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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   “复习进度什么样了?”陈清然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已经复习完了,接下来就是查漏和提升了。”温霁月有些烦闷。

      妈妈刚刚从老家回来就只问她的学习,全然不管其他。

      陈清然柔和下来,温和地说:“这段时间辛苦了,怀珏也是。你们俩在一起学习,我很放心,接下来不要松懈。”

      “好。”温霁月心中终于升起一丝轻松,然而却又很快破灭。

      “宝贝,你一定要更加优秀才行,绝不能允许那对贱人超过你,我要那女人永远在我面前抬不起头!”她的眼中浮现出偏执,语气也逐渐变得尖锐,全然沉浸在怨恨的世界,指甲深嵌进温霁月的肩膀。

      温霁月吃痛而叫出声,她这才如梦初醒,双手扶住女儿双臂:“宝贝,对不起,伤到你了。妈妈对你要求不多,你一定能满足妈妈的,对吗?”

      温霁月脸色难看地点头,陈清然情绪这才平复下来,恢复往日的平和优雅。

      温隆与陈清然曾经是恩爱的,她陪他度过艰难岁月,给予全力支持。他成功了,可妻子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狼狈不堪的那些年,他的自尊和虚荣心像针密密麻麻地刺痛他。

      他需要新鲜的年轻的女人来装点脸面,出轨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一开始会痛彻心扉的道歉,而后是居高临下与理所当然。况且情人为他诞下一对龙凤胎。至于女儿,温和对待,就不会对父亲有恨意。

      陈清然恨他至极,她在多年怨恨与不甘中失去宁静,变得偏执,多年生活最大的支撑就是优秀的女儿让私生子黯然失色。

      高三下学期开学了,霍怀珏还是会抽时间打球,身上总磕磕碰碰地弄出淤青来。

      天气还未变暖,大概是出汗后不好好穿衣,他有些头疼发热。把头放在温霁月颈窝里,他无赖道:“你都不关心我,好难受。”

      温霁月对他没招,叹了口气用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有些发烫,你脸色好苍白啊,走,去医务室看看。”

      “等会儿考试,不去。”霍怀珏有气无力的。

      “不差这几张卷子,走。”

      跟老师告过假后,两人离开了教室。

      初春,上午的太阳温暖不刺眼。绿荫渐渐浓密,在阳光照耀下投映到沥青路上,樱花也已盛开,偶有几片花瓣随风飞扬飘落。两人肩并肩走在路上,阳光将柔和渡在背影上,如一副朦胧遥远的画。

      “月月,你紧张吗?”

      “废话,你这样子,我不紧张才怪。”

      “我是说高考,但月月关心我,我好幸福哦。”

      “不紧张,我不认为有谁比我们更刻苦,更不认为有谁能超过我们。”

      “你答应我的约定,别忘了。”霍怀珏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脸上那细柔的绒毛让他心痒痒的。

      温霁月霎时红了脸,抑制不住地抿起唇角,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他的心怦怦跳得更厉害。

      他知道她一直是说话算话的,反复的确认让他极有安全感。一想到余生仍能与霁月共度,他是属于她的,他就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连脖子都染上嫣红。

      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了解她的人了,也没有谁比她更懂他。他们是年幼相识的朋友,是势均力敌的对手,是同病相怜的知己,互相舔舐伤口。他们及其相似,又如此互补。他们是彼此灵魂的一部分,因为有对方才能完整。

      用那么不恰当的比喻来说,他们如同双胞胎,心意最最相通,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偏执。有几乎一样的缺陷,却能神奇地互相填补,如同齿轮。

      校医拿了感冒冲剂和退烧药,霁月冲开后,拿给霍怀珏喝下。周日有半天休息时间,霁月让他好好休息,睡醒再回家。

      他睡着了,眉目反而凌厉。她守在他身边,翻阅着单词本。

      不知何时他的神情变得忧愁,眉头紧锁。她伸出手抚平,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

      欢快的下课铃声惊醒了他,有一瞬间的窒息。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回忆的梦。所有的人、事都那么真切又完全真实。极年幼时看不懂父亲的情绪,模糊只记得他高昂的声音和暴躁的肢体,更多的是母亲温柔的脸庞和温暖的手。

      可上天苛刻,母亲几年后病故,父亲将他抛给爷爷奶奶后便从此了无音讯。

      后来能听说的是他有了新的家庭。

      霍怀珏眯了眯眼,头脑昏昏沉沉的,起身穿鞋想要站起来,身体却不受控制。

      温霁月及时扶住他,倒杯温水喂他喝下。

      “能走吗?”她贴了贴他的额头,担忧道。

      “当然,那儿有这么脆弱。”霍怀珏扯出牵强的笑,反握住她冰冷的手。

      随着汹涌的人流,两人缓慢前行着。

      在杂乱的人群里,温柔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温霁月永远这样出挑,身形纤长,气质内敛,比脸蛋还漂亮的永远是淡漠的神情和坚定的眼神。
      还有霍怀珏,有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两人的确般配又耀眼。

      自惭形秽的永远是她,似乎若是温霁月平庸无奇,那她就可以磨灭卑劣的出身,甚至可以有隐秘的优越感。

      她心头升起怒恨。不管不顾地撞开人群,不理睬别人惊诧的目光,她走到温霁月身边。

      语气轻快甜美,带着怜悯:“今天爸爸要给我开生日party,姐姐来吧,毕竟你很少有这种待遇。”

      温霁月还没来得及出声,霍怀珏平淡道:“其实你在霁月面前自卑得想死吧。”

      他斜睨着温柔,面无表情,眸子漆黑,平静的恶意浓得要化成墨。

      温柔瑟缩了一下,不同于有着血缘关系的温霁月,霍怀珏对待她和哥哥永远强硬冷漠,她仍记得哥哥的血溅到她脸上时的温度。

      温霁月无奈地笑看他一眼。两人缓步离去。

      温柔开口却无法言语,她在他们面前好像上蹿下跳的小丑。

      其实温霁月对这些招数深感无趣,她想,如果温柔够聪明,就应该全力成为温隆儿女中最优秀的存在,最大限度地展现自己被利用的价值与创业的能力。这也正是她多年来的做法。

      她的野心是成为温隆眼中最合适的继承人,获得掌控公司的权利。不然她为什么要与他们虚与委蛇。

      下午温霁月忙碌着复盘解题中存在的问题。

      陈清然为女儿热好牛奶,备好水果,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

      女儿从小就聪慧乖巧,学习也刻苦,温柔贴心,在年幼时就懂得安慰她的情绪,像个小大人。不知不觉,陈清然眼中流露出欣慰的情绪

      另一边,霍怀珏练着听力,浑浑噩噩的感觉逐渐填满了大脑,他感觉自己又开始发热,猛地喝下一整杯水,被冰冷的温度刺得脑袋发疼。

      忽然鼻间热流涌出,他忙拿纸擦拭,鲜血猩红刺眼。

      正在一旁看报纸的霍振华连忙去润湿了毛巾贴在他的后颈,才发觉他异样的体温,关切地责备:“怀珏,不舒服不要硬撑,你总这样,身体怎么扛得住。学习都是次要的。”

      “爷爷,没事的,感冒而已。”说话间,头脑愈加不清醒,而后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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