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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云岫 ...

  •   宋殊玉无动于衷,甚至还挣扎了几下。

      别说他一个字都不信,对他说过这话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起开……”

      夏成临置若罔闻,一只手压制着宋殊玉,一只手拎着那瓶酒。

      他刚刚灌宋殊玉的时候洒出来不少,此时白皙的下巴、脖颈上沾着亮晶晶的酒液。枕头湿了一片,宋殊玉不适地动了动。

      夏成临把人压紧,仰头自己喝了几口酒。

      宋殊玉被他压在身下,抬眼便是滚动的喉结……

      因为一番折腾出了汗,配上那骨相凌厉的下颌线,目之所及,全是极致的性感。

      宋殊玉不可避免地被诱惑住,盯着那喉结发愣。

      夏成临此时居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自顾自灌了几口酒,低头用滚烫的视线看他一眼,然后仰头含了一口酒,把酒瓶放到床头柜上,空出来的那只手掐住宋殊玉的下巴,温热的唇覆上来,唇齿被强行撬开,微温的酒液渡进来。

      宋殊玉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沉浸在唇齿交缠之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宋殊玉很清楚,他和这个人契合得有些过分。

      一口酒一人尝了一点,剩下的全部喂给了枕头,夏成临却还要问,“我们把这瓶酒喝完好不好?”

      宋殊玉犹豫了一下,夏成临下一口已经喂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纠结,就重新被欲望席卷,失去理智。

      夏成临闭着眼睛,专心地吻着他,刚开始进门的时候还看得出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此时已经无师自通地十分熟练。

      宋殊玉盯着他浓密的睫毛,在那人含住他下唇轻咬时忍不住腰身微挺,仰头轻哼了声。传到那人的耳朵里,声音又轻又娇,于是只换来了更粗暴的对待。

      宋殊玉渐渐被撩起火,一边是醉酒,全身酸软,困倦不堪,一边是欲望,层层深入,抵死缠绵。

      他感觉自己像条被翻来覆去煎的咸鱼,拼命反抗,却只能任凭摆弄。

      其实他明知道,他们早该停下的。

      有些事情,即使明白是错的,可身处其中,却着了魔般无法叫停。

      ……

      于是宋殊玉第二天成功地后悔了……

      他躺在大床上,清醒过来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时气得胸口都疼了。

      “嘶--”

      他猛地翻身坐起来,却因为腰间不可描述的剧痛倒抽了一口冷气。

      床上一片狼藉,房间空荡荡地,只有他一个人。

      “艹了!”

      宋殊玉狠狠骂了句,肠子都快悔断了。

      他小心地坐在床边,床头柜上放了一套新衣服。宋殊玉皱了皱眉,还是拿过来。

      “咔哒”一声,门开了,宋殊玉手里捏着衬衫,裸着上身回头,夏成临端了一碗热粥,神色自然地走进来,将热粥放在床头柜上,转过大床来到宋殊玉这边。

      宋殊玉全程一脸警惕地打量他,夏成临微微俯身,准备接过他的衬衣给他穿上。

      “滚--”

      宋殊玉手往后撤,衬衣藏到身后,没让他碰。

      夏成临宠溺地轻笑一声,手往他腰上揽,却一把被宋殊玉拍开。

      “怎么啦?”

      “你他妈说怎么了?”

      宋殊玉一脸凶相,夏成临有些疑惑地皱起眉。

      看着对方一脸无辜的样子,宋殊玉气急,拳头都握紧了。

      夏成临观察了下宋殊玉的神色,看着美人眉梢眼角都是怒气,被里头的风情诱惑,不由自主地伸手,手指即将触上宋殊玉的眼角。

      宋殊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彻底忍不住了,后退一步,在夏成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拳打在他脸上。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宋殊玉虽然憋屈,但打完这一拳,在他这儿,事情就算揭过了。

      夏成临看他要走,急忙抓住他的胳膊。

      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见他就发了疯地喜欢他,一定要他。

      他觉得自己和宋殊玉既然已经睡过了,宋殊玉后面也没抗拒他,那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于是十分不解地问道:“你去哪儿?”

      宋殊玉被问笑了,他破天荒被人睡了,他想着自己也算是酒后乱.性,就不跟对方计较了,没想到这人还敢拦他。

      他用力挣开了夏成临的手。

      “我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宋殊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了几分小兽般的凶意,勾得夏成临心口软的一塌糊涂。

      他才跟这人亲近过,这会儿自然是怎么都看不够。

      宋殊玉对上那眼神,皱了皱眉。

      他心头闪念,自己可能、或许惹了个麻烦。

      这想法转瞬即逝,下一秒就被他抛之脑后,他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夏成临见他要走,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拧着眉道:“你要走?”

      宋殊玉几乎要被他逗笑了,他开始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人,“我不走,留在这儿干嘛?”

      “你……”夏成临说不出话来,但他明显感觉事情的走向有些不对。

      他好像喜欢上了一个风流浪子。

      眼前这人对自己很抗拒,但抗拒的又似乎并不是他们做的事。

      从宋殊玉的态度里读出这一点,夏成临心下微沉。

      昨天晚上他太冲动了,从进了别墅大门,见到宋殊玉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就开始不正常了,他就像中了邪一样,平时的冷静自持,谨慎从容全部不见了。

      脑海里完全被一个念头支配着,他想要这个人,前所未有地想要这个人,而且必须是他,如果没出手,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看到小男孩的那一刻,他就该明白了这是怎样一个人。

      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很常见,为人风流,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换,这些事他看惯了。

      他知道宋殊玉很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可他忍不住。

      他没办法接受自己什么都不做任他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也接受不了他们发生之后宋殊玉一脸无所谓地走掉。

      夏成临想,他或许,是想独占一个人。

      ……

      “让开!”宋殊玉眉目间躁郁之色愈发明显,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要说昨晚他喝醉后完全没意识,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可是……

      好吧,他就是心里有些别扭。

      但是也很正常,无论哪个1,突然有一天被人压了,都会愤怒不忿的吧。

      夏成临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宋殊玉摔门出去。

      此时早已经日上三竿,昨晚的热闹狂欢散去,此时别墅里空空荡荡,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宋殊玉套上外套,刚下楼梯就看到坐在楼下沙发上的许令仪。

      她穿着黑色真丝薄衫,脚下只踩着简单的拖鞋,独自坐在那里。

      “怎么一个人?”

      宋殊玉走下去,轻声问道。

      许令仪抬头,视线不由自主往他脖颈上落。

      宋殊玉换了衣服,自己的外套搭在手臂上。他昨天来的时候穿的是衬衫长裤,外面套一件灰色薄风衣,此时风衣搭在臂弯,一身衣服都是宽松闲适的运动装。

      “要走了?”许令仪脸色僵硬,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嗯,”宋殊玉点点头,随即又状似不经意地问:“学弟昨晚回去的?”

      许令仪却摇头道:“还没,玩得太晚了,我就让他上楼睡了。”

      宋殊玉下意识往楼上看了眼,眉头皱起。

      此时楼梯上正好拐下来一个人影,正是刚刚收拾妥当的小学弟邢深。

      少年揉着眼睛,似乎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了,此时眼睛微肿,困倦地睁不开。

      他看到宋殊玉在楼下,急忙几步跑下来,站到他面前,神情有些窘迫。

      “学长,是不是让你久等了?我……下次你可以直接叫我!”

      宋殊玉盯着他红红的眼睛看了几秒,“没事,走吧,我送你回去。”

      许令仪送他俩出去,站在门口台阶上目送他们。

      小少年跟在身姿卓越,面容俊秀的青年身边,小心翼翼地跟着,试探着跟他说话。

      青年脸上看不出不耐烦的神色,但一直微微拧着眉,心情不大好的样子。

      她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种苍凉感,远方道路上川流不息,桥下江面宽阔,映出灰蒙蒙的天际,云岫连绵,如同迷雾般看不清,也抓不住。

      -

      宋殊玉将邢深送到小区楼下。

      “到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殊玉哥哥,你不上去吗?我不累,你陪我玩会儿游戏吧,我新买了一套设备。”

      “不了,我还要去一趟公司。”

      邢深脸色失望,神情瞬间委屈起来,“殊玉哥哥,我……”

      他欲言又止,最后在宋殊玉渐渐不耐的神色中,开口问道:“我还能找你玩吗?”

      “当然了。”宋殊玉神情淡漠,但没有拒绝他。

      邢深立刻扬起一个笑脸,“前几天见了一个导演,我准备去拍戏呢,殊玉哥哥要来探班吗?”

      “刚回国要熟悉公司业务,最近可能没什么时间。”

      “没关系,”邢深长了一张娃娃脸,永远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他最知道宋殊玉喜欢他哪一面,十分懂事道:“那殊玉哥哥有空要出去玩的时候记得喊我啊,我在国内都没几个朋友,每天好无聊的。”

      “好,知道了。”

      “那哥哥再见!路上开车小心。”

      邢深笑着朝他摆摆手,目送宋殊玉开车远去,才恢复面无表情,插兜转身上楼。

      宋殊玉这个人非常矛盾,他浪荡无情,经常随意践踏别人的真心还不屑一顾。

      同时他在相处中,又会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温柔又体贴,让人不由自主地离不开他,为他献出真心。

      当他想要抛弃一个人的时候,短时间内决不能纠缠他,只会让他烦躁进而厌恶自己。

      邢深想,他要像个耐心的猎手一般,在思念与痛楚中静静蛰伏,等待着对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他在宋殊玉身边时间不短了,见识过很多在他想要分开时苦苦挽留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无情拒绝。

      而宋殊玉跟对方断联后,即便有时无聊想起对方,兴起联系对方的念头,也会因为不知晓对方的近况和态度而选择放弃。

      他要做那个,宋殊玉想要转头时,就会第一时间想到的人。

      “叮铃铃……”

      邢深推门进屋,刚坐下没几分钟,旁边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是许令仪的电话。

      他垂眸看了眼,眼底露出几分冷笑。

      显然,跟他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在少数。

      “喂?”

      “你到家了?”

      “嗯。”

      “殊玉哥哥呢?”

      “哥哥回公司了。”邢深弯腰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已经开始不耐:“学姐,你与其来这里试探我,不如好好打探一下昨天那个人,他是你朋友?”

      “不熟,世交家的儿子。”

      邢深杯子递到嘴边,脑海中电光石火般掠过一个念头,他皱眉道:“夏苏任的孙子?”

      “对啊,怎么?”许令仪嗤笑一声,“你怕了?”

      邢深笑了一下,不在意道:“他也算我们的对手了吗?”

      许令仪站在窗边,看着带着口罩上了保姆车的夏成临。

      “那可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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