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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此言的信息量极大,男人挑眉看向她,刚想开口就又被喉咙处的疼痛刺的直皱眉。

      与卿再次将水递到他唇边,这次他不再矫情,微张着唇瓣把水一点点的都喝了。

      休息了好一会儿后,男人才感觉嗓子润泽了许多。

      他尝试着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问出口,他想他也没什么好问的,命是人家救的,伤是人家医的,他有什么好问的。

      与卿见他目光死气沉沉的盯着木梁,抿嘴笑问:“干嘛这样呆呆的,怕我治不好你吗?你放心好了,我虽不是医术了得,但治你这伤还是绰绰有余的。”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梁上,对与卿的话充耳不闻。

      与卿耸耸肩,不知他是不信还是有别的情绪,不再跟他搭话转身就去了厨房。

      再出来时,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发着愣,与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捻起盘子里的点心凑到他跟前。

      “我扶你起来,你先吃点点心垫着,我去熬些粥来。”

      说着她就要去扶,男人虽手脚不能动,但身体的抗拒却很是明显。

      感受到他的疏离,与卿不爽的噘了一下嘴,不再碰他,她虽为人热情,却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

      “随你的便,东西给你放这儿了,想吃自己拿。”她故意说着气话,想看看男人的反应。

      男人依旧目光悠然,对与卿不理不睬。

      在厨房忙活了一阵,与卿端着热气腾腾的猪肝粥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她一边吹着气一边啧嘴:“这粥可真香啊!这猪肝香软嫩滑,对失血过多的人帮助极大,这位公子,来一碗?”

      与卿捻着好听的话边说边往床边走,但男人却如僵尸一般,除了睁着的眼睛和呼出的空气完全看不出是个活人。

      “来,我扶你起来喝点粥吧,你受了重伤需要补补。”

      说着,她就去扶人,虽然男人还是一样的排斥,但这次与卿没有由着他,而是自顾自的把他扶到了自己怀里。

      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懂,所以她只是虚扶着男人,只保证他不倒下去就行了。

      “我喂你,张嘴。”与卿将粥舀起吹了吹然后放到他嘴边。

      却是还不等她反应,男人就用尽全力抬手把粥碗掀翻在了地上。

      这简单的一个动作疼的他皱紧了眉头,额头密汗渐出。

      与卿被他这激动彻底激怒了,直接将他放回床上,站起身轻喝到:“好歹你也是个男人,怎么跟个小女子一样,受点挫折就一蹶不振了!”

      说完这话,与卿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男人眼角微红,轻轻偏头看向她的背影。

      他以为她离开了就轻易不会回来了,再怎么也得玩一天再回来理他,却不想,他刚把偏着的头扭回来,与卿就拿着扫帚气冲冲的进来了。

      “早知道救回来一个这么没心肝的,我就该让你在野外喂狼才是!”

      她一边打扫着地上的烂碗残渣一边说着不中听的话。

      男人闭着眼睛仿佛没听到一样。

      打扫好后,与卿又甩着脸色拿出了换药的药箱。

      男人突然感觉到有人掀他的被子,猛的睁眼就对上了与卿承载着点点繁星的眸子。

      与卿眨了眨眼睛,皱眉说道:“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家里,待你腿脚利索了便离开吧。”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抗拒,任由与卿给他换药上绷带。

      做完这些之后,与卿又去厨房里做了些清淡的饭菜。

      她问男人吃不吃,男人闭眼不语,她叹了口气放下东西。

      “若是想喝水吃饭就叫我,我叫与卿。”

      男人依旧不言,与卿没有办法只能依着他,转身去了院子里继续她没干完的活。

      许久之后,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侧过头望向窗外。

      透过木窗,他看见了一张出水芙蓉的侧脸,女人微低着头,眼神认真仔细的不知在看什么。

      他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她,许久许久之后,才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与卿绣好最后一个荷包,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高兴的收好东西,又急急忙忙的跑回屋里。

      路过床边时,她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嗯?他怎么睡着了。

      管他呢!她现在有重要的事要去一趟集市,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老板娘!我来交货了!”

      绣春坊外,与卿人还没踏入门槛,声音就先进了屋里。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东西,仰着头走上前来:“不是说十天吗?怎么六天就来了。”

      “我急需用钱,来,给你,都是新花样。”

      与卿将东西拿出来,老板娘一看,顿时两眼放光,这些确实是新货。

      她本想按照惯例给与卿找找茬,不想与卿直接说可以便宜一点卖给她。

      既然小姑娘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挑刺,便也爽快的给了钱。

      与卿拿着钱,又从腰间拿出一张银票,边走边跳的就去了长街的另一头。

      这钱是她攒了很久的,本想一直存着,若得了意中人就当嫁妆,得不了就等老了去游历山川。

      不想现在有个非用它不可的事情,只能暂时割爱了。

      下午,与卿抱着棉被回到木屋的时候,男人还没有醒来。

      她走近一看,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

      男人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就连呼吸都十分微弱。

      与卿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给他把脉,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她冲了一碗盐糖水用小勺子一点一点的喂他吃了些,又去厨房煮了些益气补血的粥,再就是把他的中药重新熬了一碗浓稠的。

      傍晚时分,男子终于清醒了。

      忙活了半天的与卿先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到他的昏迷原因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气呼呼的给男人把着脉,在把出身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以后,心口悬着的大石头才算落地了。

      “换个角度说,我还真佩服你,你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吧?”

      与卿口无遮拦的直接问出了心里的想法,语气带着一丝嘲弄。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仿佛不管与卿怎么激他他都听不进去。

      “我忙活了一下午,又是煮粥又是熬药,你好歹回应一下我的苦劳吧!”

      与卿先是喂了他一口粥,他不吃,又喂了他一口药,他还是不张嘴,最后,她只能又冲了一碗盐糖水。

      好在这碗水被她左喂右喂喂完了。

      看着没有一点求生欲望的男人,与卿无奈的叹了口气,作为陌生人,她要怎样才能帮他重新拾回呢?

      总不能真让这男人死吧!她可是废了好大力才救回来的,怎么能那么轻易就放弃他。

      “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才刚成年不久,你就没有亲人父母什么的可以牵挂了吗?说不定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得救了,要是你养好身体回去见他们,他们肯定高兴的无以复加。”

      亲人父母?他不就是被最亲的人害成这样的吗?他若活着回去见他们,他们应该会用万箭对准他吧!

      见男人无动于衷,但眸子比之前亮了许多,与卿便知道,这招管用,只是没用到点子上。

      她继续添油加醋的说着:“或者你有没有夫人良妾,想想她们,她们在家苦等你回去,或许还不知道你已经遇害了,若你就此死在这里,让她们如何活?”

      夫人良妾他到没有,只是有一个从小定了婚约的侯府小姐,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这次的事情恐怕她也有手笔在里面吧,说不定现在的她已经投入别的男人怀抱了!

      见这个话题还是没有引起男人的共鸣,与卿大脑飞速转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道。

      “你就不想报仇吗?那些害你的人你不想亲手解决吗?你要是就此颓败自生自灭那才是正中害你之人的下怀呢!”

      果然,这话比起前面两个话题更能激起男人的内心。

      “现在他们可能正在庆祝除掉你了,如果你养好身体杀回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才叫解气!”

      与卿义愤填膺的说道,仿佛男人真的是个万善的好人被坏人算计陷害了一样。

      这里,她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她已经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确认了男人并非歹人。

      因为歹人的话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努力恢复本身,要是他从一开始就配合治疗的话,身体不可能拖得这么差。

      比起歹人,他这样的更像受了重大打击万念俱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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