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女星契约夫》Bpomelo

5、表白

　　大概过了几分钟，简言从教务处走出来，叮嘱她几句就离开了。

　　简月跟着张国华下到三楼，在走进高二一班的教室之前，整理了一下刘海。
　　班主任走进来，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在走廊打闹的同学也都迅速跑回自己座位上，全班的视线都集中在站在门口的简月身上。
　　张国华站在讲台上，手掌拍了两下：“来，同学们，咱班来了位新同学，大家来掌声欢迎一下。”
　　简月深吸一口气，放轻松后抬脚迈进教室，走上讲台。

　　班里的人都很捧场，掌声阵阵，尤其是后排的男生，气氛很活跃，有的甚至吹起口哨，欢呼起哄。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对啊，欢迎新同学。”

　　简月站在讲台，双手握着书包肩带，在激烈的掌声中，目光迅速在教室扫了一圈，视线经过中间位置的时候，她一眼捕捉到了中间一排第三个座位的少年——是刚才在楼道里碰见的那个。
　　与此同时，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但仅碰撞一秒，简月的注意力就被班主任的声音吸引开来。

　　掌声持续不断，张国华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看向简月：“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简月，很荣幸能跟各位成为同学，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请大家多多关照。”
　　说完这些，她还十分礼貌鞠了个微弓。

　　掌声再次如雷般响起，等班里的气氛稍微安静下来后，张国华往前方瞄了瞄，指着中间第三排的一个空位，对她说：“你先坐那个位置吧。”
　　简月对班主任点头：“好。”

　　简月在全班的注视下，走下讲台，径直走到那个空着的位置。
　　桌子上还摆放着两摞作业，靠窗户外排的一个女生眼疾手快地把它们搬走。
　　简月默默坐下，把书包放在身前，拉开拉链掏出文具包，简单放了点她要用的东西。
　　“你好啊，新同学，我叫林晚晚。”她的同桌笑着介绍自己。

　　简月笑着看她一眼，点点头：“你好。”

　　她这个同桌扎了个丸子头，脸小小的，五官柔和可爱，笑起来很甜，脸颊还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就很好相处。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张国华下了讲台，走到许木禾身边，跟他说了什么，最后走出教室。
　　班主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好多人都好奇地向简月围过来，争先抢后问了她很多问题。
　　“新同学，你是从哪个学校过来的？”
　　“宜市一中。”
　　“那你是为什么转校呢？”
　　“家里人工作原因。”
　　“哦哦。”
　　简月一直抬眸，温和着回答着他们的每个问题。班里的人都很热情，有的同学还塞了零食给她。

　　从一班教室传出来的哄闹声非常大，还吸引了别的班级的人来凑热闹。
　　直到铃声打响，一个年轻的语文老师走进来，场面才制止住。
　　周五的早上连带着两节语文课，期间语文老师还把她叫起来认了个眼熟。
　　她还没有课本，所以上课的时候还是蹭着同桌的。

　　大课间下课，班里的人都迅速散光跑去了外面。

　　简月和林晚晚商量着准备去小卖部买点零食，顺便她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刚把笔扣上，准备起身时，一节弯曲的指节，敲了下她的桌面。

　　简月一抬头就对上许木禾的视线。
　　“跟我去领课本。”
　　许木禾对她说。

　　简月看了眼同桌，林晚晚冲她摆摆手：“你去吧，我去小卖部买点东西。”
　　“也行。”

　　领课本和校服的地方，在高二教学楼后面的一栋楼里。

　　两人直接走上五楼，许木禾在走廊尽头的一见教室停下，拿出钥匙开门。简月抬头瞄了一眼头顶的门牌——学生会办公室。

　　她跟着走进去，观察里面的格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方形的大桌子，四周摆满了椅子，应该是会议室，学生会开会的地方。
　　再往里走，还有一扇门。
　　许木禾推开门，走到一排桌子前。

　　“书都在这儿。”许木禾伸手递给她一张纸，哑声淡淡道，“拿底下的，干净点，没有灰尘。”
　　简月伸手接过，应声“好”，纸垫着手指，挨着顺序把每摞书都抽了一本。

　　趁着她拿书的功夫，许木禾又走到左手边，打开一个木柜子。
　　“这里面是校服，左边的是夏季，右边是冬季。”
　　闻声，简月走过来往里面探。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按照尺码从小到大摆放在一起，每一件都套着塑料袋。
　　她扫一眼露在外面的尺码标签，抽出两套自己常穿的尺码，打开袋子，把每一件衣服贴在身上比量。

　　校服和常服的尺码往往不是同一个规格，她抽了好几套，感觉都不太合身。
　　许木禾低着头，盯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一会，斟酌道：“沙发旁有镜子，你可以穿上试试，我在外面等你。”说着便走到一旁抱起她的课本往外走，还顺手把门给她带上。

　　简月看着面前紧闭的门，眼睫眨了眨，又继续低头试衣服。
　　每套校服都有塑料袋套着，但简月打开的时候还是闻到新衣服独有的化学物质残留味。
　　幸好她今天穿的衣服款式简单，可以隔着衣服直接把校服往身上套。
　　夏冬两种款式，一件短袖，一件长袖，都系着领带。两条黑色长裤，外加一件西装外套。
　　她站在镜子面前，试了两个尺码，四套衣服，最后选了一套更贴合她身形的。
　　把另外三套不合适的装进袋子，她又整理好刚才被她弄乱的橱柜。

　　简月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走到门口，手刚握上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忽然听到外面有女生在说话。她手里拎着衣服，踮起脚从门上方的小窗口往外看。
　　只一眼，她就赶紧俯身低下头。
　　好像有个女生在跟许木禾表白。
　　因为她刚才听到那个女生对着许木禾喊了一句——学长，我喜欢你。
　　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情绪里的激动。
　　简月在心里默默想。
　　这个时候，还是不出去为好。
　　省得搅了人家的好事，自找尴尬。

　　“学长，请收下我的情书！”
　　许木禾无动于衷，和传闻中一样，对人神情淡漠，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那女生略显尴尬，憋红了脸，又重复道：“许同学，请收下我的情书！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语调颤抖着说出自己的心意：“我从刚入学就关注你了，也是因为你，我才进的学生会，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

　　门的上方有个透明小窗，她只要稍微踮脚，其实就可以看见外面的情形，但简月实在不好意思趴那看。
　　教室里极其安静，简月站在离门口一步的距离，屏住呼吸。她手攥紧校服的一角，小心翼翼听着外面的声音，完全不敢弄出动静。

　　—
　　课本没有损坏，也没有其他问题。许木禾抬起头，似乎被告白的不是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只冷漠地回复了一句很官方且俗套的话：“抱歉，我现在只想学习，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这个借口实在是敷衍，简月在心底里腹诽着。

　　没想到被拒绝的这么不体面，这么干脆。学妹捏着情书的指尖用力到泛白，头低得快要看不见，眼泪在发红的眼眶里打转。

　　外面很长时间都没再发出动静，直到里面的门被“咚咚”敲响。

　　伴随着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衣服换好了吗？”
　　猝不及防的敲门声，简月连忙冲外面喊：“我换好了，等我一下！”

　　她飞快地把校服塞进袋子里，整理下发丝，强装淡定打开门走出去。

　　会议室的女生没料到还有别人在，在看到简月的一瞬间，脸颊红得都快要滴血了，整个人怵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了掩饰尴尬，简月招手，讪讪和那个女生打招呼：“那个，你好啊。”
　　她干笑，说完就跟着许木禾快步溜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简月忐忑地跟在后面，她盯着许木禾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出。

　　撞见高冷班长无情拒绝可爱学妹，会不会被灭口啊？！

　　啊！好尴尬！

　　内心正纠结着出神的时候，走在她前面的许木禾突然停下脚步，

　　“简月。”他转身低低叫了她的名字。

　　闻声，简月抬头，视线停留在许木禾脸上。
　　“嗯？”

　　两个人视线对上，许木禾的眼皮抬了一下，睫毛颤抖，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少年的瞳孔是深邃的黑色，眼神晦暗不明，有某种不被轻易察觉的情绪在涌动。

　　最顶层的办公室是学生会办公的地方，平常很少有人过来。狭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静谧的氛围，仿佛安静到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简月看着他抿直的唇线，心想他不会要跟自己算账吧！？

　　他也没说话，沉默着，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她。

　　时间滞缓几秒，简月抿着唇没吭声，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两人站在一起，几乎是面对着脚尖对着脚尖的距离。
　　一个抱着书，一个抱着校服，两种物品拥挤在一起。

　　察觉到过近的距离，简月自觉往后退一步，把校服紧紧抱在怀里。

　　她低头纠结一番，最后的表情视死如归，还是决定先开口：“你放心，刚才的事我不会说出半个字。”
　　说完还郑重般点头。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许木禾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轻扯嘴角，淡淡说
　　“不用。”
　　“嗯？”简月又疑惑。
　　“我是想说，”
　　他又补充。
　　“饭卡校卡下周一给你，可以吗？”

　　原来是想说这个啊！吓了一跳。

　　“没事，”她点头，一秒过后又摇头：“不着急，反正今天已经周五了，而且我可以蹭别人的饭卡。”

　　短暂的交谈后，气氛又陷入停滞。

　　简月又想起周六那天中午发生的事，还有鹿遥跟她说的话。
　　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视一遍，简月确认他身上裸露的部位似乎没有伤口，但她并不确定那天碰见的就是他。

　　她犹豫一番还是抬起头，决定问他。
　　“许......”，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生疏，后面两个字眼卡在喉咙里，很快停顿一秒又重复道：“许木禾，上个周六的中午，你有没有去过学校后街的书店？”

　　许木禾垂眸看着她，倒是直接承认：“去过。”

　　过了两秒。

　　他又补充性提问：“当时街对面的女生，是你吧？”

　　闻言见状，简月点头回答：“嗯，是我。”

　　不过确认心中的疑惑后，她倒是更担心了。
　　彼时她还不确定是同一个人，此时得到肯定答案，她倒是担忧的直接明了。
　　她的眉眼皱起，嘴唇阖动，似乎有些话将说未说。

　　几天前她在网上看到了一起未成年霸凌事件，被霸凌者最后跳楼自杀。

　　眼前的少年，外表整洁干净，完全就是十足的好学生模样，与那天见到的那群人格格不入。虽然两人目前不太熟，但作为同学，简月还是打心底里希望他能离那种人远一点。

　　眉眼蹙起，思考了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简月略过那天的细节，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她语气很轻，尽量显得不唐突：“那你有没有受伤？她们是第一次找你麻烦吗？“

　　听着她说完这些，许木禾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神情又回复如常。

　　“是第一次，”他点头答应，又说：“没有受伤，我已经告诉学校了，学校会处理，你不要过多担心。”
　　回到教室，许木禾走到她的座位，把书放好。简月抬头看他一眼，跟他道谢后坐下。
　　她拿起两本书，随意扫了一眼，掌心触碰书背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许木禾刚才掌心留下的温度，没被他碰过的地方倒还是冰冷的。

　　脑海里猝不及防地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许木禾递给她校服，还有两人面对面站着，几乎快要贴在一起的画面。

　　她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他还轻轻声叫了自己的名字。

　　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她怎么觉得被他叫出口能这么好听。
　　他的声线清清冷冷的，音色格外清冽，比起他刚才拒绝别人的口吻，她竟觉得有几分柔和的意味
　　下一秒，她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想到他没被欺负，心也算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