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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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驸马见状，飞身上前，大喊：“还我儿来！”
当然又被林霄“挡”了回去。
寿安长公主夫妇接连“失利”，众人皆报以同情的目光，看来这许公子，凶多吉少了。
然而这一切，早在他们的计划中。
寿安长公主和许驸马唱罢，就轮到李熹微登场了。她凄凄地叫了声“许郎～”，便要冲向阵中。
寿安长公主连忙将其拦下。
李熹微以袖掩面，将身子一扭，奔去角落痛哭去了。
众人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看她躲进柱子后，又将视线集中在叶煦处。
这时，太子站出来发话，他被林幼衣扶着，身上威仪不减：“你若放了他，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叶煦目眦欲裂：“别这么假惺惺的！你我都是他的种，我都不会留你，你岂会留我？！不过是说给这些人听得！”
“本宫说到做到。”太子承诺道。他根本不怕叶煦和林霄再起什么风浪，若没了权势和银钱，凭他二人的性子，活下来也只能潦倒孤苦一生。况且，这是幼衣的亲人，他愿再给一次机会。朝野上下，自有雷霆雨露，断不会让人无故生事，也不会叫人心寒。
林幼衣也流泪劝道：“父亲，表哥！回头是岸罢！”
许知行听得明白，他在心里叹惋，美人关确实难过。他们都很明白，叶煦今日必须死，否则便会因为这些丑闻和皇室自我包庇而至朝野动荡。
可是太子是是亲人也是友人，既然愿意选择这样做，他尊重这个决定。可若叶煦真的挟持他离开，太子便再找不到理由能让其活着。
太子在前拖延时间，李熹微便借着柱子掩护，悄无声息离开大殿。
叶煦想去空旷处发出信号，召集京城各处守军，好与太子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这样一来，遭殃的便是京城的无辜百姓。
李熹微临危受命，去寝宫暗道搬出存放的焰火。待信号一出，她便点燃这些焰火，让一场本该血流成河的宫变，化作京城久久未有的夜间盛会。
这厢，叶煦在拉扯中终于出得大殿，手中的信号刚发，焰火便在空中齐齐炸开。
李熹微仗着身法快，将焰火摆在皇宫各处，一来营造平和假象，不易让人生疑；二来很难被林霄的残党抓住。
果然，焰火四起，林霄手下的将领将拔出佩刀又收了回去，激动道：“宫里应是控制住了！”
而叶煦望着漫天烟火，心知安排的人马是不会来了。他一把抓起许知行，腾空而起，踩着林霄的肩膀，便蹿出几丈远，“我去搬救兵！”
林霄心下暗骂：竖子只顾自己活命！但他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集中，专心应付眼下的局面。
沉浮朝堂多载，林霄也不全然是个草包，在他的指挥下，援军有些乱了阵脚。
有寿安长公主在，岂会让援军败退，她在太子的授意下，运气喝道：“众将士听令！列阵！”
许驸马立马单膝跪地请令，“臣愿为公主往！”
寿安长公主一摆手，便允了他的要求。
许驸马飞进援军阵中，像经历过千百次的那样，再次在寿安长公主的指挥下冲锋陷阵。
寿安长公主和许驸马毕竟久经沙场，压制一个林霄不成问题。
在宫里点火的李熹微自是不知，她差点就能看到寿安长公主重现当年英姿勃发的模样。等她后面知晓，才真是后悔不已。
李熹微游走在宫中各处，忽然低头一瞥，看见许知行和叶煦二人停在那无外人的地界。
她悄悄下落，藏身在假山后，探听他们的对话。
月光清辉下，许知行衣角纷飞，一派肃杀。
被许知行强行从空中按下，叶煦眼中俱是惊疑，“表弟这是何意？”
“何意？”许知行冷冷道，“当然是取你性命。”
叶煦稳住心神，想起许知行从前练武时闹过的笑话，强撑着道：“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
“有何不可？”许知行从地上捡了根树枝，脚下微动，整个人便突到叶煦跟前，叶煦忙抽刀抵挡。
树枝被削成两截，许知行一个回身，与叶煦拉开距离。
叶煦顺势进攻，刀从许知行头上划过。
许知行仰面下腰，脚尖向上用力，便将叶煦手中的刀踢落，然后起身抬手，树枝便正正好好戳在了叶煦心口。
叶煦捂着胸口，似是不敢相信，“你怎会……”
“上次在林府就想这样做了，只可惜差了分毫。”许知行没有正面回答他。
叶煦忽然咧嘴一笑：“你和叶然一样，都是那装模作样的小人！”
“再装模作样，也比不过你。”许知行不屑道，“这么多年，太子和我都从未动过你。”
“可他害得我在宫中如丧家之犬一般，这里本该就是我的家！”叶煦大吼大叫。
“这与太子殿下无关。”许知行陈述事实，“对付你的，是王家。除王皇后外，太子与王家早已貌合神离，这点林霄不可能没告诉过你。何况王皇后怜惜你，暗中多有照拂。林贤妃的确死得冤枉，可太子也失去了孝仪皇后。你即便再有怨怼，也不该把气撒在他身上。”
“所以我一刀结果了那个老不死的！”叶煦有些癫狂，“他该死！他早该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何不与我们说？”许知行往叶煦胸前洒了药粉，好叫他不要死得太快。
叶煦陷入回忆，“母妃死时，我听到她说了一句‘他是恶魔’。当时年纪尚小，未明白指代何人，可有一日我偷偷溜进王皇后宫中，想感谢其多年的照拂，阴差阳错撞见了那老不死的埋在王皇后腕间，起身时，嘴上还残留了血迹……”
许知行追问：“所以你便去问了王皇后？”
“不错！待那老不死的离开，我便去问了她。可惜她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伏在桌上哭。我就留了个心思，日日守在附近，蹲了一个月，才明白其中的隐情。”
“那你为何不肯与我们说？”许知行道。
“说？”叶煦眼含轻蔑，“我曾让王皇后在叶然面前不经意露出腕间痕迹，可他什么都没过问！和他那嗜血的爹有什么分别！我身体里也流着那人的血，明白我有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自然知晓叶然同我们一样！”
“你亲眼所见？”
“还能有假！”
假山后的李熹微捂住了嘴，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子殿下竟也……
许知行皱眉，太子并未向他提过此事，看来得回去问个清楚。
许知行想知道更多线索，便问道：“还有什么，一并说了罢。”
叶煦脖子一梗，“没了！”
“你那表弟，还有孙公公？”
叶煦大方承认，“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
许知行继续诱他回答：“那你为何突然这般，就从来没有怀疑过有什么问题吗？”
叶煦自嘲道：“身体里留着那老不死的血，我还能是什么正常人！”
看来再问不出什么，许知行瞅了一眼伤口，说道：“还有何遗言？”
“遗言？可笑！我说了你便会替我去做吗？”叶煦不相信许知行的话。
许知行见他嘴上说着不信，眼神却看向林贤妃旧宫，便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扔在他胸口，“看看吧。”
叶煦接过信，信上写有“吾儿亲启”的字样，那字迹不是林贤妃的还能有谁？他颤抖着打开了信封，一行一行去读最思念之人留下的东西。
许知行知晓信中内容，也不催他。
叶煦读完最后一句，早已泪流满面，他凄惶道：“母妃！”
“若你今日不走上歧路，事情或有转机。可你贸然杀死皇帝，那便只有死路一条。”许知行闭眼，“林贤妃希望你知晓真相后，离这皇宫远远的，做一个知足常乐的平常人，可你却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叶煦擦干眼泪，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封信的？”
“就在你突围之时。”许知行如实回答，“进宫前我才拿到信件，还未打开，事情便接踵而至。若非你说出那些旧事，我还联想不到此处，只当是林贤妃对你日常问候罢了。”
李熹微恍然大悟，怪道许知行神神秘秘躲在人后看信。
“看来是天意如此。”叶煦露出绝望的笑，随即又恳求许知行，“我死后，能否把我埋在母妃墓边？”
许知行点头，“某尽力而为。”
叶煦知道，许知行这般，便是应下了。他笑着拔出胸前的树枝，头一歪，就断了气。
许知行上前，替他合上眼，收拾了散落的信纸，而后起身，朝着李熹微藏身的方向道：“出来吧。”
李熹微讪讪地从假山后出来，双手揪着裙摆，许知行看起来不像是会杀她灭口的人……
“打架时躲着倒也罢了，打完了还躲那后面作甚。”许知行语气平常。
听他这话，应是早就察觉她来了罢。
李熹微不知该如何说，她看了看月亮，又望了望围墙，最后选择沉默。
许知行倒是主动开口：“不问问我是怎么杀了他的？”
李熹微配合道：“怎么，杀得？”
“你是不是以为我敢孤身入阵，是带了暗卫？”
李熹微：……
她根本没想过这茬，但还是点了点头，看许知行怎么编。
许知行不知身份暴露，用着早已想好的借口：“母亲往我体内打了道真气，但只能维持须臾，我便速战速决，了结这桩事。”
李熹微继续点头，还用上几分力，看起来没那么敷衍。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或许就相信了他的说辞。
许知行见她信了，松了口气。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