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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启程,何为天元 ...

  •   仇恨啊!它就是如此造就一个名垂青史的伟人!
      ——守月读萧棠枫日记有感

      在录取结果(当然只针对那些平民)出来之后,大部分学生都会先参观一遍学校,然后回家过暑假。008宿舍的四个人也不例外,虽然他们各有各的本事,在这个过程中也只是把等录取结果省略了而已。这个暑假,苏剑阑大约是这个宿舍里的学生中过的最痛苦的一个。父母和舅舅对他并没有严格的要求。他的痛苦来自于自己对楚仪鑫发表了一些武器无用论,而他本以为楚仪鑫是一个只会炫耀自己靠钱买的东西的大少爷才会这样说的。至于现在,他半夜醒来都想抽自己一个巴掌。他父亲听说长枪碎了,二话不说就给他定制了一把新的。这令他更愧疚了。他尝试用给他寄锻造材料的方式道歉,这些东西被礼貌的退回了,回信字缝里透着字:不要带坏我的儿子,他是未来的公爵,怎么能做这些活?
      第二痛苦的,自然是萧紫冰。不同于苏剑阑的烦恼是自己在暴打过去的自己,她的烦恼是自己完全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一开学就会露馅。体能训练肯定是来不及了,她现在在恶补射击,指挥和格斗,以及对异能的控制。杨瑜辰万幸愿意辅导她——自从她显示出努力补习的意愿和行动后,杨瑜辰终于会主动和她说话。她的态度没有比起从前被当作Omega养的时候改变,对他依然一样,没有故意巴结。于是杨瑜辰的态度也变好了不少。她问及原因时,他说淤泥之中他终于看见了莲花。她以为淤泥指的是贵族新生,莲花是她,因为受到表扬而窃喜。实际上她只猜对了一半,他的意思是,萧家人终于有了一个对他从一而终的人,此处这个词语的意思是态度不随身份的改变而改变。而这是他极少数的真心话。萧紫明,在她补习的时候,他在写一个计划,二十多页纸,主要内容是上军校之后如何追到天元。在他写计划的这段时间中,对于其他Omega,他也来之不拒。萧紫冰不是很理解他的逻辑,杨瑜辰理解。他的行为就像是一个略有资产的嫖客,惦记着花魁的美貌,于是做出一些自以为能吸引美人目光的事。杨瑜辰不了解天元,与她只有萧紫明录取之礼的一面之缘,他可以确定的是,萧紫明在做白日梦。
      008宿舍的四个人都是特种作战学院的。萧紫冰是因为萧家和沉英比较亲近,所以被丢了进去,反正她对每一个学院的东西都一窍不通,杨瑜辰同理。只有苏剑阑是自己报的,他认为这是他实现梦想不可或缺的一步。楚仪鑫的经历是最悲惨的,他本来报的是科技后勤学院,被他母亲偷偷改了,因为科技后勤那边升职不快,楚家在那里也没有人脉,另外,贵族们对不上战场的科学家和工人,在内心中有一种不直白的歧视。当代楚家的家主,不希望下一任继承人竟然有一个低贱的职业。实际上分宿舍对于贵族生来说,排序的权重是这样,身份,学院,测试成绩(当然是真实成绩,不是写在成绩册上那个)所以他们才正好是008的一组。
      开学日,人群依然熙熙攘攘。贵族们照样有特殊通道。每个学院都有几个学生,要么拉着横幅,要么举着牌子,通知新生来集合。萧紫冰看见几个人在从外部攀爬教学楼,爬到了楼顶。他们合力扛着一大捆旗子。沉英站在楼顶上,指挥着他们把旗子放下来。这面大旗有楼那么长,宽度在五米左右,颜色是大红色,可谓是全场最显眼的东西。上面的字很丑,但还能认出来。“特种作战学院新生在这栋楼的体育馆集合,同一个宿舍的在一起。”。很好,现在大概不会有迷路的特种作战学院新生了。这个字明显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一块大红布上手写出来的。用的是白色油漆。在“院”这个字上,视力好的人还可以看见一个黑色脚印。看出来负责做这面旗子的人已经在很努力的用白色油漆遮掩这个脚印了。很可惜他的努力只有凸显脚印的作用。她在人群里看到了苏剑阑,又是和杨瑜辰一起来的。只是楚仪鑫不知道在哪里。苏剑阑也看见了她,在向她招手。他对于军校的路明显比余下两人更熟,说了一句跟我来,三人就通过翻墙,爬窗等手段,避免了拥挤踩踏等等,抄了一条近路。一些翻墙的动作是两人一起把萧紫冰拖上去的,但凡再粗暴一点,她就要荣幸的第一天挂彩了。
      沉英在体育馆中间的一个高台上站着。馆顶垂着帝国的国旗。在萧紫冰到体育馆的时候,天元刚刚从这个高台上下来。她看到她没穿校服,还是一身黑袍。裸露出来的一点肌肤总算有了血色。苏剑阑一直在自诩为军队和军校的老熟人为他们介绍这两样东西。萧紫冰也学到了很多。她问他,天元到底是什么爵位或是军衔。她姓什么?她除了异能,最擅长什么?苏剑阑没有说话。从天元横穿过体育馆开始,他就一直看着她。天元没有回头。她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依然头都不回。她的脚步很轻,像飘落的余烬洒在春天初融的雪地上。
      三年前,苏剑阑十五岁。他自凭一身好枪术,艺高人胆大,偷了一套自己舅舅亲兵的军服,混进了军队的一个护送行伍里。他们护送的是一艘飞船,规模有数万人之巨,拱卫着一艘有着异能痕迹的中型飞船。按理说这么多人护送一艘中型飞船已经够奇怪了,一个理性的人处于他的处境下应该马上跑路。他听着长官们的交谈,听着他们对于船中之物的代称,也没搞明白里面贵重的到底是设备还是人。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之前有个近成功的实验品7832号被虫族抢了,所以现在这7831就要运输的非常谨慎。很快,飞船到了首都。首相,科学部部长都在等候这艘飞船,他明白自己摊上大事了,在准备跑的时候(他混进军队是要去杀虫族的,而不是做仪仗队的)他被认了出来,然后被遣返回家。
      在一个月之后,他的舅舅来看他了。他感觉到他对他的态度转变了。前线战事稍缓,他从高级官员们的闲聊里听到了什么‘新武器实施了’一类的话。比他大六七岁的贵族子弟们,抱怨着功劳全都被毁了。苏剑阑注意到苏符业,他的舅舅,当代元帅,竟然带着一个和他外貌看起来基本同龄的女孩。现在他知道这个人是天元。但那时候他不认识,又感觉不熟,于是断定她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苏符业表情很严肃的对他说,这个人叫天元,和她不要多接触,你混进军队的护送队伍已经触及了帝国的红线。不要想她,不要爱她,不要恨她。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不知道为什么她出现在一些普通人和贵族不该出现的地方。她是行走的机密,被希望没有思考的能力。而现在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要让她知道并且坚信,帝国是正义的。她要为帝国付出一切。在这次开学典礼之前,他最后一次听到她的讯息,是他的一个朋友说,一群人全副武装,押着她去精神力研究室。她双眼紧闭,异能比任何一个人都强大。
      他要保守秘密。过了一会儿他瞎编出一个故事,说天元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女,天生体弱什么的。楚仪鑫看到他们三个人在一起,也一起集合。虽是军校的体育馆,贵族那边却泾渭分明。一些人吵闹的像一个菜市场,另一些人,可以在他们身上看到一些军人风度,列队的很整齐。平民和贵族的分隔更大,贵族们对于平民露出鄙视的神气,平民心里虽然和他们是相同的想法,但不敢对贵族露出鄙视的神情。沉英在用一个保温杯喝茶。此次录取新生,归她管的有两百零四人。体育馆里不是很好统计人数,因为有不明白情况的学生家属跟进来了。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正在一个个查录取通知书,把没有的请出去。这件事比起原定时间,再拖个十几分钟是肯定的,就当给迟到的学生一点面子。萧紫冰注意到楚仪鑫那把剑的剑穗还系在腰带上,武器却早已换成了制式的。
      在那几个学生查通知书查完了之后,体育馆一下子清净了不少。一个宿舍的四个人也终于能聚在一起。按照一个宿舍一组,一共五十一组。有一组人集体缺席,除了他们缺席的还有五个人,他们所处的组都是不同的。沉英拿起话筒,问为什么034一组全都不见了。一个学生举手示意,说034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有名的信息素是抑制剂的家伙。中间过程省略,总之这个人把全组给搞阳痿了。里面只有一个性别是Beta的人没有被波及到。现在那位Beta正在带组内的人去医院,请假当然是请了,请错人了。某个其他学院的某个教官,看着手上的请假条开始搞不清楚情况。
      沉英指令学生们按照宿舍序号列队。萧紫明在006号宿舍。萧紫冰前后环顾了一圈,敢情这宿舍是按身份排的。001到004都和皇家有点关系,005到008是公爵级别,037以后是平民级别。排在第一个的是一位确确实实的皇子,四皇子魏松亭。他脸色苍白虚浮,凭借宽大华丽的衣袍遮掩。001宿舍的其他人,全是美貌的Omega。显然他们不是通过考试进校的。沉英花费很多努力,试图把排在前面的大部分人和军队联系起来,做不到后开始背稿。
      “各位学生大家好,我相信大家都为了来到这所学府做出了许多努力......”忍住笑,不要笑。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此处省略数千字的场面话),虽说演讲稿是沉英自己写的,但背这个违心的东西还是太痛苦了。在省略的部分过了以后,排在队伍前面的学生们就开始讨论起来了。几乎都在批评沉英礼数不够周全,场面话还有很多重要的没说,竟开始说起教学事项来了。杨瑜辰已经睡着了,站着靠着萧紫冰身上。他说这属于垃圾时间,等到说教学事务的时候叫醒他。楚仪鑫拿出一本书开始看。苏剑阑在观察同学。萧紫冰......她其实也很想睡觉,她今天早起了,萧家离军校比较远,需要补觉。但杨瑜辰靠在她身上,她一睡估计两个人都倒在地上了。沉英终于讲完了非常长的前言。开始说起正事。“我们是以特种作战部队的要求来培育的。现在每个宿舍的四个人就是一个作战小队——”
      不得抛弃队友。晴枝身着装甲,一手抓住飞船的梯子,另一手抓着沉英。他竭尽全力,把她丢进飞船的医疗仓。关上门。然后松开手,向着星球核心的虫巢坠去。符业跟着他进了虫巢,一手拿着步枪,另一手驾驭着剑气。为帝国的胜利,打败虫族而战。帝国会站在你身后。那时候她在医疗仓的清醒麻醉下看着虫巢。周琴枝身受重伤。他颤抖的手指,打开了装甲的紧急维生装置。装置没有生效。它没有做到该有的效用。有人把里面的药剂掉包了。毒药,取代了维生液,浸透了周琴枝的身体。他的呼吸渐渐微弱,看着苏符业,问,我们小队是为了保护人民而战,大家是吗,大家是像说的那样光辉而团结吗?而后,他温柔的默默注视着他的队员们,眼神渐渐涣散。想起这些事情,她突然不想说任何励志的话了。
      ”各位,去录取通知书一起的信标注的各自教室吧,你们的教官已经等很久了。“沉英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启程,何为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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