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药娥仙》鹤逐桥

4、难言说

　　甘仲一直以来对自己不同的感情，叶竹虞竟是从未察觉！

　　他捧着这封信许久，久到叶竹虞眼睛鼻子酸软，他才想起自己是要出去寻人的。

　　甘仲，你可千万别出事！

　　叶竹虞抹掉眼泪，心口隐隐作痛。

　　踏出门前，他蓦地想起一零碎的些片段。周围素白一片，自己似乎靠在甘仲身上，凛冽的女声在他脑中一闪而过。

　　他当时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脑中的地方是哪，他只得凭借模糊的记忆一路走走停停去寻人。

　　就这样一路摸索着走了一天，直到天黑也没能看到甘仲。

　　他们所在的地方在一座几乎没有人烟的雪山上，目的是为了叶竹虞能好生静养，这就导致了叶竹虞现在想找一个问路的人都没有。

　　叶竹虞鼻尖与双手被冻得通红，一刻也不停的找人。

　　他不敢停下来，他怕一停下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甘仲，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
　　为什么……

　　叶竹虞大病初愈，身子到底还是有些虚弱的，他跌倒在雪地里，双眼发红，眼底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担忧或是伤心。

　　雪又开始下了。

　　四周寂静无声，天空黑压压的，像是预示着某种危险的到来。

　　叶竹虞眼神空洞的望着某一点，他突然开始期待着甘仲能在这里出现，但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
　　叶竹虞自嘲般笑了笑。
　　正当叶竹虞伸手准备拭去眼泪是，身前一抹白光乍现，接着，一个白衣人影浮现在他面前。

　　这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是甘仲！

　　只是与之前都不太一样，他顿了许久，久到甘仲都走到近处，叶竹虞才发现他双眼蒙了块儿白绫。

　　温和的声音自上方响起：“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你的眼睛……是因为我吗？”叶竹虞抬手握住甘仲伸过来扶他的手，没回答他，而是问出了心中的猜想。

　　自黑斗篷出现马那日，他就隐隐感到不安。

　　甘仲拉起叶竹虞，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弄的。”

　　他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叶竹虞心疼更深。

　　“我竟忘了，你一向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中间的苦只字不提。”叶竹虞极力克制自己。

　　他道：“你的信我看了，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夜色中，叶竹虞紧盯着甘仲被白绫蒙住的双眼，生怕这人又消失不见。

　　良久，甘仲才答：“想说的太多，但喜欢你这件事从未变过。替你治病、带你寻药、娥宫求药这些我都心甘情愿，只希望你永远快乐健康的活下去，不要为了我而难过。”

　　“你付出这么多，那你就没想过自己吗？如果要这样换取健康无忧，那我宁愿病死！”叶竹虞身体轻颤，几乎是用哭腔说出这句话的。

　　甘仲眼前漆黑一片，他看不见任何事物，包括叶竹虞。

　　现在，他也不敢看……

　　风雪飘过，甘仲低声喃喃：“对不起，不能陪你了……”

　　他说完，双手摸索着叶竹虞的肩膀，低头吻上了那片柔软冰凉的唇。

　　他吻得那样细致、珍重，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叶竹虞闭眼任由他吻着，一滴热泪划过脸颊。

　　自己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