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靠破案攒学分》去码头整点日出

2、第 2 章

　　祝舒愿变成人形态，坐在地上，白述鹤蹲着略高她一个头，于是她拍拍身上的灰，准备起身，却不料被白述鹤伸手拉了一把，两人平视着。祝舒愿严肃地问他“你会把我卖了吗？”

　　“不会。那样是违法的，我不干违法的事。”

　　“你会利用我赚钱吗？”

　　“不会。我有很多钱，可以养得起我们两个。”

　　“你会让我上大学吗？”

　　“会。并且我会陪你一起学习和通过社会化训练，这样你愿意吗？”

　　“最后一个问题，你家能安静的喝盆盆奶，睡午觉吗？是自由的吗？”

　　“首先我认为是足够安静的，其次，自由是不包括每天的上学和学习必要的社会化训练，其余时候，你都是自由的。你属于你自己。”

　　祝舒愿问得认真，白述鹤也一板一眼地认真回答，像两个小孩。

　　园长打趣道“现在你可成为了她的社会化监护人，要为她负责了。”

　　祝舒愿同意后，就化为原型去大口大口地喝盆盆奶，她的奇怪小癖好之一，总是觉得熊猫态和盆盆奶会更为香甜一点，等喝完以后然后和她的朋友去分享这个消息了。

　　白述鹤看着她的所有行动，嘴角含笑“不是，因为她还是个妖怪，不明白人世，所以我暂时为她负责，但是我们是平等的。我和她一起学习，不是监护人。”沉思片刻“算同伴吧。”

　　园长冲白述鹤问道“这就是一个律师兼大学老师的准确性吗？”

　　“大概是吧，我要带她回去吗？”白述鹤示意着那个在收拾背包和朋友告别的人。

　　“虽然我很不情愿这样说，但是上面发下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样的。同时我们会在后面给你发送一个相关的文件说明，以及你需要每天报告上级今天所发生的训练内容。”园长正经地谈论起内容，从口袋里面扯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一句一句地念着。

　　“啊，怎么办，不想让你带我们园的团宠走啊，怎么办。”园长小声哀嚎着。

　　“不情愿也没有办法，祝舒愿，走了，回家去了。”白述鹤在一边招手，手里面藏着从园长手里面拿的一个苹果，以不经意的角度让熊猫看见，诱惑着一只贪吃的熊猫。

　　祝舒愿小跑过来“这还是我家吗？我还能回来吗？”她刚踏出野外的时候，就被妖怪动物园收编了，一直在这里呆着，目前已经有了初步的身份认同感，却要突然把她带离，多少有些茫然。

　　白述鹤一只手将苹果递给她，另外一只手接过行李箱，然后蹲下身子把不规则摆放在行李箱里面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放好，“这依旧是你的家，随时都可以回来，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我们的新的一个家。”

　　白述鹤语气柔和，像是在和老友商量着，而并非强硬地要求，祝舒愿略微思考了片刻，就跟着人小步小步地走，最后还跑到园长面前问“我还能回来的，对吧？”

　　园长的心肝肝乱颤，别过头，深怕下一秒自己就舍不得这个团宠，“愿愿哎，我们妖怪动物园永远是你的家，不要担心这件事。”

　　白述鹤在旁边等着等着他们二人的悄悄话说完，说来熊猫和园长都是几百岁的大妖怪了，但是每次到离别这些事，眼泪都像是控制不住的水龙头。

　　“想吃糯米糍吗？”白述鹤一手掌着方向盘，一边不着痕迹地安抚着一个还在哭哭啼啼的熊猫，“他们说，吃点甜的心情会好很多。”

　　白述鹤分神留意着祝舒愿的表情，然后适时地递上手机，给她展示早就准备好了的糯米糍的图片，猜想着刚来人世的大熊猫可能不大知道什么叫糯米糍，于是有备无患地留了一个图片。

　　果然，大熊猫先是茫然，然后在看见富有食欲的宣传图以后，手把眼泪一擦，正襟危坐地望向前面的马路。园长之前说过的，表现好就会有好吃的。

　　不哭，不闹或许也是一种表现好的形式，熊猫不清楚，熊猫先试试。

　　白述鹤侧眼看过去，一时笑出声。祝舒愿白嫩的脸上，染着因哭泣得厉害而带出的颜色，像是正合季节的桃子。此刻端正的坐姿，还让她显得有些拘谨，没注意到的安全带胡乱挤在一起，看起来把人束缚得难受，但人却一声不吭。贯彻着自己的好表现。

　　白述鹤把车停在一边，随意从后备箱拿出一瓶未开封的水，递给她，然后无可奈何地冲祝舒愿说道“不哭的大熊猫，是个好熊猫，如果好好地把水喝了，并且好好地把安全带系上的话，就表现得更好了。”

　　是哄孩子的语气，然后回到驾驶位上，给祝舒愿示范着正确地安全带系法，祝舒愿依葫芦画瓢地系上，然后郑重其事地喝着矿泉水，喝一口以后，还冲人展示着。

　　白述鹤重新发动汽车，输入位置，目的地明确“以后如果不舒服的话，记得跟我说，不要硬撑。”看一眼导航，距离那个甜品店不远了，继续补充道“还有我们上车都要系上安全带。”
　　“最后，下车吧，去买吃的，就当是对某只熊猫的好表现的表扬。”

　　白述鹤是个好的辅导员。在她手里面大包小包地提着甜品，嘴里面还叼着一个糯米糍的时候，这个印象已经留在了祝舒愿的心里面。

　　好人很简单的，在野外的时候，一口吃的都能拼的你死我活，而这个辅导员能送她那么多吃的，肯定是个好辅导员，是个好人。

　　但是很快，祝舒愿就没有那么确定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就坐在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里面，看着白纸上面写着她看不懂的符号。

　　“入学测验，现在开始。”
　　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祝舒愿抓耳挠腮也没看懂上面的字。熊猫不知道，于是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全部乱写，甚至还特别用心地在角落画了一个自己的自画像，熊猫的简笔画，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糯米糍的简笔画。

　　整套卷子做下来，也不过只是花了三分钟，画简笔画花了两分半。然后对着自己的画欣赏了片刻，实在无聊，就把自己的头往臂弯里面一塞，蒙头睡大觉。

　　外面的白述鹤正在和校长寒暄，本以为是个漫长的入学测验，没想到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能解决。

　　祝舒愿睡眼惺忪地就往外走，看见一个皱着眉的陌生人和白述鹤对峙时，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一步，手往后一压，护住了白述鹤，小声地问道“你没事吧？打得过吗？”

　　白述鹤牵过祝舒愿的袖角，示意道不要害怕。

　　祝舒愿缩了缩爪子，有点歉意但不多地说“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白述鹤先眼神向园长表明歉意，然后拿张湿纸巾过来递给祝舒愿，她手上还带着刚才画画时圆珠笔蹭下的黑色墨迹，祝舒愿接过纸巾一点一点地擦着，尖爪不知不觉地收回，人也在慢慢地变得柔和。

　　“没事，我们只是在商量着你的上学问题？”他顿一顿“你不是打算去上大学吗？在大学的话，就需要这里的专业老师来帮助你。”白述鹤对这只刚进入人世的熊猫投以十二分的耐心。
　　祝舒愿低头，乖乖到白头发的校长面前认错。

　　校长也是个明白人，或者说，在他听到成绩的时候，这些事都可以暂时往后面稍稍。
　　“社会化分数一点都没有？”校长本就年纪颇大，听见这个消息，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祝舒愿则眼疾手快地跟着白述鹤的眼神指示，递上了放在桌上的高血压药。

　　白述鹤也盯着祝舒愿瞧，他是能预计到这次的成绩的，毕竟人只是一只熊猫，但是社会化完全归零是他意料之外的，他思考着等下去找一份关于祝舒愿的资料。

　　祝舒愿也不大能分清好坏的成绩，“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些个字我好像从没见过，我一点都不会，但是我努力了，真的努力了。”祝舒愿眼睛里面满是真诚，一点假话都没有，只差没有发誓了。

　　白述鹤点点头，把祝舒愿那激动间冒出头的熊猫耳朵给按回去，然后和校长说道“我家这个可是个好苗子，就刚入学，在什么都还不会的情况下，才能更好的接受学校的教育”然后转过头对祝舒愿说“考得不错，以后加油。”

　　祝舒愿后面的尾巴都能具象化地摆起来了。

　　校长看一眼成绩单，看一眼他俩，最后语气柔和得憋出一句“你是一点都不看一眼她的分数啊。”

　　然后看着人笑眯眯的眼睛，硬生生地憋回了那句“这个分数，上不了妖怪大学！”只能勉强的改口道“要不然看看其他学校？”

　　白述鹤依旧是笑面虎模样“分数这方面，这不是需要老师和我家祝舒愿一起加油吗？至于其他学校，我相信我们这所妖怪大学将会是最好的，能让我们家小孩通过社会化考试，赢得进入人类社会的通行证，对吧？”他是个护犊子的，一点难听话都不肯听。

　　说着就打算带着二人辞别，他觉得再留下去总要给校长气出病来，还是先带着熊猫回家去最为安全。

　　以及在熊猫身上的诸多疑点，他还需要再去观察一下。

　　白述鹤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邮件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