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提笔落飞花》潇月如歌

32、第 32 章

　　“你如果执意寻死，那我这没有国库的现状可支撑不了修建那么多陵寝…呵…把你葬进雪景皇妹的陵寝如何?只是要委屈皇妹换个葬身之所了。皇妹死于荒郊野外，我的人找到她时已经面目全非，若是再折腾一遭……”
　　似是犹觉不够，暄太子笑着拍了拍楚落辰的脸:“军师对我说，萧凌渊唯一的软肋就是你。先前我还不信有人会为爱如此盲目，如今看来确实如此……若不是你来了，我还真见识不到呢。多谢了，我的好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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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坤国终是建立在了乾的旧都。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暄唯一的血亲也就是辰亲王在战事中受了伤，原本善于弹琴的手再也无法拨动琴弦。圣上暄感念辰亲王的助力，指了丰饶的江南作为他的封地。
　　楚落辰终究没能保住雪影留给他的护身符，或者说他已没了念想，死了倒也还算好结局。
　　偏已经成了圣上的暄带着十分的恶意，收了玉锁和钥匙后真真的优待了楚落辰，叫他做了个闲散王爷，只不过他身边之人皆是暄的亲信，保着他定要叫他长命百岁的架势。
　　楚落辰受封离开京城的那天，正是后宫大选的日子。
　　楚落辰浑浑噩噩的坐在御花园，想要离开时与一位秀女撞上，那秀女连忙扶起楚落辰:“拜见王爷，请王爷恕罪。”
　　楚落辰瞥见这秀女的指侧有一枚小小的胎记，形状如同雪花，让他想起了雪影。世间如此多的巧合，竟有人与妹妹的胎记如此相似。
　　“你叫什么，是哪家的秀女。”
　　“小女名为白素，是江南镇都府选中的秀女。”秀女行了个礼，楚落辰点点头转身离开，名为白素的秀女在楚落辰身后起身，深深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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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落辰看着辰王府的牌匾，郁结于心几乎快要吐出来。
　　他晓得暄不会叫他真的舒心，可他也未曾想过，暄竟然将当年萧凌渊买下的江南院府装缮了定为他的王府！
　　忍着情绪踏入院子，楚落辰简直快要不能呼吸。
　　一阵风卷起了几枚落叶，带动了悬在檐角的小小琉璃铃铛，清脆的叮铃声却仿佛狠狠扎入楚落辰胸口的钉子。
　　“王爷，这院子在圣上定下时，还存着写旁的东西。”早就候在院中的侍卫往旁边移了几步，露出身后的云曦琴和一把佩剑。楚落辰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过亮的光，让他头晕目眩。
　　与软禁没什么差别的日子里，云曦再也没有能力响起过。只是偶尔也听得一些京城内的消息，楚落辰逐渐麻木。
　　听说那名叫白素的秀女成了暄很宠爱的妃子被封为兰妃；
　　听说暄定下了皇后之子为太子，但兰妃实掌后宫；
　　听说太子被毒害，皇后因为伤害兰妃被打入冷宫；
　　听说兰妃是乾国余孽，暄被她刺杀重伤没了生育之能，而兰妃当场自戕而亡。

　　“凌渊、雪影。”楚落辰站在萧凌渊的佩剑前，只能是个装饰的剑的剑柄上悬着雪影的琉璃铃铛，“你们想不想听我最拿手的曲子?”
　　楚落辰的语气温柔眷恋，也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如今入了冬，楚落辰的膝总是疼，可是他还是每日都亲自去打理种在院子里的兰花。
　　“当年有个傻子，明明只是来江南游玩却非要种那些需要长久打理的花草，如今不还是得我亲自接管么……”楚落辰披着狐裘走在落了雪的院中，对新来的小侍女笑道。
　　小侍女懵懂的跟在楚落辰身后，瞧见了在雪中盛开的兰花:“王爷，这兰花怎得不怕严寒呢？”
　　楚落辰屈膝扫掉兰花上的积雪，膝盖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眉:“这兰花名为雪影，别名……白花素兰花，正因为花色而得名，专门开在寒冬。”
　　“王爷，您怎么落泪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故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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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妃宠冠后宫的那年，楚落辰是被半强制的请去了京都赴那什佬子新年宫宴的。
　　兰妃的目光总是时不时落在楚落辰的身上，在宫宴后还寻了机会找到他，莫名关切的问他那只受伤的手的情况，在得知无法复原后表情悲伤，赠送了一瓶顶好的去疤膏药给楚落辰。
　　皇帝暄正好经过，楚落辰看见兰妃在皇帝暄唤她“素素”的时候，表情忽然柔媚得很，一副依恋模样靠在皇帝暄怀里，撒娇让皇帝给她多分点今年的新茶。
　　竟和雪影爱喝的茶一样，楚落辰迟疑着开口说他那也有或许可以赠送给兰妃，兰妃靠在皇帝怀里的眼睛看向楚落辰时却没了柔媚，反而清冷的熟悉，却声音娇俏的笑着拒绝。
　　而那年之后，楚落辰就再也没有被暄强制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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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生，爱的人重视的人为我而死，恨的人仇视的人是最大的赢家……
　　而今，连死的权利也被剥夺。
　　“你退下吧，我和他单独待一会。”楚落辰让侍女退下，虽然他心里清楚，看似无人的园里，有的是人盯着他，但至少他这样一来明面上只剩他了。
　　以玉锁玉钥为交易，楚落辰好歹讨回了萧凌渊的尸身安葬在了自己府中，他把头靠在碑上，睫毛被盈满的眼泪打湿糊在一起。
　　“我好想你。”