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破》念呱

4、除夕夜

　　今年的除夕的宫宴和往常的除夕宫宴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之前远在原丰和蜀陵的宋稚扬和宋稚元回到了京城，皇太后心情大好，多饮了几杯酒。

　　“皇上！”

　　一般来说皇宫内宴无大事不允打扰，恒帝身边的大太监跑了进来跪在大殿中央，脸上的喜色掩藏不住，小笑眯眯的模样倒是让恒帝有些好奇。

　　“是捷报，齐人，齐人都撤退了！”

　　原本是晋王宋稚元带领的晋王军将越了边界的北齐军打出了北齐与南恒的边防线，那群不服输的齐军就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地盘不肯松口，直到昨日才离开，这一切还都得归功于宋稚元的晋王军和他本人。

　　恒帝龙颜大悦，赏晋王府上上下下，还赠了一块上好玉制成的玉佩，宋稚元接过玉佩跪地谢恩，皇后的眼神盯着他的身子，牙都快咬断了。

　　宋稚元用伤和喝醉的借口溜回了晋王府，韩辰原本只是和几位在晋王府的将士们一齐用晚膳，瞧见宋稚元先是一愣。

　　“臣买了些炙牛肉，还有些荔枝酒，殿下一齐用些？”

　　于是众将士们和宋稚元一齐第一次在晋王府里过年，宋稚元和秦将军和副将军赵虎玩着飞花令，玩着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举杯。

　　“第一次在这京中晋王府和各位过年，愿我大恒江山无恙，一切安顺！”

　　“愿我大恒江山无恙，一切安顺！”

　　又是一杯温酒入喉，韩辰想要拿走宋稚元手中的酒杯却被人儿躲开，笑嘻嘻装作没事和两位将军继续玩着飞花令，后又将问题抛给他。

　　“韩辰，这个，给你答。”

　　那人笑了笑淡淡答了满意的诗词，宋稚元笑嘻嘻地让秦将军和赵副将军喝酒，韩辰给观言使了个眼色，观言忙跑去拿了个木盒子过来递给宋稚元。

　　一把匕首躺在木盒中，刀把上有着一只小小的，闭着眼睛的狐狸，好似在休息的模样。

　　“新年贺礼，殿下。”

　　后来宋稚元赶走了要看热闹看看这把匕首的将士们，拉着韩辰的手就往晋王府的屋顶去，韩辰恐宋稚元喝了酒脚下不稳伸手护着，宋稚元不在乎摆摆手。

　　“军营里的酒比荔枝酒烈多了，就这点，我喝不醉的。”说着想到什么笑意越发明显，“宫里我是说我醉了，但是才那点酒，不算什么。”边说边把他得的那块玉佩放入韩辰的手中，作为新年贺礼，韩辰心里一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二人坐在屋顶上，月色打在他们身上，身边多了瓶酒，你一杯我一杯慢慢对饮。

　　“我们其实很早就见过了韩辰。”

　　韩辰迷迷糊糊，好像是喝醉，好想是在做梦，好像回到了幼年，那个时候父亲还太医院顶顶有名的神医韩霖玄，他跟在父亲的身后进宫给圣上的宠妃诊脉。

　　那年的阳光明媚得不行，御花园里的笑声，那张明媚的笑脸。

　　“稚元……”

　　他拽住梦里的那只手，随后坠入了梦里。

　　观言瞧着脸红的宋稚元将闭着眼睛脚步悬浮的韩辰扶到西苑有些发愣，忙替宋稚元接过韩辰的身子，一松手宋稚元咳了两声。

　　“他喝醉了，你多照看。”

　　说着他仓皇而逃，回到自己的寝屋内还是无法忘却刚刚在屋顶上的一切。

　　西苑的韩辰进入了噩梦之中，梦里是那人群嘈杂的怡红院，他试图逃出无果被抓回按着跪在老鸨面前。

　　“你还真以为你还是大少爷了吗？看来你还是不相信。”那人拿出他的那份卖//身/契摔在他的面前，他恨不得撕碎这一切。

　　“来人，给我们韩大少爷明白一下自己的身份。”

　　他睁开眼，周围不是怡红院，而是让他安心的晋王府西苑，松了口气坐起身却又陷入慌张之中。

　　他还记得昨晚他和宋稚元在屋顶赏月饮酒，他喝多了，殿下说着话他听着听着好像就睡了过去……

　　低下头是一身干爽新的衣裳，韩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吧……不会借着醉意……

　　“公子醒啦。”观言手里拿着一碗醒酒汤，听及韩辰问关于昨夜的事情眨巴眨巴眼睛，“啊？昨夜是殿下送您回西苑的，小的帮公子换的衣裳。”

　　“依你所言，殿下送我回来的，之后就走了？”

　　观言点点头，韩辰再次松了口气，把醒酒汤喝了，宋稚元不在府内，大抵是去练兵去了。

　　“公子，殿下在去军营前特地包的饺子。”碗里的饺子粒粒饱满，观言说殿下走得急，只包了六个，其中一个有铜币，不巧的是将这有铜币的饺子与其他人包的饺子相混。

　　韩辰摆手说无碍，一口咬下，感觉咬到了什么硬物，竟然一口就咬中了包有铜币的饺子，观言睁圆眼睛高兴拍手。

　　“公子好福气！”

　　这是来自宋稚元的双头彩。

　　宋稚元原本是定在正月十五一过就起身回蜀陵，却不曾想他的好三皇兄故意刁难，圣上允了宋志齐的说法，让宋稚元在京中军队好好训练下禁军提高禁军水平。

　　这样一来，晋王府里就只有韩辰能说的了话，宋志齐刚好会一会这位能让不接门客的晋王弟弟让这位门客待三年之久的厉害之人。

　　“要是不能为我们所用，就让他成为那把利剑，替我们让他自相残杀。”

　　宋稚元把自己身上携带的刻着晋王的玉牌交到韩辰手里。

　　“若是有什么事，持此令牌去魏王府找哥哥，哥哥看了定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