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龙剑】短篇堆放》里斜

14、养鹤15（完结）

　　龙剑。
　　养鹤15（完结）

　　回忆被意外到来的客人打断，听到佛剑的名字时，正在装死的鹤似乎动弹了一下。
　　“喔，就连鹤也想一睹佛剑大师的风采吗？”龙宿十分体贴地伸手抱起鹤，“那吾就带汝一同去见他吧。”
　　鹤愣住，鹤想挣扎，却被捏住了脖子。
　　修长的手指顺着纤细的颈项抚摸而下，龙宿说：“佛剑是吾重要的朋友，汝不乖一点，吾只能为汝戴上颈圈了喔。”
　　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的却是最恐怖的威胁。好鹤不吃眼前亏，鹤受制于龙，只好暂且装乖。
　　龙宿一脸可惜：“吾还是喜欢汝皮一些。毕竟吾准备了很多，除了颈圈，还有脚镣，手铐……呃，这个汝现在用不上。晚一些，吾带汝去挑选，说不定有汝喜欢的。”
　　鹤彻底僵住。
　　到了会客处，佛剑已等了一会。不待龙宿询问，佛剑就开门见山地说，剑子失踪了。
　　话没说完，一转身，就看到被龙宿抱在怀里雪白中带着几抹银灰的毛团。佛剑一顿，眼神顿时变得复杂。
　　佛剑问：“你何时开始养鹤了？”
　　龙宿说：“吾与鹤，一直都有不解之缘啊。”
　　佛剑又问：“可否让吾一抱？”
　　龙宿拒绝了佛剑的请求，说：“此鹤脾气差，会啄人。”说着还把自己被鹤啄出红印的手展示给佛剑看。
　　佛剑沉默。
　　过了一会，佛剑说：“照顾好它。”
　　龙宿说：“当然，毕竟这是吾心爱的鹤。”
　　佛剑不再多言，欲告辞离去，龙宿问：“汝不寻剑子了吗？”
　　佛剑又看了鹤一眼，说：“吾相信剑子平安无事。”
　　龙宿悠闲地摸着鹤，颇有同感地点头：“祸害遗千年啊。”

　　也许是被仙凤那句孵蛋的话刺激到，懒鹤终于变得勤快，开始常去外面走动。
　　龙宿从不限制鹤的活动，前提是——鹤必须在疏楼西风的范围内活动。
　　疏楼西风种满了奇花异草，鹤大摇大摆在园中闲逛，看到珍惜的灵草灵果，通通毫不客气地纳入腹中。
　　晚上，龙宿回到疏楼西风，就见鹤在亭前对月发呆。明明只是一只鹤，独立月下的身影却有几分仙人之姿，仿佛下一秒就要乘风归去。
　　龙宿默默看了一会，忽然说：“汝好似又胖了。”
　　鹤懒得理他，龙宿不介意鹤冷淡的态度，上前抱起比刚捡到那会儿又大了一圈的鹤，说：“是吾养得好。”
　　鹤倚在龙宿肩头，闭目养神，一副任君摆布的模样。摸着鹤光滑的羽毛，龙宿低声一笑：“汝乖得让吾有些惴惴不安了。”
　　鹤依旧无反应，龙宿又说：“昨日仙凤告诉吾，汝近来喜欢往西园跑。”
　　“西园的灵花灵草被汝糟蹋得差不多了，只有种着冥心幽昙的那一小片地方安然无恙。”
　　“汝也怜惜它栽培不易、生长艰难，所以才不忍下爪吗？”
　　“可惜呀，不毁去它，汝永远都飞不出疏楼西风了。”
　　阴云蔽月，四周投下一片阴影。
　　万籁俱寂之时，鹤猛地一挣，脱出龙宿的怀抱，飞向高空。不多时，一条紫色长影追随而至，龙尾卷住细长的鹤腿，龙身盘住鹤柔软的身躯，与其交颈相缠。
　　紫龙卷着鹤跌入西园，花影摇曳，落叶纷纷。落地后，白鹤化作清绝出尘的白衣道者。
　　紫龙缠住道士颀长的身体，金眸半眯，伸舌舔了一口道士的脸颊，语气慵懒又暗含危险：“喔……现在肯变回来了。可惜晚了。”
　　道士偏过脸，推开龙首，警告道：“别太过分！”
　　紫龙对着道士喷吐龙息，龙身将道士缠得更紧，不依不饶地问：“吾与汝到底谁更过分？”
　　道士闭了闭眼，隐忍道：“吾助你化龙，又竭尽所能为你除尽魔龙残念与邪气……如今你却趁人之危，将吾困于疏楼西风。”
　　紫龙道：“吾分明是救了汝啊……更何况吾给过汝离开的机会，是汝不肯走。”
　　道士无语：“那根本不是机会。”
　　龙爪按住道士，紫龙居高临下地问：“汝为何不肯毁去冥心幽昙呢？”
　　道士抿唇不言，紫龙替他答：“是不舍吗？也对，毕竟那是汝送给吾的定情信物。”
　　“胡说，分明是你欺吾少不更事，骗吾采来的。”
　　“那汝说，是，还是不是呢？”
　　紫龙的脸皮，真是比他身上硌人的龙鳞还要厚。道士无言以对，只得让步：“你也变回人身，咱们好好谈谈。”
　　紫龙道：“这样也不影响继续交谈。”
　　不影响才怪！
　　道士白玉一般的面容浮现一层薄红，无奈双手却被牢牢桎梏，难以阻止钻进衣摆底下作乱的龙尾。
　　“龙宿！”
　　“剑子。”
　　双方同时开口，紫龙停下动作，束成一线的金瞳牢牢锁住身下的道士，沉声道：“吾耐心有限。”
　　“当初吾答应汝的条件，配合汝与佛剑，解决魔界之祸，汝却未履行承诺。”
　　听到这满含怨气的控诉，剑子低声为自己辩解：“吾为封印魔界通道，元气大损，不得不闭关修养。”
　　龙宿眯起眼睛：“所以从一开始，汝就在骗吾。”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剑子试图动之以情：“哪有，吾最后冒着神魂消散的危险，助你成功化龙……”
　　殊不知此言又触及龙的逆鳞。龙宿眉目一冷：“汝还敢说。”
　　提及过往，剑子纵然有理，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以免激怒这尾正在气头上的紫龙。龙宿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他，继续列举他的罪状：“汝出关后，易容更名，若非佛剑意外提起，吾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次却是剑子理亏，说话时气势都弱下几分：“吾神魂受损，青丝尽白，容貌亦有变化，改名之事，更是无从说起，侠仙是吾少时游历所起的称号，剑子仙迹才是吾的名……至于隐瞒之说，实在冤枉。吾一出关就被各种俗事缠身，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去见你……”
　　道士越说声音越低，可见他的心虚了。龙宿冷笑，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的谎言：“难道不是汝有意躲着吾吗？”
　　剑子软声道：“哪有啊……吾怎会躲着好友你呢。”
　　龙宿盯了他一会，道：“罢了，左右从汝口中听不到吾想听的，不如做些更实际的事。”
　　粗砺的舌从耳根一路舔下，龙爪亦没闲着，将裹得严严实实的道士如剥笋般一层层剥开。
　　龙涎催情，空气中逐渐弥漫开一股奇特的香味，道士被磨得四肢发软，呼吸也略微加重。
　　发觉紫龙这次已下定决心，道士不由开始慌了。
　　“别在这里。”
　　“不会有人来。”
　　道士无力地挣扎，发软的声音带上几分恳求：“不行……”
　　紫龙兀自动作，毫不理会。
　　道士底线一降再降：“至少先变回人身……”
　　“剑子，汝已经失去与吾谈条件的资格。欠吾的债，连带一千年的利息，汝还不完，就别想走了。”
　　“一千年？哪有这么多？龙宿，你这哪里是讨债，分明是抢劫啊……”
　　“汝吝啬小气，吾只好华丽无双地明抢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