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之豆腐大王》36912

9、第9章

　　豆腐坊内，兰瑚第一个等来的是熟悉的面庞。

　　她看向端着盆笑眯眯从门口走进来的李大娘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她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兰兰，豆腐做好了吗？”

　　“做好了大娘，给你尝尝我手艺。”兰瑚夹起一块豆腐边送到李大娘的嘴边边自夸道，

　　“不是我自己吹自己啊，我做的豆腐真的特别嫩，口感也滑，是不是？”

　　李大娘嚼完嘴里的豆腐笑着说，“是，你做的豆腐比你三叔之前做的还好吃。”

　　李大娘这话倒也不是糊弄兰瑚，之前王三叔做豆腐的手艺确实一般，所以青山大队的豆腐坊主要服务大队社员。

　　兰瑚听了这话扬起笑容。

　　“兰兰，给咱家称一斤豆腐吧。”李大娘指着豆腐说。

　　“好嘞。”

　　兰瑚边应答边用刀切下一块豆腐放到称盘中。

　　现在用得是杆称，还好兰瑚之前有学过，早上又练了一会，这会已经可以快速准确地看称了。

　　“刚好一斤。”

　　她将称完的豆腐放进李大娘带来的盆里。

　　李大娘掏出一块方巾打开，里面是包好的钱和票，她问，“豆腐还是之前那个价吗？”

　　兰瑚点点头，“是，一毛一斤。”

　　李大娘将钱递给兰瑚，兰瑚收好。

　　随后她拿出一个搪瓷碗，里面是今早做豆腐时的豆渣。

　　“大娘，这豆渣拿回家咱可以添个菜了，炒着和做成豆渣饼都好吃。”

　　做完豆腐的豆渣平常都会留给大队里喂猪，偶尔大队里社员也会来讨点豆腐渣回家，所以兰瑚拿出这一小碗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大娘接过，嘱咐兰瑚几句便离开了。

　　送走李大娘，兰瑚这边一时没有其他人再上门。

　　兰瑚也没心急，她今天只是试试水。

　　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左右，兰瑚终于陆续迎来了客人。

　　“闺女，给我称一斤半豆腐。”

　　来的人看起来有五十多岁，身材中等，左手提着一个布袋，右手端着一个空盘。说起话来，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兰瑚凭着记忆认出来这位婶子。原主记忆里与青山大队的人并不熟，可这位着实有些名气。

　　刘婶子，青山大队无人不知的媒婆。促成了不少人的姻缘，在整个公社都小有名气。

　　兰瑚称好豆腐交给刘媒婆，“您的一斤半豆腐，拿好了。”她瞥见刘媒婆布袋子里的地瓜问，“您是用地瓜换吗？”

　　刘媒婆提起装有地瓜干的布袋子放在桌上说，“啊对，你称称看够不够。”

　　兰瑚将地瓜干上称，随后说，“您这多了点，咱豆腐一毛一斤，你这一斤半豆腐用地瓜换的话也是一斤半。”

　　“这样啊，那你看剩下的够不够我吃碗豆腐脑。”

　　兰瑚看眼称，回答道，“差了一点零头，但您今天买得不少我就做主算您地瓜干够可以不？”

　　刘媒婆闻言笑容加深，这下笑得几乎看不见眼睛了，“那感情好啊。”

　　兰瑚手下麻利地用铜勺给她盛了一晚豆腐脑，一一加入辣椒油，醋和调好的调料水等，她转头问了一句，“您吃香菜吗？”

　　“吃，给我多来点。”

　　“行。”兰瑚按照她的要求多加了一点香菜碎，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豆腐脑就完成了。

　　兰瑚盯着刘媒婆吃下一口豆腐脑，等对方砸吧嘴露出满意的表情后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对自己的豆腐脑味道有把握，但亲眼看到别人吃得满意的这种心情还是很不一样的。

　　刘媒婆吃得高兴，不吝啬地夸赞道，“你这手艺不错。”

　　兰瑚正准备低调一声，没想到对方话音一转问，“你今年多大了？有对象不？婶子手里这男同志资料可多了。”

　　兰瑚话哽在嘴边，她躲开对方炙热的视线连忙道，“婶子我还小呢不急，我还不满16呢。”

　　“那确实有点小了。”她充分发挥一个优秀媒婆的品质，不放过任何一个苗子，继续说，“不过这时间过得快，婶子给你留意着，保管给你找个好的。”

　　兰瑚心想，“媒婆口中哪有不好的人啊。”她佯装羞涩地冲对方一笑没有接话。

　　刘媒婆口中话不停，边吃豆腐脑边给兰瑚说着她促成过的亲事。

　　没几分钟，她手中的碗就已经空了。

　　兰瑚庆幸，吃一碗豆腐脑要不了多长时间，否则纵使她是多么健谈的人也招架不住媒婆这种存在。

　　送走刘媒婆不久兰瑚紧接着迎来了一位小姑娘，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梳着两条麻花辫，乱糟糟的，看起来有段时间没洗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兰瑚弯下腰热情地和小姑娘打招呼，“你好呀，是来帮家里人买豆腐吗？”

　　小姑娘轻声说，“姐姐，我奶让我来买两斤豆腐。”

　　兰瑚应声，转身走过去切下豆腐，接过小姑娘的盘子放好。

　　“豆腐两毛钱，家里大人有给你钱吗？”

　　兰瑚本来是正常问道，结果下一秒小姑娘的反应给她弄懵了一瞬。

　　在她问完这句话后，小姑娘也不吭声，就站在原地抽抽搭搭地哭。

　　兰瑚很少和小孩子打交道，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着急忙慌地帮小姑娘擦去脸上的泪，“你别哭呀，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不管兰瑚说什么她也不回答，就站在那里哭。

　　兰瑚摸摸自己口袋从里翻出两颗糖，剥开一颗递到小姑娘眼前，“你别哭了，我就请你吃糖好不好？你看这颗糖是橘子味的，可甜了。”

　　她晃晃手，想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力。

　　小孩的抽泣声停下，但也没有接过那颗糖。

　　兰瑚主动将糖送到小姑娘嘴边，在糖碰触到嘴角后，小孩张开嘴用舌头将糖卷进去。

　　兰瑚见此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刚才又多慌，小孩子哭起来真的能哭好久。

　　这个小姑娘虽然没有嚎地特别大声让人心烦，但这种只掉眼泪不出声却更让人忽视不了。

　　小姑娘继续站在原地吃糖，呆呆地看着兰瑚。

　　兰瑚试图和她搭话，挑眉道，“怎么样，是不是和我说得一样特别甜。”

　　小姑娘微微点点头。

　　“那我能问你刚才为什么忽然哭起来了，是因为我吗？”

　　小姑娘又不说话了。

　　兰瑚无奈，和小孩说话的心累程度再一次升级。

　　“好吧，你是哪家的，你爸妈是谁？”

　　小姑娘沉默，只传来她将糖咬得嘎嘣响的声音。

　　兰瑚这下彻底没话了，她本来就不怎么常和小孩子相处，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不说话的小孩。

　　她静静地看着小姑娘。

　　没一会儿，小姑娘吃完糖，她将盘子里的豆腐拿出来放在案板上，最后拿着空盘子跑出来豆腐坊。

　　兰瑚没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悄悄跟过去，看见小孩子出门后一路跑进了豆腐坊旁边的小巷子里。

　　兰瑚放慢脚步，她还没走进巷子里就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老妇人虽然压低声音说话，但在安静的巷子里说话的内容还是让兰瑚听到了。

　　“豆腐呢，不是让你去豆腐坊称两斤豆腐吗？怎么，她见你没给钱不给你。你有没有照我说得那样做？”

　　老妇人用手揪着小姑娘的耳朵。

　　“说话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她让你给钱你就站在那哭，和她说，你爸病死了，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她一个小姑娘，你这样一说她肯定心软就不收你钱了啊。你有没有这样说？”

　　兰瑚心中冷哼一声，“利用小孩子卖惨博同情，还想吃定我心软，欺负我是一个小姑娘，真是马不知脸长。”

　　兰瑚探出头去，看见那个老太太扯着小姑娘的肩膀问，见小姑娘没有说话伸出手用指尖狠狠点小姑娘的额头，虽然看不清脸上神情，但听语气就知道她现在的面目有多么可憎，“你爸已经死了，你要不这样你妈赚那点工分能养活你和你弟吗，真是一家子蠢东西，要不是为了照顾你们我早就跟着我小儿子去县城享福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吃个豆腐都这么费劲……”

　　老太太还在不依不饶地向小姑娘说着一些她怎么怎么苦的话语，小姑娘只站在那低着头不知道有没有哭。

　　兰瑚心下很不好受但也不好上前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她就算过去谴责了这老太婆，对小女孩也没有实际性帮助。

　　她没再听下去，转身走回豆腐坊。

　　回到豆腐坊已经有人在等兰瑚，她立马转换笑脸，热情地给她们称好豆腐。

　　这个时间点来的基本都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劳动力这会儿都还在上工呢。

　　社员们陆陆续续来买豆腐，兰瑚忙活好一阵，很快一方豆腐基本已经卖完了。

　　兰瑚看着自己账本上记录的钱和地瓜干豆子等终于有了一丝成就感。

　　可惜这份喜悦感没有维持多久，她的嘴角在眼前的老太太跨进豆腐坊的那一刻就凝固在脸上。

　　这就是刚才在巷子里看到的那位，她手中依旧是之前那个盘子，此刻尖嘴猴腮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眼珠子打量着四周，最后将一双三角眼对准了兰瑚。

　　“丫头，给婶子称两斤豆腐呗。”

　　她打量兰瑚的同时兰瑚也在观察对方，眼前人高颧骨薄唇，都说相由心生，这是标准的刻薄相啊。

　　并且她一身衣服居然没有一个补丁，倒是小姑娘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要不是听刚才听到她们对话，兰瑚从她身上还真没看出来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

　　兰瑚没有立马切豆腐，她拿着刀悬在豆腐上，说，“两斤两毛钱，你看你是给钱还是用其他的东西换。”

　　“闺女你看，婶子儿子上个月没了，这，这家里还有俩个孩子，我倒是不要紧，但两个孩子还在长身体，你看……这能不能行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