而刚刚这么想，低头的某人忽然抬头，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笑意，程锦后背一僵。
“小锦锦～”
程锦的太阳穴又不太平了，酝酿着台风海啸。
“闭嘴！”
“我可怜的……”
程锦挫败：“鸡蛋饼。”
“谢谢锦哥～”
“有葱。”
张炫欲言又止，提气泄气，眼神幽怨，仿佛在控诉明知道他不吃葱蒜姜韭，竟然还往里边放，最后只能干瞪眼。
程锦偏过头望向公交车窗外，不接受不在责任范围内的指责。
恋北中学站下车的有五六人，基本都是背着书包的学生，拖着行李箱的就一个。
两人先去了男生宿舍楼，距离早读开始只有两分钟左右，路上基本没人，只有食堂方向有一两个身影带着早餐跑成一道残影。
张炫在宿管阿姨殷切的眼神中登记了入住信息并拿了寝室钥匙，这殷切的眼神里，一半是因为他长得帅，另外一半估计是终于腾地了。
“哎同学，你在我这里寄放的枕芯和三件套别忘了拿走啊，阿姨都给你晒好了。”
这些都是之前买好准备住宿用的，但因为条件有限暂时寄存了。
“好的阿姨，但我一时拿不走，再来一趟。”人到用时方恨少，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小弟。
“上上下下多麻烦，你们两个不是住一间的吗？让室友帮忙拿下啊？”
宿管阿姨对校霸校草不了解，但对每个寝室了若指掌，尤其对只住了一人，人长得帅气，卫生还搞得干净的520寝室，就是不知道之前住得好好的两人为什么突然搬去其他寝室。
让校霸拿？张炫暂时不想作死，免得还没进门就被扫出去了。
“哎，可惜我不是女生，撒不了娇卖不了萌装不了弱，无法打动直男心肠的室友。”
在宿管阿姨亲切的注视中，程锦收回迈上楼梯的右脚，走回，二话不说提起某人的床上用品先行走人。
“锦哥，其实真不用，就多一趟的问题，怎么敢劳烦你呢。”张炫假客气了一下。
程锦当没听见。
张炫拖着行李箱乐颠颠地跟在身后，宿舍没有电梯，全靠11路升降。
提着行李箱走了两层，张炫有些气喘吁吁，他也不知道自己塞了什么，死沉死沉的，看着前方转个弯就要没影的人，他难得生出一丝恻隐之心。
“锦哥，千万不要勉强，我知道凡事勉强不来。”
程锦俯视着下边的人：“扔这里？”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歇歇再走。”
程锦没再理人，加快了脚步，先回了寝室。
张炫提着沉重的行李箱累死累活地抵达五楼，半身不遂地进了已经打开的寝室。
520，一听就不校霸。
同桌睡的是靠近门口这边的一张下铺，抬手就能关灯。
看着干净整洁的床铺摆放整齐的书桌，顾瑭非常满意，为了契合同桌的入住条件，他诚恳问道：“锦哥，我睡哪儿？”
“里边两张，上下随便。”
闻言，张炫非常果断地选择了下铺，已经爬到五楼，再也没有力气多爬一层。
参观了寝室，很多东西都还没买，时间有点赶，张炫也来不及收拾，转头正想喊同桌可以去教室了，便看到同桌正打开鸡蛋饼的袋子，里边散发着一阵食物的香味，他的胃就开始抗议了。
“锦哥，我觉得我能克服一下葱的问题。”昨晚虽然吃的很饱，但饿的也快，又忙着收拾退房，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
“凡事勉强不来。”
这话感觉有那么一点耳熟。
“我不勉强，扔这里就行。”张炫摊开双手。
程锦用透明袋和油纸包将鸡蛋饼对半撕了，将油纸包递给对方。
“克服不了也得吃完。”
张炫捧着油纸包，里边还有一丝温热，鸡蛋饼色泽鲜艳，卖相无可挑剔，里边还有火腿粒、小虾米，当然包裹着四大克星之一的葱。
张炫做了一秒的思想工作，咬了一小口，跟平常吃的鸡蛋饼口感略微有些不同，里边软软的，感觉能入口即化，跟双皮奶似的，吃不出葱的味道。
“这味道绝啊，不是面粉做的？”
“里边主要是豆腐，面粉放的少。”
“那我这是……吃你豆腐？”
程锦冷漠地扫了一眼，吃都堵不上这张嘴，张炫自觉闭嘴。
但闭嘴不到一秒，哔哔机就又开机了：“锦哥，跟你混，真的是吃香的喝甜的。”
两人吃完鸡蛋饼便去教室了，早读刚刚结束，大家由后往前正在传什么，想了想，就是基本信息登记表了。
马小灿收的差不多了，走到了最后排。
“程、程哥，炫哥，你们的表格呢？”
“班长，你叫程程不合适吧？”张炫指出。
“程哥！”马小灿觉得自己不能再结巴了。
程锦无语地从书包里拿出表格，递给班长，张炫从桌肚里扯出，写上自己的名字，其他地方全部斜杠，然后上交。
“炫哥，你和校霸后来怎么样了？”等班长刚走，希特嘉转头迫不及待问道。
“校什么霸，以后叫程哥。”张炫又纠正。
程锦淡淡瞥了同桌一眼，也不知道对方又抽什么疯。
“哦，程哥。”希特嘉改口的也快，反正有炫哥在，校霸好像也不是很可怕。
“三眼阎王不仅将我俩下了油锅，还在生死簿上圈了我俩的名字。”
希特嘉：哈？
苏健鹏：这是已经下十八层了？
马壕锐：玩个游戏不至于吧？
周围听到的人默默将手机收了起来，十八层不管哪层都不太好过，风口浪尖的，能忍则忍。
课间操很快到来，比起以往任何一次，这次每班的人数到的非常完整，没漏一个。
继划水动作后，主席台上已经站着九个少年，基本都是蔫头耷脑，羞于见那么多人， 只有两个特别的，一个身姿板正，面无表情，一个身形松懒，喜笑颜开。
底下一阵议论纷纷，女生交头接耳捂嘴偷笑。
“安静，下边开始检讨大会。”
郑阎戬让昨晚被逮住上网吧的几个先检讨，玩游戏时撕心裂肺的热血少年，检讨时化生成大家闺秀，轻声细语，尤其是初一的，不像初二初三老油条了，好不容易磕磕碰碰念完检讨保证下次不会再犯错误，但仍旧被留在台上让人瞻仰风采，只能个个垂头躲避视线。
接下来轮到程锦和张炫，不等郑阎戬点名，张炫已经上前一步接过话筒，仿佛优秀学生发言一般。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我、是来自初三二班的张炫，至于哪两个字，相信很多同学都已经知道了。”
底下顿时爆发一阵哄笑，跟严肃的场面大相径庭。
“至于为什么和我同桌站在这里发言，相信全校老师和同学也都已经知道了。”
底下又是一阵欢呼，吹口哨的吹口哨，哈哈笑的哈哈笑，比开演唱会还热闹。
郑阎戬(郑豆)死死地盯着嬉皮笑脸的少年，充满煞气的脸仿佛在昭示着，对方再说一个跟检讨无关的字，就会被下油锅再炸一炸。
“在这风和日丽的上午，很荣幸能和大家分享昨日未能参加升旗仪式的原因。”
闻言，程锦眼皮一跳。
“就在昨天的这个时间，因和同桌交流感情，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安慰我同桌受伤的心灵。毕竟遭受无妄之灾，被质疑、被诽谤、被诋毁，作为一名普通初中生很难像个圣人一样，听之、任之、由之。为此未能出席升旗仪式，我深感惭愧，但不能否认的是，我们有在教室面朝国旗，吟唱国歌。”
底下好大一批人正代入被误解而难受的时候，突然被神奇的最后一句给整的憋笑。
“昨天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我们暂时没有找到多维空间可以穿越时空回去改变，所以今日出操就是我们最大的修正成果。为了表达我们反思的坚强决心，展现同桌之间的深厚情谊，感激学校老师的明察秋毫，我特意准备了2400字，连带同桌那份一起，跟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详细地展开讲讲。”
网吧七人组一片哗然，原来刚刚的不计入字数吗？太暴殄天物了！他们为了凑800字凑 1600字经历了怎样的呕心沥血，谁能懂？
张炫洋洋洒洒，慷慨陈词，谈学校曾经辉煌，谈学校未来发展，谈个人前途梦想，旁边有老师时不时留意时间，最终忍无可忍还是向郑阎戬晃了晃手表，表示时间不够了。
郑阎戬的眼神仿佛能将那个态度良好，但浑身散发着懒散玩笑姿态的人盯出一个窟窿来。
“停停停，今天就到这里，你要还想发挥，明天可以继续。”
“很遗憾不能跟大家继续分享心得体会，非常感谢老师给我这个宝贵的机会，等我哪天还想发表感言的时候，会跟老师申请的。”
底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从未见过有人这么喜欢检讨的舞台，还能将检讨大会开成个人朗读会。
一行人挨个下去，前几个逃之夭夭，后两个淡定从容。
“锦哥，我表现的还可以吧？”张炫凑到程锦身边邀功。
程锦在对方扯上同桌的时候，怨念不比三眼阎王浅，他没有死神盯人的能耐，但有将人赶下去的冲动。
“没有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是我不对，剥夺了你发言的机会让我惭愧，但我觉得……检讨不适合你。”
一个会交作业、会穿校服，不旷课、不逃考，不惹事、不生事的校霸，应该不怎么想上台检讨，遇事哪怕背锅，最初的选择依然是息事宁人的人，应该很想低调地得过且过。
到现在都能忍住不对他动手，甚至还能弯腰背他去医务室，更甚至提出入住邀请的校霸，嗯，好听的声音不应该跟检讨内容沾上半分关系。
程锦身形一滞，从小到大，但凡上台都是跟检讨无关，从来没有一次是因为处分。
盛梓涛那次，其实并不想闹大。
然而闹大了，也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不会知道，没人再无条件相信他，没人再过问他当时的感受。
上课铃声恰好响起，因为在主席台下，铃声格外的响亮，仿佛伴随着前面一句能穿透皮肤钻入心底。
“锦哥，别生气啦～”程锦瞅着霜花似的人，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会真的想展示检讨功底，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先道歉准没错，“我请客，当赔罪！”
“没有……”
“炫哥，牛逼啊，你这是开创了北中检讨的新时代。”操场队伍刚散，二班一行人风风火火直奔而来，立刻将两人围作一团，希特嘉当先一顿彩虹屁输出。
“三眼阎王那张脸，黑得能掐出墨汁来了。”程羡娜双手比了两个大拇指，敬佩之情滔滔不绝。
“炫哥，好文采！”徐金鱼一脸羡慕，那都是几篇作文了，是她绞尽一江春水也不能办到的。
苏健鹏、马壕锐、苏杠铃等人纷纷点头，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
“程哥、炫哥，这节课后江姐有请。”马小灿钻入包围圈对两人道，终结了一众不要钱的夸赞。
程锦和张炫心里清楚是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会跟对方一起。
课后，两人走到教师办公室，江望看着两张个人信息登记表，陷入一片沉思。
“你们……”
“你们两个行啊，不但月考成绩力争下游，还在走廊玩球差点伤到同学，连带扣了班级纪律分！”
江望还没开口，隔着两个工作位的老师已经开始输出，那气沉丹田发音全靠内力的重锤声音，非常像他们的化学任课老师，也是四班班主任赵东，余光一扫，的确是长得着急了一点的人。
这位赵哥很有郑阎戬(郑豆)的风范，就是穿透力还弱了几分，但人家胜在字字千斤，压得你翻不出五指山。
“第二次扣班级纪律分，每人校规罚抄十遍，理综试卷两张，明早早读前给我。”
两个双手背后垂着脑袋的男生发出叠加在一起的惨叫。
“那就每人校规罚抄二十……”
“赵哥，我们马上抄！”两个男生领着理综试卷落荒而逃。
江望跟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老师知道你们事出有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纪律问题。”
“好的老师。”张炫态度端正，比起抄写校规和试卷，态度算什么。
程锦默然。
“这次找你们过来呢，主要还是因为家访的事情。”江望温声细语，“个人信息登记表上，你们两位父母一栏都没填，地址也没有，你们爸爸的名字和联系方式都不……”
江望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程锦：“忘了。”
张炫：“不知道。”
江望觉得少年到了青春叛逆期，对严厉的父亲可能有些情绪，只能再接再厉：“那妈妈呢？”
程锦：“不知道。”
张炫：“忘了。”
两人相视一眼。
感觉像是串通了口径，但江望没有证据：“那地址呢？”
程锦：“没有。”
张炫：“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真的很有串供的嫌疑。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很有串供的嫌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