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赛博蝴蝶

4、替罪羊

　　“你说，会被发现吗？”她忧愁的目光，撞进了少年的心底。“我还是去自首吧。”
　　“你傻了？现在去，不就是个死，谁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少年捂住了她的嘴唇，滚烫的眼泪落在少年的手上，烫到了他的心。
　　“可是他打我，他每天都打我，妈妈让我忍着，可她也被打死了。”女孩的声音哽咽，“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打我们的时候，明明很有力气。”
　　“嘘。”
　　少年抱住了颤抖的女孩，将她忧愁惊慌的目光埋在怀里“我去，你走，就坐最近的一班车，我会处理好一切，没人会发现。”
　　女孩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藏进破败的楼房。
　　她坚持每天买一份报纸，有一天，她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消息，少年留下遗书，告解了自己的罪行，一根绳子，想结束生命，在她从小生活的屋子里，被人发现后，一直说着他自己的罪行。
　　从此她的噩梦，有了一束光照耀。
　　她拨打了自首的电话，目光里除了忧伤和迷茫，又多了一些坚定的东西，现在，她只等待警察的到来。
　　“我不认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认罪。我只是在门上放广告，就被这个男人袭击了。”少年面对着警察，脸上也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
　　“你应该知道你这样做是违法的，即使你现在是在医院，我们也可以给你定罪。”
　　“好啊，那就定啊，我杀人了，我认罪。”少年突然高声的话语，扯住了他上吊未遂的声带。
　　“我们已经采集到了证据。”警察看着他，他还想大声咆哮，好混淆视听，让他们早点定自己的罪。
　　然后，他看见了门口站着的女孩，女孩站在两名女警的中间，灰色的围巾，还围在她天鹅般细长的脖子上，只有少年知道，那层层叠叠的布料下面，是她继父烟头的烙印。
　　“我都说了。他们说，我这种情况，可以申请正当防卫。”女孩笑着说，却流下了眼泪。
　　少年也笑了，几滴泪水却落在他纯白的衣服上。好像污迹，很快会被阳光驱散，又好像盐分为它渡上一层刺青，遮盖了上面的灰色的痕迹。
　　所有的事，早已说不清，警察不会有证据，他费尽心机才消失掉的那些痕迹，现在却成了定下她死罪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